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宮門口,莘府一行人從馬車上下來,皇上身邊的李公公走了出來,朝他們各作了一揖。
“莘尚書,莘夫人,莘公子,莘將軍”
“李公公這是?”莘宏盛疑惑道。
“皇上吩咐,因為今日的的宴會是為莘將軍準備的,所以特地讓奴才在這候著諸位,今日設宴寶清殿,由奴才給各位帶路?!?p> 莘宏盛恭敬的彎腰行了一禮:“多謝皇上抬愛,那有勞李公公了?!?p> 他們便跟著李公公一起朝寶清殿走去。
此刻寶清殿中大部分官員及家眷都到了,想法都是一樣的,寧早毋遲。
“我們還得來這么早等她,也不知道這莘憐長的什么樣子,你可見過?”
說話的是禮部尚書之女凌玉沁,禮部尚書與戶部尚書向來不和這是眾所周知的,凌玉沁對這個莘憐也沒有什么好感,一個女子竟學著男人當將軍上戰(zhàn)場,定是個粗陋不堪之人。
刑部侍郎之女徐婉喬聞言,搖搖頭:“不曾見過?!?p> “你父親與她父親不是交好么?怎的你與她也不熟嗎?也是,人家可是將軍?!闭f著凌玉沁嘴角輕蔑的笑起來。
徐婉喬懶得搭理她,她雖不曾見過莘憐,卻對她是發(fā)自心底的敬佩,真不知道這個凌玉沁有什么可得意的。
說話間,李公公已經(jīng)帶著莘憐一行人到了殿上,他們被安排在離皇上最近的位置上。
“那就是莘憐嗎?”
“怎么可能?”
“不是吧?那是莘憐?”
……
殿上的人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臉上皆露出驚訝之色,也有欣喜的,敬服的,鄙夷不屑的,這鄙夷不屑的表情其中之一便是來自凌玉沁,她看到莘憐之時也是一臉震驚,隨后便覺得即便是長相出眾,那也不過是個繡了花的草包,除了蠻力,定是并無半分才學。
見到李公公,便有人開口問道:“李公公,皇上他什么時候到?”
“諸位大人久等了,皇上一會就到?!崩罟赝暝?,便退出了寶清殿。
……
“這便是莘將軍?百聞不如一見,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女中之豪杰啊?!?p> “這是刑部侍郎徐大人?!陛泛晔⒃谝慌蕴嵝演窇z。
莘憐會意,謙虛道:“徐大人過獎了。”
“哈哈哈,莘將軍過謙了,徐大人這話莘將軍自然是當?shù)玫??!?p> “是啊、是啊”
緊接著其他幾位大人們也接著這個話茬聊開了,殿上頓時熱鬧起來。
“莘將軍如此神勇,想來莘家大公子定然也有與自家妹妹相較的過人之處,卻不知是何過人之處呢?”
此話一出,殿上的氣氛頓時凝固了,紛紛看向與莘宏盛向來不對付的禮部尚書凌巍然。
“爹?!绷栉∪坏膬鹤恿璨祿鷳n的叫了他一聲。他與莘睿交好,可是此刻,他爹卻當眾向讓他出丑。
凌玉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被凌伯康瞪了一眼,才收斂了一些。
莘憐眼神冷冽的瞥了一眼凌巍然,好啊,挑撥他們兄妹關系,她看向莘睿,他朝她無所謂的笑笑,并不打算說話。哥哥不生氣,不代表她也無所謂:
“我家哥哥有我這個妹妹已然是過人之處。不知這位大人,家中是否有兒女?兒女又有何非凡的作為沒有?莘憐不太清楚,大人可否為莘憐解惑?”她連他是誰都不知道,但是既然敢找她家的麻煩,憑他是誰,都不行!
“我……”凌巍然的老臉一陣紅一陣白。
“怎的?大人是沒有兒女還是兒女沒有什么作為,這么讓您難以啟齒?”
凌伯康自知是自己父親理虧,此刻被人堵回來也是自找的。
凌玉沁羞憤的拽了拽凌巍然的衣服:“爹!”
這下好,丟死人了。凌玉沁沒想到這莘憐的嘴巴還挺厲害,在這大殿之上就如此咄咄逼人。“各個大人家中都是大家閨秀,自然沒有人如你莘家一般行出格之事!”
“玉沁!”凌伯康朝凌玉沁低聲喝道。然后皺眉起身朝堂上的大人們行了一禮,轉而走向莘憐躬身說道:
“莘將軍,在下凌伯康,便是禮部尚書凌巍然之子,舍妹無知,出言不遜,忘莘尚書、莘夫人、莘將軍和莘公子切勿放在心上。改日定然登門請罪!”
“凌家小姐方才的話,怕是不能用無知來形容吧?凌公子僅僅用無知和出言不遜這兩個詞便想當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嗎?”
當著她的面這些人就敢欺負到她家人頭上了,她不在時還不知道是什么樣呢,既然敢來,就別怪她不客氣。
莘憐掃了凌伯康一眼,嘴角輕揚:“不如這樣,我見凌公子似乎也是個練家子,那我們便用武說話,凌公子若是打得贏我,我便原諒令妹的口無遮攔。如何?”
“若是打不贏呢?”
“若是打不贏,那便有勞令尊和令妹,親自登我莘府的門,請罪道歉?!?p> 凌巍然怒道:“你!分明是強人所難!”
“怎么?凌大人莫非是對凌公子沒有信心,覺得他不如我?”莘憐十分做作驚嘆的捂住嘴巴。
“我……”
凌伯康看了父親一眼搖了搖頭,此次是他自家要碰的這顆釘子,如今騎虎難下,別無他法:“好,我答應便是?!?p> 莘憐倒是有些驚訝,這個溫潤如玉的男子,竟還真敢答應下來,倒是有幾分膽識,言語間不卑不亢,謙恭有禮,和他那個爹和妹妹倒不像是一家人,忽然又有些后悔為難他了,不過,誰讓他們是一家人呢,既然要出頭,那么一家人可不得整整齊齊么。
“你就是故意刁難!想讓我們全家出丑罷了!”
“哦~若非如此,怕是出丑的就是我們家了。凌小姐,你說是嗎?”
凌玉沁被堵的再無話可說。
“諸位在說什么呢?如此熱鬧?!?p> 尷尬的局面隨著皇上的到來,打破了。身后還跟著璟王,走過來時,季元洲不動聲色的看了莘憐一眼。今日他穿的是暗黃色的衣袍,與她的十分相配。
殿上眾人全部跪倒在地:“皇上萬安、璟王萬安?!?p> “起來吧,今日大家都放松些,不用拘禮?!?p> “謝皇上?!?p> 凌伯康也悄悄的回了自己的席位上。
“剛才殿里在說什么呢?朕似乎聽到了輸贏之類的詞?”說到這個,皇上便來了興致,很是好奇。
“回稟皇上,凌大人覺得凌公子身手不凡,更勝于臣,方才便向臣提起想要切磋一番?!陛窇z率先出列,向皇上解釋道,一下又把這件事釘死了。
凌伯康按了按太陽穴,無可奈何的笑了,果然,女子不可隨意招惹。
皇上看到莘憐之后,震驚了幾秒,隨后干咳了幾聲。
“哦?朕竟從未聽說過,既然如此,那便開始吧,讓朕和璟王也看看。”說完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朝著季元洲問道:“秉德覺得如何?”
秉德是季元洲的字,秉德無私參天地的秉德,雖然也是名不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