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來的一件白色T恤,一條米色牛仔褲,和一身黑的沈濂簡直兩個極端,但面容精致,兩位站一起非常養(yǎng)眼。
沈濂側(cè)身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簡單地點了個頭。
“方卓白啊,什么風(fēng)把你給吹來了?”顧煬從車上下來,隨手將一瓶飲料扔給他。
距離有點遠(yuǎn),顧煬扔的力氣也不小,方卓白險些沒接好,接到后迫不及待跟他炫耀:“小羊你看,我練得不錯吧?”
“誰管你。”顧煬嗤之以鼻。
沈濂沒理會他們,揮手讓耍賴的人從賽道讓開。
“濂哥,這你朋友嗎?”
“不熟?!?p> “哦,你們這些人一天天說我娘炮,那是你們沒看到過真正的娘炮!”
沈濂作勢要打人:“別亂說話,不是你們?nèi)堑闷鸬?。?p> 幾人縮了縮,跑了。不過他們看對方也沒有很不好惹的樣子,紛紛上前搭訕。
方卓白也沒有很冷漠,還問了些沈濂的事,但小弟們笑著含糊過去了,沒透露半點消息。
“跑不跑?”沈濂選好場地上備的車,上車前才扭頭問了句。
“你變化真大啊,我還以為你會乖乖讀書,沒想到手下一幫小弟,還跟他們玩賽車?!狈阶堪自竭^他們走向沈濂,揶揄道,“我現(xiàn)在是不是要叫你一聲,濂爺?”
沈濂坐進(jìn)車?yán)?,用力關(guān)上門,冷淡道:“不用,你不是我手下的人。”
方卓白啞然失笑,扶著車頂跟他商量:“就這么比?定個彩頭嗎?”
“用不著。”沈濂并不想理他,還覺得這人陰陽怪氣的有些煩。
“用不著?”方卓白很夸張的作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你惹了金家的人,你覺得自己夠格?我可以幫你?!?p> 沈濂動作頓住,扶著方向盤扭頭看他,目光兇狠。
“難道不是嗎?你們沈家就只能吃智商這碗飯,研究那些死的東西。和人斗,不行。你爸都要把家產(chǎn)敗光了,你也應(yīng)該懂事?!?p> 方卓白天使般純潔的外表,此時充滿了惡意,快要溢出來撲沈濂臉上。
顧煬在場外津津有味的看著,給旁邊的人分了罐飲料,一回頭,剛剛還在囂張的公子哥被拖進(jìn)了車?yán)?,半個身子掛在外面,發(fā)出令人浮想聯(lián)翩的悶哼聲。
“看什么看你們,轉(zhuǎn)回頭去!”顧煬帶頭,背對著兩人,“濂哥辦事,非禮勿視?!?p> “那人什么來頭?瞧著不簡單?!遍Z瑯問。
“國際運輸?shù)??!彼唵谓榻B,“也還好吧。不過沒咱門嫂子牛逼。我們濂哥抱著嫂子大腿,別說大家做生意的都是競爭對手,他們也得給濂哥三分薄面?!?p> “哦~濂哥真是好福氣!”
“是啊,我們嫂子是超級白富美,實名羨慕大佬!”
“能遇到嫂子,濂哥真是花光了下半輩子的運氣!”
一眾人開始輪流吹彩虹屁,背景是沈濂開車拖著一個人在賽道跑,慘叫聲不絕于耳……
顧煬掏了掏耳朵,跟喬柏感慨:“沈濂今天心情是真的不好?!?p> 喬柏沉思片刻,猜測:“好像嫂子來了之后濂哥就沒搞過事,他不會跟嫂子鬧掰了吧?”
“我們濂哥哪里搞事了,哪次不是對方自己撞槍口?!?p> “那個肖衍明老大對他還蠻好了……”
“被砍了幾刀那種?”
“……噗哈哈!不好意思打擾了。”
“話說,肖衍明人呢?”
“在副駕駛吧?!毙〉茈S手指了下身后,頭都沒回。
“那還好?!眴贪?zé)o視他,“我們想個辦法讓嫂子回心轉(zhuǎn)意才行?!?p> “身為小弟我們不能坐視不管!”
“對了,嫂子前段時間不是想要小弟嗎?你們倒是自告奮勇去啊?!?p> “……”
“……”
“我們聊點別的吧?!?p> 賽道,沈濂從車上下來,將地上狼狽的人抓住頭發(fā)拽起來,冷漠道:“你還挺會做事,也不看看自己算哪類垃圾?!?p> 說完,他用扔金盛林的同款姿勢將人扔出賽道,轉(zhuǎn)身坐回車?yán)铮托ぱ苊鞯溃骸奥犝f你挺仰慕我,我教你兩招,給我喊666知道嗎?”
肖衍明還沒從剛剛慘絕人寰的叫聲中回過神,等他反應(yīng)過來,汽車引擎轟鳴,汽車如離弦之箭飛了出去……
“啊啊啊~~~”
方卓白四腳朝天的躺在地上,早已不省人事。賽道幾位兄弟默默從他身上收回視線,默默往旁邊的位置挪了幾米,繼續(xù)聊天。
“看吧,接下來要收拾姓肖的了,聽那聲音浪得。”
“濂哥真的是躁啊?!?p> “誒對了,不會那傳聞是真的吧?”
