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初就那樣站在易成對面,什么都不說,就喝。
見他這樣,易成眉頭緊皺,想伸手制止的,可又不愿意主動過去。
于是就很郁悶的跟著喝了起來。
一瓶兩瓶,接著很快兩人把桌上的酒瓶全喝空了。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情況,一個酒量很淺的人會瘋了一樣的往肚子里干酒。
易成也覺的言初瘋了。
加上后來兩人一起喝的幾瓶,言初一共是喝了五瓶啤酒。
冰的,全干,不給自己留一點消化的機會。
喝了這么多,他人都是懵的了。
說實話,這么喝酒,純屬意料之外。
早就超出了言初的可控范圍。
本來他就是意思一下喝個一兩瓶的,結(jié)果易成就看著他喝,攔都不攔一下的。
最后也是為了賭氣,礙于面子他就強忍著接著喝。
沒想到易成這個狠人不勸酒就算了,也跟著喝了起來算怎么回事。
就這樣,兩個都很幼稚的大直男,一個比一個喝地帶勁。
真的是難為死言初了。
腦子這下徹底迷糊,胃里火辣辣的脹痛感。
酒勁來得快,讓他一下子跌坐了下來。
酒瓶被撞的摔在了地上,發(fā)出一陣清脆的聲音。
言初一頭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
易成本身就喝的七七八八了,在之前就喝了很多,現(xiàn)在又跟這個瘋子喝了三瓶半。
無力的靠在椅子的靠背上,視線飄渺。
這下,兩個直接醉酒的,連下酒菜都省了。
“喂!活著不?!币壮商吡颂哐猿踝雷酉旅嫔斐鰜淼耐?。
言初沒有回答,只是換了個趴著的姿勢,對著空氣踢了回去。
見此,易成點了點頭,抬起胳膊就開始喊。
“老板,收尸!”
聲音挺大,老李小跑過來嚇到背后都在流汗。
“可真是我的兩位活祖宗嘞,行不行啊你們?!?p> 他后悔了,以后再也不能讓這兩個家伙在他店里喝酒了。
“小言醒醒,還能聽見我說話嗎?”
喊幾聲,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
“酒量不行還硬喝,活該啊。”
易成還有一點點意識,嘴上更是不會有什么好話出來。
不過這話也無意中刺激到了言初。
他直直得站了起來,起猛了身體還有點搖擺。
李哥扶著,給他支棱起來。
“你有種就接著喝啊?!毖猿鯎u搖晃晃的俯身念叨著,也是醉的很了。
易成也跟著站起了,聽這話就來氣。
“是你一過來就喝,又不是我逼你的,現(xiàn)在還要拉上我跟你一起醉過去是嗎?!?p> 兩個人的酒量比一比,也是個半斤八兩的意思。
“行了,別喝了,我給你送回去?!?p> 易成繞過去到對面拉人。
兩人挨得近了后,聽到言初緩了緩繼續(xù)說道:“下次繼續(xù),我一定贏你。”
說完,言初醉了過去,半個身子都倒在椅子上,垂著頭,睡的不醒人事起來。
而他剛才的話,卻說的嚴肅且認真。
“好!”易成笑了,很大聲的笑著。
老李瞧見,也沉默了,出口的話不知道是該說什么,只能什么也不說了。
下次繼續(xù)其實這句話也是他們之間的一個約定。
以前就是,易成總喜歡跟言初賭注,贏了就是結(jié)束,輸了就是下次繼續(xù)。
因為經(jīng)常輸了死性不改,這句話就永遠成了易成耍賴的說辭。
好像有那么一晃神,那段肆無忌憚的青春回憶就浮現(xiàn)了出來。
“你也醉得不輕,怎么送他?!?p> “放心吧,有分寸?!?p> 兩人相互架著胳膊一左一右歪歪扭扭的走了出去。
“你車停哪了?”
易成拍了拍言初的臉,試圖喚醒一下他的意識。
不過也是白忙活。
言初沒有動靜,壓根不做任何反應(yīng)。
易成沒法,只好死拖著這個大累贅。
好不容易空出來一只手去言初身上摸去。
直到從褲兜里掏出來一把車鑰匙,易成才松了一口氣。
本來要問一下車停哪了,但是估計言初也回答不了。
做罷,易成用力一使勁,把他背了起來。
這樣方便多了。
無意間的一個動作,路人看了都為之觀望,這幅畫面簡直是透徹出滿滿的男友力啊。
不知是誰,還小聲起哄了幾句。
“快看,他們好浪漫啊?!迸⒆犹焐褪亲蠲翡J的吃瓜群體。
眾人紛紛議論,但沒人惹事。
心里分明可想看看清楚,可還要裝做與我無關(guān),看不見的樣子。
于是,只好默默開始腦補一些狗血的情節(jié)。
街上本就人多,他們兩個給別人的誤會更大了。
易成加快腳步,邊走邊看向周圍尋找車子。
“你大爺?shù)?,睡這么死,這回你可欠我大人情了。”
不是很長的街道,他這次走的異常沉重,奈何背上的人還醉熏熏的,壓著讓人竄不上氣。
“滴滴?!卑戳撕芏啻谓怄i,才找到車。
之前見過言初的車,所以對他的車牌號還是有點印象的。
先過去,直接把言初拋在后座上去,他從里將身體騰出來。
“記得,明天可是要賠償我的?!币壮扇馔吹狞c了個代駕過來。
付款前還踢了踢言初的鞋子,試圖得到些心里痛快。
反正不管言初到時候還記不記得,這錢他也會想辦法要回來的。
“你家住那?”
這次,問的時候易成使了很大的力道拍在言初手背上。
果然,后者一機靈,有了意識。
“北陽小區(qū)!”
說完,他還抿嘴又躺了下去。
顴骨上因醉酒染的嫣紅色,像是涂了胭脂的姑娘家一般。
好歹面前的這個男的勉強穩(wěn)重,心事不在這個上面,壓根沒仔細看。
若是來了的是個女生的話,尤其是遇到梓沫那種顏控的,估計會被生吞活扒了不可。
醉酒后的誘惑力絕對足以秒殺一切。
他們倆都坐在后座,易成折騰這么長時間,酒勁也開始上來了,腦子嗡嗡的痛。
代駕小哥就位,一上車就大飽眼福了一番。
后座上的兩個人,居然很自然的就靠在了一起。
言初就枕在易成的肩頭,易成靠著言初的頭部。
他們閉著眼,所以也就沒有看見代駕小哥所表現(xiàn)出來的那種意味深長的表情。
有被磕到。
根據(jù)訂單上的接單地址導航了一下,車子啟動,一路往前行駛。
車窗外一片燈紅酒綠,車子內(nèi)寂靜無聲。
夜色的月光時有時無的出現(xiàn),散開了整座城的柔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