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逸看完這一篇后,想繼續(xù)往后翻去,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沒有了,他這才記起單婉清的日記是寫到前天,而她昨天上午就把日記給他了。
什么也沒多想,方逸又趕緊拿出手機找到單婉清的號碼撥了過去,事到如今,如果他再不有所表示就真的枉為人了。
“對不起,您撥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手機里傳來的聲音讓方逸感到無比的失望,難道單婉清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走了嗎?
應(yīng)該不可能啊!從日記上的內(nèi)容來看,單婉清去美國應(yīng)該是昨天才決定的,飛機票沒這么好買吧!
方逸一手拿著日記,站起身來低頭沉思著,不能讓單婉清就這么走了,無論怎么樣,都要再見她一面,把話和她說清楚,告訴她自己是多么地愛她,希望她能夠留下來。
方逸匆忙把日記又收進了抽屜里,什么也沒收拾就直奔y市的汽車站。
看完單婉清的日記,方逸發(fā)現(xiàn)自己才算是正真的了解她,一直以來,方逸都把她當(dāng)做一個遙不可及的夢,到今天他才明白,她其實也只是是一個平凡但不普通的女孩,她的歡樂與悲傷,幸福與酸楚都仿佛都通過日記躍然紙上,浮現(xiàn)在他的面前。
她對他的一片深情,卻最終因為他的懦弱而辜負了她。
方逸不管將來會怎么樣,現(xiàn)在唯一的念頭就是要把她留下來,留在他的身邊。
坐在前往c市的客車上,客車遲遲未見出發(fā),方逸心急如焚的等候著,不停地撥打著單婉清的手機,但依舊是無法接通。
方逸真的很害怕她現(xiàn)在就上了飛機,如果是這樣,只怕他們以后真的再也沒有機會見面了,方逸會因此而悔恨終身的。
正焦慮著,手中的手機響了起來,方逸心中一喜,一看卻是池小雅的號碼,這才記起下午還要和她一起去問店面房租的價格。
“方逸,你現(xiàn)在在哪呢?敲你半天門也不開門,下午你還去不去??!”池小雅有些氣急的說道。
“對不起,雅雅,我臨時有點事,要去c市一趟,超市的事情暫時只能由一個人去辦了?”方逸只好抱歉道。
“什么?你現(xiàn)在要去c市,到底什么事這么急?”
方逸自然是不好跟她明說:“雅雅,我回來以后再跟你說好嗎?”
池小雅嘆了一口氣,說道:“那好吧!你什么時候回來?”
“我也不知道,應(yīng)該很快就能夠回來吧!”
方逸自己心里真的沒什么底,單婉清現(xiàn)在到底在哪里呢?這次去c市能夠見到她嗎?
掛斷電話,客車也跟著出發(fā)了。方逸倚在車窗上,看著高速公路旁的風(fēng)景,與單婉清相識以來的一幕幕卻在他的腦海中不停的浮現(xiàn)。
方逸真的很悔恨自己當(dāng)初為什么那么懦弱,為什么不敢去追求自己喜歡的女孩,讓她一個人承受著這么多的苦難,甚至在她經(jīng)歷生死的時候,他連一句關(guān)心的話都沒有,可是時光還可以倒流嗎?
抵達c市以后,方逸馬上攔了一輛的士前往岳秀山苑。不過,進入岳秀山苑以后,一棟棟風(fēng)格相似的別墅讓他一下子又懵了,單婉清的家到底在哪里呢?
自己這個人的方向感歷來很差,上次來的時候因為心里有事,更加沒有注意,現(xiàn)在真的是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小伙子,你到底要去哪里?你倒是給我指條路??!”
的士停在了一個分叉路口,司機有些不耐煩地催促道。
方逸把頭伸向窗外,四下打量著周圍的別墅,想憑著有限的記憶找到去單婉清家的路。
忽然之間,遠處一輛銀白色的小車從方逸眼前一閃而過,好像是一輛寶馬z4,難道是單婉清?
先不管了,追上去再說,方逸趕緊坐回車內(nèi),招呼司機道:“跟上前面那輛車。”
司機奇怪地看了方逸一眼,還是驅(qū)車跟了上去。由于兩輛車的距離隔得太遠,寶馬z4一拐彎就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里。
不過沒關(guān)系,順著這條路駛過去,而前方那棟坐落在花園中的小型別墅好像就是單婉清的家了。
的士在別墅前下了車,天色這個時候已經(jīng)漸漸陰暗了下來,天空中幾片烏云也正往岳秀山的方向飄過來。
看到別墅內(nèi)亮著燈光,方逸穿過花園,走到別墅的大門前,按響了門鈴。
不一會兒,果然有人來開門了,吳媽見到是方逸,很驚奇地說道:“小方,原來是你??!你不是昨天就回去了嗎?”
方逸趕緊問道:“吳媽,婉清在家嗎?我有點事找她?!?p> “婉清啊!她今天上午的時候就已經(jīng)上了飛機,現(xiàn)在估摸著也應(yīng)該到美國了吧!”
方逸心中一陣失望,終于還是來晚了,又接著問道:“那您有她在美國的聯(lián)系方式嗎?”
“這個我還真沒有,要問夫人才知道?!?p> “那周阿姨在嗎?我想找一下她。”
“也不巧,夫人去外地出差了,要過一段時間才會回來?!?p> 吳媽的話讓方逸失望到了極點,癡癡地站在了門前。吳媽又說道:“小方,這么晚了你還是趕緊回去吧!”
“夫人和婉清都不在,我也不好邀請你進去?!?p> 方逸麻木的點了點頭,無力地轉(zhuǎn)身走下了臺階,吳媽也同時關(guān)上了別墅的大門。
方逸緩緩地往花園外走去,心中的那份失落不言而喻。
為什么昨天單婉清把日記給他的時候我不打開來看呢?難道他和她真的就這么訣別了嗎?
