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選擇平凡,將所有東西交出來,麻煩自然隨之而去。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懂嗎?”
男子走向左邊,伸手撫過那些刑具,又道“這些東西,接近100年歷史,原是清朝審訊犯人時用的,古代的四大酷刑,能熬過去的人,少之又少。”
“我選擇的事,也有始有終。”葉罌說完便閉上眼睛。
這將是一場痛苦煎熬,要從她這里得到數(shù)據(jù),絕對不可能。她不想做的事,不想說的話,沒有人或任何方式能逼她就范。
“浪費(fèi)口舌,毫無意義,免得受皮肉之苦,還是交出來吧!我愛屋及烏,真不愿意用這些?!?p> 男人拿著那根鋒利的勾刀,來到葉罌面前,情緒少許波動。
“你請便。”葉罌沒有睜眼,徹底沉默。
見她視死如歸的樣子,男人有些憤怒,僅有的那點(diǎn)憐憫也不復(fù)存在。
接下來的三天,葉罌被三次送進(jìn)‘地字一號’,他將密室的刑具,幾乎全部用上。
無論經(jīng)歷什么,除了痛苦呻吟,葉罌始終一言不發(fā),最后已經(jīng)麻木不覺。
在沒有陽光,不知日夜的囚室里,葉罌度過了一星期,之后又被送進(jìn)‘地字一號’。
這次沒再見到那個男人,只看到個美麗的女生,到有幾分眼熟,在電視里見過一兩次,記不起名字。
“‘地字一號’的滋味如何?說實話,看到你現(xiàn)在的樣子,我的心情好了很多。”
顧佳凝笑顏如花,為了能夠來這里,她可是想盡快法,看來還算值得。
此時,她手中拿著一把尖刀,用手指試著它的鋒利,不覺抖了一下,左手大拇指就被割破皮,滲出一絲血。
“真是鋒利。”
她捏了捏手上的血,輕笑道“知道我是誰嗎?就敢搶我的子夜哥哥?”
“顧家的人,呵!”葉罌冷笑道。
聽顧佳凝如此說,葉罌已經(jīng)猜出對方的身份,讓她再次想起伍俊逸。
這幾天,在疼痛的驅(qū)使下,她唯一做的事,不停的想念他,想他們一起的甜蜜,想那晚他們深吻,他對自己的溫柔,似乎身上的痛,便能減輕,不那么難以忍受。
“雖然我姓顧,但我從小生活在伍家,除了不姓伍,那里就是我的家?!?p> “我和他,算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從小有婚約,因為你,他要與我退婚,如果我刮爛你的臉,他還會要你嗎?哈哈!”
顧佳凝抬頭看葉罌,眼神溫和,沒有狠厲,如朋友之間拉家常。
“如果刮爛你的臉,他還要你,那就讓人毀了你,讓他永遠(yuǎn)也見不到你,你說呢?呵呵!”
顧佳凝輕聲笑著,樣子看著還有些單純。
葉罌沒有出聲,她是舍不得伍俊逸,這一生注定要這樣,只能努力靠近他們的緣分,走到那里,算那里,但絕對不向任何人低頭。
顧佳凝欣賞著葉罌的臉,表情突然變得兇狠,她抬手揮刀,直接向葉罌的右臉狠狠劃去。
之后,她向后退出兩步,看著葉罌,感覺心驚肉跳,似乎又在欣賞她的杰作。
葉罌臉上,極長而恐怖傷口,血滲出傷口而下,滴落在衣領(lǐng)上。
這傷口,看著恐怖,卻沒有前幾天的刑具痛苦,她一聲呻吟都沒有。
顧佳凝見葉罌無動于衷,身上傷痕累累,面部被毀容,神色依舊不改,她對自己都如此絕決,對其他人該有多狠。
想到此,顧佳凝再看葉罌的目光,頓然失色,感覺周身發(fā)冷。
“怎么?怕了?”
葉罌冷笑道,表情看上去,異??植?,在顧佳凝眼中,卻可恨至極。
“你閉嘴?!?p> 顧佳凝抬起頭,狠狠地盯著葉罌,鼓足勇氣,再次上前。
她抬手用力揮刀,又向葉罌的左臉劃去,同樣恐怖的傷口,瞬間出血。
此時,葉罌臉上兩條對稱的口子流著血,滴落在衣領(lǐng),那原本灰溜溜的衣服,此時染成暗黑色。
見葉罌如此難看的樣子,顧佳凝松開手中的尖刀,刀子落地,室內(nèi)發(fā)出一聲輕響。
如此動魄驚心的場面,顧佳凝要拍下來,慢慢看,她拿出手機(jī),笑容再次浮現(xiàn)在臉上。
密室的門,突然打開,那個男人走進(jìn)來,看到眼前的情景,不悅道“佳凝,你說看看,怎么動起手來了?”
“伍叔,我就劃了她兩刀,沒有動別的?!鳖櫦涯齼刹缴锨?,伸手挽著男人的臂膀,笑盈盈道。
“解氣了?不要再胡鬧,趕快回去,別經(jīng)常到這里來,聽話?!?p> 男子的聲音透著寵溺。他對顧佳凝耐心十足,這是從小跟在自己身邊的人,最知冷暖。
“嗯!我現(xiàn)在就回去找子夜哥哥。伍叔,你忙完早點(diǎn)回家?!?p> 顧家佳笑著退出密室,她的心情舒暢,歡聲雀躍的離開這里。
“原來是您!”葉罌痛苦地道。
堅強(qiáng)如她,此時心也在滴血,他知道葉罌,卻仍然用盡刑具來折磨她,只為得到想要的東西,她應(yīng)該恨,還是應(yīng)該去原諒。
伍俊逸要帶她見的爸爸,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見面,那一夜他吻著自己流淚,無盡不舍,是早知道這一切么?
既然如此,他為何不告訴她,彼此一起承擔(dān),這樣讓她毫無心里準(zhǔn)備,面對眼前的一切,沒有比這更壞的結(jié)果。
伍俊逸,你終究還是不懂我,你想保護(hù)我,這個世界上,沒有誰一定能保護(hù)誰,何必所有事都自己杠。
葉罌心中嘆息,淚水溢出眼眶,滑過臉上的傷口,微微的刺痛,淚與血混合著下滴。
這一刻,葉罌心里的愛和痛,正焦灼她的靈魂,如果再見到他如何面對。
她喃喃自語“俊逸,我愛你,怎么辦?以后要怎么辦?”
“看來你是知道了,沒錯,我是俊逸的爸爸,看在他那么喜歡你的份上,我無意為難你,把數(shù)據(jù)交出來,然后離開俊逸,從此相安無事,如何?”
伍志庭看著葉罌的臉,心里閃過一絲淡淡的可惜,但她的倔強(qiáng),他已經(jīng)領(lǐng)教過。
“您請便吧!”
葉罌痛苦地閉上眼睛,不愿再面對眼前的人,想要淡化恨意。
此刻,她痛心切骨,那個深愛的男孩,她活著出去該如何面對,或許留在這里更好,如同那被修剪十年人之人,她可以熬過去。
為何我喜歡你,為何你喜歡我,在我和你的家人之間,你會做出選擇嗎?
她捫心自問,不能去選擇,又如何繼續(xù),我愛你,所以要放了你,也放過我自己。
首城鄧家,鄧一帆起身走下樓,見羅洲抱著手機(jī)在客廳,似乎在查找什么。
他們最近跟蹤顧城南和顧城西,已經(jīng)過去好多天,至今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