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孤注一擲
蒼青閣
“文大夫,可有斷錯?”何司馬看著一旁眉頭緊鎖的文淵。
“司馬,此事對長姑娘聲譽有影響,我也不敢胡說?!蔽臏Y嘆了口氣。
“真是騷蹄子?!焙畏蛉寺犃耍谂赃呥艘豢?。
“你還好意思說,你怎么做人娘的?出這么大事都不知道,現(xiàn)在長史父子就在廳中,你讓我怎么和人交代?”何司馬生氣地罵道。雖然何蓁不受寵,但畢竟關(guān)乎何家顏面。
何夫人自知理虧,低下頭不敢說話,偷偷看了一眼躲在門外偷聽的何茜,心想都是這丫頭,盡給她惹事。
“孩子是誰的?”何司馬厲聲問道。
“我……”何蓁捂著臉哭起來。
“你作出這等喪辱門風(fēng)的事來,還有臉哭,說,誰的?”
在門口的王祈瀚本以為何茜是要帶他上什么地方溫存一番,結(jié)果是來聽這等無聊家事,正覺得無聊想離開時,聽到何蓁說道:“柳臨風(fēng)”,他又停下腳步。好啊,這小子,居然和他搶妻子。
“爹,你相信我,我也是受害者,那晚,仆人都睡下了,妹妹也一直未歸,柳公子那晚喝了許多酒,把我當(dāng)成妹妹……”何蓁說著,拉起被子蓋過頭哭了起來。
“可有憑證?”
“有,當(dāng)晚撕扯的時候,他的令牌掉地上了?!焙屋枵f著,從被中遞出一張令牌。之前明蘭和她說,如果哭不出來就躲進被子。
何司馬拿起令牌端詳,只見上面寫著河?xùn)|柳氏,至臨。何司馬一直以為柳家門風(fēng)端謹(jǐn),所以他才想讓何茜嫁過去,如今看來,除了柳豫風(fēng)還像話之外,柳臨風(fēng)也和王祈瀚一般,不過是個登徒浪子。如果這樣,還不如將何茜嫁給王祈瀚,畢竟王祈瀚的能力在官場中有口皆碑。
“何茜,你那晚去了哪?”何司馬早就看到何茜,但是沒留意王祈瀚也在。一聽何司馬喊何茜,王祈瀚才趕忙溜了。
何茜正在得意王何兩家婚事不成,一聽她爹喊自己,嚇了一跳,心中尋思了一番,趕緊跑進去跪著抱住何司馬的大腿哭道:“爹,是我不對,我那晚就不該離開。我見胡姐姐也去了,那晚便去找胡姐姐敘舊,順便在她房中過了一夜,爹,是我不好,我沒看好姐姐……”何茜一翻操作下來,何司馬瞬間沒了脾氣。
何蓁在被子中想道,沒想到何茜裝模作樣如此厲害,自己這番和她比起來不過小巫見大巫。
何夫人趕緊說道:“夫君,幸好茜兒不在,否則現(xiàn)在躺在床上的就是茜兒了……哎!”
