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強者之路

　　“啊，，，這兩天下來真是太累了啊。。?！睗煞ǖ穆曇粼诨鸲雅皂懫?。

　　“是啊澤法哥，能從那個下水道出來真是太不容易了。”這是艾倫的聲音。

　　“要是最后死在那是老鼠嘴里，我做鬼都會詛咒那個禿頭大叔的?！蹦Ω矐偷?。

　　維恩一行人經(jīng)歷被利齒鼠追擊的九死一生后，終于逃出了那個囚禁了澤法他們半輩子的下水道。經(jīng)歷了失去埃布爾，與伍德的談判以及差點被打死以及被與利齒鼠展開追逐后，時間也就此流逝到了晚上，在森林逛了幾個小時還是未能找到出去的路的維恩眾人也只好在此暫過一晚。

　　“不過，你也真是厲害啊維恩哥，居然能抓到這么多野兔?！卑驳卖敹⒅矍翱镜慕瘘S的野兔，四散的香味已經(jīng)把安德魯嘴里的口水都勾引了出來。

　　“是啊維恩哥，不僅用劍用的這么厲害，就連抓兔子也這么厲害?！卑瑐愐矌е绨莸难凵窨聪蛄司S恩。

　　這兩天的經(jīng)歷讓艾倫他們覺得，眼前這個不知來歷的少年實在太厲害了，甚至一躍成為了他們心中偶像一樣的存在。

　　澤法這兩天也受了不少維恩的照顧，無論是他幫埃布爾報仇，還是開解想要一了百了的自己，亦或是三兩下將艾倫和他自己從迪倫的毒打中解救出來，他都十分感激維恩，甚至把他當成了憧憬的對象。

　　只是，自己越憧憬維恩，或是身邊的同伴越崇拜維恩，他就越發(fā)從心底里覺得，自己實在是太無能了，無論是口口聲聲地說要保護身邊的人，或是想要帶著大家走向一個光明的未來，埃布爾和艾倫的事件，讓他越發(fā)覺得，自己根本沒有保護自己人的能力。

　　越是聽著艾倫和安德魯對維恩的稱贊，他的頭就低的越多，拳頭也握得越來越緊，當他偷偷抬起頭想看看維恩的反應，卻只是看到他依然是那副無所謂的表情，還有他身邊依然蹦蹦跳跳的莉莉絲。

　　什么啊，明明擁有那種能力，卻還扮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澤法他，很不甘心，很不甘心面對這個現(xiàn)實。

　　一旁的摩根看出了澤法似乎有點不對勁，趕緊圓場道：“不、不過啊，澤法大哥也很厲害啊，能想到與伍德合作這種，真是有膽魄啊?！?p>　　“是啊，澤法大哥也很厲害的?！甭牭侥Ω鶎煞ǖ目滟潱瑢煞ㄗ钍浅绨莸陌驳卖斠哺胶偷?。

　　聽到同伴們的安慰，澤法也知道現(xiàn)在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好看了，他強打起精神，露出一個苦笑道：“但是也是因為我的這個天真的計劃，險些讓自己，摩根還有艾倫活生生被打死?！?p>　　“啊、澤法大哥。”艾倫趕緊道，“你看，我的腿不是已經(jīng)沒什么事了嗎，其他的傷也好的七七八八了?！闭f著，艾倫還敲了敲自己的腿。

　　哇，還是有點疼的。敲著自己的腿的艾倫心里默默想道。

　　“那也只是艾倫你的體質(zhì)太好了吧，要是我挨了那幾下，可能下半輩子就這么廢了。”

　　“澤法大哥。。。”

　　“啊啊啊，沒事的。”澤法抬起了頭，起身伸了一個懶腰，看著這滿天星空，感慨道：“出了那個鬼地方我才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是多么廣闊，接下來的日子里啊，我想好好地走走看看這些年我錯過的風景啊?！?p>　　“我、我一定會跟著澤法大哥一起去看的?！卑驳卖斠蔡似饋砀吆舻馈?p>　　“喂喂喂，也別忘了我啊。”

