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穿著貴氣的公子哥在一家小吃店吃麻辣燙,這畫面該有多詭異。趙青橙想想就覺得好笑,等她哪天回去了,說出來都沒人信。
“爺,就是這家店了?!钡陜茸哌M來一個小廝模樣的人對著自己的主子說。
這主子肥頭大耳,手上戴著個大扳指,不可一世,開口道:“小二,吃飯!”這開口的聲音簡直就是魔音入耳,生怕別人聽不見。
趙紅薇巡視了一圈店鋪,四張桌子有兩張坐滿了,靠里面顧云起那桌還有一個位子,另外靠門口的一桌有兩個位子,于是說:“客官,這會兒沒有單獨的桌子了,您看您二位和他們拼桌行嗎?”
“你瞎說什么呢?我們家爺吃飯當然得單獨坐一桌。”小廝大著嗓門道。
“唉,好好說話?!敝髯诱f:“小姑娘,沒位子了你把他們趕走不就行了,爺有的是錢?!闭f著便拿出一錠銀子拍在桌子上。
“去去去,起開!起開!”小廝已經(jīng)開始趕人了。
“客官,您不能這樣?!壁w紅薇說。
趙青橙聞聲出來,看著兩人的行事風格就知道是暴發(fā)戶惡霸和狗腿子小廝的組合,但她現(xiàn)在做生意,還是要笑著說:“客官,凡事兒都得講個先來后到的理,您不能趕人。”
“在這條街上,爺就是理?!睈喊宰砸詾槭?。
“我家爺特意找到你們店,那是給你們面子,還不趕緊騰位子?!毙P也蠻橫地說。
“客官,小店謝謝您的厚愛,在小店講究個先來后到,如果您愿意拼桌,請坐;如果不愿意,您改天再來?!壁w青橙冷聲說著,伸手做出“請”的手勢,心想著:你趕緊走,再也別來。她身材高挑,手長腳長的,平時為了干活方便,她會把袖子挽起來一點兒,露出一小節(jié)手腕來,此刻她伸出手,一只手更顯得白皙修長。
惡霸盯著趙青橙伸出的一條手臂,又看見她戴著面紗,于是伸手一下子抓住她的手,猥瑣地笑著說:“有這么漂亮的老板娘,我當然要常來。”說著便要去揭開她的面紗。
“你放開!”趙青橙瞪著她大聲說,然后用力掙扎。邊說邊抬腳,只當自己穿著的是高跟鞋,照著那惡霸的腳狠狠地踩下去,然后另外一腳直接朝他的褲襠直接踢過去。
一旁的白書劍都看傻眼了,趙青橙平時性格直爽他是看出來了,但沒想到她這么厲害呀!不愧是他認定的朋友,真想跟她拜把子喝一杯。嘖嘖嘖嘖,二哥眼光不錯。
不過趙青橙到底只是一個弱女子,沒有多大力道,剛才是趁其不備才讓惡霸著了道。這會兒惡霸見她反抗,怒道:“你敢踢我!反了你了!”說著便要動手。
話音未落,趙青橙便感覺自己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從剛才那惡霸伸手,顧云起就想出手來著,不過沒想到趙青橙自己先動了手。這會兒眼見著趙青橙要吃虧,他便迅速地一邊把趙青橙拉進了自己懷里用手護著,一邊伸腿朝那惡霸踢去。然后低頭對懷里的人說:“沒事吧?”趙青橙揉了揉手腕:“沒事兒?!?p> 顧云起從小習武,這些年也是在刀光劍影中過來的,這一腳可比趙青橙那一腳重了不知道多少倍。那惡霸直接飛了出去,坐在地上,捂著胸口,大著嗓門叫:“你是誰,敢管爺?shù)氖???p> “滾!”顧云起吐出一個字。
那小廝看了一眼面前的人,趕緊上前扶起自家主子,在他耳邊說:“爺,這是顧家的顧少爺……”“你……你給我等著……”惡霸放狠話,邊說邊落荒而逃。
趙青橙看著店內一片狼藉,桌椅板凳都踢翻了,碗筷也打碎了不少。心想著還真是應了那句話,在古代最不能干的職業(yè)——開客棧,因為一定會有人打架,她這開個小吃店也有風險,今天的生意是沒法做了。
“這人是誰,怎么如此囂張?”白逸卓問道。他兩年不在京城,很多事都不知道了。
白書劍思考了片刻,想不起來是誰,這城中但凡是能排得上名號的人,就沒有他白書劍不知道,但這人確實眼生。
“幾位少爺都是正道之人,當然不認識他?!币晃粵]來得及走的客人的說:“剛才那個人就是一個土霸王,手下十來個人,都會寫拳腳功夫。他有個諢名叫武爺,整天在這北街上為非作歹、混吃混喝,這條街上都是一些小商小販,無權無勢的,沒人敢惹他。大部分鋪子都被她找過麻煩?!?p> 這下就說得通了,原來只是個地頭蛇,想想他們幾位平時都是去酒樓吃飯的人,何曾來過這種地方,自然不認識這武爺一類的人。
“多謝兄臺告知?!卑讜鴦φf。
那客人嘿嘿一笑,對著顧云起說:“少爺好功夫,這下可為我們大家出了頭了?!庇謱w青橙說:“姑娘你可要小心,你們惹了五爺,還想在這條街上做生意,恐怕難嘍。”
“謝謝您提醒?!壁w青橙說,“今天讓您受驚了,這頓不收您錢,以后常來?!?p> “姑娘厲害!”那客人驚訝,然后笑呵呵地離開了。
顧云起看著趙青橙,心想:別的姑娘碰到這種事兒不知道怕成什么樣,她倒好,還在想著做生意。于是說:“大哥,這條街恐怕不干凈?!?p> “行,我明白了?!卑滓葑空f。顧云起的意思是說,這北街上橫行霸道的情況很嚴重,恐怕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提醒他注意。畢竟他現(xiàn)在在兵部任職,這里也屬于他的管轄之地。
“青橙,你剛才那一招可真厲害,小弟佩服?!卑讜鴦φf。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本就欣賞趙青橙直爽的性格,剛才那一幕,他恨不得以后要和她稱兄道弟了。
趙青橙已經(jīng)習慣了他的開玩笑,于是笑笑,說:“那我就收了你這個小弟。”
“我這就去查查這些人。”白逸卓說,“小白,你還不走,又等著父親大人說你不務正業(yè)了。”
白書劍郁悶,這段時間白尚書和白夫人一直在他耳邊念叨,弄得他每天不是在家,就是在當鋪,今天好不容易出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