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是”花家剩下的人在花朝的帶領(lǐng)下更加用心的守護著法陣,眼下錦官城被滿是邪氣的黑霧籠罩,他們看不出時辰,可是估摸著這差不多快到晌午了,只要再堅持堅持,二小姐定會帶著支援的人趕到的。
?“家主~”見蕭空這邊久攻不下他手下一心腹靠近,憂心的叫了一聲。
?蕭空斜睨一眼,看了看那個已然受傷的弟子,心中清楚他要說什么,道:“強弩之末罷了,不足為懼,我倒要看看他們還能撐多久”
?誠然,以他現(xiàn)在的情況來說,絕對是站了上風的,就算此刻還沒有將花朝等人了解,可也是遲早的事了,所以說也難怪他不將他們放在眼里了。
?噬魂幡懸于錦官城上空,還在不停運轉(zhuǎn),邪氣釋放亦是越來越多,不,更像是什么東西在吸食它的魔性,周邊的黑霧亦在噬魂幡猛烈的旋轉(zhuǎn)運行下形成了一個漩渦,這漩渦以花家人駐守的法陣為中心,不斷盤旋幾欲進入法陣,然而卻被花朝用昆吾設(shè)下的屏障阻隔,也多虧了花朝設(shè)下這么一道屏障,將邪氣與法陣隔開,否則只怕就算再多來幾個人這法陣也是撐不住了。
?似乎是感知到了外界邪氣環(huán)伺,法陣之下鎮(zhèn)壓著的邪祟、兇獸們像是被刺激了似的,格外興奮,沖撞的越發(fā)厲害了,法陣上的裂痕越來越大,一陣又一陣的駭人的嘶吼、還有怨靈凄厲的哭喊聲從法陣下傳來,那聲音越來越清晰,期間還夾雜著撞擊聲,和兇獸用爪子刨、抓的刺耳聲。
?看著眼前的這番情景,蕭空很滿意他幾乎可以確認馬上便能達到目的了,再看看花朝竭力阻隔邪氣入侵的模樣,真是怎么看怎么礙眼,于是他拔出長劍,一步步走向花朝,欲將斷他手筋和殺路予安的仇一并報了,說時遲那時快狠狠一劍刺下去,從背后刺入貫穿胸膛,鮮血順著插在胸膛的劍流下,嘴角亦涌出大量的血液,然而花朝施術(shù)阻隔邪氣的手卻并沒有停下,他清楚,只要他一放手,這地方便守不住了。
?“城主!”花家守陣的諸人瞪大雙眼看著花朝,手中動作卻是不敢停下,也不能停下。
?“別…別…別管我….守好法陣!”花朝強打起精神道。
?話畢,艱難的騰出一只手來,一掌將蕭空擊飛,蕭空被擊飛的同時,他的佩劍也同時抽離了花朝的身體,霎時間鮮血噴涌而出,其中不少濺在法陣之上,滲透到了地下。
?蕭空被花朝這一掌擊飛數(shù)丈遠,好在花朝已是身受重創(chuàng),又要兼顧設(shè)置屏障阻隔邪氣入侵,所以這一掌并未傷及根本,很快他便站定了。
?這一幕恰巧被匆匆趕到的花南梔看到,看著已是身受重傷還在勉強支撐守護陣法的兄長,她瞬間紅了眼眶,淚水卻沒有流出來,占據(jù)雙眼的嗜血的狠戾,污蔑她不要緊她可以查清事實,針對她也沒關(guān)系,她自能抵抗,可是他蕭空萬不該傷她兄長,她必須讓他知道這是他這輩子犯過最大的錯。
?紅袖一揮菀枯已經(jīng)抱在懷中,緊接著便是一陣錚錚的琵琶聲,琵琶聲中分明的殺氣便是不動樂理的人也能聽出來,隨著琵琶聲而來的是漫天的熒惑,似一道銀河般飛來,在這濃濃的黑霧中成了唯一的一抹亮色,這一道光芒直沖蕭家之人而去,蕭空首當其沖,不過最先遭殃的還是那些已經(jīng)同蕭啟血戰(zhàn)許久早已筋疲力盡的蕭氏弟子,那些熒惑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的將那些小嘍啰處理了,死相極其難看,沒錯花南梔的修為又有精進,她所操縱的熒惑已經(jīng)不單單是使人喪失神志了,它們已經(jīng)到了可以進入人體內(nèi)在其體內(nèi)游離直至找到其死穴,直攻死穴致其死亡的地步了。
?林榕槿知道現(xiàn)在的情況花南梔尚能應(yīng)付,于是趕緊飛身至花朝身后,替他封住穴道止血,直至此時花朝是再也支撐不住了終于緩緩合上雙眼。
?林榕槿探探鼻息脈搏,還好只是昏了過去,還有一口氣在,不過也是勉強維持,恐怕是撐不了多久了,趕緊替他灌注靈力,好讓他能再撐的久一些。
?隨著花朝的昏迷,昆吾自然也是停了下來,顧笙趕緊上前,用自己的寶劍重設(shè)屏障阻隔邪氣,顧家弟子見狀也趕緊上前,助花家之人以靈力駐守法陣,在這個時候顧笙最終還是選擇了將個人恩怨先放在一邊,最重要的是他相信,這次蕭空這個幕后真兇是跑不了了的。
?蕭空很快便被熒惑包圍在一個三丈寬的圈里,蕭默走到花南梔身邊,想求情,可是看看錦官城這般模樣,最終也不知該如何開口,恰好此時舒千云、墨予、墨白也趕到了,只聽顧笙大喊一聲:“二小姐,先別殺他,我還想問問他為何做了這些事?”
?顧笙說的有道理,這些事情不僅他想知道,墨家兄弟也想問個究竟,花南梔也不想他這么快就死了,于是手中動作停了下來,熒惑圍成的圈子打開了一道口子,花南梔同剛來的墨家兄弟二人站在那兒,花南梔冷冷看著蕭空道:“說吧,蕭大家主”
?“說與不說又當如何,你們不都猜到了嗎?何必多此一問!”蕭空揚起他招牌的淺笑,眼中滿是不屑。
?其他人尚未開口,倒是蕭默走上前來,道:“大哥,回頭吧,別再錯下去了”
?看到一母同胞的手足兄弟出現(xiàn)在這兒他似乎一點兒也不驚訝,也沒被背叛的失望與不甘,看著蕭默的眼神里依然是一如既往的寵愛,連說話的聲音也柔和了不少:“長河,你長大了,正道很好,光明、正義、沒有一絲污點,適合你這樣有人寵有人護的好孩子,可是那些骯臟、痛苦、邪惡總得有人去承受,才能保住你們那些光明??!”
?他這句話一出口,在場的人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