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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佛魔

十五章 亡母憐兒,結(jié)思成煞

  “洗手去!看看你現(xiàn)在像什么樣子”,前腳剛邁進(jìn)屋子的赤胭,小心肝被這一聲訓(xùn)斥嚇的七上八下。

  癟癟嘴,委屈巴巴的看著坐在首位的薛老“薛爺爺,你看我爹越來越會吼我了”

  文長青,眉頭一挑,“哎呦,現(xiàn)在學(xué)會找人了,剛才來的時候,你怎么不知道先去找你薛爺爺??!”

  薛老笑著拍了拍坐在身旁的文長青,“好了,好了,我這老頭子誰不煩啊,連小二都煩,你能怪得了赤胭啊”

  “對啊,這老東西現(xiàn)在不光誰都煩,看誰也煩,連我每天都免不了被他叨叨幾句”,一直在廚房忙活的小二他娘,端著半框玉米餅子扶門而入,跟隨進(jìn)來的了緣,見這老人雖然腿腳不太好,但看起來精神矍鑠。

  “薛嬸,你別忙活了,趕緊坐下歇會,”,文長青起身接過面筐,扶著老人坐下。

  “來,小師傅,別站著了,坐我旁邊!”,薛老拉了拉他旁邊的椅子,示意了緣坐下。

  “阿彌陀佛”。了緣起了個佛號,在老人右手邊坐下。

  在了緣剛進(jìn)大門的時候薛老太就注意到了了緣,不過廚房里還在燒菜,也就在門口打聲招呼。

  “老頭子,咱們村有多少年沒有來過和尚了?”

  薛老皺眉想了想,“這具體多少年我倒是記不清了,不過倒是記得上次請高僧的還是劉老漢家?!?p>  摸了摸胡子,薛老又回憶道:“那一年,劉老漢媳婦剛生完三娘,月子還沒出呢就走了。接下來奇怪的事就發(fā)生了”

  喝口水,唏噓道,“本來滿月的三娘足有二十斤重,在他娘走后,雖然難養(yǎng)活,

  但也不至于兩三天就瘦了四五斤,每天還哭個不停,那時候村里的柳夫子還活著,他覺得不妥,連夜帶著劉老漢趕往青陽城,千求萬拜的把至若寺里的高僧給請了出來。

  待幾人回來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中午,三娘這個娃半只腳都踏入鬼門關(guān)了,村里的人都覺得劉老漢剛送走媳婦又要送走女兒了,”,薛老嘆了口氣,不忍往下說,

  老太太就接著道:“太可憐人了。我是第二天早上趕過去的,那時三娘就躺在他爹給她做的小床上,嘴巴一張一張的,從喉嚨里流出的血,摸得滿臉都是,眼看就不行了,幸虧那個大師來的及時,一進(jìn)劉老漢家,就沖著正屋跑去,直接把三娘抱了出來,放在院子里,割破自己的手腕,將流出來的血涂滿三娘全身”。

  老太太說到這,眉飛色舞,“你還別說,真是神了,本還哇哇大哭的三娘,馬上就不嚎了,閉上眼睡著了,嘖,那可真是高僧啊,有大本事。流那么多血,眉頭都不皺一下還能坐到那念經(jīng)念了一下午?!?p>  老太太說的意猶未盡,了緣與不知何時回來的赤胭也是連連稱奇?!昂髞砟?,后來怎么樣了,”赤胭急忙問道。

  ”后來,大師走了啊,這我也知道“,薛小二嚼著餅興致勃勃。

  ”那大師都沒說因為什么嘛“,赤胭意猶未盡。

  了緣遲疑的說了句,”亡母憐兒,結(jié)思成煞?”

