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鬼,只有一個代號,沒有具體的名字,這是監(jiān)獄里的人給他的尊重。
房間的門并不是完全密封的,水珠順著縫隙緩緩的蔓延進去。
然后被一只小手頑皮的抓住,塞進了嘴里。
好想在吃美味的糖果一般,小女孩對這個味道意猶未盡,仰著笑臉耐心的等待著下一滴水的到來。
只是門外又變得安靜起來了。
就在小女孩把水吃進肚子里的那一刻,水鬼便停止了入侵,然后幻化成人形,隨后向著李玉他們點點頭,這個屋子里面有人。
常靜就在里面,而他們想要的東西也在那里,那是他們必須要得到的東西。
油脂從水鬼的腳底下涌出,慢慢的滲透了進去,好像不是那么美味,小女孩這次確實不吃了,而是好奇的伸出小腳踩在上面,開心的蹦了起來。
常靜此時正站在桌子面前,看著那轉(zhuǎn)頭面向她的女鬼。
那個女鬼沒有臉孔,但從她那抓著常靜的雙手上不難看出,倆人正在激烈的較量著。
鬼手沒有出現(xiàn),鬼衣沒有波動,但是頭發(fā)里的那張鬼臉卻是在不斷的變換著神情,時而張開嘴巴一臉恐怖的模樣,時而變成常靜那清冷妖艷的魅力臉龐。
倆人就如此的拉鋸著,絲毫沒有管那越進越多油脂。
一只手突然的出現(xiàn)在了桌面上,然后拿起一支鉛筆,落在了無臉女鬼的臉上,然后動手涂抹了起來。
一會一張臉就出現(xiàn)在了女鬼臉上,只是突然間女鬼站了起來,那原本畫在臉上的五官竟然變的清晰了起來,慢慢的生長在女鬼的臉上,變成了真實的五官。
常靜面色平靜的進行著這些事情,因為她知道面前的桌上的是什么。
鬼畫,用鬼的力量來創(chuàng)造現(xiàn)實,當(dāng)然相應(yīng)的也會付出代價,要用一只鬼來抵消繪畫時的顏料,如果沒有鬼的話那就要付出自身的生命力了。
常靜頭上的那張鬼臉消失了,用來做繪畫的顏料了。
至于為什么消失的是鬼臉很簡單,因為已經(jīng)得到完整的鬼手和完整的鬼衣后,鬼臉的是最弱的一方了,弱就要被消耗掉,拋棄掉。
而鬼臉的主人則沒有消失,反而成了常靜的鬼奴,因為她的新臉是常靜賦予的。
這算是另類的駕馭鬼的方式。
這一切都要歸功于桌上的這些鬼物。
那分泌的油脂越來越多,逐漸的摸過了鞋子,那種感覺讓人惡心。
一股臭味直沖鼻子而來,但常靜并沒有理會這些,而是一把推開女鬼,坐到凳子上。
那是一幅記載時間的畫卷,常靜飛快的在上面尋找著門外的水鬼,然后拿起橡皮在畫面上一擦。
門外正在往門里灌輸油脂的水鬼突然沒了半邊身子,那水面的切口處光滑無比,就像被什么東西切開了一樣,緊接著那水鬼又突然的消失了一小塊,然后完全的不見了。
這一切李玉都看在了眼中,暗道一聲不好,也沒管那滿屋的鬼手,直接沖了進去,只是前沖的身影馬上停止了,又飛快的退了回來。
只見地面上原本灌進屋子里的油脂慢慢的倒流了回來,鋪滿了二樓的地板,李玉不敢沾上這些油脂,因為這是一種鬼的能力,只要沾住了便會失去鬼的力量,水鬼的消失明顯的油脂的力量失控了,真正的水鬼要復(fù)蘇了。
李玉對著身后的人點點頭,然后退到了門外。
那個穿著褐色衣服的男子突然間咳嗽了一聲,一口沙子從嘴巴里吐到了地上,然后瘋狂的嘔吐起來,不斷的有褐色的沙土從那人的嘴巴里涌出,鼻子眼睛,耳朵,到處都是不斷涌出的褐色沙土。
沙土堆積在門口處,將油脂阻隔開來,同時那名男子的身形慢慢的萎縮下去,一塊墓碑出現(xiàn)在那土堆之上。
就像是一座小型的墳?zāi)埂?p> 最終男子的身體完全的被沙子淹沒了。
而這時李玉卻走了過來,伸手抓住了墳土抹在了身上。
就像是盔甲一般,沙子附著在李玉的皮膚上,將它層層的包裹住,當(dāng)李玉再次行動的時候,只留下了一雙眼睛沒有被沙子覆蓋住了。
而油脂已經(jīng)不能對他造成傷害了當(dāng)李玉知道,時間不能拖,必須要立刻拿走房間里的東西,不然到時水鬼完全復(fù)蘇的話,這里將會被洪水淹沒,而那時沒有人能活著走出去了。
屋內(nèi)常靜忽然痛苦的仰躺在椅子上,嘴巴和鼻子里忽然間不斷的涌出泉水來,根本控制不住。
她伸手在空中胡亂的抓著,像是要溺水的人想要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只是她現(xiàn)在根本就沒有溺水。
鬼畫,用筆畫需要消耗一只鬼,同時用橡皮擦掉一只鬼則那只鬼所造成的傷害都會轉(zhuǎn)移到使用橡皮的人身上。
小女孩這時蹦蹦跳跳的走了過來,因為她本來就是衣柜,而衣柜使用木頭做的。
水能滋養(yǎng)木頭。
一條長長的舌頭伸了出來,貪婪的吸食著從常靜嘴巴里流出的水,咕咚咕咚大口吞咽著,場面惡心至極。
只是這種痛苦因為有了可以克制的力量進入了,卻有所減輕。
常靜慢慢的能呼吸了。
水將常靜的衣服打濕了,卻沒有打濕面前的那張鬼畫,反而讓鬼畫上的顏色更加的鮮艷了。
李玉來到門前,巨大的手臂???
又出現(xiàn)了,緊接著一拳打出,門在巨大的拳頭下根本支撐不住,碎的稀爛。
只是門打開的一瞬間李玉便急忙的向后退去。
房間里到處都是濕漉漉的頭發(fā)。
樓下,壬言法那具無頭尸體還在進行著防守,那把鐮刀的攻勢越來越猛烈,同時也越來越快,但無頭尸體的速度絲毫不見減慢,完全的將攻擊防守住了。
而那菜刀上的銹跡也被剝落的差不多了。
蔡照和忽然注意到那不斷剝落鐵銹而露出來的銀色刀身,一種不好的感覺突然冒了出來。
“這只鬼在拿他做磨刀石?故意的防守是為了引誘自己去攻擊,來借此把刀身上的鐵銹處理干凈?”
一瞬間蔡照和憤怒起來,自己竟然被鬼耍了。
這是他不能容忍的。
只是沒等他后悔將鐮刀收起來,那把被鐵銹包裹的菜刀終于是完全的剝落干凈。
瞬間一把長刀延伸出來,那才是菜刀本來的面目,也是真正的鬼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