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趙四姑娘
這就是黑色方碑帶來的能力嗎?并不僅僅只是進入“神秘星空”,更賦予我獨一無二的破解能力?
亮白色的光柱前,章南震驚了許久,思緒才漸漸收了回來。
對于“四姑娘”口中的真神與真仙到底是怎樣的存在,他此時無從了解。但他猜測,敢以“神”與“仙”自居,定然是修行界最頂尖的生命個體。
與這樣大人物們相比,他一個連修真之路都沒有正式踏足的小家伙弱小的像只螞蟻??删褪沁@只螞蟻,卻擁有了如此特殊的能力。
章南此刻對黑色方碑的來歷更為好奇,但隱隱約約之間也有所擔(dān)憂。
在他沉思時,“四姑娘”再次在光柱上留言:“你想好要交換什么東西了嗎?”
章南著看這行字,想了想后留言:“如果可以,請將你周圍發(fā)生的有趣事情或者重大公共事件告知于我?”
他原先的打算是以《紅樓夢》作為籌碼,從對方手中交換修行有關(guān)的知識。但是在得知破解光柱內(nèi)信息是自己獨特的能力后,他放棄了這個念頭,決定隱藏的更深一些。如非特別緊急的需要,決不向這位“四姑娘”索要修行道路的初級功法,以免身份暴露。
而且,通過重大公共事件以及各種傳說趣聞,不僅可以了解到修行界的基本知識,還能幫助我理解其他光柱內(nèi)的信息……章南給自己做了一個簡單的長遠規(guī)劃。
“可以?!薄八墓媚铩毕群唵位貜?fù)了一句,然后又隨即留言道,“我決定將你的故事出版成書,你為它題個書名,我為它題著作者名?!?p> “叫《紅樓夢》吧!若可以,將作者名寫成曹雪芹?!闭履舷肓讼氪鸬?,他并不打算將這部文化瑰寶據(jù)為己有。
“你姓曹?既然如此,就署名‘曹四’,結(jié)合我們兩個人的名字。”沒過多久,“四姑娘”回復(fù)道。
你怎么不叫張三、王五呢?還有,我不姓曹……章南雖然已經(jīng)知道眼前這位“四姑娘”與那些深閨中長大的大家閨秀們的性格很不相同,卻怎么也想不到在起名這件事上,對方竟然如此隨意。
章南不方便與她爭論,只能硬著頭皮,在心里祈禱但愿曹先生不會看到這本書,然后才在光柱上留言:“可以!”
與“四姑娘”聊天結(jié)束后,章南又去那根寫著《各類旁門道法章要》的光柱前,發(fā)揚自己滴水穿石的精神,用孱弱的精神力量去突破光柱周圍的屏障。待所有精神消耗一空后,他才昏昏睡去。
……
……
某座層巒疊嶂的湖畔園林里,趙妙容將自己的意識從“神秘星空”中退出來。不等她吩咐,一旁等待許久的侍女們當(dāng)即將早餐呈上來。
一份小碗盛裝的碧梗粥,兩塊杏肉佛手,一份龍須酥,這就是趙妙容的早餐。
雖然很少,但非常精致。盛裝食品的盤子,都是大工匠師傅親手制作的青花瓷,而裝碧梗粥的小碗更是官窯出品的粉彩瓷,淡粉色的小碗顯得格外好看。
趙妙容輕啟紅唇,不緊不慢地用著早餐,幾名侍女低著頭站在一旁,屏住呼吸,不敢打擾。
“其他人都下去吧,小翠留下吧!”在用秘制的花露漱過口后,趙妙容對身旁的侍女說道。
其他侍女紛紛散去,只留下一名與趙妙容年紀(jì)相仿的少女。
等房間里連自己在內(nèi)只剩下兩人時,趙妙容剛才所保持的雍容華貴一下子全部消失,整個人慵懶地斜坐在椅子上,翹著腿,悠哉地晃著椅子,并抱怨說道:“每天吃個早餐都像是上戰(zhàn)場,還有頭上沉甸甸的金步搖,戴著我頸部都酸疼了。這厚重的長發(fā),我真想把它剪成短發(fā)?!?p> “四……四姑娘?!泵麨樾〈涞氖膛蛩汩_口,被趙妙容瞪了一眼,又連忙改口,“這頭發(fā)可剪不得,那樣就跟北方的蠻子們沒什么兩樣了,被儒門的禮儀先生知道的話,非被批死不可?!?p> “聽說皇后娘娘每日都戴著九翠龍、四金鳳、十二大珠花、十二小珠花金冠,再加上衣服上的各種大大小小翡翠,恐怕光珠寶加起來都有二十幾斤重,也不知道她怎么受得了?!壁w妙容隨意用手又吃了一個提前準(zhǔn)備好的糕點,然后準(zhǔn)備用手去抹抹嘴邊的殘渣。
小翠眼疾手快,連忙拿上一塊干凈的帕子,替趙四姑娘擦凈嘴角,并笑著說道:“娘娘那樣厲害的人,怎么會覺得金冠重呢!”
