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源追著姚嵐出來,看她穿著高跟鞋走的極快,生怕她摔倒上前拉住,“姚嵐,你走慢點。”
姚嵐還是很氣,用力甩開宋思源的手,“別跟著我,找你的好兄弟去?!?p> 宋思源本就是不善表達的人,又不想和姚嵐起誤會,但自從敬愛走后,姚嵐對他的態(tài)度就180度大轉(zhuǎn)變,動不動就找他茬,跟他發(fā)脾氣。
宋思源有些理解不了姚嵐的思維,“嵐嵐,這是敬愛和川然之間的事,我們倆沒必要因為這個總是吵來吵去?!?p> 姚嵐正準備開車門,但聽到他這么說手里的動作停了,轉(zhuǎn)過身看著他,“對!這是他倆之間的事,但我就是看不得小愛受委屈,我這人做事沒什么原則,就是護短,小愛過的不好,他也別想好過?!?p> 姚嵐噼里啪啦說完,又看了他一眼,“你要是覺得我這人無理取鬧,蠻不講理的話,可以重新考慮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我不勉強?!币拐f完開門上車走了,留下滿臉鐵青的宋思源。
唉...沒轍!
在姚嵐這里他半點法子都沒有,誰讓他就吃定她了。
宋思源朝姚嵐走的方向看了半天,然后沉著臉回了林川然辦公室,看到林川然正痛苦地抱著頭,上前拍著他肩膀,安慰道,“別難為自己了,慢慢來吧。”
林川然紅著眼,“思源,你能講講我和敬愛的事嗎?”
宋思源看了看他,不知從何說起。
“我其實知道的也不多,我只知道你很想和敬愛結(jié)婚。”
“那我失憶了,她為什么要出國?”林川然不解地問。
“也許她傷心了吧,畢竟你醒來后特別堅定的說你沒有女朋友,而且還一臉...”
“一臉...”宋思源不知道有什么詞來形容,想了好久。
“戒備,對,一臉戒備的看人家?!?p> “那是因為我昏迷時,潛意識里感覺有東西在纏著我,然后我還聽到她的聲音,我這么說你可能不信,但我真的有聽到?!?p> 宋思源搖著頭笑了,“你能聽到她聲音是因為她一直在喚你趕緊醒來,醫(yī)生說,要多和你說說話,這樣有助于醒,她每天都守著你,連家都不回。”
林川然一直不吱聲。
片刻后,宋思源又繼續(xù)說,“我還聽你媽說,敬愛都做好陪你走下去的打算了,不管你是好還是壞。”
林川然聽完這番話,整個人更蔫了,“那我還真是挺混蛋的?!?p> “也不能這么說,發(fā)生這些事,也不是你能控制的?!?p> “哦,對了...”宋思源想起來就說道,“我們四個人一起吃過飯,敬愛敲架子鼓,姚嵐唱歌,然后姚嵐講了好多敬愛她倆上學(xué)時的搞笑事。今年端午的時候我們還去慧子那玩過槍,你試圖想一下,看看能不能想起什么...”宋思源幫林川然慢慢回憶著。
林川然抱著腦袋,閉著眼睛努力回想著,他說的那些,說什么也想不起來,不過腦子里倒是劃過一個場景,睜開眼尷尬地問,“我倆是不是睡...睡過了?”
宋思源先是一愣,隨后笑了,“這我就不清楚了,畢竟是你們的私事。不過,你應(yīng)該沒這么快能搞定敬愛。”
“剛才我腦子里浮現(xiàn)出我和一個人在酒店...唉,算了,也許不是她。”林川然揮著手氣餒地說。
“聽你說過,爺爺和敬愛爺爺是戰(zhàn)友,你可以回去再問問爺爺,還有陸離,陸離和敬愛是發(fā)小,他結(jié)婚時你是伴郎,敬愛也去參加了。你不妨也問問他。”宋思源想到就說了出來。
林川然點著頭,剛才腦子里閃過的畫面,他一定要搞個明白,雖然身邊圍著他的女人很多,但他也不是隨隨便便就和女人那什么的人。
確切的說,是他還沒睡過女人。
大學(xué)時是不想談戀愛,然后畢了業(yè)進部隊,就更接觸不到了,后來退伍,就趕鴨子上架進了公司,就算有這方面需求,也都是自己解決。
宋思源望著屋外的停車場,想起姚嵐為了他倆的事鬧別扭,他漫不經(jīng)心地說,“川然,對不住了,我家那個...”
“沒事兒?!绷执ㄈ恢浪嗡荚凑f的是姚嵐剛剛打他的事情,“不過思源,我對你家那個母老虎沒什么好感!”
不提還沒感覺,這一說起來,臉瞬間火辣辣的疼,林川然低低地操了一聲,“手勁兒真他媽的大,你要是娶了她,以后有你受的?!?p> 宋思源笑著沒吱聲,心想,我家的是母老虎,你家那位母獅子也不是個善茬,先顧好你自己吧。
等著看你以后追妻火葬場!
出事以后林川然就搬回了老宅住,當然他也不知道他曾經(jīng)搬出去過,到了家就問爺爺,“您和敬愛的爺爺是戰(zhàn)友對吧?”
爺爺激動地喊道,“你記起來了?”
“沒有,我是聽思源說的,他讓我問問您關(guān)于敬愛的事情,也許能幫我想起來一些?!?p> 林川然找了兩個冰袋敷在臉上,這個姚嵐,出手也太狠了。
林爺爺看著他的臉,“你臉怎么了?”