  “咦,小師傅你也知道啊,“薛老驚奇的看著了緣,”當(dāng)時大師走的時候含糊的說了一句,恰巧我離得最近,讓我給聽到了,正是亡母憐兒,結(jié)思成煞,小師傅年紀(jì)不大,見識不小,想必來頭不小是個佛門大寺得道高僧的高徒!“

  ”阿彌陀佛,小僧愧不敢當(dāng),只是一山野小廟,佛祖坐下打掃灰塵的小沙尼罷了。“了緣羞愧的搖搖頭,不敢認(rèn)同自己修行比大師兄,二師兄好,連了塵師兄都不敢比。

  赤胭撇嘴,低下頭,用只有了緣能聽到的聲音道:”小和尚你真虛偽,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說的比唱的都好聽,怪不得這么多人喜歡你,原來都是被你騙了?!?p>  了緣苦笑,自己說啥了,啥也沒說好嗎,算了不跟你一般計較,了緣拿起筷子也不說話,早就餓了,先解決五臟廟再說。

  午飯后的太陽更加毒辣,在屋里乘涼的了緣都能感到外面陽光的可怕。

  薛小二拉著一個凳子坐到了緣旁邊,”了緣小師傅,聽文大哥說你要去游歷四方,你這么大年紀(jì)就獨自一人出遠(yuǎn)門,你師傅也真放心?!?p>  “我?guī)熜侄际沁@樣啊,“了緣又解釋道,”這是我們寺里的規(guī)矩,那一代都是獨自出門,不許師兄弟結(jié)伴而行?!?p>  薛小二嘖嘖稱奇,”這外面壞人這么多,了緣你看著白凈孱弱的,恐怕不好混啊!“

  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小二又輕聲問道,”你師傅既然敢放你一個人出門,是不是教你了什么高深的武功,就是那種外表看不出來,一出手就能打的人屁滾尿流的內(nèi)功,和文大哥一樣?“

  了緣攤攤手,一臉古怪的看著薛小二,”我?guī)煾禌]教我武功,佛經(jīng)倒是教了不少,我也不會那種一掌就能打的人屁滾尿流,落荒而逃的內(nèi)功?!?p>  ”嗯,“了緣遲疑了一下,”我?guī)熜謺覄偝鰜頃r,我了塵師兄就能飛了,一掌應(yīng)該能把我打的不能動彈?!?p>  薛小二聞言,雙眼放光,”你師兄會飛?你說你會不會?能不能教教我,這些年我走南闖北,想尋一個好師傅,練就一身絕世武功,他娘的,可是就眼光不好,遇到的要么是以前街邊賣藝胸口碎大石的,要么就是江湖騙子賣假藥的,可惜了我這一副好身骨,天生的一個除暴安良的大俠,結(jié)果到現(xiàn)在連個媳婦也娶不上。“

  薛小二唏噓不已,雙手緊緊抓著了緣,像是找到了人生接下來的方向一般,真摯的看著了緣,”你要是答應(yīng)傳我武功,我今天就能剃度出家,反正我大哥有孩子了,我家用不著我傳遞香火。“

  見了緣不說話,薛小二咬咬牙,”我拜你為師也行,年齡不是問題,達(dá)者為先這個道理文大哥也給我解釋過,我明白?!?p>  了緣尷尬的抽了抽胳膊,沒抽出來,看了眼文長青和薛老,發(fā)現(xiàn)他們相談甚歡,根本沒注意到這邊的情況,沒得辦法,了緣無奈道:”你先松開手?!?p>  眼巴巴看著了緣的薛小二,趕忙松開手,正襟危坐,像極了了緣曾經(jīng)在師父面前聽經(jīng)聞到的樣子。

  ”我真不會武功,我剛才就說了,我?guī)熜謺?,我不會,我就是學(xué)了點經(jīng)文禪機而已“。

  ”小師傅你是不是看我愚笨,不想教我?”薛小二神情落寞的低著頭,“能跟文大哥一起,你一定也是有本事的高人,他們看不出來,我還能看不出來嗎,哎,你別騙我了,你就是覺得我資質(zhì)不夠吧”

  了緣扶額苦笑,“出家人不打誑語,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騙你干嘛,我要是會了能不教你?”

