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正統(tǒng),自然是官府正統(tǒng)。
要投官府,跟進土匪窩一樣要納投名狀,過硬的功勞,能免去九成被立即發(fā)去婚配的危險。
為什么他們只看到女子的生育價值呀。
“獨孤月不會武功,曼曼,你過來,我當什么都沒發(fā)生?!?p> 許哲兮耐著性子道。
此地離軍隊太近,隨時可能被發(fā)現(xiàn),每一個呼吸都在增加生命危險。
“堂主,你沒幫手,總該有對手吧,能叫就叫吧,老子陪你?!?p> 田曼鐵了心不過去,好不容易下來山寨沒有回去的道理。
而且,又沒有做錯事,用他原諒?他算老幾。
然而,獨孤月杵在身邊,點動作都沒有。
許哲兮心里大傷,雙目有些紅,手一揮,“除三當家和田曼,其他人就地斬殺?!?p> 兵隊動時,一陣煙霧從山頭升起,生死決斗見霧停止,一窩蜂散去各自逃命。
“二當家,瘴氣來了!”
“等一下......”
手下拽著許哲兮就跑,眨眼跑沒影。
田曼不記得有如此忠心的屬下。
這里土匪見好就沖,見壞就各自逃命,堂主手下的才是正宗邙巖山土匪。
這時早跑干凈了,留下他們三。
沒思考時間,也不等著任何人來救命。
田曼拿出一個瓶子拔出瓶塞,火折子在上邊一掃,瓶口冒出火舌,一股奇香令人頭腦清明。
她將瓶子高高拋出去,瓶子落在亂石‘粹’地炸裂,淡青色的煙霧扶搖直上,撐開一面屏障。
黑壓壓的蚊子云煽動令人心悸的嗡鳴,還沒觸碰到青煙便敏感地調轉了方向,吹向深山。
田曼都要嚇死了。
知道大山有瘴氣,沒見過這么大片的蚊子,每只蚊子嘗個鮮,他們三都得成白骨。
“謝先生,你沒事吧?!碧锫肴コ抢?,趕緊去扶謝京江。
獨孤月見狀,把要說的話咽了回去。
謝京江不知是嚇懵了還是怎么的,沒推開她的攙扶,身子虛得也沒站起來。
田曼把他放石頭上坐著,笑道,
“你餓了吧,稍微吃一點就得趕路,土匪隨時會回來?!?p> 說著拿出干糧,兌溫水沖了一碗,遞給謝京江。
謝京江點脾氣都沒有,吃了沒力氣,不吃又餓的胃疼,落魄遇冤家也不過如此。
差點氣哭。
田曼很滿意他這么乖,但這樣不是個事,萬一州牧真對謝京江有點什么情愫,自己前途會折在謝京江手里。
“堂主,借一步說話。”
......
“把病放在水里,虧你想的出來?!敝x京江跟頭一次見到田曼一樣,只想將她給她一劍,將這禍害滅殺在搖籃里。
“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p> 田曼已經(jīng)受夠了這的衛(wèi)生環(huán)境,她本不是個潔癖的,個把月收拾一下房間都行,但到了這里,全靠同行襯托,她潔癖的如此突出。
沒有犧牲者,無法改變制度,不改變制度,到夏天全城都是病患。
那些蚊子要被風吹到城里,一定會發(fā)生讓醫(yī)者頭皮發(fā)麻的瘟疫。
她的意思是趕在蚊子和夏天之前,先把居民弄病,凈化環(huán)境,有效減少病患。但謝京江不同意。
不同意就不同意,堂主同意就行了。
謝京江聽力太好,站老遠密謀,竟然被聽見了,這不好辦。
“你還鴻鵠,你就一毒梟,我就沒見過你這么惡毒的女人,比蝴蝶夫人有過之而無不及?!?p> “謝先生,誰都可以說蝴蝶夫人,你沒資格?!?p> 田曼站住腳,回身冷眼盯著謝京江。
謝京江一愣,閉口不言。
田曼又道,“獨孤月是蝴蝶夫人的弟弟,我護著你,你才有命在此罵我絕情。趕緊報答我。”
“沒見過你這樣人。”
“那是你眼界低。目光狹隘者是裝不下我這尊大佛的?!?p> “不要臉,還自戀。”謝京江心里想到,臉角狂抽。
按照獨孤月指的路,兩人很快到了寒水澗上游,駐軍處嗡嗡聲往骨頭縫里鉆。
黑壓壓的蚊子在上空形成了云朵,飄下來煙霧一樣的鬼手。
田曼驚訝地呆住了,這得熬多少藥、治多少膏、賣多少錢,一個人吃不下呀。
“你還呆著作甚,那煙瓶子里還有沒有?”謝京江給她搖醒了。
“還有兩個?!?p> 于是兩個都被謝京江拿走了,學田曼的動作,驅散了軍營的蚊子云。
“謝先生,土匪那些老弱病殘你不管了么?我看見那邊也有的?!碧锫匆娝獎拥诙В痪o不慢開口制止。
謝京江無言,這時軍營出來人,是樊壽。
一身戰(zhàn)甲,臉上幾個紅腫的大包,“少卿,你怎在此地?”也是疑惑為何田曼也在此。
謝京江抱拳道,
“起義軍以歿,請少尉接收義軍眷屬,以親善之策待之。”
“那是自然。”
樊壽正經(jīng)對待,不顧黑云庇天,不管田曼說只有一支驅蚊劑,毅然率兵進森林,將義軍家屬全部俘虜。
結果就是,士兵傷上加傷,完全看不出是人欸。
下山的路上,田曼瞇眼看著義軍家眷,道,
“謝先生,咱們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p> 謝京江似乎也想起許哲兮的囑托,但臉上沒有任何動搖,“他是叛軍,道義上就站不住腳?!?p> “是我,我就不這么做。”
“你比我更毒。”謝京江以為田曼會笑,田曼卻搖頭否認,道,
“換我是你,我會救人?!?p> 她的話沒有一點讓人相信的地方,尤其是才密謀對全城百姓降災之后。
沒有獨孤月來搶功勞,功勞也被樊壽截去了不少,很微妙的處境,或許,路從一開始就走錯了。
謝京江疲累地閉上眼睛,腦子里全是上山后的畫面。
一覺驚醒,出了一身汗,什么都想不起來頭還疼,恍然若失的感覺久久籠罩在他身邊。
田曼推門進來,將托盤放桌上,意外的有肉的氣味。
“謝先生?!?p> “放那兒。出去?!?p> 謝京江想下床,被子都掀了,田曼竟然走內屋來了,嚇的他趕緊又給蓋上。
“混賬,你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清?”謝京江臉氣的通紅,衣服不知道誰換的。
“也許知道?!碧锫靶Φ?。
深海琵琶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