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滬上,有何山和……金郁竹接機,丁簡那時候信心滿滿的,欲要抱得美人歸。而走的時候,他誰都沒有通知。
不論是如愿將“六如竹譜”收入私藏的何教授,還是這些天,以其帖心的服務(wù)和極強的處事能力而深得丁簡贊賞的張亦凡。
依舊只背著個單肩包,輕裝登上回J市的航班。
當(dāng)飛機起飛,在滬市上空做最后的盤旋的時候,丁簡雙目無神的面朝舷窗,低聲的嘀咕了一句:“輕輕的,我走了……”
還好,還有心思仿效徐情圣呢!
超跑基地的聚會結(jié)束后,又是一連兩天都沒有金郁竹的消息。丁簡也表示理解,人家數(shù)年不見的干哥哥學(xué)成歸來,這會兒不繞床弄青梅,難不成還會來找他這個……失意之人?
倒是“拯救松江鱸魚”的任務(wù)順利完成。雖然過了周末,每天只是一小時的垂釣時間,但APP中四鰓鱸魚的中魚率還是相當(dāng)不錯的,兩天下來,八十多魚的數(shù)量足以達成任務(wù)需求,值得一提的是,魚獲欄中少見級的流彩鱸魚,也增加到了九條,足夠帶回家里讓二老吃上一頓了。
兩個多小時后,新建不久,位于一片灘涂地中間的J州灣機場,客機緩緩降落,丁簡隨著人流走下舷梯的時候,特意留了張自拍。
不可能是發(fā)朋友圈那么膚淺,一個大男人,朋友圈有什么好玩的?又不是明星,還得四處發(fā)行程。這張照片,他是想給自己留個紀(jì)念。
滬上之行,嚴(yán)格來講,對于丁簡來說,是脫胎換骨般的一次行程。如果說“愛唱歌的顏顏”那次,他根本談不上什么受傷,只不過是宅男與女主播“見光死”的俗套故事罷了。但這次……
丁簡突然意識到,以前自認(rèn)為是“豪橫”的那些行為,其實是多么的可笑!怪不得在網(wǎng)上經(jīng)??吹接腥苏f什么“沒去過帝都,不知道自己官小……”
去了趟魔都,終于知道豪橫該怎么煉成了。覃勇曾說過的那句話挺合他現(xiàn)在的心思: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至少經(jīng)了這么一遭,長了許多見識不是?
坐在出租車上,聽著熟悉的鄉(xiāng)音,丁簡的內(nèi)心已愈見平靜。即使擁有了釣神系統(tǒng),有了APP給他提供許多常人難得一見的大機遇,可他……仍然還是小河溝的泥鰍,距離翱翔九天的神龍,還差得遠(yuǎn)著呢!
臨進市區(qū),接到了老王的電話。上飛機前,便給其發(fā)了個信息。之前約好的,他從滬上回來,大伙就聚聚。
稱之為“大伙”,實際也不過是廖廖數(shù)人。老安、老林,加上唐大美女,都是丁簡比較熟識的。而老王也是個妙人,聽丁簡說從滬上帶回來些四鰓鱸魚,立馬安排了一家位置隱蔽、深藏在小區(qū)住宅樓之內(nèi)的私菜館。
“兄弟,這魚……也太漂亮點了吧!要不,咱別吃了,干脆放我辦公室里養(yǎng)著算了!”
“哈哈,王哥!這可是鱸魚,放魚缸里估計是難養(yǎng)活的。而且,誰的辦公室里養(yǎng)的不是觀賞魚呀,弄幾條這魚養(yǎng)著,你不怕讓人笑話?!”
魚的來歷還是挺好唬弄過去的。飛機上不能攜帶,但在華夏,擁有空運貨物能力的快遞公司,可不只一家。老王一看到丁簡特意用泡沫包起的恒溫釣箱里,那帶著桔紅色鰓點的魚兒,便錯不開眼光了。
老安和老林也都是識貨的:“小丁,這魚不會是……野生松江鱸魚吧?也不對,現(xiàn)在松江里怕是都見不到這么大的四鰓鱸了,你這是……托太上老君從瑤池里撈來的?”
“哈哈……”
唐小婕被逗得捧腹。要說這幫人里,還是老林是最幽默,也難怪他桃花運會那么旺。據(jù)稱,那個只是在烏金塘水庫與其玩了一天的女主播龔靜,也就是謝顏的閨蜜,不知什么時候便已經(jīng)被他搞到手了。
丁簡也笑了,只是……笑得有點假,其實是心虛。所謂一語成讖,以釣神系統(tǒng)講不明、述不清的來歷,這魚沒準(zhǔn)還真是天宮而來。
大名鼎鼎的清蒸四鰓鱸,最終還是被端上了桌,按照賣給覃勇他們的價錢,這一盤魚十條,便是五十萬……
丁簡當(dāng)然不會自曝秘辛,就算想吹個牛,也得考慮下那幾個滬上大少們的感受不是?可沒想到這家私菜館的主廚也很不一般,待菜齊進來敬酒的機會,來了一句:“王總、林總、安局幾位請見諒,干我這行的,最見不得的就是頂級的食材。我冒昧的問一句,丁老師,您這魚……”
別說丁簡了,就連老王幾個也都臉色沉了下來。這是什么話,你私家菜館接的不就是這生意嗎?管人家客人帶來啥食材,你施展廚藝代為加工就是了。要是啥都想打聽……咋不想上天呢?
“怎么?關(guān)大廚是想提醒我們,這野生松江鱸魚是保護動物嗎?”
“不是不是!”
關(guān)姓主廚急了,連連擺手:“林總您誤會了。我瘋了關(guān)心那個干啥?我的意思是……丁老師您如果有能弄到這魚的渠道,我想請您幫我留幾條。當(dāng)然,不管有沒有,我知道我這想法都有些過份。這樣,今天這桌菜,除了魚是您帶來的,其他的都算我的,我請幾位!”
“不用!”
別人沒吱聲,老王先急了:“我說老關(guān),咱也認(rèn)識時間不短了,你小子覺得我是吃不起飯的人?”
“哎呀,王總,我哪有那個意思呀……”
也不怪關(guān)大廚汗都流下來了,這幫人,哪有好惹的?老王就不說了,單是老林和老安,哪個若想針對他的私菜館,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
“丁老師,您看這事鬧得……我真沒別的意思,就是見魚心喜,才忍不住……”
“呵……沒事?!?p> 丁簡擺擺手,這幾個人里,也就他比較好說話。聽稱呼都能聽出來不是?人家除了“總”就是“局”,到他這兒,便是“老師”。問題是他都辭職了,也不知道這些人咋就認(rèn)準(zhǔn)了。難不成這就是“一日為師,終生為……師”的來歷?
“關(guān)老板,抱歉哈!你也知道這魚,別說野生的,就是二代以上馴養(yǎng)的,都很難弄到。滬上那邊的水產(chǎn)市場,都也得碰運氣,更別說咱們小小的J市了。我這幾條,也是朋友送的,特意空運回來給我?guī)孜焕细鐕L嘗……呃,還有唐姐。所以這魚,是真沒有了?!?p> “嗯嗯,我明白!我就是想試著問下,不好意思呀丁老師!”
老關(guān)挨個的道了歉,又自罰了三杯,才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