  “你跟文叔感情那么好,怎么不向他學(xué),我看文叔武功修行都比得上我?guī)熜至??!?p>  ”我爹不讓,“薛小二憤慨,”老頭子覺得我根本不是那塊料,說我跑了這么多年了,也沒學(xué)個啥本事,前幾年回來就不讓我出去了,說是趕緊給我找個婆娘,不然這輩子都得光棍的過下去“,

  薛小二握拳,氣憤的打在腿上,鏗鏗作響,”我是那種娶不到婆娘的人嗎?我是要做大俠的好不好,非得讓我窩在這個村里面,氣死我了“。

  了緣狐疑的打量著小二,有點不相信他說的話,其他的暫且不談,就說娶媳婦這一點,讓誰聽誰也不信。

  ”唉,可惜啊,本來我要么是征戰(zhàn)沙場,指揮千軍萬馬沖鋒陷陣,要么是浪跡江湖,行俠仗義。都怪這命運不濟啊。“,薛小二唉聲嘆氣,看著院子出神。

  了緣趁機挪挪板凳,和赤眼坐在一塊。

  ”小師傅,小二那玩意是不是向你討要武功秘籍了?“,看見從門口坐過來的了緣,薛老云淡風(fēng)輕的問道。

  ”額,也就問了那么兩句“,了緣扭扭頭,看見薛小二還在出神,松了一口氣。

  聽到了緣說是,薛老怒氣橫生,”這不成器的東西,整天就會做白日夢,看見個不認(rèn)識的都要上去問兩句,人家有沒有高深秘籍,給老子丟死個人。“

  ”也不看看自己啥本事,也幸虧碰見的都是平常人,要是真遇到個江湖人士,就憑他那幾句話都不知道死幾回了?!?p>  了緣愕然,原來自己不是第一個啊,怪不得薛小二那一番話說的那么順暢,原來都不知道說多少次了。

  ”算了,不說這個狗東西了,惹人煩?!把虾瓤谒?,又拉著文長青文長青說起了家常。

  聽著聽著,了緣就覺得兩只眼皮在不停打架,正當(dāng)要睡著時,忽然覺得有什么東西壓在自己肩膀上,瞇著眼歪歪頭,看見赤胭倚著自己的肩膀已經(jīng)睡著了。

  了緣保持這個姿勢也不敢亂動,拿捏得很,沒一會就腰酸背痛,一點困意也沒了。

  ”小和尚,你怎么就要走了啊,你走了都沒人陪我玩了,你別走不行嗎,我保證以后不作弄你了?!?p>  肢體僵硬的了緣聽見赤胭在自己耳邊蠅蠅細(xì)語,以為是赤胭醒了呢,再次看去,發(fā)現(xiàn)赤胭還在閉著眼,了緣頓時松了一口氣,這小姑娘盡說些不著邊的話,自己不走還能住她家啊,要是這樣被師傅知道了,還不得打死自己。

  癟了癟嘴,自己還要去大宇國呢,不知道有多遠(yuǎn),也不曉得一年能不能走過去,懷揣著對大宇國的念想,了緣首次的自處寺來靜下心,在文長青和薛老的閑聊以及赤胭時不時的夢話中入定,一道瑩瑩的淡金色光芒在數(shù)十個綠色的斑點的引導(dǎo)下自靈虛穴緩緩流出,一遍又一遍的游走全身。

  了緣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夢里自己化身高大巨人,牽引著一道在天上流淌的河水,奔奔蕩蕩的,流啊流啊,漫無目的的走來走去,好像在找什么東西,更奇怪的是水里還有浮浮沉沉的各種各樣看不清的存在,直到九霄之上忽然一束光襲來,打在自己身上,然后世界全黑了,自己也好疼好疼。

  迷迷糊糊的張開眼,那疼痛感快速消退,”原來是做夢,“看見兩人還在閑談屋外的太陽還在努力的散發(fā)熱量,了緣神情恍惚,怎么感覺自己睡了好久啊。

  在了緣醒來的那一刻,一個在地底不知多少有多深的人,猛然站起,仰頭看向西方,久久未動,臉上古井無波心里卻不斷的有聲音響起,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無一例外,都是同樣的一句話,”他在哪?“

