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是有你九公照料著,你還能不相信你九公?”
“可是九公看不見,女兒想……”
“你還是想想,怎么成為明風(fēng)教的女主人吧!”周海生背過身去,他語氣里已經(jīng)充滿不悅了。
明風(fēng)教乃天下第一教,財富,實力都是大陸各門各派望塵莫及的存在。
他恨鐵不成鋼的看了眼周云桐,暗自握緊拳頭。
如果不是因為她一出生就來了個木容兒和木存弄,恐怕早就死了,她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她該做的,居然還敢說不愿意?
“女兒一定會照做的。”周云桐款款行禮。
周海生伸手趕客,“你快回去,別讓木榆枋一行人懷疑。”
“是,父親?!?p> 何柳帶著大夫趕來時,木榆枋已經(jīng)醒了,大夫上前握脈,卻只是說,“公子可能是太過操勞所致?!?p> 木榆枋擺了擺手,何柳這才上前掏出一枚銀子給他,那大夫看到銀子時眼睛都綠了,這一趟跑的那么匆忙他還以為是什么疑難雜癥,誰料到就是個小病,還得了出診十幾次才得到的銀子。
當(dāng)下抱拳行禮,“老夫這就去開一副養(yǎng)神的藥?!?p> 木榆枋揮手示意他退下,何柳上前領(lǐng)著他去開藥。
見他們離去,夜景這才合上門,看到木榆枋還在揉眉心,他從懷里掏出一直文書。
木榆枋伸手接過,打開看了眼,就合上遞給夜景,夜景自然心領(lǐng)神會的收好。
“果真是甫湘。”木榆枋語氣已經(jīng)帶有怒氣了。
“是的,甫湘身邊那個女人上次被小柳柳重傷,養(yǎng)了一段時間,不過我們已經(jīng)確定了她不是南泉人,而是西羅人。”
木榆枋停下了揉眉心的動作,“西羅人怎么會和甫湘一個南泉人認(rèn)識?”
“月華公子本就結(jié)識甚廣,只可惜,那個女子似乎不會說話。”夜景搖搖頭,覺得有點可惜。
那個女子雖然帶著面紗但是也能看出是個美人,只可惜那么美的女子居然不會說話。
要知道,西羅人可是出了名的會載歌載舞。
木榆枋卻是一驚,“不會說話?”
“嗯嗯,不會說話?!?p> “對了,就是不會說話?!蹦居荑释蝗挥行┘印?p> 夜景被他突然來的動作嚇到,忙問,“她不會說話怎么了?有問題嗎?”
“那當(dāng)然是,問題就大了?!蹦居荑市Φ?,“你記得西羅丟了個圣女的事嗎?”
“記得,西羅派了很多人找這位圣女,可以說,四國各地都可能有找人的西羅人……等等,榆枋,你的意思是……”夜景突然恍然大悟,指著木榆枋。
木榆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夜景心領(lǐng)神會,捂住嘴。
那個女的,有可能就是從西羅逃跑的圣女。
“這個甫湘真的卑鄙,我們現(xiàn)在就去打到他乖乖交出小桐兒。”
“桐兒不在他哪里?!蹦居荑氏崎_被子就要下床,“如果在他哪里,他早就離開云頂城了。”
“那小桐兒……”
“我現(xiàn)在就去一趟生青峰。”
“陸潛?”夜景卻是不解,“陸潛武功不好,再加上生青峰那么多人守著,他怎么可能比我們先趕到云頂城再趕回生青峰?”
“誰知道他武功是真的不好呢?”木榆枋低眸輕輕嘆了一口氣,“你派的人太多了,早就暴露了,他估計早就清楚我們對他起疑心了?!?p> 夜景拍了一下自己頭,“這事是我的錯。”
“讓何柳看好周云桐。”
夜景點頭,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從懷里掏出一封信給木榆枋,“朱玉生寄了這封信來?!?p> “不用看了,他估計是想離開南泉了?!蹦居荑首焐险f著不用看但還是伸手接過打開,信封上的內(nèi)容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樣。
夜景卻是不懂,“朱玉生在南泉不是待的挺好的嗎?”
“這種事,我們不好插手?!彼研欧膺€給夜景,“待會一并燒了。”
“你打算讓他去哪里?”
木榆枋穿上外套,他一邊收拾著衣袖的邊角一邊考慮這個問題,突然他拍了拍夜景的肩膀,“邊州城吧!”
夜景身子繃緊了,臉上出現(xiàn)惶恐的神色,不敢置信的看向木榆枋,似乎像是在求證一般。
“別多想,當(dāng)年那一場火后,邊州城現(xiàn)在人又少又窮,最適合朱玉生去了,他需要地方施展自己,也要找個地方躲一躲。”木榆枋怕夜景誤會這才仔細(xì)解釋。
夜景卻是笑笑,“我怎么會多想,邊州城葉氏已經(jīng)不存在了。”那場大火之前就不存在了。
“你總不能一輩子都不回去?!?p> “我能?!?p> “那……何柳呢?”
夜景的話哽咽在嘴里,他看向木榆枋對他露出一個苦笑的表情。
邊州城,他長大的地方,也是他最厭惡的地方,他忘不了那群人因為害怕而誣陷他葉家,剛正不阿的父親不聽他的勸阻,帶著全家赴了刑場。
一場大火燒光了他葉家的百年基業(yè),當(dāng)然他也回了一場火,他燒了一座城,為他葉家陪葬。
“夜景。”木榆枋按住他的肩膀,將他從回憶里拉回來。
夜景醒了醒神,面露苦澀,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兩人就這么沉默著。
木榆枋自然知道不能多問,攏了攏衣服就往門外走,他剛打開門就愣住了,讓出一條道來,夜景走過去看到門口的人時立刻頓住。
是何柳,她緩緩轉(zhuǎn)身,面無表情,沒人知道她什么時候來的,又聽了多少。
何柳只是微微彎腰對著木榆枋抱拳,“教主,我已經(jīng)安排人替你煎藥了。”
木榆枋看向夜景,夜景已經(jīng)完全呆住了,一張臉?biāo)住?p> “我去看看藥煎的怎樣了?!蹦居荑手苯永@開何柳往廚房走去,很快就消失在視線中。
夜景上前拉住何柳,何柳身子一頓,沒做反抗。
“別去邊州城?!?p> 何柳沒有回話。
“小柳柳,我們……”
“夜景?!焙瘟p聲的喊著她的名字。
自從明風(fēng)教再重逢后,何柳幾乎不主動同他說話,更不會喊他名字,實在是任務(wù)要緊時也只是會喊一句“夜護法”。
夜景無數(shù)次想問她,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才會在短短兩年內(nèi)學(xué)會了輕功,她又是如何一路走到明風(fēng)教,如何過了試煉,如何過了四層塔成為了明風(fēng)教唯一的女護法。
明明當(dāng)年她只是個連想吃糖葫蘆都不敢多吃一串的柳家小姑娘。
“小柳……”
“你沒有回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