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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愿之塔

第三十章 常靜

仙愿之塔 筆生花開 10033 2020-05-17 15:58:28

  一只手憑空的出現(xiàn)在了壬言法的身邊,纖細修長奶白玉的手指配上深黑色的指甲油,這種鮮明的對比下在這詭異的環(huán)境內(nèi),竟然有一種異樣的美麗。

  這種美麗讓人不能拒絕。

  “救救我!”那個女孩帶著哭腔喊道,一雙紅色的眼睛留下了眼淚,正掙扎著看向壬言法,那皺著的眉頭顯示著一種痛苦正在折磨她。

  手緊緊的抓著壬言法的胳膊,拼命的想要留住他。

  力氣并不是很大,壬言法完全可以掙脫開來,只是壬言法卻沒有這么做。

  站在門外平靜的看著那個呼救的女孩,壬言法心里其實并沒有什么感覺,這一路行走過來,見多了許多人的死亡,讓壬言法漸漸變得麻木,尤其那顆鬼心,讓壬言法好像對于情感上面被貼上了封條,變得冷漠。

  如今壬言法的思想里只留下了權(quán)衡利弊,和那不可動搖的信念。

  救,還是不救。

  壬言法只是猶豫了一下便有了選擇,主動的走了進去。

  他還是人,還有善念。

  美麗的手緊緊的抓著壬言法的胳膊,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即使壬言法走了進來也并沒有主動的放開,反而抓的更加牢靠。

  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我該如何幫你?!比裳苑ú]有完全的走過去,而是保持著與沙發(fā)的一定距離,不知道這個女孩是多危險的情況下,流出足夠反應(yīng)的距離是很有必要的。

  “我動不了了?!蹦莻€女孩帶著哭腔說道,同時指著自己的衣服露出痛苦的申請:“這件衣服是一只鬼。我掙脫不開它?!?p>  壬言法聞言皺著眉頭:“幫你把衣服脫掉?”說著就要坐上前去,同時將菜刀拿在手中,他并不打算用手直接去碰觸那只紅衣鬼,而是打算用菜刀將其劃開。

  “不要!不要過來!”突然女孩驚恐的叫喊出來:“脫下來我會馬上死的!”

  “嗯?”壬言法愣了一下,停下了腳步:“那我怎么做?”

  壬言法一時摸不著頭腦。

  “幫我融合它,把我留在這里的人原本就想這么做的,可是我失敗了,他們拋棄了我?!迸⒌耐纯嗟恼f道,整張漂亮的臉因為疼痛幾乎扭曲到了一起,原本那在后腦上的臉竟然移動到了頭頂。

  “因為沒有利用的價值了所以就被拋棄了么?”壬言法冷笑了一下,真夠現(xiàn)實的。

  “我該怎么幫你?”壬言法將刀握緊,并不打算收起來,女孩的話雖然可憐,但壬言法并沒有放松警惕,反而直接隱去了身形。

  誰知道他那離去的同伙有沒有在周圍觀察著,自己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進來,如果是個圈套呢。

  畢竟這里人和鬼都是可以被賣錢的。

  “你去哪了!求求你不要離開我,救救我,你說什么我都答應(yīng)你?!迸⒖吹饺裳苑ㄏУ乃查g,頓時慌了神,原本救命稻草稻草的出現(xiàn)讓她看到了活命的希望,可現(xiàn)在的突然消失,又讓她燃起的希望瞬間的消失了。

  “求求你,救救我。我并不想死。嗚嗚……”女孩哭了出來,絕望的吶喊著?!拔也幌胨涝谶@里啊……救救我……嗚嗚嗚……”

  壬言法沉默的看著那因為自己消失而失去感覺的手在四處亂抓著,并沒有離開。

  他站在原地輕聲說道:“我沒走?!?p>  女孩一愣,瞬間止住了哭聲,她并不是一個笨女人,不然早都死在了這里,只是這次她運氣不好被隊友拋棄了。

  本以為自己這個新人能加入到團隊里是一件很幸運的事,可惜這個團隊里的人并沒有將她當隊友看待,而是一個可以隨意拋棄的工具人罷了。

  “謝謝,謝謝你。”女孩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臉真誠的說道。

  壬言法嘆了口氣,說道:“先活下來再說感謝的話吧。我應(yīng)該怎么做?”

