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星怒氣沖沖回到自己的寓所,將屋內(nèi)所有的東西砸了個稀亂,一邊破口大罵:“你是個什么混帳東西…敢這樣罵我…我做什么了…不就是去斗個狗嗎?不就是二天沒在那個破店里嗎?有什么大不了的…怎么就十惡不赦了…怎么就渾渾噩噩…虛度光陰了…”下人們不知道誰惹惱了這個太歲,嚇得躲在屋外探頭探腦,被他一個花瓶擲出去惡狠狠的吼道:“我死了?我死了嗎…我以后再去找你,我就是地上爬的…你個王八蛋…”
吳佁仁的話很快傳到張五星的耳朵里,連沉穩(wěn)老練的張五星聽后也驚得目瞪口呆,許久暗暗點頭,這么惡毒的話也只有這個蒙在鼓里的吳佁仁說得出來,看來將張一星托給他也許是對的。同時暗自思忖這么重的話這個自小被嬌慣的弟弟是否受得了,囑咐下人多多留意心愛弟弟的一舉一動。
張一星再不去找吳佁仁,又和以前一幫朋友整日花天酒地,天天把自己喝地爛醉。一日宿醉醒來,頭疼欲裂只能躺在床上休息,眼前浮現(xiàn)吳佁仁輕蔑的眼神,張一星揮揮手想把他從眼前趕走,但是吳佁仁的話一字一頓又在耳邊響起。這些日子每日里和一班狐朋狗友除了喝酒賭錢,就是想著吃什么、玩什么,似是玩的不亦樂乎,但是自己還是時時感到十分的無聊、空虛,現(xiàn)在想起吳佁仁的話當真是渾渾噩噩、虛度光陰,這樣一想憋了這些日子的氣就消了大半。那么應該怎么做呢?張一星想起吳佁仁與琉璃國的使者說話時自信的神氣、眼神,還有籌備貨物過程中的細細盤算,以及那段時間的自己種種,雖然整日忙忙碌碌但卻感到神清氣爽,神采飛揚。對啊,自己不就是要這種感覺?想到此他招手將自己的貼身小斯叫到跟前,問道“他們什么時候開張?”
“誰?”小斯莫名其妙。
“你是豬嗎?還能有誰?”張一星被自己的小斯氣得瞪大雙眼,一副要吃人的架勢。
“噢…”小斯也還機靈,馬上反應過來。“你不是說再不去了…要不我去問問?”小斯想起前些天的被連帶著挨的咒罵,有意捉狹張一星。
“你個狗奴才,敢笑我?”張一星聽出話中譏諷,一個枕頭擲出去,小斯早跑的不見人影。
沒多久小斯興沖沖的回來匯報:“后日正式開張,聽說繡娘都找到了,衣服做了不少,就是制作配飾的工匠沒找到,所以首飾還沒打一件出來?!鳖D了頓看看少爺認真的表情,繼續(xù)說道:“我在探聽的時候正巧遇著佁仁少爺,他問我少爺這些日子的情況…”
“你怎么說?”張一星有些緊張的問。
“我照實說,不然能說什么?說你在讀書?那也太…”小斯的話沒說完,就被張一星狠狠踢了一腳,“啰嗦什么?后來呢?”小斯疼得一邊嗤牙,一邊繼續(xù)說:“佁仁少爺想了一下說,他店里還差個掌柜的,你要是愿意去,可以算你一半股份,問你可愿意?…我家少爺去給他當掌柜?別做夢了,我當時就回了他…”正當小斯將疼痛的腿揉得差不多時,跟著又被張一星踢上一腳,“你個狗奴才,什么時候輪到你給我作主了?”說著,立刻翻身下床往出走。
“你要干嘛去?”小斯哭喪著臉跟著。
“還能干嘛?找工匠?!甭曇粢褟倪h處飄來。
今天吳佁仁只是試探的向張一星拋出橄欖枝,本沒打算有什么成效,沒想到張一星立刻就有反應,傍晚時就領(lǐng)了三個好工匠過來,并且承諾過幾日還會有五個來,個個手藝精湛。吳佁仁心中高興,面上卻不表露出來,當張一星涎著臉討賞時,吳佁仁只是斜倪著眼淡淡的說:“讓我請喝酒犒賞你?這么長時間你天天喝,還沒喝夠么?你現(xiàn)在是半個東家了,請工匠本就是你的責任,這么久沒來,今天做了這么一點小事就想邀功請賞?”
“?。俊?p> “你記著…張少爺,以后雖然你是半個東家,但還是得聽我的,如果還像以前一樣吊兒郎當,三天打魚二天曬網(wǎng),別怪我不留情面,出了這個門再也別想回來…”吳佁仁惡狠狠的說。
“都是我嘴欠?!睆堃恍前没诘某约耗樕仙纫话驼普f:“行行行,以后都聽吳東家的,我就是你的掌柜的?!?p> 吳佁仁冷冷的轉(zhuǎn)身,心中卻樂開了花。哼,這種有錢人的少爺就是欠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