  一個正看著孫子修行的老頭,笑著對孫子說道:”他醒了,最得意與無憂的人也要煩心嘍,“。

  小小年紀(jì)就一字眉令人稱奇的孩子聞言抬起頭,半斂著眼,露出來的瞳孔顏色更是異于常人的青灰色,疑惑的看著老人,”爺爺,他是誰?最得意與無憂的又是誰?“。

  老人摸摸孫子的頭,笑呵呵的說,”他是他,最得意是最得意,最無憂是最無憂,現(xiàn)在你知道不知道是誰都沒什么用,好好修行,以后會遇見的。“

  少年點點頭,也沒再多問,只是記在心里,能讓爺爺說出來的人,想必不會太簡單,隨即盤坐繼續(xù)修行。

  了緣像是靈魂出竅又剛剛回來一樣,意識漸漸清明,慢慢的伸了伸有些酸麻的腿,一個不注意,赤胭的頭就從自己的肩膀上滑落下去,

  砰的一聲,赤胭連人帶板凳直接翻過去。

  正在相談甚歡的兩人戛然而止,

  了緣連忙去拉赤胭起來,扶著坐下。

  回過神來的赤胭,揉了揉胳膊,直勾勾的看著了緣,“剛才你亂動什么!”

  無妄之災(zāi),

  妥妥的無妄之災(zāi)。

  了緣委屈巴巴的看著赤胭,也不說話。

  旁邊的薛老樂滋滋的看著兩個小家伙,笑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文長青也對女兒無可奈何,攤攤手,無能為力。

  薛老碰了碰文長青,低聲笑道,“了緣小師傅,一會兒一個樣?剛才像是一個和尚,現(xiàn)在倒是一個活脫脫的小孩子?!?p>  瞥了眼還在想靠對視一較高下的兩人,文長青解釋道:“到底還是一個孩子,聽他說以前在寺里都沒見過外人,這剛出來沒幾天,見了外人總會覺得不自在,端著架子,和同齡人才會放下吧?!?p>  薛老點點頭,“白衣小和尚,看著挺討人喜歡的,這個年紀(jì),村里的小孩連鎮(zhèn)上都不敢自己去,小師傅就敢獨自闖蕩了,比我年輕時強得多了?!?p>  “胭兒也不比了緣小多少,你讓胭兒獨自出去,別說我不愿意,胭兒她娘那一關(guān)都過不了。”

  “年輕就是好,還有這個跑江湖的精力和勇氣,我是不行了,年輕時跑了太遠(yuǎn)的路,見識越多,膽子就越小。老了老了就愿意窩在村子里,門都不敢出?!?p>  文長青淡然一笑,“薛叔你這是剛剛好,老了還能落個清靜,享享兒女之福,哪像那些一直在江湖上飄蕩的,沒幾個能落個好下場。”

  “技不如人就得忍者憋著,我以前在外行走我?guī)煾妇瓦@樣和我說?!眹@了口氣

  薛老感慨道:“這不知不覺我?guī)煾付既ナ篮枚嗄炅?,雖然指不定根本就沒記住我這人,但授藝之恩不能卻忘不了。

  這么些年,一身拳腳功夫也都落下了,就留下些見識。

  長青我知道你是個有本事的人?!?p>  薛老躊躇不定,遲疑片刻還是決定問一下:“你是一個修行者吧?”

  文長青詫異萬分,“您知道?”

  “呼,”像是放下什么重?fù)?dān)一樣,長出一口氣的薛老,點點頭:“年輕時見過此種人的風(fēng)采,遠(yuǎn)不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能比的。”

  文長青擺擺手,笑道:

  “哪有您說的那么夸張,您看我和了緣不都是和你們一樣嗎,都是人,只不過學(xué)了點旁門左道,懂了點淺顯道理罷了。”

  “那長青你是哪一個大門派弟子?怎么會選擇到我們這窮山溝溝住著,而且一住還是十幾年?”

