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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佛魔

三十章 三十年與現(xiàn)在

三千佛魔 會飛的瓢蟲 4039 2020-05-04 15:41:05

  燭火在風(fēng)的吹動下左搖右擺,不在乎地上有多少塵土的了緣歸然不動,等到往生篇誦完也沒有出現(xiàn)上次巨蟒那樣的奇妙感覺。

  不過了緣倒是松了一口氣。上次的事情結(jié)束之后,了緣想了又想篤定是因為巨蟒魂魄還在的緣故才會出現(xiàn)那樣的情況?,F(xiàn)在一切如常就表明了那些死去的僧人的靈魂要么入了輪回要么被人拘走要么就是在死的時候就魂飛魄散.....

  青陽城衙門后院,胡山胡海大汗淋漓的跑了回來。

  還沒進后院,胡山就開始喊道:“爹,爹,可能來了,可能來了。”

  說著就是一個踉蹌,直接就像是一個球一樣向前滾去。身后的隨從都沒反應(yīng)過來,任由胡山在地上滾了有幾丈遠(yuǎn)。

  “成何體統(tǒng),二十歲的人了,看看自己胖的還有個人樣嗎?”青陽城縣令胡光明踱步而出,看到自己兒子這個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胡縣令也真是沒有辦法,兩個兒子除了大兒子有些毛躁都是年紀(jì)輕輕頗有城府之輩,就是這令人不可直視的體重現(xiàn)在成了壓在自己心里的一塊心病。年紀(jì)小時還好點,雖然胖乎乎的但也不算過分,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這體重就愈發(fā)的不可收拾,一年年的這肉長的啊,真是讓人愁斷了腸。

  胡山在地上翻了兩次沒有成功站起來后,珊珊來遲的隨從終于趕了過來,兩個人用了吃奶的力氣才勉強把胡山給扶起來,胡??吹礁赣H怒不可遏的樣子識趣的把剛邁進院子的一條腿默默收了回來,閃身就躲在了門外,心里慶幸幸虧沒進去不然就自己這個比哥哥還圓潤的肚子,恐怕瞬間就能奪走父親所有的目光,接著就是承受那看起來能燒斷天的怒火。

  擦了擦頭上的汗水,胡山呵呵笑了笑也不在意父親的怒罵,“父親消消氣,我給你帶來一個好消息?!?p>  胡光明看見兒子又是這個二皮臉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能帶來什么好消息?怎么你決定要減肥了?”

  胡山面色一苦,減肥?要是能減下去我想這么胖?。‖F(xiàn)在去個飄香閣只要一說留宿,那里的姑娘要么是稱病不出要么是另有要事,自己都多長時間沒有過性生活了。

  “不是減肥,比減肥更重要!”,胡山邊說邊打量四周往前走,待走到胡光明身邊,輕聲說道:“逐光玉有反應(yīng)了!!”

  胡光明聞言一愣隨即不動聲色的道:“進屋去”,然后對護衛(wèi)吩咐到:“沒有我允許,誰都不能進”。

  關(guān)住門,胡光明快步走到胡山旁邊,神色凝重道:“是什么人?在哪里遇見的?沒有被發(fā)現(xiàn)吧?”

  “前幾日父親您吩咐之后我和老二就天天往如桂坊跑....”,胡山訕訕一笑,“我倆其實沒進去,就在坊口逛逛,前幾日倒也正常您給的那塊逐光玉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但是今天它不一樣了?!?p>  胡山說道此處也正色了起來,“今日我和老二還沒到坊口隔著老遠(yuǎn)就看見了徐老狐貍家那個腎虛正在刁難人,本來我們也沒打算過去湊熱鬧,可是當(dāng)我往前走準(zhǔn)備繞開的時候,逐光玉突然發(fā)熱了,而且是離那個腎虛子越近就越燙?!?p>  “徐主簿家的那個小子?”

  “對,就是他,起初我還不能確定是誰,于是我朝他們湊過去,可是當(dāng)看見是我的時候,那個腎虛子馬上就走了,也不管被他們圍在中間的那個小和尚了,在他們走的不見人影時我發(fā)現(xiàn)逐光玉還是那樣,于是我便肯定是那個小和尚?!?p>  “小和尚?有多大?什么樣子?”

  “就是正常的樣子,十四五歲,模樣長的倒是很清秀,身高嘛倒是不低和我差不多了!”