“她那么厲害,自然不覺得重,我在自己家還要守這么多禮儀,真是煩死了?!壁w妙容生氣地?fù)u著頭,頭頂?shù)牟綋u泠泠作響。
“交代你的事情辦得怎么樣了?”自顧自生了一會兒氣后,趙妙容問道。
侍女看著自家姑娘,十八歲的大姑娘了,依舊是小孩子心性,嘴角微微珉起,笑著回答:“都辦妥了,找的是徽商書局,他們專門為國子監(jiān)的書生們以及流連圣都的文人騷客們出版刊物,每次發(fā)行新書,都會引來一大批人追逐。”
“嗯,可以了?!壁w妙容微微頷首,“我發(fā)出去的幾個章節(jié),現(xiàn)在回響怎么樣?”
“圣都里的王公貴族小姐們剛開始看時,無不著迷,看不到下文后便紛紛去尋找著作人是誰。等她們發(fā)現(xiàn)是姑娘你寫的時,一個個酸氣逼人,甚至有好幾個人說姑娘你不知道又從哪里剽竊的文章?!笔膛〈溆脩嵖恼Z氣說道。
“不急。”趙妙容漆黑的雙眸狡黠一轉(zhuǎn),然后說道,“你就放出聲去,說這個故事是一位名為曹雪芹的書生托夢給我的。如果有人查找曹雪芹這個人的話,你就派人盯緊點,看他們發(fā)現(xiàn)了什么?!?p> “如果她們找到這名書生,這樣她們不就更加嘲笑姑娘您了嗎?”侍女有些不解。
“那我就更加期待事情的發(fā)展了?!壁w妙容露出小狐貍般的笑容。
侍女在領(lǐng)了命令后,很快離開臥室。趙妙容推開書房與臥室相連的小門,走了進去,坐在檀木桌前。她拿起朱紅毛筆,在黃色的紙張上寫上“東方大德大威福善天龍”幾個字,隨后緊閉雙眸,聚精神會地用精神感知這幾個字。
持續(xù)大約半盞茶時間,她睜開眼睛,略帶疑惑地自語道:“什么都沒有?如此奇怪?”
沉吟片刻后,她重新取出一張黃紙,將其裁剪成小便條的樣式,然后在上面用朱紅毛筆寫著:“小翠,幫我找一些最近千年的記載各種奇人異事的書籍。”
寫完后,趙妙容在口中默默頌?zāi)睢俺蓄I(lǐng)昊天,以昭帝命”八個字,隨后這張寫著字的黃色小便條在虛空中無火自焚,不留任何灰燼。
……
……
清晨,天尚未拂曉,許老伯趕著自家的四輪馬車,拉著辛苦一夜配置成功的十桶渴水,來到了永樂候府后門的街巷。
小廝打開側(cè)門后,人高馬大的周管家提著燈籠親自出來,吩咐幾個苦力抹黑將木桶搬了進去。
“老許,看來以前我小瞧你了?!敝芄芗易叩秸驹隈R車旁的許老伯身前,帶著驚嘆的語氣說道。
周管家與渭城內(nèi)諸多商家打交道數(shù)年,對于他們的根底一清二楚。自家候夫人提出來的苛刻要求,他自知單憑許記一家商鋪是不可能完成的,所以私底下做了多手準(zhǔn)備,還找了其他制作渴水的商鋪,臨時加了訂單,甚至他都為自己完不成任務(wù)而遭到懲罰做好了準(zhǔn)備。
但誰成想,僅僅一夜的功夫,許記一家就完成了侯府的要求。
“你是不是該透漏點口風(fēng)吧,你我兄弟二一添作五,在渴水里加點冰塊,借著侯府的船只,銷往其他地方也不是問題?!敝芄芗夷X子轉(zhuǎn)得很快,從這里面嗅到了商機,將許老伯拉到一旁,神秘一笑說道。
許老伯也無比心動,但一想到周管家吃人不吐骨頭的豺豹心性,他不由擔(dān)心自己會被對方吃的連渣都不剩,便連忙賠笑說道:“讓您笑話了,小老兒臨時多找了人手,花費了上千文的人工費,才在如此短的時間將這么多渴水制造好。不過能為侯府做事,就算折點銀錢也是我的福氣。帶我向太太問好,就說今后幾天的渴水,許記定然按時送上,不會耽擱太太的事情?!?p> 見許老伯油鹽不進,周管家沒在多問。等許老伯架著馬車離開后,他當(dāng)即招來一名小廝,雙目閃動陰翳,厲聲說道:“你去盯著許記店鋪,看他們今天是否還有渴水出售,再去查一查到底是誰幫助許記的,查他們到底用的什么方法?!?p> ……
……
章南從睡夢中蘇醒時,天空微微泛著魚肚白。他在井邊用冷水洗過臉,然后與屋檐上值守一夜的林憶婻換班,由他來繼續(xù)負(fù)責(zé)白日的安全。
這已經(jīng)是自大河二鬼離奇死亡的第三天,但幕后的指使者依舊沒有顯露蹤跡。而且隨著永樂候府的盛宴召開,涌入渭城的人已經(jīng)不僅僅局限于士林書生。永樂候夫人為辭官的老祭酒舉辦了一場持續(xù)三天的盛大社火集會,很多七里八鄉(xiāng)的鄉(xiāng)民們都會進城一同慶賀。
所以,想靠著二十來位捕快的有限力量,在茫茫人海中找出潛藏的幕后真兇,實在太難。
章南深知這一點,所以他沒有將希望全部寄托在官方身上,而是抓緊時間觀想和熟練“刀鋒”真氣,同時每日雷打不動地苦修《太玄經(jīng)》,從外界汲取力量,提高自身修為。
兮木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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