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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yǎng)個馬甲當(dāng)?shù)谰?/h2>

第二十九章 醒來

  說話的時候,少女的雙眸都是通紅的。

  “你即便不答應(yīng)隨我修道,就憑你每月都給老頭子送豆腐的情誼,我也會幫你把他從鬼門關(guān)上拉回來?!?p>  老廟祝哈哈笑了聲,隨即捋了捋胡須,大步邁入房間內(nèi),開始檢查章南的身體。

  他將手搭在章南的手腕處,匯聚精神,查探后者此時的狀況。很快,他便看到了懸浮在章南靈臺周圍的那股污穢之氣。

  “厭勝符?好久沒有看到這種東西了,還好畫符之人修為不高,要不然這小子早就身軀僵硬,成為活死人了。不過也是因禍得福,若是沒有厭勝符對身體侵蝕,他早就因為失血過多而亡。”

  老廟祝一眼就辨認出污穢之氣的來源,然后用劍指在章南眉心一點,用自己的真氣驅(qū)散后者靈臺的污穢氣息,同時封鎖其受傷部位的幾處穴位,鎖住周圍的血管。

  一切就緒后,老廟祝手握在劍柄上,“錚”的一聲將長劍從章南體內(nèi)拔出來。

  鮮血沒有噴涌出來,但章南受傷的部位已經(jīng)泛起紫色,甚至長出來點點尸斑。

  老廟祝手掌放在章南的傷口,用真氣溫養(yǎng)片刻,待傷口顏色由紫色變?yōu)榧t潤,他才從自己的寶葫蘆里又取出一枚青色的丹藥,真氣一蕩,將其研磨成粉末,灑在章南的傷口上。

  老廟祝用真氣覆蓋在傷口的粉末上,很快這些粉末就化作液態(tài),沿著傷口滲透到章南的體內(nèi)。

  片刻后,老廟祝收回自己的真氣,轉(zhuǎn)過身對李茵茵說:

  “他體內(nèi)的污穢氣息已經(jīng)被我清除,傷口也敷上了傷藥,此時已無大礙。讓他在這里安心靜養(yǎng)一段時間,就可以恢復(fù)。幸好你送的及時,若是再晚一點,這小子準命喪黃泉!”

  聽到這句話后,李茵茵高懸起來的心才終于落在地上。

  她身體向后微微傾斜,倚靠在門板上,站了好一會兒,才將老廟祝交給自己的紫色丹藥放入口中,調(diào)養(yǎng)自己虛弱的軀體。

  老廟??蠢钜鹨疬@幅樣子,知道她情根深種,先是微微嘆息,隨后語氣嚴肅地說道:“既然你已經(jīng)答應(yīng)拜入我門下,成為我的親傳弟子,那么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誡你,以免你誤入歧途。”

  少女抬起頭看著老廟祝,雙目中盡是茫然與不解。

  “在你正式踏入修行之路前,必須守住自己的原陰之身。這不僅僅是對你有如此要求,對章南這小子也是同樣?!?p>  “渭城只是這個世界的邊角,和那些處于世界中心的天縱之才們相比,你們從一出生就少了上天的垂青,自娘胎里帶來的純陰純陽之氣,是上天唯一贈予你們的珍品,一旦在踏入仙途前失去純陰純陽之體,那么你們在修行之途上將會一步慢,步步慢,甚至終生停留在低階境界上,無法突破?!?p>  老廟祝的神色格外鄭重,即便李茵茵對修行的了解連皮毛都算不上,可依舊感受到對方所說之事的嚴重性。

  “我會牢記在心?!彼龥_著老廟祝點了點頭,目光卻很快移到章南的身上。

  她突然有一種預(yù)感,或許一旦踏上修行之路,他們兩人將會形同陌路。

  這個預(yù)感讓她身體微微顫抖,猶豫了許久,她問老廟祝:“廟祝爺爺,你能將他也收為弟子嗎?”

  老廟祝只看了少女一眼,便將她內(nèi)心所有心思看破。他笑著搖了搖頭:“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緣法,不可強求,我此行只為收你為我的衣缽傳人。他另有他的機遇,我隱約間看到他的機遇大有來頭!”

  老廟祝嘆息一聲,然后又道:

  “即便分離,也不意味著永不相見。修道并非就是孤苦一人,煢煢孑立,形影相吊。世俗與超凡,其實比你想象的還要緊密,燕國只是一個很小的國家,代表不了整個世界。等章南踏入仙途,你們還可以結(jié)為道侶,真正的不羨鴛鴦不羨仙?!?p>  老廟祝這番話讓李茵茵心頭略微歡喜,擔(dān)憂的心弦終于松了松。

  “這是我這一派傳承的真元種子,你將它服下溫養(yǎng)在自己的丹田中,每日用真氣催發(fā)它,靜候它發(fā)芽結(jié)果的一天。等你真氣達到煉氣化神的境界,即正式踏入修行之路時,我再傳你本門的修習(xí)之法,在此之前,你繼續(xù)修煉這小子交給你的功法。”

  老廟祝將一顆翡翠色的晶瑩剔透的種子交給李茵茵,她接過種子,將其握在手心,隨后向老廟祝說聲謝謝,而后目光繼續(xù)落在章南身上。

  接下來的幾天里,章南一直躺在老仙廟里昏迷不醒,李茵茵便一直守在他的身旁陪伴他。直至第五天時,他的手指才微微動了動,慢慢從昏睡中清醒過來。

  ……

  ……

  我這是死了,還是又穿越了?