  “您能不能幫我把手拿回來?!迸Ⅻc點頭,很快的平復(fù)了近乎崩潰的心緒。

  這讓壬言法有些刮目相看,果然能活在監(jiān)獄里活著的人心理素質(zhì)都無比的強大。

  女孩舉起了自己的雙手,壬言法注意到女孩的兩只手都是左手,而女孩的右手不見了。

  “我的右手丟在了二樓,我拿不回來,如果能拿回來我體內(nèi)的鬼會幫我壓制這件衣服。這件鬼衣就是在樓上發(fā)現(xiàn)的?!迸w快的解釋著,同時伸手指了一處陰暗的角落,“樓梯在那里,打開門就能上去了?!?p>  “既然如此,那你的隊友為什么不幫你拿回來你的手?”壬言法并沒有立刻行動而是有些好奇的問道,如果只是這樣取回手就能壓制,那不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么,不至于拋棄她。

  女孩的眼神瞬間落寞了下去:“原本只是要拿鬼衣的,可我不小心在取鬼衣的時候把鬼驚醒了?!?p>  女孩指著頭頂?shù)哪菑埬槪骸熬褪沁@張臉,是那只鬼的臉,它想侵占我的身體,如果讓這張臉走到正面的話和鬼衣重合,就會變成真正的鬼了,那時就是三只鬼合在了一起,會很恐怖的?!?p>  鬼手,鬼衣,鬼臉。

  三只鬼在同一個人身上,一個不小心瞬間斃命,壬言法不得不佩服這個女孩的堅強和冷靜,能夠堅持到現(xiàn)在。

  “你的意思是讓我去幫你把手取回來?而現(xiàn)在二樓有一只觸發(fā)了殺人規(guī)律被驚醒的鬼。”壬言法反問道:“你的隊友沒有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你,那你憑什么認為我會救你呢?”

  “而且你也對那鬼的殺人規(guī)律知道么,你讓我拿生命去試驗么?”

  壬言法并不是看到美女可憐就熱血上頭英雄救美的傻子。

  女孩聽到這個神色一變,是啊,憑什么幫你,非親非故又不認識,僅僅只是陌生人就要付出生命危險去幫忙么?

  “我可以答應(yīng)你的任何要求?!迸o力的說道,自己并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條件。

  “沒興趣,我這人喜歡見到實在的東西?!比裳苑ň芙^道,同時準備轉(zhuǎn)身離開,地板上留下了走路的腳步聲。

  “我可以給你情報?!迸⒁ба劳蝗徽f道:“我可以給你我的鬼的情報,這樣就算把命給你了?!?p>  壬言法停下腳步,回過頭來:“說?!?p>  女孩看不見壬言法的身影,但是聽到腳步聲停了下來,便松了口氣。

  “我的鬼手能力是肢解,只要被我的兩只手抓住,不管任何東西我都能將其按著我的意愿完全的分解掉,破解的方法是把鬼手分開?!迸⒄f出了自己的能力,同時等待著壬言法的回答,對于女孩來說這也是一次賭博。

  賭壬言法聽完后不會轉(zhuǎn)身就走。

  “可以了吧。”女孩問道,有些焦急,她感覺到自己頭上的鬼臉又移動了一下,到了額頭的附近。

  “不夠。我還要你身上的那鬼衣和鬼臉的情報?!比裳苑ㄕf道。

  女孩咬咬牙:“鬼衣能抵擋鬼的攻擊,鬼臉不知道,破解方法我暫時沒有,只知道鬼衣是在一個尸體上扒下來的,就在二樓。”

  “別的我沒有了?!?p>  “嗯?!比裳苑ɑ卮鸬?。

  只是,壬言法突然問道:“你為什么要騙我呢?”

  女孩一愣:“我騙你?”

