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如此說,宋希云眼中泛淚。
她一直認(rèn)為自己處境危險,朝不保夕,原來兩個兒子早已身在水深火熱中。
此時,宋希云想起什么,對葉罌道“葉罌,當(dāng)年歐陽辰的SC161藥劑基本成功?!?p> “我試了試,對于我身體里少量清血引起的病因,有不錯的緩解效果,它存放時間太長,目前需要重新調(diào)配,我打算配制出一批新的?!?p> “感謝你,讓我燃起希望,如今身體有恢復(fù)些,也有了精神支柱。從今以后,你要做什么,我全力支持。”宋希云眼神誠懇。
鄧一帆都在BRCR復(fù)活聯(lián)盟,她還有何牽掛,全心將這些事做好,最為重要。
“謝謝,新藥我拿走5瓶?!比~罌依舊躺著,眼睛微瞇著。
“我先休息下?!?p> 她實在有些乏力,BRCR復(fù)活聯(lián)盟的第一步已經(jīng)邁出,是否與自己的答案越來越近。
長生鬼帶鄧一帆去參加整個實驗室。
宋希云看著葉罌,臉上的表情,變化莫測。
葉罌目前的狀態(tài),顯然不是疲憊,明顯是身體內(nèi)部衰退,造成精神不濟(jì)。
她為何會如此?難道夢魘的病癥葉罌也有,這怎么可能?
晚間時分,葉罌醒來,他們?nèi)吮阋x開。
走出門口,葉罌對宋希云道“需要東西,告訴老韓,別總靠自己?!?p> “明白了!”宋希云應(yīng)了聲,便回實驗室。
她的內(nèi)心觸動,多少年做這些事,都是一個人,葉罌見她搬那么多藥材進(jìn)門,所以按排這些。
BRCR復(fù)活聯(lián)盟已經(jīng)開啟,自然各組都有自己的職責(zé),想到此她豁然開朗。
首城顧家,林慧穿過中堂,去往東院。
當(dāng)她路過南院時,聽到屋內(nèi)說話的聲音,起先她并未注意,只是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突然停下腳步,不免凝神靜氣。
“葉罌!姓葉?”顧城南低語著,似乎在問自己,他并沒去細(xì)想。
“是的,二哥,根據(jù)伍家送來的消息,子夜喜歡上的女孩,是漢城葉家的葉罌?!?p> 顧城西站起來,走到顧城南身邊,將一疊照片遞給他。
“伍叔讓人跟蹤他們,這是在陽城拍的,這個葉罌,我感覺非常熟悉?!鳖櫝俏髡驹陬櫝悄线吷?,再次盯著照片。
她對女生的臉不算熟悉,可是身形卻很接近她的猜疑,可是會這么巧合嗎?
上次在德國,那個女人聽聲音30多歲,對子夜下手,也毫不留情。
想當(dāng)初,子夜叫的名字似乎就是葉罌,如果子夜知道,為何要欺騙顧家。
以顧城西對子夜的了解,如果他早知道,決不可能會發(fā)生那樣的局面,雖然他喜歡這個女生,也不足以讓他欺騙顧家。
“有點(diǎn)眼熟,這雙眼睛?很像……”顧城南盯著其中一張照片,那雙眼,仍然讓他顫栗,至今心有余悸。
那次對戰(zhàn),他的身體雖然完好,可實際上幾個月來,留下的創(chuàng)傷在看不見的地方,可以說是精神打擊。
顧城南在那戰(zhàn)后,很容易疲憊,常常失眠,總在半夢半醒之間,感覺一股電流。
最近他也疲于調(diào)查鄧一帆和判官的事,那個女子只派幾個外門主事者在查詢,至今沒有任何消息。
之前,調(diào)查的方向是20歲以上的女子。如今看來,務(wù)必將范圍擴(kuò)大,重新調(diào)查。
伍家查過的重新查,伍家未查得也必須要查。
“二哥,我看這個葉罌,不是簡單的角色,她接近子夜,或許是離間顧伍兩家?!?p> 顧城西感覺照片上的女生,冷靜沉著,深不可測。
顧城西雖然懷疑德國的事,還有那晚重傷她的人,卻不愿太早下結(jié)論,她對子夜視如親弟弟。
這些年,子夜生活在顧家,如果真得喜歡上那個女孩,只要那女生別無目的,那么她是支持的。
顧佳凝的刁蠻,不是那個男生就受得了,況且子夜對她并無愛情。
“查,與葉罌有關(guān)的人,全部查一遍?!鳖櫝悄峡粗掌袂樵絹碓侥兀鸢负糁?。
他對著門,喊道“東子,把老七找來?!?p> 中堂里外,練習(xí)拳擊的東子,聽到顧城南的聲音,立刻停下手中的動作。
他對著南院道“顧少,七哥剛剛?cè)ム囀廊A影,我現(xiàn)在就聯(lián)系他?!?p> “老七,最近總往鄧世華影跑?”顧城南低聲道,若有所思。
鐵鏈看似性情中人,實則謹(jǐn)小慎微。在隨從者中,對顧城南最為誠服。
“我也不清楚,等老七回來,二哥自己問他吧!”