　　“還有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呼、呼——”時間已經(jīng)來到了深夜，年紀最小的安德魯已經(jīng)沉沉睡去，摩根和艾倫也已經(jīng)到了昏昏欲睡的程度了。

　　“那么，今晚就讓我守夜吧，莉莉你要好好睡覺哦?！本S恩站起身來，對著旁邊的莉莉絲囑咐道。

　　“嗯，知道啦，維恩?！崩蚶蚪z給他一個甜甜的笑容，縮成一團閉上了眼睛，像極了在父母囑托下為了讓父母安心裝作睡著的孩子。

　　看到乖巧的莉莉絲，維恩也安心轉(zhuǎn)進森林里，準備在森林附近巡視有沒有來自夜晚的威脅。

　　在維恩踏進森林里不久，坐了許久還沒有睡著的澤法，咬了咬牙，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也往維恩踏進森林的方向走去。

　　本來已經(jīng)昏昏欲睡的艾倫和摩根看到突然站起來走進森林的澤法，瞬間沒了睡意，都呆呆地望著澤法就這樣一步一步向維恩的方向追去。

　　“澤法大哥，他，沒事的吧。”艾倫擔憂地說道。

　　“希望澤法大哥不要做什么沖動的事啊。”摩根煩躁地撓了撓頭，卻又什么都做不了。

　　“沒事的啦，維恩可是很溫柔的，一定，不會出什么事的?！遍]著眼睛的莉莉絲又突然出聲道。

　　“吶，莉莉絲啊。”艾倫向莉莉絲的方向靠近了一步，“維恩哥，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啊。”

　　莉莉絲也坐了起來，她看著面前還在燃燒著的火堆沉思了一會兒，突然問出一個讓艾倫和摩根耳面赤紅的問題。

　　“你們啊，覺得我，漂亮嗎。”她側(cè)頭對摩根和艾倫做出一個甜美的微笑。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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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哧——哧——，澤法撥開一個又一個灌木叢，緊跟著維恩走過的路徑，他明明完全跟著他留下的痕跡走，但是為什么這么久還是沒看到那個人。

　　難道，已經(jīng)被他發(fā)現(xiàn)了嗎。

　　“喂，在森林低頭想事情可是獵手最佳的攻擊時機哦?！本S恩的聲音從頭上傳來，澤法連忙抬起頭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只見維恩在樹上一頭靠著樹干，盯著此刻正在樹下的澤法。維恩的眼睛在夜晚里仍散發(fā)著幽藍的光。

　　“我、我想和你決斗！維恩?！睗煞ㄎ站o了拳頭，瞪向了樹上的維恩。

　　“決斗？”維恩從樹下跳了下來，慢慢走向了澤法?！拔揖芙^，這種事可一點意義都沒有?！?p>　　澤法咬緊了牙，“只是你害怕輸給我而已吧。”

　　“哦？還用激將法嗎。”維恩雙手插胸前，看著面前咬牙切齒的澤法。

　　突然，他笑了一笑。

　　“行啊，那你就來試試吧?！?p>　　“小心了。”澤法舉起拳頭就向維恩沖去，干脆的一拳直往維恩的臉上打去。

　　“太慢了?！睗煞ǘ呿懫鹆司S恩的聲音，剎那間，維恩就出現(xiàn)在了澤法的身邊，維恩的劍鞘也在維恩來到澤法身邊的一瞬間擊中了澤法的肚子。

　　“唔啊——”劍鞘撞到肚子的疼痛直接把澤法打的整個跪到在地，捂著肚子發(fā)出了慘叫。

　　“我說吧，一點意義都沒有?！本S恩說完，便準備轉(zhuǎn)身離去。

　　“等一下——！”還在捂著肚子的澤法叫住了維恩，眼里滿是不甘的淚水。

　　維恩疑惑地看著澤法，想聽聽澤法即將要說的話。

　　突然，澤法在維恩的面前又一次跪下，臉貼在地上，形成跪拜的姿勢，向維恩請求道：“求你了維恩，請教教我怎么用劍吧，我、我想變強！”

