眾弟子見龍漢殺了圣殿特使,都已經(jīng)驚呆,這時才反應(yīng)過來,大聲叫好。這些日子他們對二馬的暴虐都是切齒痛恨,巴不得他們死,聽到龍漢的話心里大感痛快。
龍漢見岳來神色凄憤,問道:“岳兄。你去查探你父親的下落了么?”岳來悲涼地道:“我爹被奸臣張牙所害,五馬分尸,死在了天山?!?p> 龍漢聽后更是義憤填膺,高聲道:“各位,岳華掌門去天山求見帝君,卻被奸臣害死,永遠(yuǎn)無返回之日了,這馬威和馬服跟奸臣是一丘之貉,死不足惜。我們一定要?dú)⑸咸焐剑簇┫喔?,替岳掌門報(bào)仇雪恨!”
下面的弟子群情激奮,舉起手中的刀劍,回應(yīng)道:“殺上天山,替岳掌門報(bào)仇!”紛紛附和龍漢。
王傲在下面早已經(jīng)氣不過,跑出來道:“龍漢,你殺了特使,闖下了彌天大禍,還在這里蠱惑人心,你難道想把我們都害死嗎?”龍漢冷笑一聲,道:“這二人算什么特使,他們拿的金牌令箭也是假的!”
眾人一聽,炸開了鍋,王傲怒道:“金牌令箭怎么可能有假,你犯下了滔天大罪,為了掩飾自己罪過,就隨意捏造謊言想蒙蔽所有人嗎?”龍漢在高高石頭上,道:“我并非說謊,他二人的金牌令箭并非由當(dāng)今帝君賜予,而是由奸臣張牙給的,既然不是出自帝君之手,又怎么能號令大家呢?”
底下的弟子,尤其泰山派的弟子很是贊同龍漢所說,紛紛點(diǎn)頭。龍漢繼續(xù)道:“我聽說現(xiàn)在的帝君年紀(jì)幼小,哪里懂得什么國家大事,一切大權(quán)都落在了奸臣張牙手中,我們怎么能夠聽從于一個奸臣的命令?”
眾弟子都點(diǎn)頭稱是,一個弟子高聲道:“龍師兄說的對,這兩個的特使是張牙的黨羽,在此欺壓我們,我們巴不得二人去死,龍師兄能除掉這兩個禍患,我們感激不盡!”
龍漢連忙道:“這并非我一人之力,大家也看到,岳來兄弟也殺了馬服,也足見其勇猛,泰山派的諸位兄弟,岳華掌門已經(jīng)被害死在天山,大家今日就奉岳來師兄為掌門如何?”
泰山派的弟子齊聲叫好,紛紛道:“岳來師兄是掌門之子,由他繼承掌門之位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模 饼垵h見大家沒意見,示意叫岳來說幾句,岳來紅著眼,滿臉怒氣,顫聲道:“泰山的弟子們,掌門被五馬分尸,死的好慘,大家都是掌門的弟子,為師父報(bào)仇就是你們的使命,也是我的命運(yùn),若不將奸臣張牙碎尸萬段我誓不為人!”怒火大熾之下岳來手中的撼岳戟也燃燒起來,將空氣燒灼。他的眼神此刻被仇恨所遮蓋,熊熊燃燒。
王傲見龍漢在此出風(fēng)頭,大是痛恨,道:“龍漢,你只是一個外門弟子,竟然膽大妄為,自作決斷,隨意插手別派事務(wù),我爹還在這里,他才是掌門,你有沒有將掌門放在眼里?”
王傲見大家都支持龍漢,心里更為惱火,就將自己父親搬出來壓他,不想王常道:“這次龍漢做得對他我完全支持他!”王傲聽后愕然望著父親,道:“爹,他都不把你這個掌門放在眼里,你還替他說話?”
王常道:“我并非替龍漢說話,我是替岳華掌門說話,岳掌門是我至交好友,不幸死在奸臣之手,我恨不得食他肉寢他皮,馬威馬服和奸臣張牙是一丘之貉,他們?yōu)榉亲鞔酰烙杏喙?。傲兒,你怎么連基本的是非善惡都分不清楚?”
王傲不平道:“可他殺了圣殿特使,圣殿怪罪下來,只會降罪道爹您的頭上,到時候必定會褫奪你的掌門令牌的?!蓖醭1尺^手,望著滾滾的河流,道:“修真者有所為有所不為,豈可貪戀權(quán)利地位,不做掌門又如何,只要能替岳掌門報(bào)仇,我就算犧牲也在所不惜。”
王傲見連父親都向著龍漢,氣的不行,狠狠望著龍漢,拳頭纂得死死的。龍漢見王常如此說,心里頓覺愧疚,跳下石頭,來到王常面前,抱拳道:“掌門,弟子一時沖動,陷本門于危險之中,如果圣殿追查下來,就說是我一個人干的,與大家沒有任何關(guān)系!”
王常溫和地看著他,沒有任何責(zé)備之色,道:“龍漢,你這次做的非常好,殺了奸賊,大快人心,我很高興,你無需自責(zé)?!饼垵h更加歉疚,道:“多謝掌門信任,萬一圣殿下來拿人,就讓我跟他們?nèi)ィ暨B累到其他人,弟子萬死不足于辭其疚?!?p> 王常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算上面追查,我們自有應(yīng)付之法,他們有沒看到馬威馬服怎么死的,我們只說二人是在剿賊時被匪徒殺死的。他們沒有證據(jù),也不會強(qiáng)加罪名?!?p> 龍漢道:“掌門,奸臣張牙獨(dú)斷專行,挾持帝君,我們是否要西伐天山,殺上圣殿,誅滅亂臣賊子,以正朝綱?”
