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恰好這段時間都輪到在魚梁堂和厚澤堂打掃,今天突然看到姜羽和柳豫風,后面還跟著一隊侍衛(wèi),匆忙路過魚梁堂。
辛夷趕緊拉著陳英避到角落,等侍衛(wèi)通過。
“姐姐,剛剛那個不是···”陳英看著姜羽旁邊身著竹月色長裳的貴公子,發(fā)出心中的疑惑。
“噓,不要多嘴?!毙烈氖疽怅愑⒉灰f話,兩人快速離開魚梁堂,到厚澤堂的庭院去打掃。
“姐姐,是公子回來了嗎?”陳英小小聲問。
“英兒,不關我們事的,我們不管?!毙烈囊残÷曊f道。
“知道了姐姐,那要告訴雪兒姐嗎?”陳英問。
“你雪兒姐是什么人,她們很快就會得到消息了?!痹捯魟偮?,只見柳斯年帶著自己兩個近侍良夜美暝也從她們眼前匆匆小跑過去,往明夷堂的方向。
翌日
柳豫風喬裝成侍衛(wèi)之后,偷偷溜出柳府。他來到牢房見崔凡義。昨天姜羽已經(jīng)派人將牢房清空,柳豫風見到崔凡義,跪下磕頭道:“拜見崔父?!?p> 柳豫風打小被崔凡義認作義子,當年最痛苦的孩童時光,便是在崔凡義的陪伴下渡過。當年他爹因為家里一堆變故焦頭爛額,根本無暇他顧。幸得崔凡義的敦敦教誨,才有如今的他。
“這么急找我是出了什么事?”
柳豫風將此次洛陽之行說了一遍。
“你不是和晴隅樓相交甚好嗎?洛陽的變故他們沒得到消息?”崔凡義問。
“晴隅樓在北方勢力的確有點弱,主要還是我們朝中沒有自己人,待來日崔父回朝掌權(quán),我們再幫他們牽針引線?!?p> “你對于晴隅樓還挺信任的?”崔凡義一向看不起這些民間組織,之前他想插手晴隅樓,想把他們變成自己的組織,結(jié)果愣是找不到這個組織的突破口。
“我們總要培養(yǎng)自己的情報組織,晴隅樓也想我們能幫他們坐穩(wěn)北方?!绷ワL說道。
崔凡義覺得柳豫風對于晴隅樓的事總是三緘其口,似乎隱瞞了不少東西,之前他甚至懷疑晴隅樓就是他創(chuàng)立的。但是他派人去查過,晴隅樓這個組織存在的時間已經(jīng)有幾十年了,而柳豫風又是他看著長大的,照理來說,應該和晴隅樓沒有關系,但是他總覺得事情不簡單。
“你說是黃海山的人在城門口把你攔住的?”崔凡義雖然離開了朝堂一段時間,但是對于朝堂之中的人際關系還是很清楚。
“是的,洛陽府尹雖說是黃海山的門生,但是他幫我,我倒是挺意外的。”柳豫風說道。
“黃海山那老狐貍老謀深算,他和黃幽行雖然是兩父子,但是政見一向不和。你讓人去探下,下一任洛陽府尹是誰?朝中黨派斗爭日益劇烈,我們遠離了也算因禍得福?!贝薹擦x笑著說。
“現(xiàn)在圣上還未定好皇后人選,朝中各方人馬便按捺不住?!绷ワL說。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贝薹擦x頗為神秘地笑了笑。
柳豫風不打算追根究底,轉(zhuǎn)移了話題,說:“聽說崔父近日在牢中和辛明遠相處甚歡?”
“你小子好眼力,這辛明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是個隱世的奇才?!币惶岬叫撩鬟h,崔凡義眼中都帶著笑意,多久不曾遇到一個可以聊得如此痛快的人了。
“不過我聽說他有個美滿的家庭,就此被你毀了?”崔凡義雖然滿意辛明遠,但是對于柳豫風的手段倒也不茍同。只是他被打入牢里這半年多,無人可訴說,日子也實在無趣。自從辛明遠來了之后,他才覺得坐牢也不是那么孤苦。
“崔父放心,我派人探過他家,目前尚能自給自足,問題不大。”柳豫風并不打算與崔凡義說辛明遠女兒私奔的事,以免他過于內(nèi)疚。
“也別關人太久,時間差不多就放出去吧。”崔凡義說。
“崔父你也不會在這牢里呆太久,到時辛明遠要是能為你所用,也算是他的福氣?!绷ワL說道。
“就你心思多。我也有此打算,辛兄目前不知道我的身份,等我回朝的時候,我便引薦他入朝為官,到時可以幫下我?!贝薹擦x說著自己的打算。
“行了,你也別呆太久了,趕緊回去,你知道柳夫人還盯著你呢,被她知道我們見面事情便大了?!?p> “是?!绷ワL作揖拜別之后,離開牢房。
魚梁堂
“你說你沒事帶錢袋在身上作甚?”辛夷一邊低頭幫陳英找錢袋,一邊忍不住說她。
“我這不是怕放在房里會被人偷了嘛。”陳英在另外一邊,撇著嘴可憐兮兮的說。
“帶在身上不也掉了?!毙烈娜滩蛔№敾厝ィ瑢嵲谝补植坏盟@么暴躁,因為柳斯年下了命令,讓他們不許進入魚梁堂,現(xiàn)在她們卻在這里光明正大地找著東西。
“找到了,姐姐,找到了?!标愑⒃谝豢脴湎抡业搅俗约旱腻X袋,她開心得大喊。
“噓,別喊,小聲點,找到了我們趕緊走。”辛夷望著前面的陳英催促道。
“對哦,等下被總管發(fā)現(xiàn)了?!标愑⒄f著趕緊跑。在辛夷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就聽到陳英:“哎喲”大叫一聲。
辛夷一看,原來陳英跑到月洞處,跑得太急,直接和兩名侍衛(wèi)撞上。
“你們不看路的嗎?”陳英疼得一直摸自己的屁股。有一個侍衛(wèi)直接看笑了。
“你還笑?!标愑⒏鼇須饬耍瑢χ鞘绦l(wèi)吼道。
辛夷趕緊過去拉開陳英,她抬頭,恰巧看看旁邊那個長得大胡子的侍衛(wèi),她對上了那雙眼睛。
冷傲、深邃還有點玩味。
辛夷瞬間嚇出一身冷汗,忙道歉說:“對不住。”然后拉著陳英頭也不回的跑了。
“姐姐,你怎么了,跟見了鬼似的?!焙貌蝗菀淄O聛?,陳英喘著粗氣不明白地說。
“你說對了,真大白天見鬼了。”辛夷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