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我見猶憐
韓智看衛(wèi)瑛子哭的傷心，心里一陣疼惜，忙伸手過去輕輕握住衛(wèi)瑛子的手。衛(wèi)瑛子將額頭抵在韓智的肩膀，哭的更厲害了，似乎要把多年來的委屈一起發(fā)泄出來。
“衛(wèi)姑娘別傷心，慢慢說?！表n智安慰道。
衛(wèi)瑛子抽泣道：“母親去了一個月，一直不曾有回信，奴家順著母親之前說好的路線一直尋過去，最終在澤州府的一個荒山客棧里，竟找到了...找到了母親的尸體！原來她連晉省都沒有出，就已被害，奴家不敢想她生前遭遇了什么，更不敢想她臨死之時該有多么的絕望和不甘?！?p> “梁仲誠干的？”陸薇竹輕聲問道。
陸薇竹緩緩搖頭：“找不到證據(jù)，但我相信能這么做的只有這個梁知縣了。所以我折返回來，在老牛灣隱姓埋名。幸好奴家一直藏于深閣閨中，沒有人見過我的面容，得以逃過梁仲誠的眼睛。奴家這些年與我家的老仆衛(wèi)伯一直都在暗中調(diào)查梁仲誠。”
“起初一直沒有任何收獲，直到玉陽道長來到老牛灣，梁仲誠才與北狄重新聯(lián)系頻繁，終于給我們找到了一些端倪?！?p> 幾個人直到衛(wèi)瑛子已說到關鍵處，都側耳傾聽起來。
“梁府有一個叫魏先生的，他是曹魏的魏，原本是梁仲誠的心腹。玉陽道長來之后，他每日必去城南渡口的一家茶水檔，我在城南跟了幾天，終于確定那里就是北狄戰(zhàn)士的藏匿之處。魏先生每次離開，都會見北狄人從檔口出來，繞城往小倉山去。估計這個魏先生每天負責給北狄人報告玉陽道長在小倉山的所得和行蹤?！?p> 韓智聽完后，沉吟道：“縣衙里確實有個叫魏先生的，是梁知縣的幕僚，平常不怎么管縣里的事情，神秘的很，原來是負責跟北狄接洽的?！?p> 楊一慎聽完，不置可否道：“那你前些日子在貴安客棧偷玉陽的公文袋，想必不單純是為了錢吧？”
衛(wèi)瑛子點點頭：“玉陽道長從邊關來，我原本以為他和梁仲誠有聯(lián)系，想冒險偷出公文袋看他們意欲何為。幸好被韓大哥所救，要不然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身處南監(jiān)，為梁忠誠所害了?！?p> “那衛(wèi)伯右臂的傷口是？”楊一慎又問道。
衛(wèi)瑛子有些自責的說道：“我讓衛(wèi)伯跟著北狄，直跟到密林身處，在山里面跟丟了。后來遇到了一個非常奇怪的野獸，像是狐貍，但是卻巨大無比，衛(wèi)伯被這個野獸所傷，拼死逃出性命出來?！?p> 楊一慎聽到這里，沉吟道：“這種野獸，好像沒有在小倉山出現(xiàn)過?！?p> “是”衛(wèi)瑛子說道：“衛(wèi)伯說密林深處很奇怪，連植物都跟外圍的那些山上長得不同。他受傷之后，逃出密林外，那個野狐就不敢再追了，似乎密林深處有一種結界?！?p> 陸薇竹也說道：“我跟蹤玉陽道長也到達過?？磥磉@個小倉山深處是有些秘密在的，玉陽道長和那些北狄人似乎知曉里面的秘密?！?p> 韓智自信滿滿道：“只要搞定梁仲誠，一問，不是什么都清楚了。既然知道了北狄戰(zhàn)士的巢穴在城南渡口，就好辦很多了。順藤摸瓜，不怕查不到梁仲誠?！?p> 衛(wèi)瑛子附和道：“這次他們滅口失敗，一定會再在城南渡口聯(lián)絡。那個茶檔一定會有梁仲誠通敵的蛛絲馬跡的。我們只要抓到魏先生，就什么都清楚了。”
陸薇竹扭頭對楊一慎道：“這次您該同意了吧，城南的渡口道路四通八達，又龍蛇混雜。既便于隱蔽，又便于逃跑。關鍵是他們也不會想到我們會找到那里去。”
楊一慎捋著胡須，心想這個渡口確實值得一查，頓時不再出聲反對。
陸薇竹對韓智說道：“既然意見一致，韓智，那我們晚上就行動吧。”
衛(wèi)瑛子站起來道：“奴家方才思念雙親，有些失態(tài)了，這就先行告退了?！闭f著朝楊一慎蹲了個萬福禮，走出了房間。
韓智也站起身來說道：“我陪衛(wèi)姑娘走走，開解一下?！闭f完追著衛(wèi)瑛子去了。
客廳里只留下了楊一慎和陸薇竹兩人。
楊一慎看著門口發(fā)了會兒呆，輕聲說道：“薇竹，你有沒有覺得這個衛(wèi)姑娘有點...”
他說到這里，有點不知道該怎么措辭。陸薇竹卻直接說道：“有點嬌柔，造作?！?p> 楊一慎微微一笑，算是默認。說道：“可能是我想多了吧，應該是性格原因?！?p> 陸薇竹撇撇嘴道：“貌似嬌嫩柔弱的女子容易激起男人的保護欲。沒辦法，你家傻徒兒比較膚淺，就好這一口?！?p> 楊一慎淡淡說道：“只要人品好，小智喜歡，其他的都不重要。你小小年紀，莫要指摘他人。”
陸薇竹瞥了瞥楊一慎，不屑道：“呵，小姨夫好裝。”
韓智和衛(wèi)瑛子相伴來到后院，韓智指著院中那些木樁說道：“我平常要在這個木樁上走好幾個時辰，才練的一副好腿腳。”
衛(wèi)瑛子說道：“每天要練幾個時辰嗎？怪不得韓哥的身法如此高妙?！?p> 韓智嘆道：“本來我對我的身法挺有自信的，不過遇到那個陸姑娘之后，才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我身法勝在一個奇字，雖然快，但總是有跡可循。陸姑娘的身法卻快的沒邊，我尚未探究出她的行動軌跡，她如向我攻來，我都不知道怎么躲避?！?p> 衛(wèi)瑛子輕咳一聲道：“陸姑娘確實家學淵源。官位又高，功夫又好。最妙的是長得清麗絕倫，身材玲瓏?？瓷先ビ獠瑓s還有一種動人心魄的美。我想只要是個男子無不對她向往吧。”
韓智聽衛(wèi)瑛子這話似乎有點醋意，忙說道：“要論美，當然是衛(wèi)姑娘你更好看一些。嬌俏可喜，真是我見猶憐?！?p> 他忙不迭的表忠心，衛(wèi)瑛子臉上終于露出了羞赧的笑容，緊接著又眉頭微蹙道：“可是我武功不好，又老給你們添麻煩，要不是我，他們也不會刺殺你了?！?p> 韓智搖搖頭道：“衛(wèi)姑娘不要多想，這跟你沒關系，是因為我懷里的這個玉片?！?p> 說著韓智拿出懷里的玉片，那玉片通體發(fā)白，微微泛黃，晶瑩剔透。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溫潤的黃光。
衛(wèi)瑛子凝視著玉片，手不自然的顫動了一下，似乎想伸手去拿，下一瞬又強行控制住了。她轉移視線，看向韓智的雙眼，嫣然一笑，柔情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