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公司。
開完了早會,早就捱不住的余青立馬從會議室里跑出來給自己的未婚夫打電話,剛聽到電話被接起,便是劈頭蓋臉的一頓責罵。
“楚浩!你到底怎么回事?見過胳膊肘子往外拐的,可沒見過你這么拐的?你說!你是不是看上余傾顏那個小賤人了?”
楚浩此刻正坐在父親的車上,聞言先是一怔,這才用手遮著壓低了聲音道:“大清早的,你說的什么胡話?我怎么會看上那種人?”
“呵呵,你還死不認賬是吧?那你倒是給我解釋解釋,為什么要把合同給余傾顏?那可是六百萬的大單子,平時叫你給我買個一兩萬的包包都摳摳搜搜的,沒想到對余傾顏你倒是大方的很吶!”
余青的話里充滿了醋意和憤恨,楚浩卻聽的云里霧里的,什么合同什么單子,有六百萬他不留著自己用給余傾顏,他又不是瘋子!
見楚浩久久不說話,余青更是認定了他私下里與余傾顏有來往,說出口的話越發(fā)的蠻橫了。
“我不管!你今天必須把和張氏地產(chǎn)公司的合同給我要回來!還要簽我的大名!不然……不然我就再也不見你了!”
說完,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從頭到尾,楚浩都是一臉懵逼,這會看著手中嘟嘟響著忙音的手機,心中越發(fā)焦灼,想都沒想就開口對坐在身側(cè)上的父親討好的到:“爸——”
“是余家那丫頭吧?我早就說過了,你們的婚事我不同意!別說是訂了婚,就算是背著我生米煮成熟飯,我也不會同意她進我楚家的門。今天你要是敢下車,以后也同樣別認我這個父親!”
楚父的聲音十分嚴厲,余青是什么人他能不清楚?還沒過門就惦記他們和張氏的生意,如此狼子野心之人,他楚家供養(yǎng)不起。
楚浩見狀,雖然心急,但也不敢忤逆自己的父親,只能訕訕的閉了嘴,暗中發(fā)了消息去哄自己的未婚妻。
楚浩本就是嘴上抹了蜜的人,一陣花言巧語,立刻將余青哄的心花怒放。
得到了未婚夫一定會將合同送到自己手上的許諾,余青美滋滋的去辦公室里了,還沒坐穩(wěn),便收到了一個陌生的來電。
“請問是余青小姐嗎?”
“你是——”
“我是來和你談合同的。”
電話那頭的人冷冰冰的回到,余青卻在聽到“合同”兩個字后,瞬間眼睛都發(fā)亮了。
沒想到楚浩行動竟然這么快,他果然還是愛著自己的!
立馬喜滋滋的到:“是張氏地產(chǎn)吧?在哪見面?我馬上就過來。”
“什么張氏地產(chǎn)?我們是騰輝!上個月簽的單子取消了,我是來通知你的,既然消息已經(jīng)帶到了,那我就掛了?!?p> 說完,也不等余青回復(fù),直接掛斷了電話。
臉上還掛著笑意的余青就這么僵在了原地,對方剛才說什么來著?
好像說要取消和自己簽的合同,那可是一份年單啊!少說也有一兩百萬,就這么取消了?
心有不甘的,她再度回撥對方的電話,得到的卻是和之前一模一樣的回應(yīng)。
余青有些失控了,這單子雖然不是她親自跑的,但也里里外外出了不少力,忽然取消,總得給她一個說法吧?
電話那頭的人卻冷哼一聲道:“余小姐自己做了什么事情還不清楚?虧你還是混商界的?!?p> 然后啪的一聲,徹底掛斷了。
再往進去打,直接成了空號。
余青徹底傻眼了,可接下來,銷售部接到的一個個接一個的毀約電話才真正叫她崩潰!
整整一個上午,余氏裝潢簽的所有合同全部被單方面毀約,有些小公司還會找一些什么理念不合的借口,至于行業(yè)大佬,幾乎都和前面的騰輝一樣,只是通知一下就掛斷了電話。
事情很快就鬧到了余老爺子那里,他的眉頭緊皺,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才會讓所有的合作商都不約而同的一起退單。
可還不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來,身為副總的二兒子也猛地沖了進來,慘白著一張臉大喊道:“爸!出大事了!”
“慌慌張張的像個什么樣子?公司上下可都全看著呢!”
老爺子不悅的開口呵斥,雖然一上午退掉了近千萬的單子,但對于底蘊豐厚的余氏裝潢來說,打擊還不至于致命,要是此刻他們自己先亂了陣腳,后續(xù)的事情才會越發(fā)的不可收拾。
二兒子被說的脖子一縮,穩(wěn)了穩(wěn)身形,這才哭喪著一張臉道:“爸!我們的股票,已經(jīng)跌到最低股了!”
什么!
余老爺子瞳孔一張,差點沒當時就暈過去。
“而且,還有人大肆收購股東手中的散股,估計更快就要破百分之五十的比例了!”
作為一個生意人,余老爺子比誰都清楚一旦讓余氏以外的人手握一半的股權(quán)將意味著什么,心中一緊,他下意識的開口道:“怎么會這樣?我們自己不是握著六十的股份嗎?”
二兒子被他看的心中發(fā)虛,下意識的低下頭去,“前段時間小青的弟弟不是出國嗎?家里錢不夠我就把手里的股份賣了些出去……”
?。?!
余老爺子心中的氣越發(fā)重了,忍者怒意開口問道:“賣了多少?”
“也沒多少,也就十個點……”
十個點!他也敢說?出國沒錢,用得著賣股份嗎?依他看,這個不孝子一定是拿錢做其他的了!
“混賬東西!”
余老爺子直接抓起手下的煙灰缸向次子砸去,同時氣血上涌,梗在心頭,直接一口氣沒上來,昏了過去。
“爸!”
“爺爺!”
剎那間,整個辦公室亂作一團……
老爺子很快就被送進了醫(yī)院,沒了主心骨的坐鎮(zhèn),余氏裝潢的情況一個小時比一個小時糟糕,等到下午的時候,基本上已經(jīng)是如秋后的螞蚱一般了。
老爺子還沒有醒來,余家上下十幾口人堵在醫(yī)院,急救室外,都是一片低低的哭聲。
而這一切,余傾顏絲毫不知曉,早在同葉不凡傾訴完委屈后,滿身疲憊的她便睡下了。
此刻,風起云涌,葉不凡的手機忽然一震,諾基亞老舊的屏幕上閃過一條短訊來。
“小凡少爺,余氏破產(chǎn),得罪少夫人的人已經(jīng)受到了應(yīng)有的教訓?!?p> 葉不凡瞇了瞇眼,手指淡漠的摁下刪除鍵,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