　　“哦——？”維恩也沒想到澤法居然會來這么一出，但他還是面無表情地對澤法問道。

　　“我問你，你為什么想學劍，為什么要變強?！?p>　　淚水從澤法的眼中逐漸涌了出來，他回想起那一個個無能為力的場景，心里響起一次次埋怨自己的聲音，他堅定地說道：“我啊、我想變強，我想有一天，能夠有能力保護身邊的人。”

　　“保護身邊的人，真的有這么重要嗎?！?p>　　“當然很重要！”澤法埋在地下的臉重新抬了起來，用通紅的雙眼看著面前的維恩?！拔野　?！我再也不想，失去我身邊的人了，維恩你也有要保護的人吧，你也明白那種心情的吧！那些傷害我的家人的人，我想用我的劍，一一把他們斬斷！”

　　“要保護的人、嗎。”維恩此刻的腦中也閃過了莉莉絲那張可愛的臉，在他們相遇的那個夜晚，他們就已經(jīng)相互約定，她，莉莉絲，是維恩一生都要用劍保護的人。

　　“既然是這樣，那你就起來吧?！?p>　　“嗯？！”澤法激動地站了起來，“那、那么，你是決定教我了嗎?！?p>　　“不、我不會教你的?！?p>　　“為什么??！”澤法急道，向前抓住維恩的肩膀用力的搖晃。

　　“你不是明白我的心情嗎！為什么不能教我劍啊。”

　　維恩依然用冷漠的眼神看著澤法，從口中吐道：“你說你的劍是為了保護身邊的人，可我的劍，是為了復仇，你我道路不同，僅此而已。”

　　說完，維恩用力將澤法甩在地上，轉(zhuǎn)身離開時對著地上迷茫的澤法說道：“變強的路可不止一條，總有一個人，會教會你守護他人的方法?！?p>　　看著維恩離開的背影，還留在地上的澤法報膝嚎啕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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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問的什么問題啊?！卑瑐惐焕蚶蚪z突如其來的問題弄得不知所措起來，“嘛，不過硬要說的話，那、那當然是，好、好看?！?p>　　“是啊，是啊。無論是小時候還生活在地上的時候還是在地下這么久時間，我都沒見過像莉莉絲這么漂亮的女孩子?！蹦Ω苍谝慌哉f道。

　　聽到兩人這么說，莉莉絲的眼睛笑成月牙兒一樣，把艾倫兩人都看癡了。

　　莉莉絲摸了摸她銀絲般的白發(fā)，娓娓道：“我啊，以前是一個小王國里公爵家的私生女?！?p>　　“我的母親，從我出生的時候就已經(jīng)難產(chǎn)死了，但因為始終是他的骨肉，所以那個男人還是把我?guī)У搅四莻€“家”里，讓我在那里生活。”

　　“可是啊，因為是私生女，而且長了一頭不祥的白發(fā)、像怪物一樣的紅色眼睛，那里的人從小就把我當怪物看待，扔石頭，在我吃的東西里放死老鼠，這些事情，都已經(jīng)是家常便飯了?！崩蚶蚪z咬了咬嘴唇，繼續(xù)說道。

　　“就在我五歲的時候啊，那個男人的老婆便趁他不在家的時候把我趕了出來，如果我偷偷回去的話，就會被狠狠地打一頓再扔到街上?！?p>　　“那時候我就在想，既然回去還是受到這樣的虐待的話，那我干脆直接出走算了。就這樣，我偷偷上了一臺運送糧食的馬車里，也不知道自己會往哪里去?！?p>　　“我只記得過了很久很久，我才終于到達了目的地，那是一個比我之前所生活過的王國大得多得多的地方，一切的一切，都很繁華。當然，我也因此被發(fā)現(xiàn)，被趕到了街上，但是我那個時候，已經(jīng)餓得肚子都扁了。”

