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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棋局

080,釋疑(一)

明日棋局 朱雀素羽 3053 2020-06-23 08:00:00

  不過那忍者仍然反應(yīng)迅速,短刀反握,劍身貼緊自己的籠手,兩手緊貼向打刀的方向推出。只聽得“當(dāng)”的一聲巨響,打刀已經(jīng)向一邊飛出,咚的一聲砍入旁邊的一顆巨樹的樹干之中,直砍入樹身的一半。

  原來那忍者的籠手也是精鋼所制,再加上短刀也起到一定的擋隔作用,因此雖說這柄打刀也是一柄利刃,可劇烈撞擊之下,除了覺得手部酸麻之外,并沒有受傷。再看岳麟禹此時已經(jīng)將腰間的肋差拔出,原來岳麟禹這招雖是突然,其實也并沒有希望一擊而中,其實就是為了有時間換刀而已。

  那忍者見對方已經(jīng)將肋差握在手中,左手從后腰處又抽出一柄一模一樣的短刀。岳麟禹瞳孔微縮,越來越覺得對方特異至極:似乎他知道自己的實力是在肋差上的。

  不過即使有此念頭,卻也沒有打消岳麟禹的好勝心。只見他猱身而上,又與對方斗在一起。岳麟禹的三層宸樞劍法,一共兩百一十六招,輔以渾厚的內(nèi)功和不凡的輕功,每一招都可快可慢。

  以前與他接仗對手幾乎過不了幾招便已經(jīng)受傷或者斃命,而這次兩人相斗一百多招,那忍者卻仍然絲毫不露敗相,而且岳麟禹快他便快,岳麟禹慢他便慢,在岳麟禹如同激浪拍岸一般的攻擊之下,那人不但守得沉穩(wěn)有度,而且伺機(jī)還能攻出幾招。

  和這樣的對手對陣下來逼得岳麟禹不得不凝神拆招化解。漸漸地他的眼中只有對方和那兩柄短刀,周遭的其他物事對他來說已經(jīng)視若無物。

  岳麟禹此時已經(jīng)對那忍者刮目相看,心想對方已經(jīng)是惡戰(zhàn)一場,而自己則是休息良久了。雖說對方在裝備上勝自己一籌,但相較之下仍然自己占便宜。原來想殺了對方的心思也已收起,念著只要對方退走自己也不會相逼到死。

  哪知兩人又斗了一百余招仍是旗鼓相當(dāng),忽然岳麟禹聽得耳邊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持元殿下,請住手?!?p>  他心念一動,便即向前遞了兩招將對方逼開,隨即收招退開,不過為防對方趁勢進(jìn)攻,仍然凝神防備。

  哪知對方見此情景非但沒有乘勢攻過來,反而將兩柄刀還刀入鞘,更為奇怪的是也不就此遁走,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

  岳麟禹雖覺對方怪異之極,但見對方已然收勢,自己在一副蓄勢以待的狀態(tài)未免落于下風(fēng),于是也收刀入鞘。再循聲望去只見那邊站著兩個人,一個是這里的住持絕海中津,而另一個卻是自己的母親,看樣子并不是才剛剛到的。

  岳麟禹趕緊迎上去向兩人行禮,絕海中津笑著還了一禮。而岳夫人則向自己笑笑點了點頭,而接下來的動作卻令岳麟禹駭異之極——只見岳夫人微笑著向岳麟禹身后的那名忍者輕輕地招了招手,而那名忍者竟然很聽話的走到岳夫人身后便即垂手侍立。

  岳麟禹見此情景心中頓時轉(zhuǎn)過千百個念頭,他本是十分聰明之人,只是因為年輕孟浪浮躁,一些事情之間的關(guān)聯(lián)沒想那么多。但是既然結(jié)果放在眼前那過往種種怪異之事便一一浮現(xiàn)在眼前,過不了多久便發(fā)現(xiàn)所有的疑點都指向同一個人。

  想到此處他不禁全身一抖,登時冷汗直冒,對著那忍者嘆道:“你武功比我還高,應(yīng)該不需要我教你了吧??磥砦疫€是太蠢了,在我身邊這么長時間居然沒有想到你是忍者啊。”

  那人聽到這話,便將頭上的黑巾和面具一一除下,頓時一張如花似玉,明艷動人的臉龐出現(xiàn)在眼前。大概是由于酣斗良久,那張美麗的俏臉上泛出紅暈,更增幾分姿色。原來的及腰的長發(fā)此刻已經(jīng)束成馬尾,再加上身上緊致的忍者服飾,與之前楚楚可憐的侍女樣子比起來簡直是判若兩人。

  岳麟禹轉(zhuǎn)頭問岳夫人和絕海中津道:“母親,師傅,原來你們早就知道了?”

  絕海中津道:“貧僧之前并沒有告訴過夫人,夫人是猜出來的吧。嗯,應(yīng)該是您第一次見到阿雪的時候便知道了吧?!?p>  岳夫人搖了搖頭道:“第一次只是覺得她身份不凡,還以為是細(xì)川滿國的細(xì)作。若不是大師的指點,我是怎么也不會讓她留下來的。”

  絕海中津笑著解釋道:“之前持元殿下遭襲,于是大御所便派她暗中保護(hù)殿下的。也怪貧僧事前沒來得及通知夫人才有此誤會。”

  岳麟禹越聽心中越?jīng)?,原來母親早就知道了,可是一直沒有告訴自己,這時候突然想起一件事,便插口問道:“母親,師傅,你們什么時候到的?”

