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節(jié)后,晏國各地都下起了數(shù)十年難得一見的大雪。
雪勢之大,有種要淹沒晏國各城鎮(zhèn)的感覺。
都說瑞雪兆豐年,這般大雪不禁讓各地人民心中高興,都期待著來年更大的豐收。
所以如此情況之下,往日繁華的京都街道現(xiàn)如今也只剩寥寥幾人。
而由于大雪紛飛,氣溫也變的極低,原先狄牧要練習刀法的湖泊也是結上了一層厚厚的冰,縱使馮鄉(xiāng)湖再怎么嚴苛,現(xiàn)在也只好無奈的讓狄牧在府中練刀。
但是為了掩人耳目,不讓人發(fā)現(xiàn),所以這段時間的練刀時間都是在半夜。
練刀的方式也是發(fā)生了變化,原先是在湖中一次次揮刀而達到卸掉湖中力量的目的。
如今在相府練刀則是練招式及刀氣。
刀氣一詞在馮鄉(xiāng)湖剛說出來的時候,狄牧也是一頭霧水。
在馮鄉(xiāng)湖耐心的解釋下方才領會這刀氣就如同隔山打牛一般,站在原地揮舞雙刀,光是揮動雙刀迸發(fā)出的氣爆,便可在十步之內(nèi)的距離傷到敵人。
可這刀氣的基本便是自身的力量,雖說這么多年來狄牧通過努力地修煉,將自身的力量已經(jīng)提高到了更高的檔次,但無奈這些天,別說是傷到十步之內(nèi)的粗樹,甚至連其周圍的花草都無任何感覺。
但狄牧倒也未曾覺得失落,因為自己的老師馮鄉(xiāng)湖交代過,這修煉刀氣無需急躁,也是需要日積月累花功夫在上面才行。
這一日,狄牧白天打坐學習后,待到晚上府中之人基本睡去后,便偷偷摸摸地跑到院中,練習刀法。
來到院中后的狄牧,看著天上飄下的大雪不禁暗道。
“這雪勢相比前些日子小了不少,看來馬上就可以像往常那般修煉了。”
心里頭這般想著,狄牧也不由得高興起來,旋即便開始修煉。
也不知練了多久,正當?shù)夷辆劬珪窬毜吨畷r,未曾發(fā)現(xiàn)在其不遠處的長廊上,正有一身穿貂衣的人在盯著他看。
當?shù)夷辆毻晔盏街畷r,忽然發(fā)現(xiàn)有人正看著自己,不免嚇了一跳。
“誰!”
警覺的將雙刀放于身后,狄牧壓低聲音詢問道。
由于周圍一片漆黑,所以狄牧并不能看清對方的臉。
一陣鼓掌的聲音從長廊上傳來,狄牧皺著眉頭看著這人,心中則是萬分疑惑。
“不好意思打擾先生了,我是貴府上的客人,今日前來是找貴府主人左相有要事洽談,可怎奈左相府太大,有些迷了路,便莫名其妙來了這里,正好看到先生正在練刀,我不禁看的有些出神,還望先生莫怪了我這叨擾之罪?!?p> 此人邊說邊走到狄牧面前,狄牧定睛一看心中不由一陣驚呼,好一個英俊漂亮的男子,此人容貌便是和自己黃焱叔叔,也是不相上下。
“剛才我看先生出刀敏捷,招式之間行云流水,甚至能感受到先生刀中的氣勢,不知先生姓甚名甚,師出何人?”
說完這話,此人也是心中不由一陣嘀咕。
先前站在遠處看到狄牧之時,以為如此身高,應當有些歲數(shù),當走進一看,竟如此年輕,甚至還有著絲絲稚氣,不免讓這人有些犯難,不知該如何稱呼,但想到先前狄牧這番趕緊利落的刀法,倒讓此人心中有些敬畏,所以便也稱呼狄牧為先生了。
而狄牧心中的想法也和此人差不多,自己年紀輕輕,剛滿十四歲,便被人稱呼先生,著實讓人心中發(fā)笑。
看著狄牧不說話,此人倒有些尷尬。
“殿下!殿下!”
突然一陣急促地聲音打破了此人的尷尬。
而聽到這個稱呼的狄牧卻是瞪大了眼睛。
殿下?
