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將秋梨拿去集市賣的最后一天,這些日子攢足了過冬的銅錢,櫻嵐便準備讓嗷嗚休息一段時間。
白天他要去君先生私塾讀書,而傍晚的時候,時常還去山間狩獵,幫櫻嵐采摘秋梨。
她時常心疼的給他身上的傷疤上藥,雖然不是特別嚴重的傷,都是采秋梨枯枝爛葉劃破的傷痕,但是積少成多,看起來也是傷口可怖。
一個月的時間,嗷嗚識文斷字學得飛快,雖說仍舊象平時一樣沉默寡言,但是多少能清晰的說幾句話了。
山上秋梨賣得差不多了,這一天晌午,櫻嵐在半山腰采些菊花籽,想著后院一大片空地,等到來年開春的時候,種些菊花籽,到了夏季泡茶喝水也是極好的。
忽然聽到馬車的聲音,她撥開草叢,看到幾個眼熟的人影,居然是趙信一行人。
他們馬車在路邊???,喝水吃點心。
“櫻嵐?”
馬車旁邊的趙信,顯然也是也發(fā)現(xiàn)了櫻嵐。
她一愣,怎么又碰上了趙信。
“有什么事?”
櫻嵐有些害怕,眼前的趙信看上去比上次更陰沉了一些,他的一只眼睛用紗布包著,臉上青青紫紫一片,早已經不復之前的瀟灑強橫,但是卻更讓櫻嵐膽怯。
“什么事?如果不是你,我能被趙府解雇?落到眼前的地步!”
趙信簡直就是一個無賴混混,他被趙府解雇的事情,也能強詞奪理,算到自己頭上。
“你被趙府解雇,是你自己自作孽,不要爛攤子,都誣賴我身上?!?p> 和趙信沒有什么可說了,她轉身就要去向君先生小院。
這條上山小道,距離君先生家最近。
那里有君先生在,還有嗷嗚在上課,他們肯定不能大膽妄為。
可是沒想到,在小路旁邊有路人情況下,趙信拿起棍子,劈頭蓋臉就向她砸來。
“你瘋了!”
櫻嵐之前只是覺得趙信會糾纏自己,沒想到這個人比上次遇到的時候更不可理喻,居然拿起棍子向自己砸下來。
血,從額頭的地方流下來。
她有些苦笑,最近怎么不是受傷,就是昏倒?眼前一片模糊,櫻嵐手中的幾個山杏,骨碌碌的掉了下來。
本來是準備給君先生和嗷嗚留的,現(xiàn)在看來兩人是沒有口福吃到了。
“先生,先生,不好了?!?p> 小院里,一陣風刮過,小廝李前擦著冷汗,向君慕言稟告著。
“先生,聽聞前面集市上的路人說,櫻嵐被人擄走了?!?p> 啪噠,后面正襟危坐的嗷嗚,站了起來,雙眼兇狠。
“櫻嵐?”
李前被人高馬大的嗷嗚拎起衣領,就像是拎小雞一樣。
“嗷嗚,放下李前?!?p> 嗷嗚知道急也沒有用,忍住怒火,死盯著李前。
在這樣的如野狼一樣的目光下,李前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才快速將剛剛知道的事情,一一道來。
“也就是說,他們只看見趙信拿起棍子敲昏櫻嵐,把他帶向了山上,并不知道是哪一座山嗎?”
“是,是鬼凌山?!?p> 只見跟在李前后面有個婦人,抱著孫女,眼急口快的說。
“哦,你怎么知道?”
“說來我就是鬼凌山那疙瘩的,平時那個方向根本沒人去的,而老婆子為了生計養(yǎng)活小孫女,才在鬼凌山腳旁搭了草房,平時去集市賣點東西糊口,那個方向決計是鬼凌山的?!?p> 婦人看著懷里孫女,猶記得之前櫻嵐給過幾個秋梨,還是壯著膽子說了。
沉吟了一會兒,君慕言站起來。
“那我們去鬼凌山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