  文長青自嘲一笑,“哪談得上什么大門派弟子,我這不過是繼承家學(xué),外加學(xué)了點雜七雜八的手段,至于為什么在這住著,這不和薛叔你一樣嗎,怕啊?!?p>  “哎,太怕了,數(shù)不完的算計,猜不透的人心。早些年東躲XZ,看見個陌生人都懷疑是來找我與胭兒她娘的,整日提心吊膽,現(xiàn)在好點了,安心許多?!?p>  薛老心里暗自思措,轉(zhuǎn)開話題,“那了緣小師傅,想必也極為不凡了?”

  文長青點點頭?!翱赡軄碜阅莻€地方,”,又補充道:“名字就算了,不便讓太多人知道,容易招來麻煩。”,話落歉意的笑了笑。

  “沒事,你說了我這一介凡人也不知道。”,薛老撫須大笑。

  旁邊一個比慘一個比委屈的兩人不相上下,終究是忍不住眼澀。

  “哼”,各自扭頭,心里都想著不與對方計較。

  “那文青,你能詳細(xì)說下你們這些修行者與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有什么不一樣嗎?”,薛老好奇的看著文長青,“畢竟像我這種練了半輩子武的人,挺想知道我們之間的差別在哪?!?p>  赤胭與了緣聽見也感興趣的往前湊了湊。

  文長青端著一指高的瓷碗喝了口已經(jīng)涼好了的綠豆湯,

  淡然笑道:“這不是什么神秘的東西,稍微有點見識與地位的人都知道”,

  “修士與習(xí)武者最大的區(qū)別在于對力量的認(rèn)知,常人習(xí)武,熬煉筋骨,但人力有窮盡,沒有內(nèi)功法門的人筋骨磨礪得再好也不能平地起十丈,頂多是力氣大點,跑的快點,反應(yīng)比常人快點罷了,江湖上遍地都是這種人,很多很多。

  當(dāng)武人走到頂點,便需要習(xí)練內(nèi)功,憑著一股內(nèi)力斗轉(zhuǎn)騰挪,這類人算得上是登堂入室,但這也不能算是修士,因為這力量得根源終究是來自武人本身,想要憑此一股氣入先天境界,桎梏極大。

  也不是不行,但路太難走了,千百年來據(jù)我所知,不過一人罷了,此人天資卓絕,驚才艷艷,憑著一本不入流的內(nèi)功法門,打破了修士與武人之間的壁壘,其修為冠絕古今,橫壓數(shù)個時代。

  他是誰,你們也應(yīng)該知道?!?p>  “是誰,是誰,我去拜他為師。”,不知不覺摸過來的薛小二雙眼放光,迫不及待的問道。

  “大秦國的開國君主,秦法武?!?p>  一聽是秦國開國君主,薛小二瞬間失了興趣,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的,也不說話了。

  “混蛋玩意,去啊,去拜人家為師啊,去地府找去吧?!?,薛老鄙夷的看著小二,“不成器的東西?!?p>  “長青,別理他,繼續(xù)說,修士怎么不一樣了?這不是習(xí)武也能成嘛”

  文長青搖搖頭,“這只是個例,數(shù)千年來只有此一人,即使是他的后人,大秦的歷代君主包括當(dāng)代陛下都沒有走這一條路,這就證明,太難,太難了。”

  “除了始皇帝,真的一個都沒有嗎?”,赤胭好奇的問道,

  沉默了片刻,文長青開口道,“倒是還有一人,十歲鑄神胎,十七歲出陰神,本是道家所有老祖都看好的下一代道門領(lǐng)袖,二十歲卻自廢道基,然后被逐出山門,開始習(xí)武,不滿三年以武力到達(dá)先天,最后一次聽說是六年前,有人見他自己走入度陰河,再往后就音訊全無”。

  “死了吧,楚伯伯說度陰河,活著進(jìn)去,橫著飄起?!背嚯汆恼f著,“可惜了啊”。

  “不一定,因為沒人見過他的尸首”。

  “確實可惜了,”薛小二扁扁嘴,感覺自己又痛失一個大好師傅。

  “長青,你說的那鑄神胎,出陰神是什么?”,薛老又白了兒子一眼,怪他打岔。

  文長青將女兒拉到自己身邊,抱著赤胭說道:“引天地靈力淬煉己身,參天地規(guī)則化為己用,這便是修士,根骨天資極佳的人,往往不出十歲便能達(dá)到習(xí)武者一輩子也到不了的高度。