“被姚嵐打了兩巴掌?!?p> “哼...確實該打!”
林爺爺一直很喜歡敬愛,知道敬愛走了以后,心里不免也傷心難過了好久,本以為能嫁到林家來!
“唉...我和小愛的爺爺是老交情了,以前一起上過陣殺過敵,我還帶你去過一次她爺爺家,正好小愛那段時間住在那里,其實那時候你們早就已經(jīng)認識了。”
“明天我們再去一次吧?”
林爺爺心想,去倒是能去,就怕到時這個老戰(zhàn)友沒有好臉色,怎么說也是因為川然,他家孫女才去的國外。
“好吧,我就豁出去我這張老臉了,你確實也應(yīng)該去她家道個謝,你住院期間,小愛家可沒少托關(guān)系?!?p> 爺孫倆決定好,第二天就早早地的去了敬愛爺爺家,還大包小包提了好多東西。
“今天來是何用意呀?”敬爺爺說話有點兒陰陽怪氣的。
林爺爺扳著臉,“臭小子,你自己說?!?p> 林川然清了清嗓子,誠懇地說道,“爺爺奶奶對不起,我知道是我的原因,才讓敬愛傷心遠走國外,我現(xiàn)在雖然不記得她,但是我正在努力的想起以前的事,希望能再給我一次機會?!?p> “哼!人都走了,還有個屁機會?!?p> “對不起...”林川然被敬爺爺噎的不知道說什么好,只能一個勁兒的道歉。
敬奶奶想到敬愛便不由得掉了淚,拉著林川然說,“你這孩子也是可憐,走,我?guī)闳バ鄯块g看看?!?p> 走到樓梯處時林川然忽然停了下來,看到一張既熟悉又陌生的照片。
“這是小愛小時候照的?!本茨棠讨钢执ㄈ豢吹恼掌f道,“你還問過我,小愛會不會彈鋼琴?”
“她彈得不好?!绷执ㄈ灰膊恢罏槭裁磿@樣說,腦子里彈出的信息就是敬愛彈得不怎樣。
“是,小愛不喜歡彈,學(xué)到一半就不學(xué)了?!蹦棠痰坏恼f著,“走我們再去樓上看看。”
敬奶奶帶著他來到臥室,“這是小愛住的房間,你自己在這看看吧?!本茨棠陶f完就走了出去,把門順便給帶上了。
林川然四周看了看,看到一架鋼琴,便走了過去,彎腰抽出琴凳時,腦袋突然一疼。
他一手扶著鋼琴,一手連忙扶著腦袋,腦海里的畫面就跟放卡帶的電影似的,時有時無,剛才閃過的畫面里就有這架鋼琴。
他緩慢地坐在琴凳上,打開琴蓋手放了上去,不自覺地就彈起了《一步之遙》,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彈這個曲子,他明明會好幾首的。
難道以前給敬愛彈過?
林川然心里不由得這么想。
這個房間不大不小,家具倒是擺的滿當,林川然把鋼琴蓋好,走到寫字臺前,拿起相框條件反射地用手擦了擦鏡框,他突然笑了,他笑是因為,里面的人擺著擒敵拳的姿勢。
哪有小姑娘用這種姿勢照相的。
在敬愛爺爺家也沒想起來多少回憶,林川然決定再去找陸離,和陸離約好在姚嵐酒吧見面。
“你和敬愛是...”林川然不知道要怎么問。
陸離打斷了林川然的話,他對于林川然是有氣的,“我和小愛是青梅出馬。”
林川然聽到陸離這么說,心里不乏一陣酸意襲來,“青梅竹馬...”他把玩著打火機,“聽你這話,是不是喜歡她啊?哦,對,你是喜歡她,在部隊時你就說過,你喜歡你的青梅竹馬,這個我記得?!?p> 陸離喝了口酒,“我是喜歡她,從小就喜歡?!?p> 林川然一臉不屑,“喜歡又怎樣?你連表白都不敢。”
陸離因為敬愛的離開本身就在生林川然的氣,現(xiàn)在聽到他這么說就更加惱火,他上前一步猛地揮出一拳,打在了林川然的臉上,“林川然,你真他媽的混蛋?!?p> 宋思源一直在吧臺里觀察著倆人,他不認識陸離,所以當陸離來時,他也沒有出去和他打招呼,但看到林川然被打,他從里面跑出來,一把撈起被打在地上的林川然。
林川然站起來擦了擦嘴角的血,也上前給了陸離一拳,“你既然結(jié)婚了,就不要惦記著不該惦記的東西?!?p> 陸離站起來揪著林川然的衣領(lǐng),紅著眼咆哮著說,“你既然得到了,為什么不珍惜她,讓她一個人去那么遠的地方,你知道她當時有多難過嗎?”
林川然也氣,為什么大家都指責(zé)他,明明他也是受害者,無緣無故的被撞,還狗血的失憶了,他找誰說理去。
“忘了她是我想的嗎?你們都說我混蛋,老子也他媽的很無辜,我他媽找誰說理去?”
林川然掙脫開陸離的鉗制,警告著陸離,“你他媽的最好給老子打消那念頭,不要打敬愛的主意,她是老子的人!”
林川然說完就向外走,還沒走到門口,人就倒在了地上!
“誒!林川然!”姚嵐收到張晴的消息,就急忙的往酒吧趕,剛到門口就看到林川然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