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二位年青公子進到店中,管事媽媽忙熱情迎上,“公子稀客!有失遠迎!請里面坐!”管事媽媽福了一福不亢不卑地說。
“媽媽好!”張一星面帶微笑,微微一揖。
在京城這種龍蛇混雜的地方,但凡世家公子都在嚴格的“禮教”中長大,人前都有極好的家教素養(yǎng),縱有少數飛揚跋扈的,那也是隨著父親官運升遷后遷入京城的,閱人無數的管事媽媽雖不識眼前公子,但就在張一星的一句問候中已知道此人大致身份。
“敢問公子貴姓?該怎么稱呼?”管事媽媽問。
“在下姓蘇,名星,這位是我好友吳佁仁,久聞寶店中“三魁”芳名,今日不知是否有幸得見“三魁”姐姐?”張一星有意報了個假名以隱藏身份,看來他哥哥沒有和他們同時進入大廳的原因,他也明白。
在張一星介紹中,吳佁仁也學著他的樣微微一揖,并好奇地打量這位管理眾多美女的“媽媽”。只見她四十多歲,身穿紫色羅裙,頭插簡單珠釵,五官精致略施粉岱,氣質出眾,看上去精明老練,與她經營的樂館相得益彰。
與此同時,管事媽媽也在觀察這個年青人,雖然兩人長相都十分俊美,但兩人身上自內而外的氣質卻不一樣,一位舉手投足透著高貴,這一位身上透出儒雅和青澀,看似簡單卻還有一絲…讓人捉摸不透的東西。
管事媽媽一邊觀察二人的來歷,一邊回答張一星的問話:“實在對不??!云心姑娘此時閣樓中有客人,實在不便見二位公子;云朵姑娘二日前就有預約,客人馬上就到了;云鶴姑娘前些日子得了風寒,這幾日在鄉(xiāng)下調養(yǎng),根本就不在這“曲天閣”中?!惫苁聥寢尣粍勇暽木芙^,妙手三魁豈是說見就能見的?“要不…換其它姑娘吧…其他姑娘不比‘三魁’遜色多少…”
“媽媽是怕我們付不起銀子嗎?”有些失面子的張一星臉上掛不住,如果其它聲色犬馬的娛樂,沒有他張一星不熟的,唯獨平日不喜好這音律,故而極少來這里,偏偏他那個不茍言笑的大哥今日同行,又不便叫其它的狐朋狗友來解圍,心中不免有些惱怒。
“公子說笑了,今日‘三魁’實在是不方便,對不住…”管事媽媽連連致歉。
“你…”
眼看張一星要發(fā)作,吳佁仁知道這個紈绔公子的脾氣,連忙勸道:“大過年的何必動怒,不必為這點小事生氣,竟然‘三魁’不方便,那我們就自己玩好了?!?p> “自己玩?”張一星瞪大眼睛,這個提議太意外了。
“只要高興怎么玩都行,我們自娛自樂,就請媽媽提供個清靜的場所就行。”
管事媽媽心知吳佁仁在幫自己解圍,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將他們領到暫時空著的云鶴樓中,并安排下人布置好酒菜方才離開。一切安排好后,張五星才步入房中,當然門口有人把守,閑雜人等是止步的。
三個大男人坐在桌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張五星一付無所謂的樣子,反正出來散心,怎么散不重要,只要有吳佁仁在就一定不會無趣。張一星不會音律,更別說彈琴這些高雅娛樂,他首先沉不住氣問:“你說我們自己玩,怎么玩?就這樣傻坐著?”吳佁仁不理他,端起一杯酒對張五星說:“新年剛過,也不曾給大哥拜年,借今日之機敬大哥一杯,祝:大哥在新的一年吉祥如意,身體安康!”張五星微徽一笑,端起酒杯與吳佁仁輕輕一碰,“也祝賢弟身體安康!”說完二人相視一笑一飲而盡。
新年賀辭通常會祝福官場的步步高升,做生意的生意興隆,或者含糊的說升官發(fā)財、錢通四海等,唯有最在乎的人才會在意身體的安康,所以吳佁仁對張五星的在乎程度可見一斑,張五星回敬了同樣的祝福,這其中的默契二人心領神會,只有在場的張一星傻呵呵的問:“你們都相互拜年,那…我呢?是不是也要給我…拜…”
兩人坐下都不說話。
“你們這是干嘛?”張一星被兩人臉上嚴肅的表情弄懞了。
“想讓我們給你拜年?想的美!”吳佁仁一臉不屑地斜了張一星一眼,“沒看到我們已經準備好了,等你拜呢!”
“啊…”張一星恍然大悟,不情愿的說:“我哥早已經拜過了,不過你才比我大一歲…就…免了吧?!?p> “免了?好啊,這樣我也可以省了新年禮物。”精于算計的吳佁仁狡猾的說。
“祝哥哥在新的一年里生意興隆!財源廣進!”一聽有禮物,張一星立刻下拜,只是這樣的賀辭未免俗不可耐。
“好,也祝你新年新氣象,新年喜洋洋!”盡管平日對張一星頤指氣使,但在這樣的節(jié)日風度還是要的。
“拿來!”不等吳佁仁說完,張一星便將手一攤伸到胳膊的最遠距離。
“現(xiàn)在沒有,改日去拿吧,為你單獨做了一件新衣裳?!笨粗鴱堃恍呛⒆託獾臉幼?,吳佁仁笑盈盈的說。
“真的?”張一星一臉驚喜,兄長有一件吳佁仁為他設計的衣服,因為自己之前犯錯一直不敢明著要,現(xiàn)在終于有一件屬于自己?!笆裁礃印每磫??來之前你怎么不給我看看…”
“不拜年就想要禮物,想的美!”
“弟弟錯了,我敬你一杯?!闭f著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吳佁仁雖然有些暈暈的,也只能陪著喝完,看的蕓荳在旁邊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