  絕海中津道:“貧僧剛做完功課就遇到夫人,這個時候從這里傳來聲音,于是便過來看看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闭f著轉(zhuǎn)頭向岳夫人問道:“我們在這里大概有一盞茶功夫了吧?”

  原來那時岳夫人和絕海中津到這里之后,岳夫人見兒子和一個忍者打斗本是心急,原是要回頭叫人??删驮谵D(zhuǎn)頭之間便掃到那僧人鎮(zhèn)定自若,還略微帶有微笑的神情,微一愣神之間便即釋然。

  再見那個忍者是一女子,他立時便想到這忍者便是侍女阿雪。于是心下大定,當(dāng)然她并不知道之前發(fā)生了什么?便轉(zhuǎn)頭問阿雪道:“你們怎么會打起來的?”

  阿雪便將來龍去脈講了一遍:今天她原本是來見絕海中津的,但是剛來到寺中不久便見有三名相國寺的僧兵打扮得人鬼鬼祟祟地來到這里,身上還各自背著一個大包袱,行止極其可疑。

  她想到伊勢盛綱一行人正在此處,擔(dān)心他們極有可能是針對他們。于是就暗中跟隨,然而其中一人極其警覺,跟了一路左右一個不小心便被發(fā)現(xiàn),就這樣便動起手來。

  說到這里,阿雪一指最后被殺死的那個人道:“這人似乎在擁翠園見過,不知道側(cè)夫人和少主是否見過?!?p>  岳夫人走到那具尸體旁邊,細(xì)細(xì)辨認(rèn)之下便道:“嗯,這人似乎是擁翠園的一個低級的仆役。只不過很少見到,所以并不十分肯定。回去和正夫人清點一下家中的仆役,看看是不是此人?!闭f完又翻了翻尸體背后的包袱,除了一些武器之外,全都是一些引火助燃之物。

  而岳麟禹查看另外兩具尸體之后也發(fā)現(xiàn)同樣如此。看來正如阿雪剛才所言——此三人正是來殺伊勢盛綱等人,并燒毀賬本的。確認(rèn)之后岳麟禹突然瞥見最后倒下的那具尸體的背部有樣?xùn)|西,細(xì)看之下原來是一枚手里劍,而其形狀正如之前在住吉郡見到那幾枚手里劍一致。于是便輕輕地拔了出來。擦拭干凈之后放入懷中。

  站起之后,他便對岳夫人說:“看來可能是叔叔派來的,那是不是就可以在明天的旬會上宣布這件事?”

  岳夫人皺了皺眉,冷笑道:“看來滿國還是不敢明目張膽的來處理賬本的事啊。不過這樣也很難指證他什么——在相國寺縱火,這么嚴(yán)重的罪名在沒有證據(jù)前滿國他肯定不會承認(rèn)的。就算他承認(rèn)了,對于你父親,對于細(xì)川家也絕對不是什么好事?!?p>  隨即便見岳夫人對絕海中津道:“大師,既然沒出什么大亂子,這里的事情還要請您幫忙謹(jǐn)慎地處理一下?!苯又龂@了口氣道:“本來還想有些事情要請教,但是既然發(fā)生了那么多事,也不便叨擾,這就告辭了?!?p>  絕海中津還了一禮道:“夫人請自便,這里的事情貧僧自會處理。盛綱殿下在寺中的安全貧僧自會安排,至于他們要離開之時,貧僧會送他們回來的。請放心?!?p>  岳夫人向絕海中津還了一禮答謝道:“這個太勞煩大師了。能借一塊寶地我們已經(jīng)十分感謝了,再讓大師護(hù)送怎么敢當(dāng)?!?p>  這時岳麟禹插口道:“盛綱他們今天便可完成,是否需要派一支護(hù)衛(wèi)前來?”

  岳夫人搖搖頭道:“不用了,只要派幾名仆役把賬本運回來即可,這里畢竟是京畿地界,又離將軍御所這么近,細(xì)川滿國真要大動干戈那便是謀反,現(xiàn)在他還沒有到孤注一擲的時候,我想他應(yīng)該不至于如此行險吧?!?p>  說到此處,岳夫人沉吟了一會兒道:“要是你不放心的話,回來押運的隊伍你來帶領(lǐng)吧?!闭f完眼睛似乎不經(jīng)意間瞟了阿雪一眼。

  岳麟禹沒注意到母親最后的一個動作,聽到岳夫人的吩咐,便應(yīng)道:“是?!?p>  岳夫人便對岳麟禹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回去安排一下。你暫且待在相國寺中,晚上記得小心。”說完這些,轉(zhuǎn)頭對絕海中津道:“那持元就暫時麻煩大師了。我下次再叨擾大師吧?!?p>  這時候絕海中津笑道:“好說好說。夫人盡管放心?!闭f完,岳夫人微微一笑,又向岳麟禹囑咐了幾句,向絕海中津行了一禮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見岳夫人走遠(yuǎn)了,絕海中津轉(zhuǎn)頭對岳麟禹微笑道:“持元殿下,貧僧命人來處理這三具尸體,先告辭了。有事請到方丈堂來尋我便是?!闭f著也行禮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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