  胡光明聞言陷入了沉默,逐光玉是他專門從同窗王太守手里求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分辨出哪些人是朝廷派過來的鎮(zhèn)魔司的人。

  實際上對于安排王忠向王太守求助本就是一個幌子,早在發(fā)現(xiàn)事情不可挽回之前胡光明就已經(jīng)欽派自己的貼身護衛(wèi)向王太守求援,哪還會等到真的這時刻眼看事情都蓋不住了才動用關(guān)系。

  這也實在是被逼的沒辦法了,誰知道好端端的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城市也會發(fā)現(xiàn)這等詭異事情,想到案發(fā)現(xiàn)場以及告知同窗事件始末時王太守所說的話胡光明就覺得不寒而栗。

  繼縣歷記載的清源寺割臉案宣布告破三十年后,青陽城竟然又開始有同樣的案情發(fā)生。

  六年前初到青陽就任還不到三年的胡光明某一天深夜突然被叫醒,整個人還處于迷糊狀態(tài)時,巡街的衙吏來報,在如桂坊一處廢棄的民居里竟然有火光,常年在此巡邏的兩個衙吏心中生疑壯著膽推開一看,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只見屋子腐朽落滿灰塵的桌子上竟然盤膝跪著一個人,面朝大門,這點還好,即使是死人也不至于將兩人嚇得連刀都扔了,重點是這個死人還沒有臉,應(yīng)該說是臉被人生生割掉了。

  由于事情太過恐怖與詭異,剛開始時胡光明出于民眾考慮并沒有大肆派人偵查,而是選調(diào)出來了幾個能吏在秘密偵破此案,同時也在等著有人報案找失蹤的人??墒前肽赀^去了,派去偵查此案的人一點線索沒找到,而且還沒人來報案,于是此事便不了了之。

  當(dāng)這件事過去整整一年,時間還是在半夜,地點依舊是如桂坊,兇案現(xiàn)場還是如出一轍只不是換了個廢棄的房子,胡光明就察覺出事情的不對勁,這應(yīng)該不是單個個案。可是當(dāng)時忙于應(yīng)付朝廷派來的嶺南道巡察組再加上這次仍舊沒有人報案胡光明還是沒有放在心上,只是督促去年任命偵查此案的幾人繼續(xù)查探。

  又是一年過去,相同的案件再次發(fā)生,這次終于重視的胡光明通過翻看縣歷終于找到一起和現(xiàn)在情況相似的案件,那就是清源寺滅門慘案,全寺僧人三十八人無一幸免全部被割去臉龐。

  沒有辦法的胡光明終于向和自己一直不對付的徐主簿妥協(xié),答應(yīng)放出手里的部分權(quán)利來換取這個土生土長一點也不怕外來縣令的徐主簿的支持。

  通過徐主簿的交代,三十年前的清源寺案實際上根本沒有破案,當(dāng)時被推出來斬首的不過是幾個早該判處死刑的囚犯,只不過這些囚犯全都被毀了容,割了舌頭,自己沒法說,外人又不能辨識,于是就充當(dāng)了替罪羔羊。

  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胡光明心里七上八下的,這時隔三十年的案件再次發(fā)生,是巧合還是有人蓄意而為?

  如果是巧合倒也沒什么,如果是蓄意而為那就大有問題了,什么人能在時隔三十年繼續(xù)作案,而且地點都不變,全都在如桂坊。

  三年過去案件偵查毫無頭緒,胡光明為此換了一波又一波的人,但都是一點線索都不能提供。

  真要說此案也算不上什么大案,畢竟每年只是在青陽城死去的人最少也得有三四十人,多此一個少此一個都翻不起什么大的浪花,況且死的都是外地人,不是本地居民,官不查民不舉誰會在意呢?

  就這樣第四次案發(fā)之后除了依舊督促衙吏去排查走訪,胡光明也漸漸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出來,不再過分在意。

  但是天不遂人愿,案情在第四年突生變故,按照往年兇手的作案時間推斷,第四次如果要是繼續(xù)發(fā)生那也應(yīng)該在九月份了,可,偏偏在三年前清明時節(jié)有人來報案,住在如桂坊的獨戶候七被人在家中殺害,兇手竟然還割去了候七的臉。

  四個月后又有人來報案,依舊是獨戶,張順被殺,死狀和候七如出一轍。兇手作案頻率升高,一年兩次。

  直到今年從一月開始一直到現(xiàn)在每個月都有人被殺,要么是本地人要么是途徑此地的外地人。

  胡光明終于坐不住了,事情已經(jīng)愈發(fā)嚴(yán)重,再掩蓋下去恐怕最后會發(fā)展成一天一人,甚至一天十人,百人。

  急得焦頭爛額,沒有辦法的胡縣令終于舍得派人去求援。

  據(jù)護衛(wèi)的描述,王太守在看完胡縣令的案宗之后,相當(dāng)詫異,直呼不可能,說此案不是人力所為,事涉妖鬼之流等等。

  按照王太守吩咐,青陽城這里維持原狀,知情人越少越好,不能引起民眾恐慌。而王太守會上報至鎮(zhèn)魔司,如果審核通過,不日就會有鎮(zhèn)魔司的人前來,或者直接去往縣衙,或者秘密偵查,為了讓胡光明有點準(zhǔn)備,還給了他一塊逐光玉,并交代了八個字,遇靈而變,明識凡俗。

  .........