  “你根本就沒有隊友?!比裳苑ǖ恼Z氣有些生冷。

  “我沒騙你?!芭⒖拗樈忉尩溃骸拔艺f的都是真的?!?p>  “我的能力是謊言識破?!比裳苑ɡ淅涞恼f道,同時轉(zhuǎn)身走到門邊,將門打開,“給你說真話的機會,你的時間可是不多了?!?p>  “我沒騙你。”女孩搖頭說道,語氣帶著點憤怒。

  “你叫什么名字。”壬言法并不著急,而是說道:“雖然不知道你騙我為了什么,不過你被困在這里是真,著急的并不是我。”

  女孩并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問道:“你獲得了兩只鬼?“

  壬言法并沒有否認:“沒錯,雖然有一只的能力對付鬼不是很好用,但是談判的時候就很好用了?!?p>  “你不回答我就要走了。”壬言法說道。

  女孩冷哼一聲,冷冷的說出兩個字:“常靜?!?p>  女孩有點懷疑壬言法所說的能力真假,但她現(xiàn)在確實陷入了危險,只能賭一賭。

  “常靜。”壬言法念了一遍她的名字,顯出身形,然后走了回來:“簽訂了契約,如果你接下來的說的話騙我的話,你會立刻死去。”

  “哼。你這能力確實挺沒用的?!背lo聲音冷漠的回答道。

  眼前的這個人沒想到這么狡猾。

  “勞您費心?!比裳苑ㄐΦ?。

  “那好,說說這幾個人怎么回事?”壬言法看向地上的那幾具尸體,好奇道。

  “我的隊友,想要我的能力所以我把它們殺了。不過有幾個倒霉蛋新人,也怨不得我,誰讓他們利欲熏心。”常靜滿不在乎的說道,就像在說一件小事。

  那幾個新人除了被人當槍使外,對她還有別的心思,常靜很厭惡他們。

  “你是不是想在我?guī)湍憬鉀Q問題后,也殺了我?”壬言法問道。

  “沒錯。”常靜竟然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果然漂亮女人的話信不得?!比裳苑ㄐΦ馈?p>  “你多少號房間的?”壬言法問道。

  “16?!背lo回答道。

  壬言法聽聞一愣,前五十號房的,比自己高出許多。

  “那你怎么做到的?殺了那個老人。”壬言法更加的好奇了,排名越靠前,按理說遇到的團隊越強,意味著作為監(jiān)獄老人的經(jīng)驗就更豐富,怎么讓一個新人給殺掉了。

  “就他一個人,我借助樓上的那只鬼幫我殺掉的?!背lo回答道。

  壬言法沉默了起來,然后說道:“原來如此。所以樓上現(xiàn)在是有倆只鬼,一只他的一只你觸發(fā)留住你的手的。鬼衣想來是你迫不得已抵擋他攻擊時穿上的吧,那鬼臉不知道是他的鬼的能力,還是另一只鬼的能力?!?p>  壬言法只是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關(guān)鍵之處:“鬼衣是你驚醒的那只鬼的,那鬼臉是他的能力,沒說錯吧?!?p>  常靜冷哼了一聲,算是回答,她有些佩服面前的這個男人,腦子很靈光。

  “一只鬼手代表著能力的不完全,鬼衣和鬼臉在互相爭奪著你的身體,不過看樣子鬼衣處在下風,所以你需要盡快將丟失的鬼手找回來,讓能力完全的回復(fù)來進行壓制,讓三只鬼互相制衡,然后融合?!比裳苑ǚ治龅馈?p>  “那我不救,同時面對兩只鬼,我做不來?!比裳苑ㄕf著就果斷的離開,他不信任這個女人,而且覺得這個女人絕對在計劃著什么,說多錯多,幸好有隱身不會讓她看出什么,不過如果繼續(xù)下去,自己肯定露餡。

  自己已經(jīng)得到了一個情報,已經(jīng)可以退出了。

  “你有十分鐘的時間?!边@時常靜突然說道。

  忽然門外密密麻麻的多出無數(shù)只手,將整棟房子包圍了起來,壬言法止住了腳步。

  “什么意思?”壬言法回過頭來看向常靜。

  “還有十分鐘,他的隊友就回來,一共四人?!背lo沖著地上的尸體努努嘴,俏皮的一笑:“想來你不想一個人打四個吧?!?p>  說著常靜當著壬言法的面捏碎了一個水晶球,這是用來聯(lián)絡(luò)的水晶球,也算是監(jiān)獄里的團隊常用物件,壬言法當然沒有。

