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黑衣人等人等待著禹天回來之時,陳臨所在的飛舟也在逐漸接近甲城。
“少爺,還有小半個時辰便到達甲城了,禹濟樓的藏身之處就在城中一處計院下面?!避迫舾蕉f道,喚醒陳臨。
陳臨此時正躺在一張?zhí)梢沃祥]目小憩,在他膝蓋上,趴著系統(tǒng)所化的小獅子,陳臨的手在他身上無意識的擼過去,仿佛擼貓一般。
也不知道為何,系統(tǒng)在變成了小獅子之后似乎也有了一些貓科的習性,比如當陳臨從它脊背上擼過時,小獅子也會發(fā)出呼嚕嚕的舒服的聲音。
一人一獅顯得分外和諧。
由于陳臨本就是很淺的睡眠,所以芷若只喚了一句就醒了過來。
視線隨意掃過,看到了周圍那正處于修煉狀態(tài)的陳子敬等人,陳臨眼中閃過一抹羨慕的光芒。
畢竟他因為天賦太強所以就沒法在閑暇之余進行修煉,才會在無聊的時候選擇小憩了一會。
但其實他內心是非常想體驗一下普通人修煉之時是何種感覺的,想體驗一下那種玄力緩緩入體的感覺,體驗一下慢慢進步的成就感!
但是沒辦法,他天賦就是強,玄力就像是他的親兒子,一有機會就主動且拼命的往他體內鉆,搞得破境對他而言比喝水還容易,一點都體會不到修煉的快樂!
對此,盡管未曾表露,但陳臨心中其實是十分苦惱的。
陳臨不自禁的輕嘆了一聲。
在他身旁,被陳臨嚴加督促修煉的芷祺也是醒了過來,剛退出了修煉狀態(tài),就正巧聽到自家少爺這聲輕嘆,頓時眨著眼好奇的問了起來:“少爺因何事這般苦悶。”
正巧,心中的愁苦有人傾聽也是個很好的宣泄方式,陳臨也就沒藏著掖著,問道:“芷祺,你相信么,少爺我其實是有很大煩惱的?!?p> “嗯?為何啊少爺?!避旗髅碱^頓時蹙起,十分的不解。
在她想來,自家少爺可是權利地位要啥有啥,還能有何煩惱?
“莫非,少爺?shù)臒谰褪菦]有煩惱?”芷祺眼睛一亮,猛然醒悟過來。
咚。
陳臨敲了芷祺腦袋一下,引得她痛呼一聲:“少爺我豈是那種膚淺之人!其實啊,本少爺最大的煩惱就是。?!?p> 芷若附耳聽來。
陳子敬等人被芷祺驚醒,聽到這話卻是沒有睜眼,悄咪咪豎起耳朵偷聽起來。
“沒想到少爺居然也有煩惱啊,果然大族的公子也是不容易的?!北娙诵闹型瑫r想到。
陳臨繼續(xù)道:“本少爺?shù)臒谰褪菦]辦法像你們那樣體會到修煉的樂趣。唉,本少爺就不明白,為何我就遇不到修煉的桎梏,本少爺也很想當一回普通人?。。】蔀楹尉瓦@么難?。?!”
“???”
“臥槽!”
“是人乎?!”
“前方大型裝逼現(xiàn)場,閑雜人等速度遠離!”
陳子敬等人心中啐了一聲,立馬收回了偷聽的心思。
果然,縱使相信豬能上樹,也不能相信少爺?shù)墓碓挘?p> 不對,玄修世界的豬別說上樹了,連會飛的都是有的,所以說,就不能相信他們少爺?shù)墓碓挵。。?p> 陳子敬他們立馬繼續(xù)修煉,穩(wěn)固道心。
眼看著眾人無法理解自己的無奈,陳臨悵然地起身走上甲板,想要吹吹風撫慰一下自己那不被理解的心靈。
飛舟之下,云氣繚繞,再下方,有點點燈火開始逐漸點亮。
甲城,越來越近了。
……
“禹天到底何時歸來!”
等候許久的黑衣人失去了耐心,一把抓住了那干事的脖子,逼問起來。
冷冽的風息在他身周不斷呼嘯,氣氛在此刻陡然凝固。
干事不過是一匯虛境的小雜魚,如何承受得起黑衣人那近在咫尺的威壓,在那股氣勢之下臉色迅速發(fā)白,顫抖道:“回。?;厣霞?,樓主說。。說已經(jīng)快到了,最多,最多再有一小會。”
干事急的都快哭了起來,身體被黑衣人抓在半空,不住地顫抖著。
黑衣人冷哼一聲將其丟開,禹天還沒回來,他還不能殺這些人。
不過,黑衣人的目光卻是愈發(fā)冰冷,仿佛毒蛇一樣的目光令那群禹濟樓的人汗毛倒豎,一個個不住地祈求他們樓主盡快回來。
突然,一道木軸摩擦的輕微聲響傳入黑衣人耳中,這是那暗門打開的聲音!
一瞬間,黑衣人后方一道藏在陰影中的黯淡灰影射出,直奔那來處。
幾息后,就見一道消瘦人影走了進來,在他身后一抹灰影忽隱忽現(xiàn)。
中年人面如冠玉,白而無須的臉上掛著淡淡溫潤笑容,他的頭發(fā)束起在身后,一身青色長袍,有些地方甚至已經(jīng)洗的有些發(fā)白了,讓人看見第一感覺就是一個窮酸書生。
然而身為此行的目標,黑衣人一眼就認出這個正是禹濟樓樓主,禹天!
