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剛把助理給她買的午餐掃到地上,任助理把一片狼藉收拾好拿出去扔掉。
腳都疼死了她還有什么心情吃東西?
她看到梁紓月更是氣不打一出來,只是后面還站著謝遠洲,她不便于發(fā)作,但臉色仍舊不好:“你來干什么?”
梁紓月已經(jīng)做好了被孟昭罵一通的準(zhǔn)備,托謝遠洲的福她沒有很給自己臉色看,梁紓月將水果放在病床旁的柜子上:“我是來道歉的,我的失職造成了你的腳傷,對不起?!?p> 她認錯態(tài)度倒是良好,不過孟昭腳還疼著,她可沒這么善良就因為一句道歉就原諒了她。孟昭越過她問謝遠洲:“遠洲哥,你也來了?!?p> 謝遠洲點頭,笑道:“聽說你受傷進了醫(yī)院,來看看你?!?p> 孟昭像是看透了,看了他身邊的女人一眼,嘴唇輕嘟意有所指:“也沒見你給我?guī)c什么,不是來看我的吧?”雖然平時孟昭因為兩家的關(guān)系走得近,但要么也是孟昭有什么事才會去找他,可不見他主動來看過自己。
謝遠洲笑容不變:“那你可冤枉我了?!?p> 話音剛落助理從門外走進來,手里拿著一個淺粉色的盒子,說道:“小昭姐,剛剛殷助讓我把這個給你,說是謝總監(jiān)給你賠禮的?!?p> 孟昭拿過來打開,是當(dāng)下最新款的包包,她頓時喜形于色:“遠洲哥,還是你懂我。”
“你不生氣就好?!敝x遠洲說道。
“害,”孟昭把包放在腕上擺了擺,這可是她求了她爸好久都沒有買的包,“包治百病,我覺得腳都沒有那么疼了?!?p> 孟昭也不打算追究她的責(zé)任,其實本來責(zé)任也不全在梁紓月,孟昭自己練的時候就意識到跳這段舞有點吃力,但她覺得梁紓月跳起來確實好看,她肯定也能跳出那種感覺,就沒有跟梁紓月提出要改動作,練習(xí)的時候一不留神沒有站穩(wěn)反倒把腳崴成了骨裂。
既然有人替她埋單,那她也沒什么可說的了。
在病房里呆了一會兒梁紓月和謝遠洲便告辭離開,在病房門口遇到了一個五十歲上下的中年男人,留著小胡子,看起來非常精明的樣子,穿著裁剪得體的高定西裝,著裝打扮都非常講究,有五分和孟昭相似。
“孟伯父?!敝x遠洲恭敬地喊了一聲。
孟鵠在見到謝遠洲滿意一笑,他面容和善,聲音也洪亮爽朗,拍了拍他的肩膀:“遠洲啊,你倒是比我還先一步來看小昭,怎么不多坐會兒?”
“公司那邊還有事,就不多呆了?!?p> 孟鵠也不堅持,目光側(cè)移落到梁紓月身上,問謝遠洲:“這位是?”
“她是小昭的舞編,姓梁?!敝x遠洲替梁紓月答道。
孟鵠了解到不是女朋友后便沒有再作多問,讓他們兩人早點回去,自己抬步進了病房。
“爸,你怎么來了?”
孟昭驚訝地看到她爸的到來,助理和經(jīng)紀(jì)人朝孟鵠打了聲招呼就除了病房,留下他們父女倆。
孟鵠在旁邊的沙發(fā)上坐下,看了一眼她打著石膏的腿,再看向她抱在懷里當(dāng)寶貝似的包,不用猜就知道是遠洲送的,便打趣道:“怎么?平時怕疼怕得要死,現(xiàn)在倒是不痛了?”
