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松手指一握,青筋暴露。
他是知道的,在懷疑她的時候,他調(diào)查過。
莫凌驍仗著醉酒,欺負過她。
“他,對你做了什么嗎?”雖然從已知的信息來看他們已經(jīng)發(fā)生了一些事,但是,他還是想親耳聽她說。
凌星有些慌張,猶猶豫豫地輕聲道:“可以不提嗎,韓哥哥,我不想說。”
最主要的是,她不知道怎么說。
她和莫凌驍當(dāng)然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但萬一讓她說點,她編都編不出來。
還不如這樣欲言又止,還比較像真的。
韓松下頜緊繃,他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又溫柔安慰:“沒事,都過去了。一會兒你會明白的?!?p> 凌星滿臉不解:“韓哥哥要給我看什么呀?!?p> 這話倒是真話,她很好奇,韓松究竟要給她看什么。
韓松沒再解釋,帶著她進了房間。
房間并非是套房,但是干凈整潔,行李箱整齊地放在角落,椅子上搭著一件外套,也看不出別的什么。
韓松招呼她坐在小沙發(fā)上,給她拿了一瓶礦泉水,隨后從行李箱里拿出了一本相冊和日記本。
凌星原本還猜不到他想做什么,但是在看到他拿著兩樣?xùn)|西走過來的瞬間,礦泉水的塑料被她捏得一響。
那熟悉的外殼讓她一瞬間心靈顫動。
兩年前的那個晚上一切都來的太突然了,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十六年的美好生活和回憶,在那一刻被徹底毀滅。
她和家人的照片,還有她曾經(jīng)寫過日記,都沒來得及收。
硝煙和嗆人的煙火毀了她的家。
她以為所有的一切都沒有了。
而今,韓松竟然拿著屬于她的兩樣?xùn)|西,再一次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疼痛和悲傷令她幾乎沒有辦法再繼續(xù)偽裝下去。
她臉色有些發(fā)白,手指越發(fā)用力地握著。
“凌星,有件事,我想告訴你。”韓松微垂視線看著手里的相冊和日記,心里也有些忐忑,竟完全沒發(fā)現(xiàn)此時的凌星有多不正常。
凌星悲痛的目光從相冊移到了韓松的臉上,她一點一點地收住自己想要爆發(fā)的怒火,再一次用純良和無辜掩蓋了她的真實情緒。
小不忍則亂大謀,如果這一點都做不好,她就沒有資格也沒有能力為家人報仇了。
她緩緩松開握緊了拳頭,恢復(fù)了平靜。
“什么事?。俊彼浥吹穆曇敉钢唤?。
韓松抬頭看她,除了單純,再也看不出別的信息。
他抿唇走到了她對面,將相冊和日記本推給她。
凌星微微歪頭,也沒接,只是好奇地問:“這是什么?封面好像兒童畫?”
韓松眸光微閃,輕輕點了下頭:“是,封面是一個六歲的女孩子畫的,畫的是她喜歡的家人?!?p> 他指著相冊上的幾個簡筆畫解釋:“這是她的父親、大哥,還有其他叔叔和堂兄?!?p> “那這個呢?”凌星指著日記本上單獨的兩個簡筆畫,“一個女孩兒,一個男孩兒?”
注視著日記封面上的兩個手牽手的小人,韓松眸光溫柔得能滴水:“是我和日記本的主人,她叫凌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