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
這段時間也不知道是江捻墨死纏爛打起了效果,還是經年沒時間理他,總之這幾日,江捻墨總是寸步不離的陪著她。
經年雖然疑惑魔族竟然已經清閑至此,但是陽光大道,她也不能擋著他不讓走啊。
“阿年,這個給你?!?p> 江捻墨手里拿了一把圓扇給她。
經年接過來一看,這上面竟是那日他們一起看的那燈火闌珊的夜晚。
這樣一看便知,這圓扇定是出自他手。
“謝謝?!?p> 她拿著圓扇遮在頭頂,現在陽光確實太曬了。
這會兒還好了些,有微風習習,不像中午那會兒,恨不得把人曬掉一層皮來。
“前面是什么地方?”
經年看著前面的樹林問道。
江捻墨:“應該是綠崖谷了?!?p> 他們離開小鎮(zhèn)之后便一直朝著這邊走,按照腳程計算,應該是那綠崖谷沒錯。。
經年點了點頭,先是找了個大石頭先落落腳。
她現在這體力真是不行,還真成了這凡間嬌滴滴吊帶大小姐了。
不,大小姐可比她要好多了,起碼人家出門有馬車或者轎子呀。
經年轉眼看向一旁的某人,真是不貼心。
江捻墨感受到她的目光,詢問道:“怎么了?”
嘖,還是個榆木疙瘩!
經年別過頭:“沒什么?!?p> 只是江捻墨在她看不到的角度,挑眉笑了。
還真是與那姬堂說的一樣無二。
江捻墨:“我們繼續(xù)趕路吧。”
經年看了看天色,認命的起身,要不走,今天就得睡樹林子里了。
她忍著有些酸痛吊帶腿肚子,繼續(xù)趕路。
只不過她就算再積極,也沒有在天黑之前走出這綠崖谷。
看著眼前的火堆,經年有些走神。
江捻墨把一只野雞夾在火堆上,隨后又拿著水袋走到經年身旁坐下。
“喝點水。”
經年確實也渴了,沒跟他客氣,喝了一大口。
他們趕路有時候巧了,能兩三天不見一處落腳的客?;蛘叽遄?,但是他隨身的水袋里倒是一直都有甘甜的泉水。
兩個人分食了一只野雞,經年有些困頓,她雙手環(huán)著自己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江捻墨把火堆處理好,便見她已經睡著了,他輕輕地走過去,坐在她身旁。
經年不由得便靠在了他身上,江捻墨背靠著大樹,側臉瞧她。
她性子執(zhí)拗,認定的事情總要做到。
要不然也不可能如此年輕便成了天界唯一的女上神。
她在做上神吊帶時候,經常被人拿來給下面的弟子做榜樣。
聰慧,天資過人,沉穩(wěn)等等
這些都是經年上神的代名詞。
天界對她頗多尊敬,而她也對天界盡心盡力。
…………
“哪來的馬車?”
經年驚喜的看著眼前這個一覺醒來便有了的馬車。
江捻墨挑眉:“我以為昨天阿年便是讓我準備一輛馬車來?!?p> 所以他便準備了。
經年不自然的別過頭:“我沒有。”
是的,她可沒說,當時她只不過多看了他幾眼,欲言又止,其余的都是他自己意會出來的。
江捻墨笑笑:“好,你沒要,是我自己心疼阿年腿累,便自作主準備了,還不知道阿年可否賞臉?”
經年輕咳一聲,本著不能浪費的原則,上了馬車。
上去之后才發(fā)現這里面竟然空間很大,想著應該是江捻墨特意這樣做的。
經年甚至能躺在里面的軟踏上。
“喜歡嗎?”
江捻墨看著她不加掩飾的笑容便知道自己準備的到還算讓她滿意。
經年哼哼一聲:“還可以吧?!?p> 哪里是還可以啊,簡直太完美了。
“那我們便趕路吧?!?p> 江捻墨與她一同坐在馬車里面。
經年蹙眉:“你也在里面,那誰駕駛馬車???”
“自然安排妥當,”江捻墨笑笑,“阿年盡可放心就好?!?p> 經年自然知道他的能力,也就不再問了。
既然如此,兩人便繼續(xù)趕路,只不過這會兒比剛才要好受多了,起碼經年是覺得這簡直是一種享受。
見她開心,江捻墨自然也高興。
……
“您二位來了咱們村子就在這里住下吧,”一個清俊少年拿著茶壺給兩人倒茶沏水,一邊說道,“過幾日便是龍王節(jié)了,你們這下可以一起湊湊熱鬧了?!?p> “什么叫做龍王節(jié)?。俊?p> 喝了水之后的經年來了興趣。
那少年也不怯場:“就是咱們這舉辦的祭祀,不過我們這的祭祀跟尋常村子的要繁華一些?!?p> 經年打量了下這間屋子,不像是繁華的樣子??!
