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打架

　　一個寬敞明亮的階梯教室里，聲樂部老師正在指導校園歌手大賽部分參賽選手發(fā)聲問題。

　　旁邊身姿優(yōu)美，長相清純可人的孟妙音正在一旁練習發(fā)聲，她突然想到什么，邁著曼妙的步子走到聲樂老師面前輕生聲問到：“老師，我想問一下參賽選手還可以增加嗎？”

　　在聲樂部，孟妙音不論是長相、氣質(zhì)還是歌唱才華都是非常出眾的，老師們都極其喜歡她。

　　聲樂老師停下來問她：“還有人要參加嗎？”

　　孟妙音連忙點頭：“嗯嗯，我們班有一個女生很想?yún)⒓?，讓我?guī)退龁枂?，您看可以嗎？?p>　　聲樂老師蹙眉想了想，有點為難。

　　孟妙音急忙送上一瓶水，嬌滴滴地撒嬌：“老師，我那個同學唱歌挺好聽的，而且她拜托我來求情，我也是沒辦法呀?！?p>　　老師有些動容了，打開蓋子喝了一口水：“行吧，不過現(xiàn)在訓練也來不及了，如果她實在想?yún)⒓?，就去那邊那一份報名表給她填吧?！?p>　　孟妙音笑吟吟地說：“謝謝老師，我可以幫她填，填好了我直接放在您辦公室，可以嗎？”

　　聲樂老師點點頭，也沒管她們誰填的問題，又繼續(xù)給其他同學指導。

　　孟妙音勾著唇角，一臉得逞的笑意，她走到放著一疊報名表的地方，拿起一張寫下。

　　參賽者：童謠高二十班

　　歌曲：吉他彈唱《楓梧》

　　寫好后，她手里捏著那張報名表，心里暗恨道：童謠，不管你和柯衡有沒有關系，到時候在全校面前當眾出丑，柯衡再也不會看你一眼了吧。

　　孟妙音走出聲樂部，沈心就立刻迎上來，滿臉溫和體貼的笑容，蹭到孟妙音耳邊：“妙音事情辦好了嗎？”

　　孟妙音拿出包里裝的報名表，微微勾起唇角，美艷細長的眼眸瞇起，驕傲的說道：“當然了，沒有我辦不成的事?！?p>　　接過報名表，看完上面填報信息，沈心笑得很得意：“妙音，你真是太厲害了，這新來的同學竟然這樣出風頭，必須好好給她一個教訓，誰讓她跟柯衡走那么近。”沈心眼里閃過有一絲濃厚的恨意。

　　孟妙音一邊往教師辦公室走，一邊點頭同意她的話：“我們先去把它交給老師吧?！?p>　　沈心：“哦，對對，走?！?p>　　交完報名表，倆人打著傘朝教室走去，沈心腦海中突然想到什么：“對了，妙音今天下午放學我不和你一起回去了，我今天值日?！?p>　　孟妙音有些疑惑：“你值日不是今天啊，上周不是值過了嗎？”

　　沈心眼神飄向別處，抿了抿嘴唇：“跟別人換了值日，你今天放學不是有事兒嗎？就不用等我了?！?p>　　孟妙音也沒多想，點了點頭，繼續(xù)往前走。

　　下午放學后，雨已經(jīng)停歇，校園里難得的寧靜，幽涼的風陣陣襲來，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雨后泥土氣息，柯衡和肖言照常在學校情人樹下等司宇斌。

　　柯衡神色寡淡，一臉郁悶獨自站在一邊生悶氣，因為今天下午上課捉弄了莫默，童謠跟他生氣，一下午沒理過他，連平時幫忙交的作業(yè)也沒幫他交。

　　肖言微微上挑著眉眼，好笑地看著他吃癟的樣子，湊上前去悠悠開口：“所謂女孩兒的閨蜜不能惹，知道嗎？”

　　柯衡瞥了他一眼：“你還在這兒說風涼話，我他媽被那傻大姐打岔多少次了，你不管管？”

　　肖言拍拍他肩膀，慢條斯理的說：“等我慢慢教吧，為了兄弟我，你忍忍，別找她麻煩，以后我盡量把她拉遠點，讓她別打擾你們?！?p>　　柯衡神色稍微緩和，隨意抓了一把額前垂著的碎發(fā)：“司宇斌怎么每次都這么慢。”

　　正說著，司宇斌背著淡黃色單肩背包氣喘吁吁地跑過來。

　　柯衡睨了他一眼，語氣有些沖：“你他媽怎么每次都這么慢，磨磨蹭蹭跟個女人似的?！?p>　　司宇斌插科打諢地對他笑嘻嘻的安撫柯衡這暴躁的脾氣：“嘿嘿，衡哥別生氣嘛，我去給你們買水。”

　　柯衡瞪了他一眼，沒說話，邁開步子直徑往學校門外走;司宇斌眼巴巴地像條二哈在后面跟著。

　　肖言無奈地看著這倆幼稚的人：“司宇斌我說你在教室干嘛啊，這么晚?！?p>　　司宇斌想起這件事兒就來氣，一臉怒氣：“我們老班真是有病，非要我們班考年級前三，然后把我們成績稍微差點的留在教室補習?！?p>　　肖言訕笑：“你那不是活該嘛?！?p>　　司宇斌臉一下燒起來，張牙舞爪：“還是不是兄弟了，能不能給我留點兒面子。”

　　說完，他又跑上敲去手搭在柯衡肩膀上，俊逸干凈的臉上全是諂媚樣兒：“衡哥，你幫幫我唄，我們班主任說要是考到年級前三就可以去野營，關鍵是特別關注我，她說我必須每科在80以上才可以參加。”