難道說眼前這英俊的男子是當朝皇子?
兩人一同聞聲而去,卻發(fā)現(xiàn)一手持燈籠下人模樣的人正匆忙跑來。
來到被他喚作殿下人的面前。
手持燈籠的人連忙跪在地上,顫抖說道。
“奴才受大人吩咐去側門迎接殿下,但突感內(nèi)急,這才耽誤了,還望殿下恕罪?!?p> “不打緊,人有三急,不怪你,起來吧。”
這人大手一揮倒是不在意道。
“我還得感謝你,要不是你內(nèi)急,我也不會迷路,又怎能來到這院中,看到先生練刀,說來你還有功。”
那下人先前由于驚慌,來不及去瞧瞧狄牧的樣子。
等聽到殿下所說那句先生后,便忙起身,看向狄牧,再回想剛剛殿下所說的那番話,不由有些疑惑。
看著下人疑惑的神情,殿下皺著眉頭問道。
“你可認識這位先生?”
縱使心中有萬般疑惑,但此人還是老實說道。
“此人名叫尤風,乃是我左相府小少爺?shù)臅?,年紀約莫十四出頭,殿下為何要稱呼他為先生?”
聽到下人這話,殿下突然一愣,轉而放肆地大笑起來。
“沒想到如此年紀,便能在刀法上有所成就,若再修煉個十幾年,只怕是天下無雙,我那聲先生,叫的不虧!”
說罷便輕輕拍了拍狄牧的肩膀,沖著后者一眨眼,調(diào)皮笑道。
而狄牧看到這名殿下的模樣,不由也笑了起來。
他一直以為皇室之中都是嚴肅之極,板著一張臉的,今日一瞧,倒是十分可愛。
“方才你也聽到了這人叫我殿下,我也不瞞著你了,我乃當朝皇上的第十七個兒子?!?p> 狄牧聽到這話,當即眼睛瞪的滾圓。
早就聽黃焱叔叔說過十七皇子的風流往事,今日一瞧,倒不像個風流人物。
而一旁的下人愣在原地,當即皺眉道。
“見著殿下還不行禮?”
聽到這話,狄牧先是一愣,方才想起自己見到十七皇子時,都未曾行禮。
當即便準備行禮。
剛彎下身子卻被十七皇子托住雙臂,狄牧疑惑之時,便見后者爽朗笑道。
“先生剛才那番刀法,便已博得我心,以先生這般身手,我們就不用拘泥于這些禮節(jié)了罷?!?p> 聽完這話后,狄牧的內(nèi)心對于十七皇子又增添了幾分敬佩,但聽到后者這么稱呼自己,狄牧不由也有些尷尬,連忙回道。
“殿下愛才,但在下年紀較小,實在擔的不起這‘先生’二字,殿下直呼在下名字便可?!?p> 十七皇子聽到狄牧口中“愛才”兩字后,心中莫名高興了起來,當下也是點了點頭,與狄牧閑聊起來。
而一旁的下人聽到二人對話也是云里霧里,狄牧自如左相府以來一直都是小少爺身邊的書童,可看二人對話,這狄牧分明是會武功,而且不低。
這左相府上下都未曾聽說狄牧有何誰學過武功。
但他此時也不敢詢問,雖說十七皇子因為心中高興已然忘了他的怠慢之罪,但倘若自己不知好歹,還要上前詢問,怕是會惹怒了十七皇子。
再看二人態(tài)度,仿佛一見如故般,親近的過分。
本還想催促十七皇子與左相大人有要事要談,當下也不敢打斷二人了。
也不知聊了多久,十七皇子突然反應過來與左相還有要事相談,便立即沖著狄牧說道。
“尤風小兄弟,今晚左相約我有要事相談,方才一時高興,與你聊的時間久了些,我得趕緊去找左相了?!?p> 說罷一臉惋惜的看著狄牧。
“往后若是有時間,我定來左相府上與你好生一敘。”
“殿下且先忙,尤風一直都會在左相府中,殿下若想來,隨時都能來與我一敘。”
“那我便先行一步,日后再見?!?p> 說罷便沖著狄牧微微一笑,示意下人帶路,便消失在了院中。
而獨自一人站在院中的狄牧,望著十七皇子離去的背影,不由爽朗一笑,便繼續(xù)練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