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川,你給我輕點,用這么大力,要死??!”
一道女人的罵聲,從客廳傳出來。
那是個五十來歲的女人,風(fēng)姿綽約,徐娘半老。
她是陳川的丈母娘韋美玲。
此刻,陳川正蹲在門口,擦拭一雙女士皮鞋。
韋美玲站在身后不遠(yuǎn),指著陳川謾罵,“你個窩囊廢,連一雙鞋子都擦不好,這么沒用,怎么不去死,你死了,我女兒就可以改嫁了!”
“當(dāng)初,我真瞎了眼,同意女兒嫁給你這個窩囊廢!”
面對韋美玲的謾罵,陳川不敢絲毫抱怨。
只是低著頭,認(rèn)真擦鞋。
因為,如今他沒工作沒收入,全靠妻子養(yǎng)著。
一個男人沒有錢,你連呼吸都是窩囊的!
在這個家,陳川沒有地位可言。
做飯洗衣,拖地擦鞋,那是陳川的日常工作。
平時因為一些小事,經(jīng)常受到韋美玲的謾罵,甚至訓(xùn)斥。
人常道,沒錢的男人不如狗。
他不僅沒錢。
而且,還是一個上門的女婿。
咔!
這時,一道開門聲傳來。
門打開,一道倩影走了進(jìn)來。
一個超級漂亮的大美女。
膚白貌美,氣質(zhì)高貴。
一身窄領(lǐng)開叉職業(yè)裝,襯得身段凹凸有致,大幅度起落的弧線讓人欲罷不能。
尤其是。
那雙水汪汪的美眸,不知能淹死多少男人。
只是,當(dāng)美女看向門口擦鞋的陳川,美眸泛出一抹冷淡。
“老婆,下班了,累了吧,你去休息一會,等我做好晚飯,喊你!”
陳川見到她,立馬露出笑容,說著,伸手要替對方接過包包。
美女并非別人,正是他妻子林清瑤,今年三十歲,現(xiàn)任林氏公司總裁,蜀州最年輕的富婆。
“別碰我包,你手,臟不臟!”
不過,林清瑤卻避開了陳川的手。
“對不起,老婆!”
陳川訕訕地收回雙手,笑著道歉了一聲。
林清瑤沒有搭理陳川,打開包,取出一沓紅鈔遞了過去:“今晚不用做飯了,這是三千塊,去買一套像樣的西服,晚上去湯臣大酒店,參加我們林家家宴!”
“老婆,買什么衣服,太浪費(fèi)錢了,我現(xiàn)在這身衣服挺好的?!?p> 陳川搖了搖頭,并未接錢。
“廢什么話,讓你去買就去買,這套衣服都穿兩年了,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绷智瀣帉⒛侨K塞到陳川手里。
陳川看著手里的錢,心里微微一暖。
雖然平日里林清瑤對他總是高冷相待,甚至結(jié)婚兩年,沒有同過房。
但陳川看得出來,林清瑤還是對他這個老公不錯的,在花錢這事上,從不吝嗇。
“一個沒工作沒事業(yè),只會在家吃軟飯的窩囊廢,用得著買什么衣服!”
不過,這時。
一道尖酸的嗓音從旁邊響起。
韋美玲走了過來,奪過那三千塊。
“媽,你干什么,這是給陳川買衣服的錢?!?p> 林清瑤見母親奪過錢,不由說了一聲。
“一個窩囊廢,買衣服用得著這么多錢,給他三百塊就行了,反正林家上下都當(dāng)他是窩囊廢,沒人正眼看他?!?p> 韋美玲從三千塊里取出三張紅鈔,直接丟在桌上。
“吶!別說我這個丈母娘刻薄你,這三百拿去買衣服,每天都穿一身軍褐色衣服,當(dāng)自己是將軍呢,真夠丟人,幸好你個窩囊廢不出門。”
韋美玲鄙夷地打量了一眼陳川,一言一行都對陳川帶著厭惡。
男人一旦窩囊,最先瞧不起他的人,往往就在身邊。
林清瑤站在一旁,沒有說話。
不過,她那冷淡的美眸里,閃過一抹黯然。
那是一抹明珠暗投的黯然。
兩年前,爺爺病重即將離世,以公司總裁之位相許,讓她嫁給陳川。
林清瑤本以為爺爺如此看重陳川,就算她不喜歡陳川,陳川也該是個不錯的男人。
然而。
結(jié)婚兩年以來,陳川只會在家做飯拖地,收入全無,事業(yè)無成,這讓林清瑤無比失望。
林清瑤暗嘆了一口氣,對韋美玲道:“媽,我們快走吧,爸已經(jīng)在酒店了!”
接著,林清瑤又看向陳川,聲音冷淡,“你趕緊去買衣服,七點家宴,別讓奶奶他們等你!”
“好的,老婆!”
陳川點點頭,應(yīng)了一聲:“不過,電瓶車忘記充電了,要不我坐你的車,順路去買衣服?”
“什么?你個窩囊廢想跟我們一起出門?你想讓全世界都知道我有個窩囊廢女婿不成?”
韋美玲一聽,卻頓時瞪眼了。
在她看來,和陳川一起出門,是無比丟人的事。
“陳川,你自己叫個車去吧!”
林清瑤也開口,冷淡道,貌似也不想跟陳川一起出門。
“跟他這窩囊廢,廢什么話,我們走!”
這時,旁邊韋美玲卻拉著林清瑤,往門口走了出去。
面對這樣被無視的交流方式,陳川這兩年來早已習(xí)慣了。
誰叫他現(xiàn)在處于人生低谷,龍困淺灘呢。
偏偏兩年來朝夕相處,他又不爭氣地喜歡上了林清瑤。
隨后,陳川轉(zhuǎn)身,拿起桌上的錢。
收拾一番后,方才離開家。
到郡林公館小區(qū)外的路口,陳川正準(zhǔn)備叫車。
卻見一輛限量版勞斯萊斯,從前方開過來,停在面前。
緊接著。
車門打開。
一個氣度非凡的英俊青年下車,走到陳川面前,立正低首,喜極而泣道:
“天策!兩年了,小七總算是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