　　柯衡神情淡漠，反手丟下放在肩上的手：“滾，肖言不是在這兒嘛。”

　　司宇斌哼唧一聲：“別啊衡哥，你和小仙女不是周末補習嘛，讓我也加入吧，肖言多腹黑啊，嘴又毒，我這小心臟哪能受的了他摧殘？我找小仙女給我補習，聽說她成績也不錯。”

　　柯衡停住腳步站在司宇斌面前，眼神里充滿犀利，聲音低壓：“你確定？”

　　司宇斌知道柯衡這脾氣，哭喪著臉慫在后面，沒再惹他：“小賣部，走走走給你們買水?！?p>　　他們?nèi)藦男≠u部買了水出來，沒一會兒就被圍住了，有一個身影不要命的向柯衡沖過來，一拳砸在他臉上，柯衡還沒回過神，結結實實地挨了這一拳。

　　柯衡轉過被打偏的腦袋，啐了一口血，伸手抹了一把，舌頭頂住淤青的嘴角，眼睛微瞇著，臉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但氣壓極低，肖言離他近，知道他現(xiàn)在戾氣極重。

　　寇森陽帶了一伙人過來，氣勢挺大的，好些人都挺面生，應該是在社會上混著的，而第一個上前揍柯衡的就是寇森陽社會上一個大哥，身型高大結實。

　　柯衡脾氣向來火爆，一把甩?下背上的書包，三步并作兩步?jīng)_上去朝剛剛揍他正在得意洋洋看著的那個社會大哥狠狠踹了一腳在他心口上，那人沒防備一個踉蹌摔在雨水泥坑里，接著柯衡無數(shù)個拳頭沒頭沒腦地往那人身上砸。

　　柯衡暴怒吼道：“草尼瑪?shù)?，敢動我，老子打死你。?p>　　寇森陽那伙人都處在怔愣的狀態(tài)，只想著柯衡是個文弱書生，來嚇唬嚇唬他，沒想到他打架這么不要命。

　　“操！”司宇斌和肖言也火了，一臉怒氣和厭煩。

　　兩人也跟著沖上去，誰也不分，拳腳揮上去，而那伙人也不服氣湊上去，打起來了。

　　柯衡肖言和司宇斌都是富家公子，從小學拳擊長大，而且拳頭都很硬，這群在社會上沒錢沒工作也不鍛煉的混混根本不是對手，沒多久臉上都掛上了彩，更有甚者臉上都腫得老高，眼睛也被打得烏青。

　　寇森陽那伙人里有人哭哭啼啼求饒道：“等等，大家有話好好說?！?p>　　雙方都停手，肖言和司宇斌氣喘吁吁但好在都沒受傷，只有柯衡還失控般掐著寇森陽的脖子往死里揍，重重的耳光扇在寇森陽臉上，腳踹在他肚子上，不斷踢打著，寇森陽痛得整個身體蜷縮在地上，身上滿是泥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甚至痛得直嘔吐。

　　司宇斌傻愣著看了一會兒，沖上去扒拉著柯衡：“衡哥夠了夠了?！?p>　　肖言也跑上去用身體攔著柯衡：“阿衡行了，已經(jīng)夠了?！?p>　　兩人使勁兒拖開柯衡，而他還沒冷靜下來，眼框里發(fā)紅，額頭青筋暴起，牙齒咬得緊緊的，身體還緊繃著。

　　柯衡骨子里的桀驁和暴躁被激發(fā)出來，他從小就是天之驕子，被所有人捧在手里，沒人敢違逆他的想法，而他也一直靠著禮節(jié)和理智壓抑著自己，可是今天竟然有人直面挑釁他的自尊。

　　肖言對著那群一一倒地躺在泥坑里的混混惡狠狠地怒吼：“還不快滾，還想找死啊。”

　　那群人這次是栽了跟頭，紛紛狼狽逃竄離去。

　　角落里看著這一切的沈心被嚇得瑟瑟發(fā)抖，還在猶豫要不要出去，照顧柯衡他們，想了想，這次是難得的機會，柯衡從來沒正眼看過自己，如果再不把握好這次機會，柯衡就永遠不會屬于自己了。

　　“你們沒事吧！”嫩生生的聲音傳來，沈心小心翼翼走到他們面前。

　　柯衡情緒還沒恢復，肖言看著這怯生生地走過來的女生有些拿不定主意，他認識沈心，印象不深，只知道她一直跟在孟妙音身邊，長相平凡，在班上沒什么存在感。

　　“我書包里有紙巾和創(chuàng)口貼，我拿給你們?！闭f完，沈心放下書包，彎腰在包里翻找。

　　司宇斌覺得這個女生簡直人美心善，連忙接過沈心拿出來的紙巾和創(chuàng)口貼，笑嘻嘻地說道：“小姐姐謝謝你啊?！?p>　　沈心低頭理著耳邊的頭發(fā)，臉色紅潤，羞怯地說：“沒關系的，你們沒事就好?！痹捠菍χ居畋笳f的，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柯衡，目光里有一絲眷念。

　　“你們怎么還沒回家？”一聲清亮甜軟如同清泉流淌的聲音傳入柯衡的耳朵，咚咚敲擊在他心口上，理智瞬間回歸。

　　他們轉身看過去，入眼的是一顆圓圓的小腦袋，精致白皙的小臉，卷翹濃密的睫毛和紅彤彤的小嘴，劉海蓋在眉毛上，這樣的童謠看上去乖巧精致又溫順。

　　這個溫順柔軟的女孩兒，讓那個心和拳頭都很硬很硬的男生心里塌陷一塊兒。

　　她背著書包走到他們跟前去，柯衡還被肖言攔在懷里，臉色有些暗沉。

　　“你們怎么了，沒回家嗎？”童謠蹭過去看柯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