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映婉重新架起了火堆,將狼肉架在火上烤了起來,只見她熟練地轉動著狼肉,那動作像是做了無數(shù)遍一樣。
“這樣的粗活,還是讓我來吧?!闭f著,男子便要起身。
林映婉頭都沒有回的說道:“看你氣質不俗,談吐優(yōu)雅,一定不是普通人吧。這樣的粗活,你會嗎?”
“呃.......不會。我可以學?!痹踔_步剛動,林映婉就已經轉身,將一塊烤好的狼肉遞到了他的面前。
“這是昨天已經烤好的,你若不嫌棄就吃這塊吧。放心,不臟,已經熱過了?!?p> 男子笑著接過烤肉,將那肉放在蒲葉上。從靴間拿出一把匕首,將肉切成小塊又把切好的肉塊放在了蒲葉上,遞給了林映婉。林映婉也沒有客氣,伸手就抓了兩塊肉塞到了嘴巴里粗魯?shù)木捉乐?p> 男子把匕首當做餐具使用,將肉拿起,放在嘴邊小口小口的吃著。他吃的很快,卻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
他吃的那樣認真,好似這肉是世上美味至極的東西,但其實這只是沒有撒鹽巴還帶點焦糊的肉塊。
陽光透過寺廟屋頂?shù)目p隙灑在男子身上,溫暖的陽光像一個個會跳舞的小人在那瓷玉般的肌膚上翩翩起舞。
那男子明明只是一身黑色夜行衣的侍衛(wèi)打扮,看起來卻是那樣的高貴優(yōu)雅,清雅脫俗。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林映婉也不在不自覺間放慢了進食的速度,盡量不發(fā)出聲音。
“如果我說,這些東西是這里本來就有的,你信嗎?”林映婉看著男子認真的說道。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一味地想要解釋給男子聽,生怕給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理智告訴她,不要說這么多,但,她的心里就是想要說給他聽。
“我比你早進這廟中,如果這里本就有這些東西,我又怎會看不到呢?況且那狼皮,明顯就是剛剝下沒多久的,不然你這些肉又是哪來的呢?”男子看著林映婉,就好像親眼參與了昨晚發(fā)生的一切,他頓了頓之后篤定的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就是林相府中四小姐,當今圣上親封的嘉柔縣主吧?!?p> “你,這又是怎么看出來的?”雖是問句,林映婉毫不掩飾眼中的贊美之情。
男子盯著林映婉,溫柔一笑,片刻后指了指她的衣服說道:“你雖衣衫襤褸,卻依稀可以看出這是上等的云霞錦。發(fā)髻散亂,可是你的發(fā)飾上鑲嵌的乃是上好的東海寶珠,此珠一顆值千金,又豈是尋常人家可以佩戴得起的?!?p> 男子撥了撥火堆繼續(xù)說道:“神龍谷因其駭人傳說,早已是無人之境。在這荒山野寺中又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一個弱女子呢。但是就在三天前,林府的四小姐大張旗鼓的來到了這里,為國祈福,試問大南朝又有誰不知道呢?這樣一聯(lián)想,你的身份就不難猜了。不是嗎?”
男子頓了頓,欲言又止的說道:“只是,我還有一點想不明白。深閨中的女子又怎么可以做到像你這樣,殺野狼,剝其皮,食其肉。雖然,我并不認為你是一個弱女子......”
“呃......你這是在夸我還是罵我?”林映婉尷尬的笑了笑,指了指自己說道:“我只是一個不受寵的庶女,境遇又比丫鬟好多少呢,會這些東西又有什么稀奇?”
“那你呢?你是誰?”
男子抿了抿唇,沒有回答。
林映婉倒也沒有生氣,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在她看來,兩個人無論因為什么,已共處一夜,并且相談甚歡,至少她是這樣認為。她不喜歡這種被對方看透,毫無秘密的感覺。如果男子這樣的了解她,是不是也應該說一點自己的事情讓她知道呢。畢竟朋友之間有時候需要一些共享的秘密。
讓林映婉失望的是,男子仿佛沒有聽見一樣,還是沒有回答。
林映婉有些賭氣似的背過身,嘟了嘟嘴,“你,是不愿意說嗎?有什么難言之隱嗎?”
空氣中彌漫著尷尬的味道,過了許久,依然沒有聽到回音。
這下她是真的生氣了,不回答就不回答吧,怎的連人也不理。她閉著眼睛不說話,把下巴埋在自己的腿間,只等著那個男子服軟。只見她癟了癟紅唇,好似十分委屈一般,甕聲甕氣的說:“算了,你不理我,我理你就是了?!?p> 不知道為什么。在這個男人面前,林映婉在無意識中就放下了所有的戒備,好似失去了所有原則。許是他長得太好看,讓人在不自覺間便沉溺于他的溫柔。
可是......
身后哪有人啊,這個廟中空蕩蕩的只有她一個。林映婉以為自己眼花了,使勁的揉了揉雙眼,再看還是只有她一個。
難道一切只是她的幻覺,或者說只是她累極之下做的一個夢,亦或者是在這荒山野寺中遇到了俊朗不凡的狐仙嗎?
林映婉繞著大殿找了一圈,還是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一切仿佛都不曾存在過一樣。
眼看日頭漸落,三日之期將至。林映婉也顧不得胡思亂想,胡亂收拾了幾塊狼肉干揣在懷里,回到密室回廊的入口處,將小門掩好后就快步走出了蛇骨廟。
翻過山頭站在山谷高處,隱約間似乎還能看見屋宇的一角。
林映婉看著蛇骨廟的方向,用手做喇叭狀放到嘴邊高聲喊道:“喂,白馬......希望我們還能再見?!?p> 蛇骨廟,歪脖樹下。
有一黑衣男子臉帶恐怖鬼臉面具,背對蛇骨廟,妖孽一笑:“呵呵。魏,白,馬,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