  胡光明收回思緒,想到事涉妖鬼之流到現(xiàn)在都還覺得恐懼,不過在自己轄區(qū)內(nèi)既然發(fā)生了此事那躲是躲不掉了,只能想盡辦法來應(yīng)對。

  “那,那個小和尚有沒有挑明他是鎮(zhèn)魔司的人?”

  胡山喝了口水,回答道:“那倒沒有,他說他是從山里來的,廟里有幾十人?!?p>  “哦”,胡光明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道:“那你沒有被察覺出來吧?”

  胡山一臉得意,“那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被發(fā)現(xiàn),就和往常一樣,我還去搭了下他的肩膀,他也沒有說什么!”。

  胡光明笑了笑,顯然對兒子倒是頗為滿意,“你走的時候有問那個小和尚去哪了嗎?”

  “去了清源寺?!?,胡山正經(jīng)了起來,“據(jù)他所說,他是早就到了青陽城,今日從文德坊那個人嘴里打聽到了清源寺所在,所以今晚才會去如桂坊”。

  “清源寺,早就到了青陽城,查吧,清源寺一案本就有問題,當(dāng)年謊報結(jié)案,欺上瞞下的反正不是我胡某人,倒霉起來還是徐文博那個老狐貍,誰叫他那個爹就是當(dāng)年協(xié)助處理此案的主簿呢!”,胡光明哈哈大笑。

  .........

  清源寺,

  聽到微弱的雞鳴聲,了緣緩緩睜開了雙眼,在冰涼的地上坐了一夜,即使身體素質(zhì)已經(jīng)有了大大提升,現(xiàn)在了緣也是感覺臀股麻木,通血不暢。

  扶著旁邊的供臺慢慢站起來,一直揉著屁股的了緣,透過晨光才勉強看清了大殿的全貌。蛛網(wǎng)遍布,各種各樣的動物糞便滿地都是,幸虧昨天的蠟燭光線不強,看不清地上角落里都是什么,不然即使是已經(jīng)干透了,了緣也不想在這坐一夜。

  從大殿那個門縫里擠出去,屋外的空氣明顯要比屋內(nèi)的強的多,剛出來的了緣頓時覺得神清氣爽,毛孔恨不得都張開來。

  院子里的草確實是高,昨天進來時以為是樹的東西今天一看竟然也是草,起碼有兩三人那么高,本想去后院轉(zhuǎn)轉(zhuǎn)的想法,也被這些草掩蓋的結(jié)結(jié)實實。

  站在臺階上,想了許久,等到太陽都露出半個身子時了緣才摸了摸咕咕作響的肚子。

  “嗯,先吃飯,剩下的吃完飯再說?!?p>  自言自語完了緣又摸了摸口袋內(nèi)鄭威給的錢袋,萬幸沒丟,不然真要今天上門去化緣了。

  再次翻墻出去,了緣沿著街道一直走出如桂坊也沒看到一個人影,不過想到這是什么地方,倒也見怪不怪。

  起來擺早攤的人已經(jīng)有不少了,從如桂坊出來,了緣看到一家買燒餅和白粥的攤位,便不再往前走。

  正在忙活的中年夫婦注意到一個穿著白色僧袍臉上臟兮兮的的小和尚,詫異的對視了一眼后中年漢子開口遲疑道:“小師傅,你可是要化緣?”

  了緣一愣,隨即低頭看了看自己,灰灰白白的僧袍,頓時恍然大悟,哭笑不得道:“不,施主,我不是化緣,我有錢,你給我拿兩個燒餅,一碗白粥就行?!?p>  中年漢子也是一臉尷尬的笑了笑,那個女子倒是招呼著了緣坐下,還細(xì)心的送過來一個洗好的布巾,笑著道:“小師傅,你別嫌棄,先擦把臉?!?p>  待了緣擦完臉后,中年漢子便端著一碗乘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陌字啵瑑蓚€還冒著熱氣的燒餅走過來,“有點燙,小師傅您小心點。”

  了緣行了個佛禮后也不在乎形象,呼嚕嚕的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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