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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屆太子不及格

第一章 食血者軼聞錄1

這屆太子不及格 人間AI 3018 2020-04-11 16:37:16

  “夜梟嘶鳴掠過宮上空,陰霾的天空下不見月色......”

  “你聽聞過宮中流傳的恐怖傳說嗎?每逢月圓十五,當定下王的合巹,他便會如期出現(xiàn)。惴惴不安的妃嬪不會知曉,那君王踏著節(jié)拍的腳步就是死亡的序言。食血者露出的獠牙會伸向她鮮嫩的脖頸......”

  一段書說完,說書人賣了一個關子,底下的聽客急急催著他往下說。說書人是個年過半百的老頭,他將折扇輕輕一撂,伸出一只骨節(jié)粗大的手掌,掌心向上一翻。

  這意思便是,若想繼續(xù)聽下去,就得給些茶水錢。

  底下坐著的聽客們自然有買賬的,又叫了幾壺好茶,用銀子打發(fā)了小二,眾人繼續(xù)聽下去。

  “食血者長居于王宮之中,來無影去無蹤,無人見識過他是何等模樣,凡見識過,皆被咬死,死狀驚恐,但觀之全身唯有頸項間二枚齒痕,渾身不流一絲血液,血液如冰般干涸。因只吸食鮮血,不喜人肉,故名食血者也......”說書人在那搖頭晃腦的說。

  這是一間不大的茶館,說書人臺下擺著十六個大桌子,每個桌子邊都有四條長凳,現(xiàn)在,上座的人不多。

  外邊的大街上一片晴曛,人群熙熙攘攘,茶館生意略顯的清淡,只稀稀拉拉坐著不到一半的客人,閑散的分坐在各處。

  正是因為生意清淡,一位貴人才敢坐茶館里聽書。

  貴人的纖長有力的手指拂過一本市井上偷著賣的違禁小說——《食血者軼聞錄》。說書人今日所說的內容大多出自這本禁書。他不好奇里面的內容,此書的內容他已經在出宮前偷偷閱覽過數(shù)遍。

  這本《食血者軼聞錄》是他在路邊撿到的,并不想要別人拉下的東西,而是他很惜書。愛書之人舍不得書在街邊的地上被人踐踏,所以才撿起來。初撿到書時,他并不在意,隨手翻閱,竟然驚出一身冷汗,只因這書中的內容竟然和他心中的恐懼一致。

  他到處尋訪作者,但這作者從來名不見經傳,而這本書又是手抄本。茫茫人海到何處去尋找寫它的人?

  “今日又沒有收獲,所見所聞皆是書中所寫。“貴人的眼眸暗淡下來,饒是如此,他的眼睛依舊是波心蕩漾的湖中月,是萬千星子映落的星河。只不過宮中一直有人離奇死亡,所以湖月不明,星河黯然。

  從多久以前開始了呢,王宮里莫名其妙死人?坐在茶館里聽書,貴為王太子的男子也不知道。

  一切的開始是從十天前,還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十五年前?

  王太子玄羲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回憶莫名死去的宮女、內侍、妃嬪、公主,不論男女,聽到傳言的,和他親眼所見的,都統(tǒng)一的膚色青白,表皮干涸,各個都是驚恐萬狀,在生前受到了莫大的驚嚇。

  半月前又是一個十五月圓之時,玄羲著人在地宮宮墻后守著,侍衛(wèi)向他報告里面運出一具死尸,死者的頸部有兩個齒痕,身上的血液仿佛被抽走一般。

  等到他親率東宮的禁衛(wèi)趕到時,尸體卻消失了。動靜鬧得過大,只得到父王的呵斥,斥責他不好好讀書,卻與禁衛(wèi)半夜驚駕,并且責罰了自己的好友,禁衛(wèi)領率——柳牧景。

  幸而被杖責的柳牧景無大礙,太子玄羲幾日后又在坊間撿取到一冊書本——《食血者軼聞錄》,上面寫了“被食血者咬死的人脖子上有兩個齒痕”,以及其他死狀都頗為一致。太子在《食血者軼聞錄》此書中受到啟發(fā),來到最先流傳起食血者故事的茶館中探查。

  宮中人之死,他不能坐視不理,但自己的父王對他甚是嚴防死守,不讓他知曉一點相關事宜,他只能通過自己的手段去查訪。

  他的手指在《食血者軼聞錄》這本書上敲了敲,手指停在封面上的作者名字前:玉書君。

  太子玄羲根據(jù)消息,得知《食血者軼聞錄》的作者——玉書君應該就在這附近一代活動,似乎是一個寫故事兼賣書的書販。

  他的手指忍不住又在書面上敲了敲,他有些不耐煩。太子不能在宮外過多停留,他一連三天都沒有遇見那個神秘的書販,只見一個老先生天天說《食血者軼聞錄》書上的故事。

  禁書卻不禁說書,只因王朝有規(guī)矩,凡是書籍發(fā)行須得司經局的審核,未經審核一律作為禁書。

  俗話說的好,朝廷大門朝南開,有才無錢進不來。

  若是想要過中書令下屬司經局的審核,必須先備上不少銀子,一些小作者一年也掙不了多少,沒有錢打通關系,司經局一年也審核不過幾部書。

  所以市面上的禁書遠遠多于允許售賣的書。對此,朝廷從來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有在嚴查的時候才把這些賣禁書的、寫禁書的人抓來湊數(shù)。

