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見時辰差不多,準備起身穿衣。
柳豫風拉住她說:“做什么?”
“我得回去了,等下英兒找不到我,怕她知道我們的事?!?p> “別擔心,肖肆陪著她,估計不會比你早回去的,破曉你再走。”柳豫風一用力,把辛夷拉回到自己懷里。
“哦···難怪你叫上英兒,你是故意的?!?p> “他倆進展太慢了,你不覺得需要有人推波助瀾嗎?等我從汴州回來,就先把陳英送去長安,肖肆老家有個老母親,云夢堂接下來日子不太平,她很容易被人誤傷。”
“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啊?!毙に吝€在和陳英處于朦朧的愛戀狀態(tài),不像柳豫風單刀直入。
柳豫風玩著她的頭發(fā)說:“喜歡就爭取,思慮過多很容易錯失良機。你要不要和陳英一起去長安?”
“不···”辛夷馬上拒絕,去長安怎么救她爹。
“云夢堂的事和我干系不大,對我影響不大,沒事我呆在眠雨樓就行。”
“隨你?!绷ワL心里也是這么想,他摟著辛夷閉上眼小憩,反倒是辛夷,聽著他強健的心跳聲,想著要不要問柳豫風有關(guān)她爹的事。
但是目前不是好時機,她還是要再觀望一段時間。萬一柳豫風對這段感情不過是一時玩玩的話,被他知道她是有目的來到柳府,反倒害了她爹。想到柳豫風有可能對她不過一時興起,她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嘆了口氣。
也罷,畢竟人家是官家公子,也不指望他對她是真的真心,只是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還是挺難受。
想起之前勸誡蕭月雪不要對柳豫風太上心,結(jié)果自己反倒一頭栽進去,現(xiàn)在想起來就覺得好笑。
一夜無眠,天快破曉的時候,辛夷回到房里。果然如柳豫風所說,陳英不在房內(nèi)。
她坐在床上對著窗外發(fā)呆,心想柳豫風要離開江陵一個月,心里居然有點牽掛,但是轉(zhuǎn)念一想,柳豫風和姜羽都不在,那不是潛入明夷堂的好機會?之前和她過手的侍衛(wèi)武功不及她,只要姜羽不在,闖明夷堂應(yīng)該問題不大。
陳英小心翼翼推開門,見到辛夷已經(jīng)坐在窗邊發(fā)呆,猛然一驚,嚇得趕緊又關(guān)上門往外跑。
辛夷聽到推門聲,回頭一看只見陳英慌亂的準備關(guān)門偷跑。
“看到你了。”站在門外的不知所措的陳英聽到辛夷的聲音,滿臉羞紅地推開門說:“姐姐,你怎么醒···醒這么早的?”
“不醒這么早怎么知道你徹夜未歸?!毙烈目吹疥愑⒛樇t到脖子上去,窘迫地低著頭。
“姐姐···”陳英羞答答地走到辛夷的身邊。
“怎么,和你的肖大哥花前月下,一晚上聊什么???”辛夷拉著陳英過來,從背后摟住她。
“沒···沒有?!标愑⑽恍φf:“肖大哥說公子打算讓我去長安···”
“去長安作甚?”辛夷明知故問。
“肖大哥在長安有個母親···我先過去侍奉。”她現(xiàn)在想著肖肆對她說過的話,滿臉蕩漾。
“喲,都要去侍奉人家母親拉?!毙烈馁\笑道,打從心里祝福這對有情人。
“姐姐你別笑我拉,公子說讓我倆去長安成親···”陳英越說聲音越小,低著頭,不好意思看辛夷。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有什么害羞的?!毙烈亩喝さ馈?p> “就···感覺好像做了場夢,姐姐,你說我是不是做夢?”陳英很怕這一切不過是自己大夢一場,醒來什么都沒有。
“傻丫頭。”辛夷輕輕捏了一下陳英的臉頰,紅的有點發(fā)燙。
“姐姐,我真的好開心?!标愑⒑孟裢蝗环磻?yīng)過來她和肖肆的事是真的一樣,直接把辛夷撲倒在床上。
“哈哈哈?!眱扇碎_心地在床上打鬧。
“還有,姐姐,肖大哥說除了你之外,不能讓別人知道我和他的事,說會多生事端,我問他為什么不能和雪兒姐說,他也沒說。為什么不能和雪兒姐說?”陳英趴在塌上,托腮看著辛夷問。
“既然你肖大哥這么說了,肯定有他的理由?!毙烈牡故菦]想到柳豫風這邊這么防備蕭月雪,連侍衛(wèi)隊也不例外。
“我也就是覺得奇怪,畢竟我們?nèi)星橥玫摹!标愑⑧街煺f。
“等你們?nèi)ラL安的時候,你慢慢問他?!毙烈挠趾俸僖恍?。
“姐姐,你怎么老是逗我?!标愑舌恋卮蛄艘幌滦烈?p> “不和你說了,我起來洗漱。”說完陳英就出去打水。
辛夷看著陳英離去的身影,眼神里滿是祝福和羨慕。
世事無常,能在茫茫人海中遇到一個自己愛的人,并且能白頭偕老,舉案齊眉,是件多么奢侈的事情。陳英簡簡單單,卻有此福報,上天對她真的不薄。
反觀她和柳豫風,她永遠也配不上他,站在他身邊的女人,被人喚為柳夫人的人也不會是她。她即使和柳豫風在一起,中間永遠隔著他的妻子。
辛夷想到這,又望向天邊那顆啟明星。即將破曉時分,啟明星是黑暗中最亮的那顆星,為人帶來黑暗逝去的希望,如今她也很迷茫,屬于她的啟明星又在哪?
“景爺,景爺···”天色剛亮,院子就充斥著主仆三人吵鬧的聲音。
“你倆給我讓開?!绷靶锌粗矍皵r著他的染煙和舞塵。
“景爺,這會還早,你晚點再去找公子?!蔽鑹m和染煙也想不通,怎么柳景行一醒過來,第一件事就要去找柳豫風。
“你倆給我讓開,不然別怪我手下不留情?!比緹熀臀鑹m的武功都是柳景行教的,一看到柳景行擼起袖子,準備動真格,兩人識趣地趕緊讓到一邊。
“景行,你這是做什么?”在另外一間房里的姜羽聽到院子的動靜,打開門走出來。
“羽哥,昨晚你是不是和公子合伙灌我酒?”柳景行睜大眼睛瞪著姜羽。
“怎么可能?你不能酒量不行,就說我和公子灌你酒。難道你和我們第一次喝酒不成。”姜羽有點心虛的摸了摸鼻子。
“哼,就是不是第一次和你們喝酒才覺得有詐。”柳景行氣沖沖地走到柳豫風的房門,準備抬腳踹門時,柳豫風打開房門。
“做什么?”柳豫風早就聽到柳景行吵鬧的聲音。
“哼?!绷靶型崎_門走到房里,轉(zhuǎn)了一圈,才又走到門口說:“沒有,喊你起來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