一瞬間,黑衣人瞳孔微微縮了一下,極深處乍現(xiàn)一縷寒芒。
早就耐心耗盡,等的心焦難耐的黑衣人直想就此出手將禹天抹殺,但是來之前他了解過禹天的實力,已經(jīng)抵達陰陽境,只是具體的實力他卻是不知。
而他自己也不過是陰陽境巔峰,很有可能無法一擊瞬殺禹天,即便覺得這可能性極為的微乎其微,但是時間已經(jīng)快來不及的他卻是賭不起!
所以,他按捺下心中的殺意,面無表情的等著禹天上前,等待著機會。他負在身后的手掌上,掌心一根細如牛毛的軟針嵌在掌紋之中。
禹天絲毫沒有察覺到黑衣人的殺意,只覺得那股冰冷氣息是因為等久了的不耐。所以,禹天滿面笑容的拱手上前,當先賠罪道:“因事外出,錯過了上家的傳話,禹天感到萬分抱歉,還請上家務必恕罪,這是一點小小心意,還請上家不要推辭?!?p> 禹天滿臉的謙卑笑容,雙手托著一塊血紅寶玉,其中蘊藏著濃郁的生與死的波動!
這正是他這次外出多日所得,但此刻他毫不猶豫的拿了出來獻給了對方。
黑衣人面無表情的伸手接過,而就在他的手由下而上準備接住這紅玉之時,借著紅玉的遮擋,那被他藏起的軟針瞬間暴刺而出,直接貫入禹天手臂。
霎時間,禹天手臂以極快的速度變黑,并且黑色還在不斷向著他體內侵蝕。
瞬間的變化讓禹天驟然變色,來不及多問立刻抽身想退。
然而等候許久的黑衣人如何能讓他如愿,就見數(shù)道灰色影子從四面八方包圍上禹天周圍,將他所有退路封死,同時,黑衣人腕部一道充斥著黑光的短刃彈出,直取禹天咽喉而去!
黑衣人眼中浮現(xiàn)猙獰的冷芒,然而就在他手中刀即將刺入禹天喉嚨的一瞬間,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從背后襲來,瞬間令的他心臟緊繃!
“不退,會死!”黑衣人的直覺給他發(fā)出強烈的預警!
心念電轉間,黑衣人眼中卻是陡然浮現(xiàn)一抹狠色,力度再添幾分,毫不退避的刺向禹天。
“不知死活的東西!”
一聲冷哼突然在他耳畔炸響,而后那令他遍體生寒的東西顯現(xiàn)。
一根箭矢!
那是一根足有拇指粗細,近兩米長的烏金箭矢,箭尖處呈三棱狀,鋒刃之上更是帶有道道血槽以及鋒利的倒刺!
整根箭矢透著無與倫比的殺戮之氣!
箭矢劃破空氣,帶出一道刺耳的疾嘯之聲。在黑衣人直覺出現(xiàn)之時,就已經(jīng)瞬間穿透足有三層的戲春樓,然后再次貫穿暗室上方那數(shù)米深的土地,轟然射來!
“?。?!”黑衣人厲喝,瘋狂的遞手向前,他想趕在箭矢到來前殺了禹天,同時,那些灰色人影也是同樣緊逼而上。
一點鮮血從禹天脖頸處透出,黑衣人的拼命一搏起了作用,刀刃尖處已經(jīng)刺入了禹天的肌膚之中。
然而攻勢也就此止住。
箭矢攜帶著無匹勁力轟然射來,在黑衣人想更進一步之前,直直射入其臂膀。
轟!
黑衣人整個臂膀連帶持刀的手臂轟燃炸碎成一灘碎肉,血液濺了禹天一身。
而后箭矢去勢不減,直直貫入地底深處,留下一道拇指粗的坑洞。
陳臨臨時附加在箭矢上的玄力在射入黑衣人臂膀之時便是爆發(fā),比之黑衣人體表風息強橫了百倍的暴風轟然席卷這整個地下基地,瞬間將那些灰影從禹天身旁沖散。
整個情況僅僅在一息之間發(fā)生,禹天就覺得自己被暗器所傷然后脖間一疼,而后便是看見自己周圍那圍上來的人全都被沖散。
僅僅一息之間,他便由必死之境轉危為安。
反應過來的禹天才想起自己還中了暗器,看著那已經(jīng)侵蝕到大臂的黑氣,毫不遲疑的手起刀落,中毒的手臂被他砍下。
禹天臉色驟然轉白,冷汗如瀑一般從臉上滴下。
一抹天光透過小洞照射在他臉上,將他的面色襯托的越發(fā)慘白!
禹天根本沒有心思在意這些,此刻的他滿腦子就是一個字:
逃!
逃!
逃!
然而,剛邁出沒幾步,一股浩蕩如深淵鎖獄的意志驟然降臨,禹天直接是毫無反抗之力的被鎮(zhèn)壓跪倒在地。
那一小束照進來的光亮消失,一輪碩大黑影覆上戲春樓,與此同時,一道震天咆哮響徹甲城:
“陳家少主辦事,閑雜人等退散!”
陛岸天
三千多字大章,彌補昨天被屏蔽的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