  “你呢?你就不怕?”壬言法好笑道。

  “我怕什么?他們都是你殺的,我只是將你困在這,等待救援?!背lo冷笑一聲,嬌羞的說道。

  “你那能力很好分辨,怎么就不怕了?”壬言法好笑道。

  “你和他們打起來的時候,我自會逃走?!背lo冷笑道。

  “你不怕自己跑不了?”壬言法問道。

  “我跑不了你也別想跑?!背lo搖搖頭,然后說道:“倆個選擇,一是咱倆這么耗著,等他們來一起死。二是你我合作,把我的手拿回來,然后各走各的?!?p>  壬言法轉(zhuǎn)身看著四周密密麻麻的手,回過頭來:“我好像沒什么選擇呢?!?p>  壬言法不是沒想過用菜刀將手砍斷,但是最終壬言法還是放棄了。

  隱藏能力不能將底牌完全的暴露出來。常靜誤以為自己只有兩只鬼,其中的一只還沒什么作用,壬言法決定利用這個信息差。

  “那祝咱們合作愉快?!背lo笑著說道。

  ……

  二樓沒有一點燈光,黑漆漆的一片伴隨著臭味將人包圍。

  壬言法站在門前并沒有立刻打開它。

  常靜坐在沙發(fā)上保持著伸出手的姿勢,她的那只手搭在了壬言法的肩上,同時將一只捏住門把。

  常靜不能移動,需要繼續(xù)壓制身體里的鬼,同時也害怕自己如果主動去二樓,會因為鬼臉和鬼衣與原主人的回合讓自己失控,無法壓制住鬼的侵蝕,何況她并不會知道自己的鬼手遺落在二樓的哪個角落。

  這二樓的門有些古怪,可以隔絕詭異,讓常靜失去對于鬼手的聯(lián)系,不過也相當于變相的保護了她,讓那兩只鬼出不來。

  因此只能分出一些鬼手來進行輔助工作,主要的事情還是要交給壬言法,來找尋那只丟失的鬼手。

  深吸了一口氣,壬言法點點頭輕聲說道:“打開吧?!?p>  壬言法處在隱身的狀態(tài),并不怕開門被鬼看見,只要不觸發(fā)鬼的殺人規(guī)律就是絕對安全的。

  二樓的燈光灰蒙蒙的,就像是失去顏色的照片。

  壬言法并沒有立刻走進去,而是小心的觀察著,確認沒什么危險,這才走進去將門關(guān)好。

  只是樓下的常靜忽然額頭都是汗水,頭上的鬼臉竟然移動起來,而那件穿在身上的紅色裙子也莫名的收緊,緊緊的將她包裹著,讓皮肉都有些生疼。

  最讓她感到不安的事自己竟然沒有感知到鬼手的聯(lián)系,鬼手反復(fù)憑空消失了一般,難道二樓出了什么問題?

  想要出聲提醒壬言法卻發(fā)現(xiàn)在壬言法已經(jīng)走了進去,將門關(guān)上了,而自己搭在壬言法肩上的鬼手,也在那一刻徹底的失去了消息,煙消云散。

  情況危險又詭異。

  常靜對此毫無辦法,只能專心的用鬼手的力量來平衡身上的兩只鬼的侵蝕,余下就要全交給壬言法了。

  如同用筆畫出來的照片一般,壬言法置身其中好像覺得周圍的一切都是那么輕飄飄的。

  身后按了一下墻壁上的開關(guān),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

  壬言法只好小心翼翼的一點一點去探索這件詭異的屋子了。

  屋內(nèi)擺著一架高大的衣柜,和一扇緊閉著的房門,除此之外空無一物,壬言法沒有看見鬼也并沒有看見常靜的那只手。

  壬言法并沒有向著那扇門走去,而是來到了那個衣柜前,鬼可能在這里面,鬼手也可能在這里面。

  空曠給人的壓力是很大的,尤其是在知道危險存在在周圍的時候,那種需要不斷的緊繃心神的注意力,更讓人深感疲憊。

  站在衣柜面前壬言法并沒有立即打開,那架衣柜靠在窗戶邊上,壬言法透過窗戶向外看了看,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外面依然是安靜的,同時壬言法也沒有在窗戶上看到自己,說明自己的隱身能力還是存在的。

