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江夜白再一次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躺在醫(yī)院了。
江紅妝趴在病床上,看上去似乎已經(jīng)睡著了,整個病房中,除了自己和紅妝外,隔壁的病床上則躺著一個中年人,他正在看書,所以四周顯得靜悄悄地。
江夜白的腦子還是昏昏沉沉地,雖然比來的那會好了些,但依然很難受。
“嗯……”
他發(fā)出一聲呻吟,掙扎著準(zhǔn)備起身去喝口水,誰知四肢如同泡在壇子里的酸菜一樣,酸軟無力,甚至手臂想要伸開都十分艱難。
而此時,病房的門被打開了。
“嘎吱!”
木門的把手旋開后,門框與鐵皮包裹的門檻發(fā)生了“親密”地接觸,伴隨著一道令人發(fā)酸的摩擦聲。
一個穿著淡綠色連衣裙的女人走了進(jìn)來,她的手上還提著東西。
“媽……”
江夜白發(fā)出輕微的呼喚聲,他實在是沒什么力氣了,就連被子壓在他身上,江夜白都覺得很沉重,呼吸有些不暢快。
進(jìn)來的女人正是他的母親,秋瀟湘。
江夜白不太記得到醫(yī)院之后發(fā)生了什么,只隱約回憶想起當(dāng)時他燒得厲害,意識什么的都很模糊,洛孤影把他送到醫(yī)院之后的事情,他也不知道了。
甚至江夜白都不知道母親和紅妝什么時候過來的。
秋瀟湘聽到江夜白的呼喚,臉上露出一抹驚喜之色,可縱然如此,眼眸中還是藏著絲絲疲倦。
她大步走上來,坐在病床旁邊,關(guān)切地摸了摸江夜白的額頭,稍稍松了口氣,輕聲說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那么燒了,你這傻孩子,之前來醫(yī)院的時候發(fā)高燒,把媽媽都嚇壞了?!?p> “好在沒事,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江夜白聽著母親零碎的念叨,心中劃過一道溫馨刻痕。
“你孤影姐姐給我打電話說你生病的時候,我正在做飯,嚇得媽媽差點連煤氣都忘記關(guān)?;鸺被鹆堑刳s過來,紅妝也沒來得及去接,還是這丫頭自個回家的……”
“肯定是昨天晚上沒蓋好被子被子罷?都怪媽媽,昨天晚上太困了,忘記去看你和紅妝了,備課太晚睡得也比較死……”
秋瀟湘念念叨叨,一點也沒有停下來的跡象,但大多都在責(zé)怪自己。
江夜白靜靜地聽著,也沒有打斷她,只是塞在被子里的手伸出來緊緊地握住了母親的手掌,感受著那份熾熱真摯的愛,如大海的浪潮般將他包裹在其中。
“夜白……?”
秋瀟湘仿佛察覺到他眼角的淚光,聲音顯得驚慌失措。
昏暗的燈光微微閃爍,照在她零碎的鬢發(fā)上,眼角的魚尾紋似乎更重了幾分,江夜白突然覺得很心疼,心臟很痛。
“媽,我沒事,就是有點口渴了?!?p>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說話也比平時更費勁了幾分,特別是腮幫那里,開口說話的時候隱約有些酸脹乏力。
“媽媽給你去倒水!”
秋瀟湘連忙起身,去病房角落的開水瓶那里,彎下身子在杯子里給他倒了杯熱水,然后將杯子端過來,送到江夜白的身邊。
眼眸中,止不住地溫柔和疼惜。
江夜白掙扎地想起身,不想麻煩母親喂自己,但身體實在酸痛,他一咬牙才坐起來,接過母親手上的那杯熱水。
“有點燙!”
秋瀟湘提醒道。
江夜白端起來水杯,用唇邊稍稍感覺了下溫度,其實只是比溫水熱了幾分,并沒有那么燙,于是他大口咕嚕地喝起來。
一瞬間,整個口腔被熱水灌溉,那股甘甜的感覺,如同久旱的田地重新得到春雨的洗禮一般。
片刻之后,大半杯水都被江夜白喝完了。
“餓了嗎?”