  修士,籠統(tǒng)的分的話大概分四大類,修天地至理,養(yǎng)浩然正氣的書院弟子;采東來紫氣,參無上天機的道門修士;習(xí)人體奧秘,孕本命靈器的兵家門徒;還有一種就是了緣這種,修佛心,結(jié)金身的佛門僧人?!?p>  笑著看了看了緣,文長青繼續(xù)給眾人解釋道:“道家,兵家,佛家都有先天神胎一說,而且鑄神胎之前,修行都差不了太多,但也有極個別的不同,我也是今天剛想起來,了緣,你走的是佛門釋法一脈吧?”

  了緣撓撓頭,尷尬的說:“我也不知道,師傅沒和我說過,師兄們也沒講,不過確實和師兄們不太一樣。”,了緣想了想,又補充道,“和大師兄也不一樣?!?p>  “咦,爹爹,釋法是什么?很厲害嗎?”,赤胭起身圍著小和尚轉(zhuǎn)了兩圈,疑惑道:“也沒啥厲害的樣子啊?!?p>  “我知道的不多,畢竟我不是佛門弟子?!闭f著說著,文長青笑了起來,看著赤胭,“幸虧不是,不然哪來的你啊”

  “釋法佛修,大體上是,不修神胎,不修金身,只修佛法,一切都是為了結(jié)佛果?!?p>  “哎呦,小和尚你這么厲害?”,剛坐下的赤胭又了站起來,走到了緣面前,拍了拍了緣的光頭,“你啥時候能結(jié)個佛果讓我看看?”

  了緣訕訕一笑,“不知道,可能要下輩子了?!?p>  “切,就你這不老實的樣子,下下輩子也難。”

  “我能學(xué)嗎?”,薛小二一聽這么厲害,也湊到跟前,委屈的看著了緣,“你還騙我說沒有修行法門,你自己不都在練著嗎?”

  “學(xué)你娘個腿,給我滾回來”,薛老一看小二又犯傻,氣的一拐杖打在小二背上。

  被打的小二也不嫌疼,撇撇嘴,幽幽的說道:“你年輕的時候都練武,自己沒練出個名堂,還不讓我學(xué),有你這樣當(dāng)?shù)膯???p>  “滾出去,我咋生出來你這么個玩意,不氣死我你不甘心是吧!”

  薛老拿著拐杖就往兒子砸去。

  稍稍一扭頭就躲開的小二趕緊拉著板凳坐到了緣身后,也不露頭,除了了緣沒人聽到他在嘀咕什么。

  “薛叔,消消氣,想練武修行多正常,擱你年輕的時候,指不定比小二還癡迷?!保拈L青拍了拍老人的背,給他順順氣,又扭頭對小二道,“小二,別氣你爹了?!?p>  小二聞言,也不再說關(guān)于拜師的事,伸出頭來,甕聲甕氣的說到,“文大哥,你繼續(xù)說其它幾個?!?p>  文長青喝口水,繼續(xù)道:“書院吧,我比較熟悉,畢竟我也算半個書院弟子,書院弟子不修神胎,靜性,明心,習(xí)文,養(yǎng)氣一直到識法算是和其它幾派到了一個水平,再往后,納俗已經(jīng)剩一小撮人了,接下來的承運,養(yǎng)德更是少見,至于傳法?!?p>  文長青嘆了口氣,“傳法,非德性無缺,一身浩然正氣凝練出文膽之人不可入,大秦國已經(jīng)有數(shù)百年沒有顯現(xiàn)了,這也和大秦國尚武有關(guān)吧,文法不興,崇尚武道,更是大秦國至立國到現(xiàn)在都信奉的信條。”

