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救命(2)
“嘶……”
聶眀晚撞在吳暇的背上,他的背好硬,像一堵墻。好疼,聶眀晚捂住鼻子,差點要撞歪了。
“你干嘛突然停下來?”
“我認識一個大夫,在相反方向,抱去給大夫看看?!?p> “哦?!甭櫛b晚捂著鼻子悶悶地應了一聲。
“乘風醫(yī)館”的招牌已經(jīng)有些破,但從殘缺的布料上大致能辨認乘風二字。
醫(yī)館關著門,里面留著一盞昏暗的燈,由外可見橘色的光線充盈室內。
“乘風兄弟,求診!”吳暇不輕不重地扣著門,屋內人應了一聲“接診?!?p> 而后醫(yī)館的門被一個面容清秀的青年打開,他看了看“改頭換面”、傾國傾城的吳暇,又看了看眼睛大大、一派天真的美少女聶眀晚,微微蹙了一下眉頭。
明明聽到是吳睱的聲音。
“乘風,不必張望了,我是吳暇?!遍]月羞花的“女人”一開口卻是吳暇冷清低沉的音調,乘風詫異地多看了他幾眼,吳暇那雙深沉冰冷的眼睛告訴了他正確答案。
“吳大哥,快快進來。”
乘風反應過來,連忙把兩人請進屋,又把頭往外探了探,確認無人發(fā)現(xiàn)才關上門。
“大哥,你這樣,我差點認不出。”乘風忍不住去看吳暇濃妝艷抹的臉,如此絕色,哪怕是風月樓里的花魁都難以媲美,乘風看花了眼,一時笑嘻嘻地定住了眼珠子。
吳暇是個大男人,被一個大男人看得目不轉睛,頗為不喜,目光幽幽地瞪著乘風:“緩兵之計,有什么事等會再說,你快幫它療傷?!?p> 乘風收到一向溫和的吳暇如此惡意、警告意味十足的目光,立馬把兩只不聽話的眼睛個收了回來。
只是,他又忍不住抬頭望了一眼。一直都覺得大哥長得好,貌比潘安,孔武有力,是男人顏值的扛把子,還有一身不得了的武功,羨慕嫉妒恨。
如今換了個裝扮,直接秒殺上京美女,穩(wěn)坐顏值巔峰,愣是令男人恨,女人也恨。
要是個女人多好。
乘風抱過聶龍放在案上,不好意思再去看吳暇,為了掩飾自己不正常的想法,還找話題:“以前也沒見你養(yǎng)狗,怎么突然冒出一只狗?這傷受得如此重,很難救,不過既然是大哥你親自帶來的,我必定努力起死回生。”
聶眀晚發(fā)覺乘風很吃吳暇的女裝顏值,她這么一個正兒八經(jīng)的小美女站在這里,他還能明目張膽地盯著吳暇,看出了一種蜜汁癡迷。
唉!女子不如男,男人美起來,我自覺靠邊。聶眀晚暗暗嘆了一聲。
她也不是耐得住沉默的人,聽到乘風找話題,馬上接話:“這不是普通的狗,這是我兄弟,很通人性的?!?p> 似乎聽到自己的名字,聶龍的眼睛慢慢掀開,視線游離了一圈,落在聶眀晚身上,直直盯著再也不移開。
“的確很通人性。”乘風看在眼里,已經(jīng)拿出紗布和藥酒,開始給聶龍消毒包扎。
“它傷得怎么樣?”