王常摸摸胡須,思忖良久,道:“現(xiàn)在我們實(shí)力太弱,討伐天山恐怕是以卵擊石,此事不能操之過急,許得從長計(jì)議。”龍漢道:“朝廷暗弱,我們還要去討賊么?”
王常果斷地道:“叛賊當(dāng)然要剿滅,這不是為了圣殿,而是為了天下蒼生,為了黎民百姓。中條七煞邪厲不仁,流毒百姓,我輩身為修真者,需要謹(jǐn)記職責(zé),鏟除兇惡,還天下太平。”
龍漢很是佩服王常這種大公無私,心懷天下的胸襟,道:“掌門之言,弟子銘記在心。”
黃河之水滾滾流淌,如萬馬奔騰,氣勢雄壯,如此大的波浪,隊(duì)伍過河就不容易了。沒法,王常帶領(lǐng)大家向下游走去,越向下去,河流越平坦,水流越發(fā)緩慢。在一處渡口停泊著一艘船,可容納五十人左右,但船上空蕩蕩的。大家等了半天,仍然不見船夫過來。
于是王常吩咐大家自己撐船向?qū)Π掇D(zhuǎn)移,會御劍飛行的自行飛過去。第一批弟子上船向?qū)Π秳澣?,開始還風(fēng)平浪緩,當(dāng)船劃到河流中間時,突然波浪洶涌起來,越來越猛。小船行駛在上面如同一片浮葉,晃蕩不平。
王常道:“不好!”驅(qū)劍而起,趕到河流中間,只見船只已經(jīng)傾覆,五十名弟子早已經(jīng)葬身巨浪之中,不見蹤影。王常又反回岸邊,大浪漸漸平息,河面又恢復(fù)了平靜。不久,河道中間慢慢飄過來一艘船。眾人仔細(xì)看去,可不正是剛剛那艘船么?只不過現(xiàn)在反回的小船干凈不濕,艙板沒有被浪水打濕的痕跡。
大家面面相覷,不知道怎么回事。前面的弟子見風(fēng)平浪靜,心想剛剛莫不是意外,問王常要不要繼續(xù)過河,王常臉色凝重,道:“剛剛大浪起的奇怪,這小船明明已經(jīng)被浪打翻,現(xiàn)在又突然返回來,必定有蹊蹺,你們且不可再冒然過去。待我去查看一番再說?!?p> 王常駕著飛劍在黃河中間來回巡查,并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等了許久,波浪也不復(fù)再起。沒有結(jié)果,只好回來,落在地上,詢問岳來幾人的意見。龍漢道:“河水無風(fēng)起浪,里面必定有蛟鯊等兇猛之物,不可再輕易過河。”
岳來點(diǎn)點(diǎn)頭,道:“不錯。水中之物會翻江倒海的手段,定非普通的魚鱉,它潛伏在河水中,無人過河就不出來一旦有人從上面過,就乘機(jī)掀起巨浪淹沒船只?!饼垵h道:“這水怪是為了吃人,剛剛五十名弟子恐怕已經(jīng)葬身在怪物的口中。要想過河,就須先將水中的精怪引出來除掉?!?p> 岳來不待別人出口當(dāng)先道:“讓我去,量它有通天本領(lǐng),我也要斬掉它的頭顱!”說罷一個人上了小船拿起搖槳向?qū)Π秳澣?。茫茫河流,水波隆隆,河岸長滿蘆草,隨風(fēng)搖曳。
岳來剛剛劃到了中間的突然水面開始起伏,越來越劇烈接著掀起滔天巨浪來。小舟在浪崖間顛簸,如同枯枝敗葉,不能自主。
岳來站在船上,虎目凝視著水面,看到底是何方妖怪興風(fēng)作浪,只可惜河水渾濁不堪,濁浪滔天,看不清水下真容,而且那妖怪總也不肯露出水面。
小船經(jīng)不起顛簸,返了個底朝天,岳來見水怪還是不出來,索性站在河面上,運(yùn)使元?dú)怅P(guān)注腳底,形成兩團(tuán)氣流在腳底纏繞。元?dú)馔现磉叡愀≡谒?,沒有沉下去。
河面水波泛濫,浪花揚(yáng)起幾丈高,又落下來,打在河面上,如同下一場暴風(fēng)雨。岳來手拿著撼岳戟,如淵渟岳峙,巋然不動,穩(wěn)穩(wěn)站在起上,凝神觀察水下動靜。
王閨見天色都暗了不少,內(nèi)心擔(dān)憂,道:“爹,岳師兄這么做是不是太冒險?”王常望著茫茫河面上岳來的身影,道:“岳來膽識過人,既然敢獨(dú)自出戰(zhàn),說明他有把握,但水怪狡猾異常,不肯輕易拋頭露面,這就難辦?!北娙硕季o張地看著。
就在這時,岳來腳下一股巨大吸力傳來,他不由自主地沉了下去,他回頭向下看去心里頓時有些發(fā)毛,一張巨嘴如黑洞一般向自己吞噬而來,巨嘴獠牙參差交錯,閃著森森寒光。那巨嘴足以將他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