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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眠云中

15.萬鐘山

鳳眠云中 不如一寐千秋 2026 2020-04-24 09:30:52

  滿堂安靜中,鳳嫵清脆的聲音就顯得格外清晰。

  再次被打斷,夫子很是生氣,回頭一看,果然又是她!

  夫子的臉拉得更長了,還隱隱變得黑了一些:“你又有何事?”

  鳳嫵眨了眨眼睛,看著夫子,語氣仍是一本正經(jīng):“章尾山更名為萬鐘山,乃是因當年父神母神同日而生,驚艷一面,一眼萬年,就此鐘情。”

  有教無類,有教無類。沒有教不好的學子,只有不會教的夫子。沒有教不好的學子,只有不會教的夫子。

  夫子心中默念自己的教學信仰,憋了半天,忍住了氣:“父神經(jīng)天緯地之才,造福萬世之功,縱使他與母神情之所至,也定不會這般兒女情長。你這定是那些話本野史中看來的,如何能當真!”

  “真的呀!”

  “親耳所聽才為真!難不成父神告訴你的?!”

  夫子看著鳳嫵,他就不信了,這三千多歲的小娃娃,還能親耳所聽不成?

  鳳嫵老老實實地回答:“那倒沒有?!?p>  我就知道!現(xiàn)在的學子,不學無術(shù),還愛看亂七八糟的話本!真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夫子一臉恨鐵不成鋼:“沒有就給老夫住嘴!仔細聽講!”

  “...噢?!兵P嫵有氣無力地應(yīng)了一聲,抬起雙手撐著臉蛋,雙眼放空看向前方,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云景看著她這難得吃癟的樣子,心中有些好笑。一一仙總是有些古靈精怪的想法,真真假假,奇奇妙妙,連他有時都不能分辨。

  “萬鐘山地處北洲、隱洲、北荒交界之處,無人能丈其高,探其險。其山之高,高過他神族的九重天宮;其中之險,險過那極南之地的鬼神莫測...”

  “夫子!”鳳嫵第三次舉起手來。她想起來哪本書有寫過萬鐘山的名字來由了!

  此刻,哪怕鳳嫵的聲音再清脆,再悅耳,都不能熄滅夫子心中熊熊高漲的怒火!

  有教無類,有教...去他娘的有教無類!

  夫子將手中之書砸了過來:“你給我出去面壁,罰站!即刻就去!”

  鳳嫵一閃身躲過了書籍,書籍好巧不巧,砸在了云景的肩頭。

  云景神色平淡,沒有變化。

  “夫...”

  但是夫子明顯耐心耗盡,不想再聽她多說一句。他大手一揮,指向門口:“出去!”

  “出去就出去嘛,發(fā)這么大火干什么啊?!兵P嫵小聲嘀咕:“年紀這么大,還這么中氣十足的嘛。挺老當益壯啊?!?p>  坐在鳳嫵身邊聽到了她小聲嘀咕的云景:“...”

  鳳嫵在回廊里站了老半天。也不知她以前是不是經(jīng)常被罰站,頭上的書本頂?shù)臉O為穩(wěn)當。

  另一間學堂外,也站著一個正在被罰站的學子。鳳嫵一出來的時候,他還有些幸災(zāi)樂禍。不知道哪個倒霉蛋,跟自己一樣被夫子罰站。

  但他很快發(fā)現(xiàn),鳳嫵這個書本頂?shù)妙H為精妙,便不時地轉(zhuǎn)頭過來觀察。在他頭上的書本第五十六次掉落的時候,他悄悄挪著步子湊了過來:“敢問這位妖娘,可否傳授一些技巧?”

  鳳嫵目不斜視:“你要同我探討什么?”

  白黎臉上帶著幾分討好:“自然是這罰站之術(shù)。”

  鳳嫵總算分了他一個眼神:“無他,熟能生巧爾?!?p>  許是無聊,這白黎站在鳳嫵身邊,同她一起面朝院子站著,也不走了。嘴里卻是問東問西的,像見了花蜜打轉(zhuǎn)的蜜蜂一般,嗡嗡嗡嗡的。

  鳳嫵還在想著呆會下課同夫子論證論證萬鐘山的事情,身邊繞了個人,擾亂了她的思緒,干脆閉了眼睛懶得理他。

  今日午后,縱然是一天之中最熱之時,陽光也不毒辣,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連排的學堂課舍中,每間都有一名夫子站立,或慷慨激昂,或娓娓道來。

  而學堂外的回廊上,兩名少年長身玉立,唯一損了他們幾分風姿的,便是頭頂?shù)臅?p>  其中一位少年長相遜色了些,但好在濃眉大眼,眉清目秀。他頭上的書籍時不時掉落,為著能讓書籍多在頭頂上呆一會,他身子經(jīng)常左扭右扭的,引得路過的灑掃仆人們暗暗偷笑。

  而另一位少年穿著的女嬌娥,容色攝人,迎著午后的暖光,更顯她肌膚欺霜賽雪,猶如瑩潤白玉。微微閉著的眼睛,讓她少了一分靈動狡黠,卻多了一分寧靜平和,像是高不可攀的佛嶺青蓮。

  不經(jīng)意間側(cè)頭一瞥,白黎呆呆注視著鳳嫵,挪不開眼。過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許是被她的寧靜平和感染了,他也安靜了下來,身姿筆挺地站好。

  偶爾有微風拂過,偶爾有鳥鳴啾啾,這樣的午后,這樣的時光,這樣的學堂,美好悠長。

  下學的時候,夫子出了門來,鳳嫵眼睛一亮:“夫子!”

  夫子扭頭一看,好哇,被罰站的人竟然還能湊到一起閑聊,面色漲紅,氣得吹胡子瞪眼:“你!罰抄萬鐘山之風土地貌,一百,不,兩百遍!”

  說完,一甩衣袖,邁著大步走了。

  鳳嫵剛要追上去,白黎伸手一擋:“哎哎哎,別走啊?!?p>  這樣被阻了一阻,夫子的身影在拐角消失不見了。

  白黎露出一個自以為非常風流倜儻的笑容:“敢問這位同窗,芳名為何?”

  芳名?芳你老子!鳳嫵想了一下午的論證萬鐘山之事泡湯,簡直怒火中燒。她這樣的霸王性子,什么時候被別人阻過好事?

  “芳名,芳名,小爺叫你芳!”她扯來白黎的領(lǐng)子就揍,下手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點子太硬!這是白黎還手之后卻被無情地揍得更狠了的第一反應(yīng)。

  好痛??!這是白黎被捶得滿頭滿腦是包的第二反應(yīng)。

  云景步履從容地走出來的時候,白黎已經(jīng)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別讓小爺再看見你!”鳳嫵看到云景,眼前一亮,輕飄飄丟下一句威脅,小步跑到云景身邊,抓住了他的衣袖:“云景仙,酒藝課快開始了!咱們走吧。”

  鳳嫵從地上躺著的白黎身上邁步而過,視若未見。

  云景從地上躺著的白黎身上邁步而過,風姿清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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