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啊!”
第二天沈婉婷來的時候瞅見的就是這么一副樣子,未來的漂亮兒媳婦‘委屈巴巴’縮在床的一角,而自家兒子和餓虎撲食一樣手撐在床上,腿也壓在皺巴巴被子上,居高臨下壓制住了胤然。
一把走過去,提開自家兒子,沈婉婷這才笑瞇瞇地看向床上的胤然。
五分鐘過后,罪魁禍首胤然像個乖寶寶一樣筆挺的靠在床上,而顧辭還在一邊挨訓(xùn)。
“你看看你,有你那么猴急的嗎?你那是像個什么樣子?這然然才醒了第二天啊!摧殘祖國的花骨朵都不帶你這么迅速的吧?”
“你可瞅瞅你這是隨了誰的急性子,你剛剛那樣是猛虎下山餓了找吃的還是怎么的?我不來是不是你還要給我兒媳婦生吞活剝了啊?”
“也就瞅瞅你這臉算數(shù)繼承了我和你爸,這性子啊,真不知道隨了誰,還是你后天變異出來的性格?。繃K嘖嘖!沒眼看沒眼看!”
“你看看人家然然,多乖的一個男孩子啊,要不然你以后別回老宅了,我把然然帶回去養(yǎng)養(yǎng)吧,免得這么早就被你心懷不軌地叼回窩里?!?p> ...
顧辭:我這不隨了你么,得虧沒隨您的健忘,前幾天還非得說著讓我盡快追到媳婦,追不到您老就要親自上陣的人到哪里去了??
當然這些話自然不敢用來頂撞母上大人,不然父親非得趕過來給他一頓錘。
胤然在旁邊越聽越不對勁,怎么著說著說著還就歪到兒媳婦上了?難不成大老板萬年鐵樹終于開花,已經(jīng)找著對象了?
又往下聽了幾句,emmmmm...怎么越來越覺得這兒媳婦是在指我呢??
再聽幾句,百分之百確定,以及肯定顧太太口中的兒媳婦就是在說自己。
胤然小心地打斷了顧太太對顧大老板的教育論,“那個顧太太,請問您說的這個兒媳婦是?”
沈婉婷忙坐下來牽著胤然的手,一股腦把事情全都倒了出來,把兩人份飯盒打了開,就借口有事回去了,臨了還不忘給自家兒子比了個加油的手勢,一陣鬧騰過后,只留下床上和床下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大老板,你...”
聽了顧太太的話,胤然現(xiàn)在確實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但是這事情也并非特別難以消化,畢竟對于這株萬年不開一朵花的鐵樹,公司早有傳聞老板是個gay。
眾員工:沒錯,磕的就是你們兩個人。
細數(shù)兩個人這么相處著也有個把月了,雖然說大部分時間都是被脅迫跟著去某地工作,實則去當了回代購。
腦子里滿滿的都是昨晚耳邊的聲音和被搶走的奶糖,臉上泛起一股燥熱的感覺。
“你...”有些事情胤然羞于開口,說沒有感覺那是假的,不然怎么會有當時全程避著顧辭的那些天呢。
“我媽說的那些你別有壓力,但是確實是真的,一直都是那樣?!鳖欈o坐在一邊,滿臉認真,他看出了胤然臉上的猶豫,“雖然說我原本沒打算這么早告訴你,但是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的話,我還是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一下?!?p> 胤然沉思了一會,也沒有說什么,顧辭也不逼他,默默削好了蘋果遞了過去。
半夜胤然躺在床上還是輾轉(zhuǎn)反側(cè),滿腦子都是顧辭認真的那副樣子,和對待工作的樣子不同,那時的顧辭滿眼都是自己,說著不似情話卻又更勝情話的字詞。
此時陪護床上的顧辭早已沒了動靜,胤然一眼看去也只能看見模糊的一個側(cè)臉,對于他的身高來說,陪護床似乎有些過于狹隘,以至于那條腿就搭在一邊。
說實話,他還是有些害怕的,害怕什么呢,掃把星,災(zāi)星親戚們的惡言風語,無一不清晰回蕩在自己的耳邊。
顧辭他能接受嗎?就算顧辭接受了,他的父母,他的親戚,所有人難道都能接受嗎?
自己從小就是個不祥的人,哪有什么權(quán)利去...
胡思亂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胤然也不敢有什么太大動靜以免吵醒‘睡熟’的顧辭。
沒一會,那邊的有了些動靜,胤然連忙閉上眼睛,裝作一副熟睡的樣子,透過縫隙看見男人坐了起來,放輕腳步,起身走到了床邊。
原本伸在外面的腳被放回被窩里,被子也被整理的更勻稱了些。
正以為男人要走時,卻又發(fā)現(xiàn)他湊在了面前,溫熱的吐息就在眼前,胤然這回連縫隙都不敢睜開,努力裝睡裝出自認為均勻的呼吸,不多時也沒見動靜,剛想睜眼時,額頭便被蓋上了一個吻。
聽著男人在耳邊輕聲耳語的那句,胤然呼吸都變的急促了些,閉著閉著眼,不多時居然真的漸漸睡了過去。
“偷偷蓋個章,就永遠都逃不掉了?!?p> 聽著原本的紊亂呼吸聲歸回平穩(wěn),顧辭又重新躺了回去,眼里還潛藏著一抹笑意,暗暗感嘆胤然的忍耐力,他還以為小刺猬聽到那句話會一下子跳起來呢。
月光灑進房里,照著內(nèi)心想法截然不同的兩人。
真是的,哪能不知道呢?這拙劣的裝睡技術(shù)和掩耳盜鈴的小機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