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軒離開擂臺之后來到了竹林。
竹林盡頭,姬昊蒼正小院之中擺弄著瓜棚。
突然,他的動作一頓,似有所感一般看向了小院門口的方向。
少頃,楊文軒出現(xiàn)在了小院的門口,他看著姬昊蒼恭敬的道:“弟子楊文軒,拜見副院長。”
姬昊蒼朝他擺了擺手道:“進(jìn)來吧,有何事進(jìn)屋說。”
言罷他率先朝著屋內(nèi)走去,楊文軒則緩身跟在了他的身后進(jìn)屋。
進(jìn)屋后,還未等楊文軒說什么,姬昊蒼便率先開口道:“此來,是想下山吧?!?p> 楊文軒訝然一驚,看著姬昊蒼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姬昊蒼看著他嘆了一口氣說道:“唉,你父親的事,我也收到消息了?!?p> 楊文軒聞言了然,眼神不由得一黯。
姬昊蒼看著他,目光之中帶著一抹憐惜,這般年紀(jì),先喪母,后喪父,世間之哀莫過于此。
良久,姬昊蒼的目光飄向了遠(yuǎn)方,他親啟喉嚨說道:“你可知,作為中峰弟子不能隨意下山?!?p> 他的聲音有些飄渺,聽起來無跡可尋。
楊文軒聞言瞳孔收縮,目光凝聚在了姬昊蒼身上,他嘗試性的問道:“那我能下山嗎?”
姬昊蒼緩緩搖了搖頭,楊文軒見狀心下陡的一沉,升起一絲不妙的感覺。
姬昊蒼輕聲說道:“其余各峰弟子均能下山,但是下山后不得透漏自己為書院弟子的身份,而中峰弟子則不一樣,不能隨意下山。這是規(guī)矩,也正是因為這些規(guī)矩,書院才得以在江湖之中屹立千年而不倒?!?p> 聽著姬昊蒼的話,楊文軒摹地回憶起了前幾天葉雨辰跟他說的話,這一瞬間,他終于有了深刻的理解。
他看著姬昊蒼,用嘶啞的聲音道:“副院長,難得就沒有意外,或者說折中的辦法?”
姬昊蒼轉(zhuǎn)頭看著他,此時的楊文軒雙目微紅,渾身上下散發(fā)著悲傷的氣息。他輕輕嘆了口氣說道:“有!”
簡單的一個字,卻是瞬間讓楊文軒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他目光炯炯的看著姬昊蒼,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
“唉......”
這已經(jīng)是姬昊蒼的第三次嘆氣了,他有些無奈的看著楊文軒道:“其實,我原本不打算告訴你的,也罷,你跟我來吧?!?p> 楊文軒看著他的背影,默默的跟在其身后,從他的神態(tài)之中楊文軒能感覺到,想要下山并不那么簡單。
姬昊蒼帶著楊文軒來到了一處空曠的廣場,廣場的另一面便是山體。
楊文軒看著廣場,疑惑的問道:“副院長,這里是?“
姬昊蒼停住腳步看著遠(yuǎn)處的山體說道:“山上有一處通往山外之地,我們可從這里下山。但是在此之前必須經(jīng)歷一番考驗,如果你能夠通過考驗,那便可以隨意的下山,若是不行,則......“
說到這里,姬昊蒼頓住了,并未繼續(xù)說下去。
他看著楊文軒說道:“此處名為天山之巔,你只需登頂頂端,那里有一塊玉牌。只要你拿著這塊玉牌到山下找人取出你的令牌,那便可隨意的下山了?!?p> 楊文軒看著姬昊蒼手中的令牌,有些疑惑。玉牌上面并沒有任何標(biāo)志,也沒有任何圖案,僅僅只有一個令字,看起來普通至極,根本就是一塊尋常之物。
看到楊文軒的表情,姬昊蒼輕笑一聲,解釋道:“這枚令牌乃是院長的信物,你既是書院弟子,這枚令牌就代表著院長的令牌,你拿著令牌,可以任意使用院長的令牌下山,只是......“
說到這里,姬昊蒼臉上露出了猶豫之色。
楊文軒看著他有些奇怪,問道:“只是什么?“
姬昊蒼深吸一口氣,看著楊文軒說道:“只是,這枚令牌不是那么好拿的,必須要你有著一定的修為才行,如果修為不夠強(qiáng),即便是擁有著院長令牌你也不能順利下山,這也是為什么這枚令牌被放置在了天山之巔而不被人發(fā)現(xiàn)的原因?!?p> “我知道了?!?p> 姬昊蒼點了點頭,繼續(xù)道:“那么你可準(zhǔn)備好了?“
楊文軒微微頷首。
姬昊蒼看了楊文軒一眼,隨后又道:“那么你便去吧。記住一切要靠你自己了,不管遇到什么危險,你一定要堅持,如果堅持不住了,那就放棄,這是我能幫你做的唯一了?!?p> 說完之后,姬昊蒼便是化為一道流光消失在了楊文軒的面前。
楊文軒靜靜的站在原地,久久的凝視著這片天地,心中思緒萬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楊文軒才抬腿邁出了一步踏入了山頂。
他一邊向山頂上走去,一邊觀察著四周的環(huán)境,同時將靈識籠罩住整座山,想要知道這座山到底有多高,山頂上有沒有危險。
楊文軒的靈識識覆蓋范圍并不廣,只能感應(yīng)到大概方圓三公里左右的范圍,但是這也足夠了,畢竟這是一座高達(dá)七八百米的巨山,縱然是神識覆蓋的范圍再廣,也不可能探測到這座高聳入云的巨山。
不過這樣已經(jīng)足夠楊文軒小心謹(jǐn)慎了,畢竟這座巨山太高,而且高聳入云,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縫隙,根本無從躲藏,一旦被敵人察覺,便會遭殃。
山路崎嶇,崎嶇的石階讓楊文軒有些吃不消,每走一步都是格外的艱難。
楊文軒額頭上滿是汗珠,但是為了獲得下山的機(jī)會,楊文軒也是拼命的咬牙向前走。
走了約摸十分鐘,楊文軒感覺體力快速的透支了,他停止了前進(jìn),坐在一旁的石階上休息。
楊文軒休息了差不多一刻鐘左右,恢復(fù)了些許的元氣,又站起了身,繼續(xù)向前走,只是他的步伐越來越慢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楊文軒的身體開始劇烈的顫抖著,臉上也是布滿了豆粒大小的汗珠,身體的骨骼傳來咔嚓咔嚓的響聲,像是隨時會斷裂一般。
這種感覺,讓他很難受。
楊文軒不敢停留,繼續(xù)往上攀爬,他已經(jīng)累的筋疲力盡,再往上的話,恐怕他真要趴下了。
楊文軒咬緊牙關(guān)繼續(xù)往上走,一步一步的向上攀登。
在爬了近乎兩千米的距離之后,楊文軒已經(jīng)全部脫力了。
但他仍舊是咬緊牙關(guān),繼續(xù)向上攀爬。
終于,楊文軒來到了頂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