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他么扯呢?”周邵差點把手里的不器劍扔出去,怒道:“老子吃他家飯了?沒事彈劾我?找不痛快呢吧?”
亭子內(nèi),顏昭甫、顏如玉、程處默、秦懷道、宇文修多羅、宇文阿修羅幾個人聊天打屁,說起了周邵被彈劾的事情。
正在練劍的周邵差點沒氣死,這姓王的是不是有病啊!
宇文阿修羅嘿嘿笑道:“無咎兄,這事你得看這么看,朝堂之上,不怕人彈劾,就怕沒人彈劾。
袞袞諸公,哪個沒被彈劾過?我爹一天光被彈劾篤信佛法的奏表都有好幾十,程將軍還不是每天都被人當(dāng)靶子彈劾。
至于你,不過是人家的梯子,人家真正想彈劾的是太子。
太子這個位子,一向是破鼓萬人捶,那些御史就想著法的盯著呢,別說吃飯了,就算是打個噴嚏都有人彈劾一下你信不?”
宇文阿修羅最近不在長安,不知道長安風(fēng)云突變,送空景和尚回洛陽凈土寺了,又在那邊修行了一段時間,這才歸來,一回來就被自己的姐姐修多羅催著來老周家了,主要是因為顏如玉,她們是閨中密友,顏如玉數(shù)次提起周邵以及周邵家的美食,搞的修多羅很想見一下這個少年,只是自己一個姑娘家家的,不好一個人上門。
顏如玉落落大氣,容顏迤邐,頗有豪氣,屬于那種站在人群中就能凸顯出與眾不同的女子。
修多羅卻是那種溫婉的大家閨秀,漂亮的不像話,有一種混血的美感,可能跟宇文家胡人的血脈有關(guān)系。
院子里有兩個大美女,自然是賞心悅目,都是熟人,也沒有什么規(guī)矩。
顏如玉指導(dǎo)周邵練劍,修多羅還能從旁糾正一下,不止修多羅,其他人也指指點點的,一個個就跟經(jīng)年老手一般,搞的周邵火大。
“夠了??!處默、懷道也就算了,阿修羅我也能忍,昭甫你一介書生,裝什么大瓣蒜?”
顏昭甫哂笑道:“無咎,你這是看不起為兄的劍術(shù)啊?!?p> “咋地?”周邵長劍一指:“不服來戰(zhàn)??!”
“有本事?lián)Q劍。”顏昭甫自然不服。
“劍是我的,就不換!”周邵知道這年頭別看是文弱書生,還真跟以后羸弱的士人不一樣,幾乎人人都會兩手,不然都不好意思出門。
“我看你是不行吧!”顏昭甫譏諷。
“誰說我不行!”不行這個詞,那是萬萬不能承認(rèn)滴。
“那換劍啊!”
“換劍就換劍!”
周邵換了一口木劍,顏昭甫賊兮兮的笑著,單手執(zhí)劍,長身玉立,一副劍仙臨凡的模樣,悠然道:“卿本佳人,奈何太蠢!看劍!”
刀光劍影,自不必說。
眾人連聲叫好,打得煞是好看。
顏如玉只覺得牙疼,你見過兩個小孩斗毆嗎?一人拿一根樹枝扮俠客的那種。
這兩個貨就跟倆小孩斗毆差不多。
修多羅笑得都快岔氣了,扶著腰哼唧道:“如玉,你這未婚夫婿太好笑了?!?p> 顏如玉一臉惆悵,覺得丟臉的很,場中的兩人恍若不覺,你一劍我一劍的,玩的開心的很。
程處默忽然嘎嘎怪叫起來,操起一根棍子,沖了進(jìn)去,一人獨斗二人,劈哩叭啦一頓棍影翻飛,周邵、顏昭甫被打的鼻青臉腫,毫無招架之力。
秦懷道手癢難耐,也操起棍子,跟程處默干了起來。
頓時場中一場大亂斗,程處默一人獨斗三人,一時間殺的難解難分。
“這都多大了??!”顏如玉翻了個白眼,“小孩子過家家都沒你們這也的?!?p> 修多羅噗嗤一笑,對阿修羅道:“三弟,以后學(xué)武可不要跟這幾位學(xué),不然很容易歪的?!?p> 阿修羅呆了呆,一臉高深莫測道:“你們呀,只知其一,不知其二?!?p> 修多羅笑瞇瞇的問道:“怎么說?”
阿修羅起身,一副指點江山的模樣,說道:“處默的身手自不必說,當(dāng)屬第一,懷道家學(xué)淵源,秦將軍的絕學(xué)還沒有練到家,力氣比不上處默,就差了一點。
至于昭甫兄,純粹就是花架子,看看還行,尋常人倒是能對付,遇到會功夫的救不成了?!?p> 顏如玉見他不評論周邵,便笑吟吟的道:“周邵呢?”
阿修羅嘆了口氣,一臉悵然道:“毫無章法,沒有天賦,堪稱一無是處!”
顏如玉、修多羅頓時笑了起來。
“不過!”阿修羅一臉深沉的道:“無咎的速度很快,雖然沒有章法,但是這種速度,若是再有突破,配合那口不器劍,只怕很恐怖?!?p> 顏如玉、修多羅的眼光落在了一旁的不器劍上,她們都沒有接觸過這口劍,只是見過而已,雖然看著華麗,卻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別之處。
阿修羅看她們的樣子,就知道她們在想什么,嘿嘿笑道:“就現(xiàn)在的無咎來說,如果以不器劍對敵,就算是處默也是必死的局面,也只有武藝純熟的高手,能在頃刻之間反應(yīng)過來,才能抗住一劍,不硬拼,才有贏的可能?!?p> 顏如玉若有所思,程處默大開大合,走的就是硬碰硬的路子,遇到神兵利器肯定吃虧,只是這口劍,真的這么邪門?
“別想了。”阿修羅無奈道:“那口劍太沉,除了無咎,我沒見別人拿起來過,邪門的很?!?p> 兩女不信,起身來到了演武場,不器劍出鞘,就放在一個矮幾之上,黑色金紋的劍鞘看著華麗的很,就是一口八面漢劍,中間鏤空而已,卻也沒有什么特別之處。
“如玉,試試?”修多羅慫恿道。
顏如玉灑然一笑,伸手按在了劍柄之上。
嗡!
演武場忽然爆發(fā)出一道紫色光芒,光芒閃過,一聲高亢的劍吟響起。
劍吟錚錚,宛如龍吟。
周邵一臉呆滯的看著顏如玉,不器劍在顏如玉的手中,猶如草芥一般。
周邵長大了嘴巴,想要說些什么,卻沒有說出口。
“也就一般?。 ?p> 顏如玉隨手挽了個劍花,做了個刺的姿勢,刺向了案幾,鋒銳的氣勁掃過,無聲無息。
周邵捂住了胸口,心疼的厲害,小寶貝這就跟美女走了?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