  不過在明面,寫禁書依舊是違背法度。王太子玄羲也明白以前玉書君會出現(xiàn)在這里,但現(xiàn)在未必會再來,他在此地守株待兔,也許永遠等不來玉書君。

  正所謂狡兔三窟,如果兔子總是在一個地方出現(xiàn),那它也不是聰明兔子而是笨兔子。

  接到活兒的金山在街上打了一個噴嚏,并且打了一個哆嗦,她提了提背上背著書袋,里面有她今天還沒有賣完的書籍。

  做男裝打扮的金山晃了晃腦袋驅趕寒意,永遠也不會知道,那個噴嚏是因為貴為一國的太子在心里嘀咕她是笨兔子。

  她是佘金山,也是玉書君,更是外人眼中無所不能的金山小兄弟。她會寫書,會賣書,誰家少了雞啊豬啊狗啊羊啊,她也能幫忙找回。前提是只要給銀子就行。

  無所不能的金山接到了一個簡單的活兒,是一個永樂坊的伎女給最近天天來朱雀大街,街角小茶館的公子送的一封情書。

  為了接這單活兒,金山夸下???,“當你的情書找我金山送,那你的戀情不是成功了一半,而是成功了九成?!?p>  腿腳麻利的金山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從永樂坊到了小茶館里,她有些犯難了。讓她送信的伎女并沒有告訴金山這位公子的相貌,金山問及他的相貌時候,那伎女只會癡癡發(fā)笑,然后滿面春光,說:“你一見他就知曉?!?p>  金山在進茶館前打開了信封看,撲面一股脂粉香味差點將她撂倒,里面只有一首詩和一個約會地址。

  金山進了不大的茶館,里頭疏落的坐著十幾個人。她環(huán)顧四周,沒有和她預料那樣要費神找人,而是一眼就看見了那位公子。

  讓她送情書的伎女的詩恰好可形容:公子只應見畫,此中我獨知津。寫到山窮天杪,定非塵土人間。

  與獨坐角落的年輕白衣公子一比,其他人全成了泥塑木胎,丑陋不堪。那位公子頭上挽著白玉冠,渾身衣裳素白,僅有腰間玉帶上點翠玲瓏。如此外貌出色,衣著不凡,果然是一眼就能識得。

  “好一個白玉美人啊?!苯鹕饺滩蛔≠潎@,向白衣公子走去。

  白衣皂靴的太子正為找不到玉書君而發(fā)惱,冷不防有一個略顯粗啞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

  “這位公子,有位姑娘讓小的給您送信?!苯鹕焦室獍焉ぷ訅褐f話,怕人知道自己是一個女兒身。

  太子轉過身來,掃了一眼邊上小廝模樣的金山,見這個小廝看上去像是一個沒長開的孩子,身體瘦小,目光倒是灼灼,臉也白凈不似一般的小販子。身著一身粗布衣服,腰里只扎了一根布帶,頭上挽了一個發(fā)髻,背上還有一大摞書壓身。

  太子明白來人身份低賤自己又不認識,不知道干什么的。隨口道:“放那吧。”

  金山見貴公子態(tài)度輕慢,知道事情怕是要黃了,自己才和人夸???,保證一定成的,便小心翼翼地說:“公子,您不瞧上一眼?”

  太子先前被金山粗啞的嗓子嚇了一跳,現(xiàn)在一聽這嗓子怎么又細回去了,聲音又綿又軟,只覺得來人有古怪。倘若是監(jiān)視他的人,再一狀告到父王那里去,自己少不得要被禁足,便不動神色地說:“你隨我來。”

  金山不明就里跟著公子出了茶館,拐進了后面無人的小巷里。誰知才進巷子,就被一把懟到墻上。

  太子抓著小廝的衣領質問:“你是何人?”

  白衣公子抓住她的速度和力量,讓金山明白自己不能硬來,也不知道為何,他會對自己的身份存疑。只能故意伏低做小,唯唯諾諾地說:“小的只是一個送信的,不知道公子和那位姑娘有什么過節(jié)?!闭f著,把信展開給公子看。

  太子見信上是幾行清秀小字,又有地址,大約知道因自己的相貌不凡,又引了什么不知名處的風流,提著的手微微松了松。

  金山感覺自己的雙腳又能站在堅實的大地上,她方才是被那個公子輕易地提溜起來摁在墻上。

  還沒站穩(wěn),金山就撒腿逃跑,跑出幾十丈遠,她才回頭側望,還好沒有人追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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