“什么傳聞?說話怎么說一半,你上撤碩也這個逼樣嗎?”顧煬一言不合就暴躁。
“嘖,二哥息怒。其實這個事呢~實在有些……難以啟齒?!?p> 難以啟齒后,仿佛小弟們仿佛打開了什么奇怪的開關(guān),頓時安靜下來,面面相覷……憋笑。
顧煬恍然大悟,意味深長道:“我前段時間給沈濂買了頂帽子,綠的,我有罪?!?p> 這下誰也忍不住,噴笑出來。
他還不滿足,繼續(xù)道:“你們知道更騷的是什么嗎?是沈濂他把這帽子送嫂子了。”
一群小弟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嘲笑大哥被綠真的很不好,更何況大哥就在現(xiàn)場……但他們真的忍不住??!
“都給我嚴(yán)肅點!”顧煬呵斥他們,“我們是來幫濂哥排憂解難,有什么好笑的?”
“就是,你們什么態(tài)度?!都給我嚴(yán)肅點!”
“我提議把綠了老大的人打一頓,為老大出氣!”
閆瑯反駁:“別瞎整了,萬一嫂子就喜歡人家呢?這不得罪嫂子了嗎?”
“???”
“???”
“行,你是最騷的,墻都不服就服你?!?p> “對嘛,我們是來討論三角形結(jié)構(gòu)的穩(wěn)定性?!?p> “提前為你點根蠟燭,祝你好運?!?p> 閆瑯突然安靜下來,猛的回頭!
“……”
什么也沒有。
“我靠你神經(jīng)病??!”
“有被嚇到!把閆哥摁住打一頓!”
“嚇?biāo)览献恿?,必須打!?p> 他們圍在一起胡鬧的時候,沈濂已經(jīng)跟沒什么存在感的對手比跑了好幾圈。
隨著時間的流逝,被他玩壞的兩人已經(jīng)被送醫(yī),夜幕降臨,賽車場的比賽落下帷幕。
連贏了幾場,對方開始跟沈濂套近乎,要喊他老大。沈濂沒答應(yīng),要了幾千塊錢彩頭帶人走了。小弟又慫恿贏錢的人請客,于是一幫人又去了酒吧。
沈濂又恢復(fù)了以往糜爛的生活。
第二天,他從自家床上醒來,扶著額頭發(fā)了會兒呆。
昨晚喝得有點多,好像還打了人。那群小兔崽子還有點良心,沒隨便找個地方把他扔了。
洗漱完,又將發(fā)型整理好,沈濂擼著家里的貓貓狗狗給顧煬打電話。
顧煬那邊好一會兒才接通,鼻鼻音還很重,張口就是一大段臟話,最后以一句“爺不要睡嗎!給爺滾!”結(jié)尾。
沈濂沉默了好幾秒,拿開手機(jī)看了眼時間……
十一點半了還睡個球啊!豬嗎?!
點進(jìn)群里,昨天去玩的沒一個在線,不過還是有人在活動的。琢磨半晌,沈濂問了句群里誰被程亦然重復(fù)發(fā)短信騷擾過。
群里的人沒問出他的目的,都老實站了出來。也不多,就樊湘水和陳語兩個。
沈濂點了兩人的名,給了她們一個抱金大腿的機(jī)會——找程亦然報到,今天起她們就是小瘋子的跟班。
這條發(fā)言一出來,滿屏幕都刷著蠟燭。
程亦然確實是金大腿,但人家是燒紅的金大腿……她們不想抱??!
沈濂無視兩人的掙扎,還威脅了幾句,轉(zhuǎn)眼將手機(jī)扔開,留生無可戀的兩人在群里上演抱頭痛哭。
上午這段時間,因為昨晚小弟都嗨到了很晚,沒下午三四點起不來,剩下的也就幾個人嗨不起來。沈濂覺得有點空虛,掐著表去了程亦然家。
趕到地方后,人沒在家里。他又壓著火氣跟程亦然通電話。
程亦然掛了他電話,不過很快又打了回來,他接通就道:“在干什么?”
對面安靜了差不多有十幾秒,突然吼了句:“你管得著嗎!”
有點像糾結(jié)半天沒想好怎么回答,然后惱羞成怒的反應(yīng)。
沈濂繼續(xù)問:“第一反應(yīng)就是把電話掛了,我問你干什么不想接電話?!?p> “是個電話我都不想接?!?p> 很好,這個理由很強(qiáng)大。他哭笑不得,還明顯感覺到內(nèi)心的煩躁已經(jīng)被完全壓了下去,此刻只想安靜一會兒。
“見到我給你安排的跟班了嗎?”
“你在講什么東西?!背桃嗳辉谝魳方淌?,聞言走到走廊,心心念念都是自己的跟班,“什么跟班?哪幾位?要我去簽收嗎?”
玩拖字訣啊。沈濂暗暗給兩人記了一筆,提前跟她交代:“樊湘水和陳語,她們不去找你,可以考慮上門逮?!?p> 對面沉默了幾秒,蒼白的回了個“哦”。
沈濂再次給兩人記上一筆,神情有些兇惡。和預(yù)想的場景完全相反了,小瘋子不開心了!要她們有何用!踢出群!
“我親自將人給你送來行嗎?”
“……我能掛了嗎?”
“……”
完了,小瘋子的小弟的狂熱完全消失了,他安排了個寂寞。
程亦然沒聽到回答,將通話掛斷,轉(zhuǎn)身回了教室,真就不要跟班了。
開什么玩笑,自己挖來的墻角和別人送來的一樣嗎?!別人送來的墻角和自己有關(guān)系嗎!?沒有!那還要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