  “好在這些年來,國力強盛的大秦開始注重文法一道,從各地都大勢興修書院,培養(yǎng)讀書人就可看出,當(dāng)代陛下有雄心壯志,不在以武力高低,想在文運上爭上一爭。”

  說到此處,文長青頗為高興。

  咂咂嘴,笑容滿面的文長青繼續(xù)說到:“兵家一脈,在四大國里,大秦是最強的,大大小的門派有半成都承了大秦的人情,上一代陛下曾開創(chuàng)崇武院,雖然只有短短四十年,但是卻從中走出來了,當(dāng)代刀法第一的聶人王,劍法通玄的柳玄玄,更別提家喻戶曉的諸葛清然?!?p>  “諸葛清然我知道”,好不容易聽到一個自己知道的人,薛小二忽然竄了出來,興高采烈的說道:“上元王侯就是諸葛清然?!?p>  “就你話多,老子當(dāng)年還是上元侯爺手下的兵呢!”,薛老仰著頭,斜視著小二,傲然不凡。

  “爹你當(dāng)過諸葛侯爺?shù)谋??”,小二一臉狐疑,嗤笑一聲,“爹,你就別往你自己臉上貼金了?!?p>  薛老氣的滿臉通紅,羞怒道:“你不是問老子箱子里那個已經(jīng)生銹的刀哪來的嗎?今天就告訴你,那是我在虎賁軍的時候殺敵過百,特批帶回家的?!?p>  文長青也一臉好奇,“薛叔還是虎賁軍的人?”,

  “嗯,十七歲那年我還在崇水城跟著師傅習(xí)武,恰好聽到有個外來的漢子說,虎賁軍在前線大敗,人員損失慘重,那時候還不是上元候的諸葛侯爺要招兵,重建虎賁營,整日見通報里說虎賁營殺敵多少多少,收復(fù)了多少失地,早已向往至極的我腦子一熱,攛掇著幾個師兄弟跋山涉水去從軍,

  誰知道,大夏洲那么遠(yuǎn),走了足足有一年,半路幾個師兄弟都跑了,最后只有我走到了大夏洲?!?p>  “去到的時候,根本沒想到虎賁軍已經(jīng)不收人了,但是真的不甘心的啊,于是我就整日在軍營十里外駐望,畢竟再往里走被抓住要砍頭的,也算是我運氣好,被諸葛侯爺注意到了,拉我過去問話,當(dāng)時我一聽說是諸葛侯爺叫我,緊張的都走不了路,多虧了兩個軍中兄虎攙著我才走到侯爺面前。

  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這是侯爺給我的第一印象“

  薛老唏噓,微閉著眼,緩緩道:”我以為極為嚴(yán)厲的諸葛侯爺,竟對我笑了,還問我從哪來,來此干什么,我一一回答后,侯爺就讓趙偏將把我領(lǐng)走,編入振甲營中,走到時候還拍拍我的肩膀,對我說,大秦兒郎從來都不是只想著在后方享樂安逸的,都是好樣的,就這樣我在虎賁軍一呆就是七年,后來因傷退役,回到家中娶妻生子,有了大郎和小二“

  文長青若有所思,”四十多年前,大秦國,確實有那么一敗,當(dāng)時舉國嘩然,誰能想到戰(zhàn)力第一的虎賁軍會敗,不過這也怪不得諸葛候,當(dāng)年大宇國,大明國百萬聯(lián)軍中伏擊虎賁軍,只為了斬殺當(dāng)時就名聲大噪的諸葛候,也虧得是諸葛候,在腹背受敵,軍力相差五倍的情況下,硬生生的殺出一條血路,更是帶著剩余的兩萬人,闖了出來。“

  ”怪不得薛叔你這一生到上,槍傷,我原本以為是你闖蕩江湖的時候留下的?!?p>  ”這點小傷算什么,比起來那些再也回不來的兄弟我這已經(jīng)是好了太多了,“,薛老唏噓,抹了抹泛紅的眼眶,神情低落至極。

會飛的瓢蟲

今天看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中間少了一章,直接八千字大章吧,也不額外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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