  接連的幾次能力失敗讓壬言法不得不小心翼翼。

  轉(zhuǎn)過頭來看向衣柜,壬言法取出菜刀拿在手中,側(cè)耳貼在衣柜上聽了聽,沒發(fā)現(xiàn)什么聲響,這才左手小心翼翼的將衣柜拉開。

  心神提高的最頂處,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猛的將門拉開,壬言法卻是愣在了哪里,眼睛里滿是不可思議。

  “這不可能!”壬言法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差點下意識一刀砍了出去。

  面前的衣柜里竟然站著一個人,雙手交叉的抱在胸前,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一頭秀發(fā)垂在腰間,紅裙子在這個屋子里是那么的鮮艷,而這個人正是原本應(yīng)該坐在樓下的常靜!

  “這……”壬言法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倆個常靜,到底誰是真的。

  壬言法不敢輕舉妄動,那個衣柜里的常靜就想睡著了一般,壬言法不知道是不是應(yīng)該叫醒她。

  如果她是鬼的話怎么辦?如果樓下的是鬼的話又怎辦。

  一時之間,壬言法又要做困難的選擇題了。

  只是不給壬言法機會的是,站在衣柜的常靜突然間睜開了眼睛,原本交叉放在胸口的雙手放了下來,一雙漂亮的眼睛疑惑的看向四周,好像在尋找著是誰把柜子的門打開的一樣。

  壬言法看到突然醒來的常靜,站在柜子里東張西望,覺得面前的人好像就是個真人一樣,鬼沒有那么豐富的面部表情。

  常靜好像十分謹慎,并沒有立刻的走了出來,而是站在衣柜里向外看著,對于外界保持著相當高的警覺,抑或是外面十分危險,而柜子里是安全的。

  “常靜?”壬言法咬咬牙,小聲的叫道,他不想在這里脫下去,危險并不是只有這里。

  “嗯?誰喊我?”聽到有人叫喊名字,常靜疑惑的眼神瞬間的銳利起來,同時抬起右手,一瞬間無數(shù)的手將衣柜占滿,小心翼翼的將常靜護了起來。

  壬言法盯著常靜的看著,心里一動,猛的看向面前的常靜,“都是右手!”

  “到底什么鬼情況,倆個都是真人?”

  壬言法不敢再有多余的動作,只是直挺挺的站在那里看著面前崩被手包圍的常靜。

  而常靜在聽到有人叫她后,并沒有看到是誰在叫她,這讓她更加的警覺周圍,然后猛然伸出手,將衣柜的門關(guān)上,又悄無聲息起來。

  壬言法看到這一幕,很想跑到樓下去問問到底怎么回事。

  為什么會有兩個常靜,一個左手一個右手,到底誰是真的。

  這鬼手到底怎么拿!

  只是壬言法終究是放棄了下樓,因為還有一間屋子。

  那里不知道有什么,但既然那間屋子設(shè)在了這二樓,想必里面一定會有些什么。

  因為這里沒有見到鬼。

  等到衣柜終于沒有動靜,重新歸于安靜的時候,壬言法果斷的轉(zhuǎn)身向著那扇門走去。

  輕輕的將門把手擰開,壬言法走了進去,他沒時間猶豫了,十分鐘是個很快的時間。

  他必須要在十分鐘之內(nèi)找到常靜的右手。

  屋內(nèi)的空間很狹小,看樣子是個書房,是有一張桌子和一把凳子,而凳子上正坐著一個人。

  壬言法站在門外警惕的看著那坐在凳子不斷動著胳膊的人,捏緊了菜刀。

  只是那個人好像沒有發(fā)覺到門被打開了一樣,依然低著頭在桌子上畫著什么。

  同樣的長頭發(fā),同樣的紅色裙子,壬言法有些無語,難道這個也是常靜?

  這次壬言法并沒有叫出名字,他怕身后柜子里的常靜聽到名字把門突然打開,那時局面只會更糟糕。

  “左手,右手,都在?!比裳苑ǘ⒅遣粩嗷瑒拥母觳灿^察了一下,這一次雙手都在。

  但她又是誰?