  章南仰望著陌生的房間,濃郁的檀香味撲面而來,讓他有些嗆鼻。

  他用手臂撐起自己的身體,想要坐起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小腿沉甸甸的。

  他低下頭,看到了趴在自己腿上睡著的李茵茵。

  章南起身的動作吵到了少女,她微微翻身,然后抬起頭,揉了揉自己的雙眼。當(dāng)她看到章南清醒過來時,淚水當(dāng)即奪眶而出。

  “夫君……”她將章南的肩膀死死地抱住,生怕自己松開,他就會從自己的面前消失。

  “沒事,我沒事了,讓你擔(dān)心了!”章南也抱著女孩消瘦的肩頭。

  他看到了少女雙眼周邊的黑紋,知道在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里,她定然吃了不少的苦,心頭微微一酸。

  章南和李茵茵的話,也引得室外的老廟祝的注意。

  他推開門,看了一眼里面的小夫妻,輕聲“咳”了一下,打斷兩人的纏綿,然后對章南道:“既然你已經(jīng)清醒過來,就先起來活動活動筋骨。老道的床榻被你躺了這么多天,我只能睡在大殿里,跟雕塑稱兄道弟,這把老胳膊老腿的,哪里能受得了這苦。”

  見老廟祝進來,章南立刻明白自己此時身處何地。同時也反應(yīng)過來,自己能死里脫生定然與老廟祝有著脫不開的關(guān)系。他對老廟祝拱手道謝:“前輩的救命之恩,我永生難忘,今后無論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老廟祝擺了擺手,打了一個哈欠,說道:“別前輩不前輩的,先給老道騰個地方,我可是困乏了?!?p>  章南連忙起身,讓老廟祝進屋修習(xí)。他和李茵茵在院子里又靜養(yǎng)了半日,吃過午飯后,從臨渭鎮(zhèn)上雇了一輛四輪馬車,載著兩人向渭城而去。

  臨從老仙廟離開時,章南雙手捏手印,放于胸前,以標準的道教禮儀向老廟祝拜了三拜,李茵茵則跪倒在蒲團上,向老廟??牧巳齻€頭。

  “茵茵,你繼續(xù)修習(xí)吧,我現(xiàn)在沒事了,你不需要太擔(dān)心。等到了家時,我再叫醒你?!?p>  馬車上,章南看著精神困乏,哈欠聲連天的少女,對她說道。

  少女接連數(shù)日沒有休息好,此刻聽得章南的話,點了點頭,隨后倚靠在他的肩膀上。

  四輪馬車在平坦的道路上比兩輪馬車要穩(wěn)定不少,他們兩人坐在車內(nèi),幾乎感覺不到震動。所以,李茵茵很快便熟睡過去。

  待李茵茵睡著,章南閉上眼睛,開始整理從自己穿越后一直到那日在陵園遇襲,所有事情的前前后后細節(jié)。

  先委派大河二鬼試探,然后趁著永樂候府舉行盛宴混入渭城,并暫居來福客棧,時刻監(jiān)視我,與此同時委派再次委派殺手試探,進一步確定我的真實實力。

  等得到準確的情報后,先找人調(diào)走林憶婻,再趁著我和茵茵祭拜父母時,在香葉中做手腳摻雜迷魂香。不但如此,還精心準備厭勝符,更是在身上穿上軟猬甲以及護心鏡,以防我反擊……

  章南越是深思,內(nèi)心越是后怕。

  這名書生無疑是一名狡猾、隱忍的敵人,若不是對方不知道黑色方碑的特性,大意之下精神被吸入“神秘星空”,他即便準備有清凈符和“束縛”符,都難以打敗對方。

  有這樣一個敵人,真是無比可怕,幸好他死了……

  章南內(nèi)心略有慶幸,同時他也提醒自己,永遠不要小看任何一個敵人。

  這是血淋淋的修仙世界,不是小說中的故事,敵人永遠都是陰狠、隱忍、狡猾的,無緣無故失去智商的事情,是不可能存在的。

  “那名書生對我的來歷、武學(xué)以及性格了如指掌,肯定是曾經(jīng)認識我的,或許曾經(jīng)是我最親近之人,可是為什么我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回想著書生臨死前說過的話,章南皺起眉頭。

  他搜集遍自己腦海所有的記憶,都沒有找到與書生有關(guān)的畫面,甚至第一次在許記店鋪見到對方時,都未曾升起熟悉感。

  “可惜直到對方臨死,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否則還能根據(jù)他的姓名找到蛛絲馬跡?!闭履闲挠羞z憾地想到。

  章南將思緒收回,目光透過車窗眺望官道兩邊金色的原野??戳似?,他也困乏了,便趴在車窗閉上眼睛小憩片刻。

  書生的死亡讓他緊繃的心弦終于放松下來,不用整日提心吊膽,想著總有人要暗殺自己。

兮木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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