“生死一線,不過吳大哥用內力穩(wěn)住它的心脈,強行把它給拉了回來,接下來只要休養(yǎng),慢慢就能好。”
“謝謝你們救它?!甭櫛b晚聞言一喜,不知覺伸手扒拉吳暇的袖子,手勁挺大,剛好吳暇的衣服還沒換,穿得是今天那種臨時拼湊的衣服。
吳暇沒反應過來,然后肩上類似披風的衣服直接被聶眀晚給扯下來,聶眀晚整個人朝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吳暇肩上一涼。
乘風聞聲抬眸。
“……”乘風屏息,吳暇身上抹胸長裙從胸部垂到尾,胸口扁平,但他的肩膀常年不見光,白得發(fā)光。
第一眼就覺得是被白瞎了眼。
唯一可惜的是他的肩膀寬,手臂的肌肉精壯,不像女孩子那樣柔美。
“……對不起,我太激動了?!甭櫛b晚屁股著地后,意識到自己手里扯了點不該扯的東西,抬頭看見吳暇白花花的肩膀,差點笑出聲。
吳暇蹲下身,一把將她勾了起來,奪過她手里的衣服披回自己的肩上,眸子觸及她嘴角繃不住的笑意,他拉攏衣服,視線順勢打量她的臉。
她的眼睛還發(fā)紅,眼皮有些腫,應是剛才哭出來的,而她的鼻尖和臉頰兩邊的紅暈相輝映,有點像猴子的屁股。
吳暇突然想到什么,一張臉嚴肅地湊近聶眀晚:“你……”
“……”聶眀晚握緊手里裝著小餛飩的紙包,瞪大眼睛往后退。
“你真的是姑娘?”
“……你才姑娘,你全家才是姑娘。”聶眀晚下意識把傍晚的話又重復出售。
“你多少歲了?”吳暇置若未聞又問了一句。
“都說了三五!”
“那我收回我今天的話,姑娘家三五長這么高,一點都不矮?!眳窍疽荒樥J真。
聶眀晚咬牙,馬上離他遠遠的:“別跟我說話,我不想又給你送祝福?!?p> 總說說她矮冬瓜,長得高了不起呀。
乘風暗中吃瓜,由于吳暇帶戲,他對聶眀晚來了興趣:“吳大哥,你還沒介紹這位姑娘?!?p>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吳暇直言不諱且簡潔。
“哦,今天就是這個小姑娘把你從法場救走?!背孙L瞟了聶眀晚的身材——小小只,卻不想還有劫法場的勇氣,果然人不可貌相,“原來姑娘是女中豪杰,失敬失敬。”
聶眀晚聽不得別人夸,一聽別人夸就容易翹尾巴,她被吳暇揭穿的惱怒很快煙消云散了,臉上帶著不要錢似的燦爛笑容,答道:“我沒想到那些禁衛(wèi)軍呆頭呆腦,我只是隨便放一個煙霧彈,就救走了人,完全不用我出手?!?p> 乘風見聶眀晚毫不謙虛,跟著呵呵笑。
“那吳大哥怎么會弄成這副模樣?”
“我化的,你可知道,他頂著這張臉在那些呆子面前招搖,還完全沒被發(fā)現(xiàn),甚至那些男人被他迷得神魂顛倒,幾乎移不開眼,兩只腿都發(fā)軟了,我當時站在旁邊……嘶……自愧不如。”
聶眀晚夸大其詞。
乘風不禁又瞧向絕色的吳暇,沒有絲毫懷疑的點點頭。
要真是個女人,可能他也邁不開腿。
吳暇也不說話,就像只幽靈一樣盯著聶眀晚。
聶眀晚覺得脖子發(fā)涼,但她還是堅強地“呵呵呵”,把吳暇美化到底。
“好了?!背孙L的年紀不大,但從小學醫(yī),包扎的手藝很熟練,不一會就幫聶龍?zhí)幚砗昧藗凇?p> 聶龍趴在案臺上,蔫蔫的,惹得聶眀晚心疼。她上前輕輕摸了摸它的頭,又把小餛飩打開,讓聶龍聞一聞。
“聶龍,現(xiàn)在餓嗎?”
她打包的小餛飩是瀝干湯水的,現(xiàn)在打開就黏在一起了。
聶龍眨眨眼,瞧了聶眀晚一會,嘴巴開始動起來,似乎是在咀嚼之前含在嘴里的小餛飩。
“mua~”
聶龍失而復得,聶眀晚欣喜,當著兩個男生的面,絲毫不嫌臟的親了親聶龍的臉頰,笑得眼睛里像盛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