  安靜無聲的向前走去,壬言法站到了她的身后。因為低著頭整張臉都被頭發(fā)所擋住,壬言法并沒有看到她的正臉。

  只是桌上的畫卻讓壬言法一驚,一種奇妙的感覺走遍了全身。

  那是一幅畫,用線分割出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小格子。

  像是漫畫一樣,每個格子里都有自己的內(nèi)容。

  壬言法站在那里看得觸目驚心,那是畫面的一角,那里站著一個男人,那個男人拿著菜刀,正面對著一個女人。

  那是一個女人,正坐在沙發(fā)上,用手撥弄著頭發(fā),那頭發(fā)里有一張臉,正張著嘴巴。

  “這是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再往前一點?!比裳苑ǖ男耐蝗换帕似饋?,緊張和不安充斥著他。

  飛快的尋找著他來之前所發(fā)生的事情。

  忽然在一處角落里壬言法看到了

  一伙人出現(xiàn)在了大廳的畫面里,將一個女人包圍住。

  “找到了!”壬言法欣喜起來,急忙向下看去。

  只是看下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畫面在二樓的地方竟然不見了,像是被用橡皮擦掉了一樣,那里流出了一片空白。

  然后畫面便銜接到自己站在二樓的那一幕。

  “為什么!為什么這里會是空白的!是誰擦去了畫的內(nèi)容!”壬言法突然看到空白處,有些憤怒。

  原本就要水落石出的事情,卻突然又被中斷了,一切又要重新開始了。

  空白過后是一幅新的時間流程圖,主角從常靜換到了壬言法。

  壬言法是現(xiàn)在這故事里的主角,這幅畫里記錄著發(fā)生在這里的事情。

  壬言法的心里有著強烈的不安,這種事情實在太過詭異,讓他忍不住想要轉(zhuǎn)身逃跑,但是壬言法卻是心思一動,強忍著離開的意愿,站在了這里。他要試圖在畫里找到那只丟失的鬼手,如果這幅畫真的完整記錄的話,一定能在某個畫面里找到的。

  畫面從那不斷的滑動的手臂間透漏出來,就像是劇情一樣,不斷的推進著,直到那幅畫停在了一個站在女人身后拿著菜刀的人身上。

  她終于抬起頭來,然后緩緩的轉(zhuǎn)過身來,仰起頭看向了壬言法。

  此時壬言法后背已經(jīng)冷汗如雨,拿著菜刀的手已經(jīng)攥的發(fā)白,他低下頭看著那仰著臉看向自己的女人,驚慌差點就讓他將手里的菜刀砍了出去。

  好像回頭沒有看到人,那女人又將頭低了下去。

  壬言法重重的穿著粗氣,強自鎮(zhèn)定下來,坐在面前的那個女人,她不是常靜,她誰也不是,因為她沒有臉!

  一張什么都沒有的臉,就那么的仰頭看著身后。

  壬言法知道那張臉去哪了,那張臉就在樓下,就在常靜的頭發(fā)里。

  只是這一切到底如何解決。

  柜子里的常靜,樓下的常靜,和坐在這里畫畫的無臉女人,到底該如何的處理。

  而常靜的那只丟失的鬼手到底在哪里!

  壬言法轉(zhuǎn)過身去,并沒有理會面前的這個無臉女,暫時沒有發(fā)現(xiàn)攻擊的傾向,說明殺人規(guī)律沒有觸發(fā),壬言法退出了屋子,小心的將門關(guān)上,這只安靜的無臉鬼就先放在這里,不去管他它。

  他又回到了那個柜子前,只是這次壬言法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了,他決定動手將柜子里的常靜的右手砍下來。