冷風(fēng)吹過,道路兩旁的花叢發(fā)出“唦唦”的聲響。
方逸感覺自己像是失去了靈魂一般,自己和她終究是錯過了,他終于要為自己的懦弱與膽怯,還有那些所謂的驕傲付出悔恨一生的代價。
走到花園的柵欄旁,方逸停下了腳步,久久地矗立在那里,心中還在盤算著還有沒有什么補救的辦法。
越想越覺得自己以前真是太懦弱了,方逸甚至連單婉清的qq和e-mail都沒問她要,或許現(xiàn)在他可以從其它人那里要到這些,可她已經(jīng)到了美國,還會愿意回來嗎?
想起昨天她在車站送他時的情景,那語氣分明是已經(jīng)打定主意不會再見面了,而自己卻還在那里瞻前顧后的沒有去挽留她,現(xiàn)在的失落是上天給他的懲罰嗎?
說什么都沒有用了,心中的那份悔恨與哀傷絞人心痛。冷風(fēng)繼續(xù)吹過,地上的小草隨風(fēng)飄擺著,別墅內(nèi)的燈光映射到了花園的草坪上,一個人影在草坪上一閃而過。
方逸下意識地回頭一看,赫然發(fā)現(xiàn)別墅的二樓也亮著燈光,而那個房間好像是單婉清的!
聯(lián)想之前的那輛寶馬z4,難道單婉清還在別墅內(nèi),她根本就沒有去美國,只是故意躲著不肯見他?
這個念頭又讓方逸看到了一絲希望,方逸趕緊轉(zhuǎn)身走了回去,再次按響了別墅的門鈴,無亂如何,都要在和她見上一面。
大門又很快地打開了,吳媽探出頭來說道:“小方,怎么又是你??!還有什么事嗎?”
方逸哀求道:“吳媽,求您讓我和婉清見一面吧!我知道她還沒有走。”
“你這個小伙子,說了婉清已經(jīng)走了,我這個老婆子還會騙你不成?!眳菋屌?p> “那您讓我進去看一眼,如果婉清真的不在,我馬上就走?!狈揭葑鲃菀哌M去。
吳媽立馬走出來擋住了方逸,呵斥道:“你這個人,怎么這么沒禮貌,主人不在,我這個做傭人的怎么好隨便放你進去。”
“吳媽,求求您呢!”看吳媽態(tài)度那么堅決,方逸也不好為難她,只得繼續(xù)在哀求道。
吳媽明顯地猶豫了一會兒,最后還是說道:“不行,不行,說了她們都不在,你還是快走吧!”
說完,吳媽就頭也不回的走了進去,又再度關(guān)上了大門。
看著緊閉的大門,方逸心中一陣悲哀,思索了一會兒,又走到花園的中央,鼓起勇氣對著單婉清的房間大聲喊道:“婉清,我是方逸,我知道你還沒有走,你出來見我一面吧!我有話要對你說。”
房間內(nèi)依然亮著燈光,可始終不見反應(yīng),方逸沒有放棄,繼續(xù)大聲呼喊著。
過了一會兒之后,吳媽才出現(xiàn)在了陽臺上,對方逸說道:“小方,你還是快回去吧!婉清真的已經(jīng)走了?!?p> 連續(xù)的呼喊讓方逸有些氣喘吁吁,于是彎下腰來,繼續(xù)抬頭望著單婉清的房間,大聲地喘息著。
吳媽看著方逸搖了搖頭,又轉(zhuǎn)身走了進去。
難道單婉清真的不在別墅里,剛才的那個人影是吳媽的?懊惱的情緒又涌上了心頭。
不行,不能就這么放棄,思來想去,單婉清前天才從美國回來,又是昨天才決定返回美國的,按道理不可能今天上午就這么匆忙的走了,她一定是躲著不肯見面。
打定主意,方逸繼續(xù)站在花園里等候著,他就不相信,她能一輩子躲在別墅里面不出來。
冷風(fēng)繼續(xù)在花園中吹過,身上那兩件單薄的衣服根本就抵擋不住這陣陣來襲的寒冷。
方逸摟緊了衣服看了一下時間,已經(jīng)在花園里站了大半個鐘頭了,可別墅內(nèi)始終不見動靜,兩腿酸痛,饑寒難耐,方逸都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是否正確了,單婉清真的這么狠心讓他在這里挨餓受凍嗎?
天公也不作美,頭頂烏云越集越多,一時間狂風(fēng)大作,電閃雷鳴,豆大的雨點砸落下來,打在身上感到一陣生疼。
方逸心中頓時又變得萬分矛盾,如果單婉清真的在別墅內(nèi),淋了這場雨他也不冤,至少還能讓她感動一次。可要是她真的已經(jīng)走了,這些罪豈不是白受了。
雨越下越大,雨水順著額頭流了下來,方逸甚至眼睛都已經(jīng)睜不開了,全身上下早已經(jīng)濕透,身體在風(fēng)雨中不停的哆嗦著。
都已經(jīng)這樣了,難道單婉清還不肯出來見面嗎?
方逸實在是忍受不住,跑到別墅大門的角落處,讓自己稍微能夠舒服一點,蜷縮著身體繼續(xù)等候著,無論如何也不能夠就這么放棄。
再冷再餓,也要堅持住,他就應(yīng)該接受這些懲罰的。
別墅的大門終于是又打開了,一個穿著睡衣的女孩走了出來,撐起了手中的雨傘。女孩走到臺階下,四下張望了一眼,咬了咬嘴唇,又失望的轉(zhuǎn)過身來。
方逸從角落里走了出來,用顫抖的聲音喊道。
“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