顧城西這些年常年在外,與顧家人關(guān)系十分疏遠(yuǎn),除了子夜有些聯(lián)系,其他隨從者,包括顧南城都很少有交集。
“嗯!葉罌必要一查到底,不管為顧家或伍家,最重要還是子夜,必要時采取非常手段。決不能讓這樣的人,影響子夜的未來。”顧城南冷冷地道。
這一次,顧城南勢必做出些事情,如今子夜關(guān)在伍家,很多行動不便,雖然可以找伍家要人,對方也會賣情面,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希望一切都是猜測吧!”顧城西長舒一口氣。
如果子夜真的愛上這樣的女生,她又真與BRCR復(fù)活聯(lián)盟有關(guān),對于他和顧家來說,將十分痛苦。
林慧站在遠(yuǎn)處,聽到這里,悄悄退出南院走廊。
她的心沉甸甸的,子夜是誰?為何認(rèn)識葉罌。顧家為何要查葉罌,難道葉罌也卷入到那件事情里?
顧城南并未讓林慧知道太多顧家的事,她也從未參加過會議。
林慧卻知道顧家在找什么,知道自己十分危險,可她卻仍然留在顧家,留在顧城南的身邊。
此時,林慧異常糾結(jié),如何能眼睜睜看著葉罌被傷害。
葉罌是否來到首城,會去家里找自己嗎?是否應(yīng)該讓她知道目前的處境,就算知道又能如何,她不過不是個小女生而已。
“三妹,我出去一趟,老七回來,讓他在中堂等我?!鳖櫝悄掀鹕硗庾?。
他必需再找那個女人確認(rèn),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葉罌的外形如此像夢魘,可是神態(tài)和眼睛卻像那個人,這是巧合嗎?這絕對不是巧合。
首大生物研究室,地下一層。
這里的一切,十年如一日,除了增加不少新儀器和生物化學(xué)藥品,無任何變化。
顧城南坐在白色的沙發(fā)里,注視眼前的一切。
他不得不佩服歐陽一清,如神仙般的女子,有家世有學(xué)歷,有樣貌有身材,甘愿窩在這幾百平方的地下實驗室,終年累月。
因為沒有陽光的照射,歐陽一清的皮膚白的病態(tài),看上去毫無生機(jī)。
十多年來,樣貌沒有變化。如果不是了解她,顧城南都會懷疑她是不是正常人。
“你看夠了嗎?”歐陽一清放下手中的針管,轉(zhuǎn)過身看著顧城南。
“上次說得清楚,為何又來此處,如此不聽勸解,這些年顧家過得太安逸了?”
歐陽一清冷漠的聲音,感覺不到一絲情緒。
“你們歐陽家的人,還擔(dān)心被人看嗎?又有誰能看得透?”
顧城南撇開眼,伸手拿出那疊照片,放在前面的臺桌上。
他抬眼觀察歐陽一清的臉色,未曾有任何變化。她依然平靜地走來,伸手撿起其中一張,嘴角一絲冷笑。
“怎么?眼熟悉?”顧城南盯著歐陽一清。
此時,她的冷漠一如繼往。
顧城南回想當(dāng)初,歐陽家的人個個都是極端,歐陽一清出了名的心冷又狠。
歐陽家顛覆之時,她都沒有走出實驗室,歐陽馨跳樓后,她只淡淡說了句“歐陽家的使命,她算完成了?!?p> “熟悉又如何?你們最好別管,別怪沒提醒你,千里之提毀于蟻穴。把顧家大壩看好,也算對得起顧家,對得起顧城東?!?p> 歐陽一清說完,將葉罌的照片,丟到臺桌上,轉(zhuǎn)身繼續(xù)做研究。
“如果她是夢魘的孩子,你想要的數(shù)據(jù)代碼不就有了?如果她是那個人的孩子,你的研究對象不也有了?”顧城南試探性地問。
“只要告訴我,你和顧城東達(dá)成的協(xié)議,他在那里,BRCR復(fù)活聯(lián)盟的數(shù)據(jù)代碼,我?guī)湍隳玫剑绾???p> 顧城南相信,這個誘惑對于歐陽一清是巨大的,世界上唯一能讓她有所關(guān)注的,只有那么一項。
“哼!”
歐陽一清一聲冷笑,轉(zhuǎn)過身來,看著顧城南,神情蔑視,她道“顧家是又要與我們做交易嗎?知道與我們做交易,將付出的代價嗎?”
“什么意思?”顧城南心中一緊,有些不明所以。
‘我們’是什么意思?歐陽一清后面還有誰?當(dāng)初顧城東和誰做的那筆交易?
“想要從我這里得到信息,必需等價交換?!睔W陽一清看著他。
又冷冷地道“還有一點(diǎn),不防告訴你,夢魘不可能有孩子,那個人就更不可能。你可以走了,別再來找我?!?p> 歐陽一清轉(zhuǎn)身進(jìn)入里間,沒再理睬顧城南。
她那么清高和輕蔑,顧城南前所未有的憤怒。一個家破族滅的人,也來威脅他。
顧城南收起那疊照片,將剛剛歐陽一清看過的那張丟回方桌,起身離開實驗室。
從今以后,他不會再自討沒趣,不過他想做得事,沒有人可以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