  沒時間分辨了,只能賭一下,而且壬言法相信自己能賭對,因為無臉鬼的那張臉確實是在常靜的臉上。

  只是這紅衣又是怎么回事,壬言法根本就想不明白。

  索性先不去想了,拿到鬼手才是要緊事,只有那柜子里才有鬼手。

  賭一把,賭對了一切安全,賭錯了,壬言法不得不要鈴鐺跑路了。

  打定主意咬牙就干。

  壬言法站在柜子前面輕聲的叫喊了一下:“常靜?!?p>  砰的一下。

  門被突然打開了。

  常靜疑惑的站在柜子里好奇的向前看著,并沒有找到發(fā)聲的來源,便手扶著門小心的將腦袋探了出來。

  就在此時壬言法突然動手,直接一刀砍出,落在了常靜的胳膊上。

  沒有尖叫,沒有血液,什么都沒有。

  只有一只手啪嗒落在地上的聲音。

  常靜吃驚的看著自己突然掉到地上的手臂,那張疑惑的臉上的神情瞬間凝固住了,一臉驚訝的看著落在地上的手臂。

  常靜的臉慢慢的扭曲起來,然后猛的回過頭來看向壬言法的位置。

  手落在地上彈了一下,壬言法只可俯身拿起手臂向著門那里跑了起來。

  身后常靜的那張臉慢慢的變得平靜起來,然后慢慢的伸出一只腳,沖衣柜里埋了出來,也就是在這時常靜的臉變得模糊起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新的女人的面孔。

  那張新面孔臉色灰白,冰冰冷冷,不帶有絲毫人氣,一舉一動間僵硬無比。

  但她行走的速度并不慢,就像在地上飄著走一樣,跟著壬言法向下走去。

  壬言法并沒有注意到這些,而是拿著手臂急忙打開門向樓下跑去,頭也不回的奔跑著。

  樓下,已經(jīng)被半張臉侵蝕的常靜還在做最后的掙扎,無數(shù)的手落在展開的嘴巴里用力的向上拉著,而那件紅衣服也越來越緊,身上已經(jīng)被勒出一道道血溝,鮮血流淌,將大半沙發(fā)都浸濕了。

  突然,鬼手好像突然加大了力量,原本幾乎奄奄一息常靜突然間好像獲得了新的力量一樣。

  壬言法拿在手里的鬼手突然間掙脫開來,向著常靜飛了過去,然后接在了她的手臂上。

  臉上的手全都消失了。

  突然間常靜站了起來,一雙重新出現(xiàn)在了臉上,不斷的揉著自己的臉,像是揉面團一樣。

  只是隨著常靜的揉動,那原本占據(jù)了半張臉的恐怖面孔竟然一點多一點的變得正常了起來,像是完全融進了原有的臉中。

  只是片刻常靜便將雙手放下了。

  壬言法默默的站在一邊,冷靜的注視著這眼前的一切。

  這是他第一次看見人是如何與鬼融合的。

  “成功了?”壬言法看到常靜停下了動作好奇的問道。

  “沒,只是暫時壓制了下去?!背lo搖搖頭回答道,并沒有管壬言法而是走到了傳給安、向外看著,遠處有幾個黑影正向著這里快速的移動著。

  壬言法同樣的站在窗前,想必那幾個黑影就是過來的隊友。

  “走吧?!比裳苑ㄕf道。

  “不行?!背lo拒絕道:“出了點問題,鬼衣和鬼臉還沒有徹底融合,我還需要上去找到那倆只鬼,徹底融合才行,不然我遲早會出問題?!?p>  “可是他們已經(jīng)來了,我沒義務(wù)幫你了。”壬言法看著窗外皺著眉頭說道。

  “幫我拖一會兒。”常靜面無表情的看著外面,然后回過頭來看著壬言法聲音傳過來的方向認真的說道:“事成之后我是你的人,小隊也好,怎樣都好?!?p>  常靜的情況其實很危險,鬼手只是壓制了鬼衣和鬼臉,并沒有完全的融合在一切,這鬼衣和鬼臉并不是鬼的完整能力,自然也就無法徹底的融合,長時間保持這種狀態(tài),會讓常靜的身體漸漸失去平衡,不得不分出鬼手的力量來不斷的壓制它們,不完整的鬼是不穩(wěn)定的,就像黑夜里的燈塔一樣,會使所有鬼的目標。

  鬼也是會互相吞噬的,這樣的她活不長久的。

  所以她必須要盡快的回道樓上將倆只鬼完全的融合進身子里,而這些需要一些時間。

  壬言法并沒有回答,而是沉默了起來。

  “你知道我沒騙你的,你的能力還在我身上的。”常靜的語氣平靜的說道,但是她的眼神卻是那么的認真。

  壬言法其實可以告訴她那個能力是騙她的,然后轉(zhuǎn)身離去,只是壬言法最終還是放棄了。

  因為他想起了母親曾經(jīng)對他說過的話:“當女人求助的時候,男人要站在女人的前方?!?p>  他嘆了口氣:“你要快一點?!?p>  “謝謝。”常靜聽到壬言法的回答,只是道了一聲謝便急忙的向著樓上走去,現(xiàn)在不是矯情的時候,何況她本來就不是矯情的女人。