秋瀟湘將桌子上的袋子打開,里面有一個不銹鋼制的罐子,待她打開之后,一股濃郁的雞湯香味迎面撲來,讓江夜白眼前一亮,精神瞬間振奮了不少。
趴在病床上的江紅妝,不知是被剛才母親的話給驚醒,還是被眼前這碗香味撲鼻的雞湯所引誘,漆黑的大眼睛發(fā)出星辰般璀璨的光芒。
眼巴巴地看著江夜白和秋瀟湘。
一眨一眨地,既可愛,又顯得十分呆萌,把江夜白和母親都逗笑了,尤其是江夜白,笑得竟咳嗽了起來。
“笑什么!”
“不許笑!”
小紅妝俏臉羞紅,瞪了自己的歐尼醬一眼,小嘴嘟起來,腮幫鼓鼓的似乎很是不滿。
“紅妝一放學(xué)回到家我就一起把她帶了過來,聽說你生病了,那丫頭也著急得不得了,非要一起到醫(yī)院來看你?!?p> 秋瀟湘一邊給兩人盛雞湯,一邊微笑道。
“我……”
“我才沒有著急呢……”
江紅妝將小腦袋埋得低低的,聲音也越來越小,到最后連她自己都聽不清楚了。
江夜白摸了摸她的柔順的短發(fā),笑道:
“能得到小公主的心疼,我已經(jīng)很滿足了,還奢求什么呢?”
“對了,你睡覺那會一直在說夢話,你還記得嗎?”
秋瀟湘突然想起這件事來,將一碗雞湯遞給江紅妝,漫不經(jīng)心地問江夜白。
還沒等江夜白反應(yīng)過來,小紅妝就已經(jīng)羞紅了臉。
他看了看自己的母親和眼前這個害羞的無地自容的小丫頭,不禁迷惑了,他倒記不得自己說過什么夢話,于是好奇道:“我說了什么夢話?”
“你說,‘紅妝原諒我好不好’,反反復(fù)復(fù)說了好幾遍呢!”
秋瀟湘捂嘴輕笑。
這回輪到江夜白尷尬了,這要怎么解釋,總不能說自己的那些經(jīng)歷吧?真是郁悶,怎么就一不小心說出這樣的話。
“紅妝她……就在旁邊?”江夜白試探道。
“你問她不就知道了?!?p> 母上大人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
江夜白訕訕地笑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有些無奈,看來自己當(dāng)時恐怕是出糗了。
“他又不止說了這個……”
被秋瀟湘當(dāng)著江夜白的面說出來,小紅妝還是很嬌羞的,于是不服氣道:“他還說了……唔……”
“我還說了什么?”
江夜白徹底無語了,這人一燒就容易亂說話,天知道他說了啥,聽到江紅妝的吐槽,他不禁有些心驚膽戰(zhàn),生怕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
當(dāng)時都是無意識的,還真保不準(zhǔn)呢。
“你還說了‘要媽媽,要媽媽抱’!”
“咦——”
“都這么大了,比紅妝都大好幾歲呢,還要媽媽抱,真是羞羞!”
說著江紅妝還很俏皮地用手指劃了劃自己的小臉蛋,很鄙視地看著病床上無地自容的江夜白,嘲笑道:
“羞羞!”
江夜白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老天,這也太羞恥了吧!
他不禁有些欲哭無淚,這都什么跟什么,自己真的有說過這樣的話嗎?怎么一點印象也沒有……
“我……”
江夜白欲要爭辯,但看到母上大人微紅的臉龐和秋水般的眸子,硬生生又將那些話憋了回去。其實就這樣似乎也不錯,非要爭辯說是自己的昏話反而顯得沒那么好。
再說了,要媽媽抱抱有什么不對的嗎?
羞恥嗎?
好像是有那么點……
但都不重要,江夜白眼中散發(fā)著熠熠星輝,接過母親手中的那碗散發(fā)著濃郁香味以及大海般溫柔的母愛,他笑了。
笑得很燦爛。
將喝完的碗放在一旁,對著眼前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深情地說了句:
“媽——”
“要抱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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