“是嗎?那我倒要好好看看了?!?p> 那少年沒逗留,便微微頷首推門離開。
他一出去便被一群小孩子給圍著了,嘰嘰喳喳的。
“你們先去玩吧,別吵到了貴客?!?p> 他趕小雞仔一樣,大家一哄而散。
少年無奈的搖搖頭。
“吉桑?!?p> 身后突然出來一個略微蒼老的聲音。
好少年便是懷桑,聽到聲音連忙轉頭:“村長?!?p> 村長應該是年紀不小了,留了長長的白胡子。
只見他拄著拐杖走了過來:“懷桑,客人都安頓好了?!?p> 懷桑拱手:“已經安頓好了,暫時讓兩位客人住在我家里?!?p> “嗯,村長點點頭,叮囑道,“咱們村子一向是好客,務必把兩位客人招待好?!?p> “是,村長。”
對于外面兩人的對話,江捻墨倒是沒有興趣,他坐在桌邊,表情淡淡。
不過經年倒是有些興趣,她聽著外面懷桑和村長的對話,她有些遲疑的開口:“我們只是路人,也用這么隆重嗎?”
連村長都特意過來叮囑要把他們照顧好。
“會不會……”
江捻墨輕笑:“連阿年都那么謹慎了?!?p> 經年:“……”
她都吃了幾次虧了,要是再沒點長進的話,豈不是對不起曾經天界賦予她的那些稱謂。
只不過畢竟沒了法力,識人方面也是有了困難。
不過這些自然逃不過江捻墨的眼。
“他們是人還是……”
江捻墨低聲道:“是人,不過……”
他一說不過,經年吊帶心都咯噔了一下。
“不過怎樣?”
“不過,”江捻墨突然笑了,“這個地方有點意思,阿年還是要跟緊我才行?!?p> “???”
經年表情有些復雜,她現在也太倒霉了吧,這剛剛出了龍?zhí)毒陀秩牖⒀ā?p> 江捻墨聳聳肩:“不過阿年不要擔心,我會護著你的?!?p> 有江捻墨在,她確實不用怎么擔心。
但是怎么說呢,就是有些不甘心。
明明千年前她還是那個妖魔鬼怪都敬而遠之的經年上神。
現在可好,連個凡人都能欺負她。
以前她保護天界,現在……
“既來之則安之,”江捻墨以為她擔憂眼下的處境,“他們就是一群凡人,掀不起什么大風大浪來?!?p> 經年點點頭:“嗯。”
兩人就這么在這個村莊上住了下來,懷桑每日好吃好喝的給他們送來。
原本經年還有所顧慮,但是江捻墨說無礙,她才動了筷子。
這個村子叫綠崖村,想來也是因為綠崖谷而命的名字。
經年在村子里轉了轉,發(fā)現這里的民風有些封閉,街道上大多是男子,或者就是孩子。
很少能看到女子,或者說很少能看到好看的女子。
“姑娘哎,這里坐坐啊。”
樹蔭下,有幾個老婦人在那里乘涼,一見到經年便照顧著讓她過去。
經年走了過去:“幾位阿婆,何事?”
“這姑娘真水靈,”一個阿婆夸贊道,“姑娘年芳幾何?”
這下可把經年難為著了,她的年齡說出來,不得嚇死她們??!
“十八。”
說出這個數字之后,經年覺得今日的厚臉皮已經用完了。
十八年只是她漫長生命中,微小的,可以忽略不計的年紀。
“姑娘如此好顏色,可有許配人家?”
經年剛要開口,腰就被人攬著了。
“適才便聽聞幾位與我妻子說笑,我妻子膽子小,幾位多包涵?!?p> 經年聽著他冠冕堂皇的話,忍住翻白眼的沖動。
姐姐老婦人忙明白過來,人家這是兩口子啊。
“我們就是話話家常,小相公可別與我們這幾個老婆子一般見識?!?p> 江捻墨挑眉:“自然是沒關系的,只是我妻子臉皮薄,幾位莫要與她開這玩笑?!?p> 幾位老婦人愣了下,隨后明白的點點頭:“放心吧,小相公,我們就是說說話,無其他意思。”
經年見他差不多了,便推著他:“你去給我拿點糕點?!?p> 江捻墨順著她的力度松開了手,點了點她的鼻尖,寵溺道:“好,等著。”
待他走后,經年松了口氣,這家伙跟著瞎湊什么熱鬧啊。
“這小相公剛剛怕是吃味了?!?p> “可不是嘛,定是聽到了咱們幾個老婆子問人家是否婚配,才過來的。”
幾個老婦人對她善意的笑,“小相公看著很會疼人,姑娘是個有福氣的?!?p> 經年訕訕一笑,沒應聲。
“我去看看他?!?p> 她說了句便落荒而逃。
后面是哪幾個婦人的說笑聲音。
經年覺得自己有必要跟這江捻墨說清楚。
雖然他也是為了自己的安危,但是不能動手動腳的!
“姑娘,姑娘,等等?!?p> 經年轉身,便看到懷桑小跑著走了過來。
懷桑見她,便笑道,“姑娘,您去廚房看看吧。”
不知道為何,經年便會想到了江捻墨身上。
“是江……是我夫君有什么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