  咬開了手指將血抹到衣服上、常靜看著即將要出了二樓門口的紅衣女鬼,只是一揮手便有無數(shù)只手按著女鬼將她拉回了樓上,然后砰的一下將門關(guān)上。

  壬言法看著她的舉動,突然若有所思,低頭看著手里的菜刀,只是壬言法有些犯了難,自己身上并沒有血啊。

  “看來以后只能走將鬼擊殺的路子了,自己身上沒有血液,不能使用媒介融合了?!比裳苑ㄓ行┛鄲?,將鬼擊殺談何容易。

  而且自己并不知道自己殺了屠夫后,繼承的能力到底是什么,但是壬言法知道這把菜刀足夠鋒利,能砍斷鬼的身體。

  “或許這就是我繼承屠夫的能力吧,能斬殺鬼的能力?!比裳苑ㄈ绱说南氲?,安慰著自己。

  屋外,那聚集過來的黑點越來越大,要不了幾分鐘就會到達這間房子外面。

  壬言法已經(jīng)隱去了身子,站在屋子的角落里,壬言法只希望常靜快一點,自己并不能拖很久。

  何況與人廝殺。

  屋外四個人突然的出現(xiàn)在了房子周圍。

  并沒有立刻的進來。

  他們也保持著足夠的謹慎。

  “聯(lián)系上了么?”有人問道。

  “沒?!倍自跇渖疑系拇┲放竦氖菪∧凶臃畔滤驌u搖頭,已經(jīng)徹底沒了聯(lián)系,或許這位棟房子里出現(xiàn)了什么問題。

  然后他一閃身從樹梢消失,出現(xiàn)在了窗戶邊上,透過窗戶向里觀察著。

  “尸體,7具。”瘦小男子說道:“老大,常靜和錢升不見了?!?p>  “進去?!闭驹跇湎碌谋П勰凶勇勓詻]有多說什么,而是走了過來一腳將門踹開了。

  屋內(nèi)靜悄悄的,四人走了進來,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

  瘦小男子來到尸體邊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檢查起來。

  “被分解了,是常靜干的?!笔菪∧凶臃砰_一具尸體,只是不碰還好,一碰這具尸體就像被切割好的方塊一樣,瞬間的散開了。

  接下來的幾具都是如此。

  瘦小男子站起身來來到隊長身邊低聲說道:“沒看到錢升的尸體,也沒有錢升出手的痕跡,不過錢升消失了,和常靜肯定有關(guān)系?!?p>  “只是不知道常靜為什么要這樣做?”瘦小男子有些不明白,明明是分派給倆人的任務(wù),為何卻變成了這般下場。

  “無所謂,東西拿到就行?!北环Q作老大的人語氣平淡的回答道,同時抬腳向著二樓的地方走去。

  壬言法站在一邊旁,觀察著幾人,各個都透漏出危險的氣息,排名靠前的小隊果然一個個都是危險人物。

  “哎,我這真是大發(fā)善心,救苦救難菩薩。”壬言法自嘲的一笑。

  然后從角落里走了出來:“出去吧。樓上有鬼?!?p>  “嗯?”突然的聲音出現(xiàn),讓四人明顯愣了一下,幾人回過頭來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

  “出去吧,樓上有鬼?!比裳苑ㄓ种貜?fù)了一遍,并沒有其他動作。

  眼下要的是拖時間,并不是打打殺殺。

  何況四個人,自己一定不是對手,連他們的能力都不清楚,冒然現(xiàn)身一定會被打死的。

  “鬼鬼祟祟,滾出來!”突然領(lǐng)頭的那個男子用力的一跺腳,壬言法只覺得地面一晃,一股巨大的力量從那個男人身上散發(fā)開來,直接將屋里的一切都沖飛了出去。

  留下了壬言法所占的位置,那里有一雙腳印形狀的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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