何司馬也不想追究了何茜當(dāng)晚的事,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廳中王氏父子,以及如何向柳家討回點公道。
何司馬來到大廳中,他沒想到王祈瀚已經(jīng)將所有事都和王長史說了。他正在想如何婉拒這次提親時,只見王長史起身道:“我知道何司馬有家事處理,便不多多叨擾了。我們兩家的婚事···”王長史頓了一頓,王祈瀚以為他爹要取消與何家的婚事,正暗自得意時,王長史說道:“我看你們家何茜更合我眼緣,麻煩何司馬找個時間,將兩人進行進行合婚。”
王祈瀚聽了瞬間臉便拉長了,但是他只能假裝欣喜地向何司馬作揖。何司馬明白了,王家已經(jīng)知道何蓁的事,既然對方給了臺階下,他也忙道:“如此甚好,謝過王長史。”
“爹,我們非得和何家聯(lián)姻嗎?”王祈瀚走出何府,心中還是有點不樂意。
“何廉篤是黃幽行的門生,這個關(guān)系我們要抓住。瀚兒,妻子不過是助你高升的工具,你又何必較真?你也別一番心思總在這些享樂上,崔凡義已經(jīng)回京城了,你也是時候做好準(zhǔn)備了。”王長史說道。
“放心吧爹,豫風(fēng)之前和我提過了,他會同我一起去京城,到時還需要利用我倆手中那些地?!?p> “所以何家這門親事要抓緊,到時去京城就順便去黃府拜見。”
“爹,我知道了?!蓖跗礤劳蹰L史做什么都是為了他鋪路。
柳府
柳刺史接到何廉篤的信之后,緊緊握住柳臨風(fēng)的令牌,他氣得用手砸了一下桌子,一旁的婢女嚇得渾身發(fā)抖。她從未見柳刺史發(fā)過如此大的脾氣。
“去把夫人叫過來。”
“是。”婢女趕緊低頭跑出大廳。
“丁朗?!?p> “屬下在?!倍±授s緊上前。
“帶人去把柳臨風(fēng)那逆子給我綁來?!绷淌窔獾脤⒘钆仆厣显胰?。
“是?!倍±蕩е鴥蓚€侍衛(wèi),迅速往君宜苑跑去。
柳夫人聽到婢女說柳刺史此時正在盛怒中,心中有種不好的念頭。畢竟她嫁給柳刺史這么多年,很少見過他發(fā)過脾氣。
她和李嬤嬤一進蘭亭閣,便見柳刺史黑得令人發(fā)怵的臉色,她穩(wěn)住心中的慌亂,問道:“夫君,何事如此動怒?”
“看你兒子干的好事?!闭f著將信件甩給柳夫人。柳夫人一看,臉色忽然就變得蒼白,她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李嬤嬤趕緊扶她坐道椅子上。
“這···這怎么可能···臨風(fēng)他···”柳夫人又慌又急,話都說不全,李嬤嬤伸頭往前一看信內(nèi)容,臉色瞬時變得鐵青。她心中大喊完了,柳刺史一直很注重禮教,而柳臨風(fēng)卻作出這等傷風(fēng)敗俗之事,只怕柳刺史不會輕饒他。如今柳景行又不在,她可是找誰幫忙好啊···李嬤嬤急的冷汗直冒。
“爹,出什么大事了,你怎么派兩個侍衛(wèi)來揪我過來?”柳臨風(fēng)一踏進門,便看到丟在地上的令牌,心中淡然一笑,一切都按著他的計劃進行。
柳刺史看著眼前這個不長進的兒子,越想越來氣,對旁邊侍衛(wèi)說道:“把棍子拿過來?!?p> “不要,老爺···”柳夫人一聽棍子,趕緊跪下去求柳刺史了。“臨風(fēng),你快和你爹認(rèn)錯···”
“認(rèn)什么錯?欸,怎么我的令牌在這?”柳臨風(fēng)假意拿起令牌端詳一下。
“你認(rèn)出這是你的令牌是嗎?我問你,為何在何姑娘手上?”
“可能···舉辦宴席那天不小心丟了吧,原來是何姑娘撿到了?!绷R風(fēng)假裝猶豫地說道。
“你個逆子,如今你還謊話連篇,想要誆騙我?”柳刺史接過手臂粗的棍子,氣沖沖站起來。
墨傾閣
“豫風(fēng),好像出事了?!苯鹦∨苓M來說道。
“什么事?”柳豫風(fēng)最近感覺百無聊賴,今日好不容易有興致練字,姜羽又跑來打擾。
“剛剛陳葉在君宜苑附近遇到丁朗,他說柳刺史讓他去帶走臨風(fēng)?!?p> “臨風(fēng)怎么沒派人來傳?”居然驚動他爹的侍衛(wèi),可不是什么小事。
“不知道。白河好像這幾日出去執(zhí)行任務(wù)了,沒見人?!?p> “他的近身密探呢?”
“我也沒見著。”
“柳臨風(fēng)在搞什么鬼?丁朗可有說帶他去哪?”
“蘭亭閣?!?p> “走?!绷ワL(fēng)將筆一丟,趕緊和姜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