孟昭訕訕一笑,撒嬌道:“這不是還痛著呢,你瞧瞧,石膏都打上了?!?p> 孟鵠不吃她這一套,說道:“遠洲對你挺好的,你出事第一時間來看你?!?p> “爸!你又來?!泵险巡粷M。
孟昭最討厭她爸動不動就提起這件事,像是巴不得她立刻嫁出去似的,可她才二十歲,大學(xué)都才剛剛畢業(yè),而且她可是全宅男女神,這么早結(jié)婚讓粉絲怎么哭去,更何況她就當(dāng)謝遠洲是哥哥,人家顯然也不喜歡她。
孟昭再次重申:“我不喜歡遠洲哥!”
孟鵠不高興,兩家聯(lián)姻完全是錦上添花,他們之間的事情兩家可是一早就說好了的,要不是她還小哪由得她胡鬧。
“你不喜歡遠洲,那你倒說說,你喜歡什么樣的?”
孟昭一噎,腦海里突然閃現(xiàn)一個人的臉,她想起什么,問孟鵠:“爸,你為什么贊助了《夢聲》?”據(jù)她了解,阮玉能參加夢聲還是他跟謝伯伯提過這件事,可是兩個八竿子打不上的人,爸爸為什么要幫他?
聽到女兒突然提起這件事,他道:“沒什么,就是想借這個節(jié)目宣傳一下品牌?!?p> “那你知不知道阮玉?”
突然問提到阮玉,孟鵠看向女兒,奇怪道:“你認識他?”
“……”孟昭無語,現(xiàn)在但凡上點網(wǎng)的人都認識阮玉了吧,她不相信阮玉突然大火沒有她爸爸在背后助力。
“那個年輕人啊……”
孟鵠臉上保養(yǎng)得當(dāng),但還是抵不過歲月在他眼角留下滄桑的痕跡,他看向窗外,目光變得幽遠,良久深深嘆了口氣:
“他是你奶奶最后的遺愿?!?p> 孟昭眼睛微微瞪大,什么意思?
她對奶奶沒有什么印象,只記得很小的時候和爸爸去見過她一次但因為時間久遠早就忘記了她的樣子。
爸爸這些年生意越做越大一年到頭沒有幾天空閑時間,偶爾才能抽出時間回家一趟,她和奶奶關(guān)系淺淡,從來沒有想過要去看一看她。只是前幾年突然聽爸爸說奶奶去世了,可是她也因為一些事情沒有參加奶奶的葬禮,因此連她的最后一面也沒有見過。
可是,阮玉又和奶奶有什么關(guān)系?
在孟昭的追問下孟鵠將原委告訴了她。
孟鵠就是收養(yǎng)阮玉的那個婆婆的二兒子。他這一生從不覺得虧欠誰,最對不起的就是他的母親,他就放心把母親交給他們,大哥一家從來只是報喜不報憂,甚至都不了解這些年母親這些年究竟怎么過來的,甚至在她彌留之際也沒能來得及回來看最后一眼。
母親不識得幾個字,但還是在生命的盡頭用最簡單的字句寫了一封簡單的遺書陳述她最后的遺愿,讓他好好照顧這個孩子。
他在母親的葬禮上見到了這個孩子,那時阮玉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但是倔強得很。大哥和其他人要在母親的葬禮上趕他走他咬牙硬是不走,在辦完葬禮后孟鵠問他愿不愿意跟他走,他卻拒絕了。
他不僅沒能盡孝,連母親最后一點遺愿也沒能完成。
后來他偶然知道了阮玉成了樂天的一名藝人,來演藝公司無非就是想成名,但是娛樂圈水深,一個沒有任何裙帶關(guān)系沒有后臺的藝人有出頭之日實在太困難,他既然能幫,便幫了。
孟昭沒有想到阮玉和她家還有這一層關(guān)系,聽完父親的一番話,孟昭愈發(fā)堅定了她心里的想法。
孟昭看向孟鵠,說道:“爸,你不是問我喜歡那樣的嗎?”
她微微抬起下巴,自信又勢在必得:“就是阮玉這樣的?!?p> 她從一開始就覺得阮玉身上有一種吸引人的特質(zhì)讓她忍不住關(guān)注阮玉,而現(xiàn)在她更加堅信他們之間就是有緣分,阮玉就是她想要的,而她,也勢必是那個能讓阮玉更加成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