　　“所以，我就去到處討吃的，想填飽肚子，但是，即使這是個繁華的多的地方，我的樣子還是被當做妖怪一樣討厭，所以我只會一遍又一遍地被趕出來?！?p>　　“……”聽著莉莉絲以前的遭遇，艾倫和摩根都只能沉默地低頭傾聽。

　　“最后啊，還是和城里的乞丐們在一起，才混了點東西吃，在那時候，別說有人會說我漂亮了，即使是把我當個正常人看的都沒幾個，就算是乞丐們也躲著我?！?p>　　“但是，”說著說著，莉莉絲突然露出了一個甜蜜的微笑。

　　“他啊，當時看見了我，那時的他穿的很是華麗，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孩子。但是，就是那樣的他，走到了我的面前，對著我的臉說，你真漂亮啊?！?p>　　“……”

　　“那時候，是我平生第一次，感覺到了溫暖，在他說那句話之前，我只覺得這個世界一切都是冰冷的，即使再怎么繁華，隱藏在繽紛色彩下的，始終是蒼白色?！?p>　　淚水，從莉莉絲的眼角漸漸流下?！拔夷菚r候啊，立刻就哭了起來，他擔心地看著我，把我?guī)Щ亓思依?，從此把我當做家人看待，一直、一直溫柔地對我。那從那個時候就發(fā)誓啊，我，一定要做維恩的新娘?！?p>　　說道新娘的時候，莉莉絲流著淚，綻開了她所最為幸福的笑容。

　　“所以說，維恩真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呢?！崩蚶蚪z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所以，不用擔心他們兩個的，畢竟啊，我也是第一次看見維恩對剛認識不久的人這么在意呢?！?p>　　“哦、哦?！?p>　　……

　　當維恩看樹上看著天上的月亮時，他總是會一次又一次想起那個夜晚。

　　那一夜，血流成河。

　　“救命啊，救命??！”

　　“求求你放過我的孩子！”

　　面前的景象，猶如人間煉獄。眼中所見的，是地上零落的人類殘肢，一灘又一灘的血跡，空氣中彌漫的只有絕望的氣息，耳邊聽到的只有嘶聲裂肺的呼救聲。

　　火焰，在舞蹈，舞蹈。肆意地狂舞，吞噬著眼前的一切，火精靈不懂人類的語言，只是無情把在他面前呼喊的人類拉進舞蹈的漩渦。

　　在這幅景畫面前的，是一位九歲的男孩，他的眼中早已沒有了光芒，如行尸走肉般佇立。

　　終于，耳邊的聲音豐富了起來。

　　“鏘！，，，唰唰！，，，，嘭，，，，”

　　刀劍之間在碰撞，箭矢在空中劃過，魔法在爆炸，元素在飛舞，馬匹在嘶吼。世間一切豐富的顏色構(gòu)成了這幅畫，這幅畫的名字叫做，“地獄”。

　　在一切的戰(zhàn)斗結(jié)束后，暴雨沖刷著這片慘烈的戰(zhàn)場，一切都塵埃落定。

　　男孩還站在原地，任由大雨滴在他瘦弱的身體上。

　　他看向地上的積水，里面的是一張奇怪的臉，臉部肌肉在不斷抽動著，表情也一個又一個地在變幻，空虛、恐懼、無力，各種各樣的負面情緒構(gòu)成了這張絕望的臉，他看著他自己的眼睛。

　　終于，維恩記起了。

　　記起了為何他會對澤法眼睛后面隱藏的悲傷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此時，那個小男孩眼中。

　　正是一模一樣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