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自蕭啟來了以后,花南梔在青巖山的日子更加舒坦了。常常帶著蕭啟到溪邊捕魚摸蝦,讓蕭啟幫她干這干那,蕭啟自然毫無怨言,她也樂得清閑。
?這期間林榕槿常常跟著,青巖山一眾弟子都十分震驚,不明白一向喜歡清靜的首陽君緣何突然跟著大家“觀摩”捕魚摸蝦這樣的事。
?穆皇臥倒在地上,花南梔依靠著它半躺著,看著站在溪水中的蕭啟,道:“元白,不許用法術(shù)”
?蕭啟掌中聚力隔空取了一根岸邊兩指粗三尺長的樹枝,靜靜立于水中,緊緊盯著溪中游動的小魚,猛地抬起手迅速插入水中,抽出水面的時候樹枝上插著一條肥美的大魚。
?鄢靈曦羨慕不已,不用法術(shù)抓魚真的不容易?;蠗d就沒有那么興奮了,還是鄢靈曦這副窘態(tài)更合她的心意。
?上岸時撞倒了正在頤指氣使的讓下屬捕魚的夏惜歲,夏惜歲怒罵道:“狗東西!沒長眼睛啊!”
?蕭啟無視夏惜歲繼續(xù)往花南梔的方向走,花南梔卻起身站在蕭啟面前,道:“元白,臟東西一定要處理掉,別讓他影響這兒的風景”
?“花南梔!你家的狗沖撞了本少爺,你還敢出言不遜”夏惜歲借故找茬道。
?花南梔都不屑看他,遞了個眼神給蕭啟。蕭啟收到指令,抬腿一腳重重踹在夏惜歲胸口。一切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夏惜歲沒料到他會這樣明目張膽的出手,防備不及,被一腳踹飛,倒在地上。
?“花南梔,你竟敢指使他動手?!”夏惜歲痛得齜牙咧嘴,又驚又怒。
?“打便打了,你當如何?”花南梔居高臨下坦坦蕩蕩的看著夏惜歲,絲毫不后悔讓蕭啟出手,她這個人一向這么護短。
??眾人看著這情景卻沒有人幫夏惜歲,更多的是覺得他咎由自取。夏惜歲的下屬也愣愣的看了好一會兒,才回神上前扶他起來。夏惜歲起身甩開下屬扶他的手,一手捂著被踹的胸口,忽而笑道:“你以為這是在你家嗎?可以任由你胡作非為,這兒可是玉虛門,方才大家可都看到你指使他動手了,首陽君正好在這兒,您說呢?首陽君。”
?大家的目光一致看向花南梔身后兩丈處一言不發(fā)默默看著的林榕槿,花南梔亦轉(zhuǎn)身看向他,秀眉微皺,心道:糟糕,忘了他也在,靈曦可說過這家伙絕不偏私的,不會真罰我戒尺吧。
?整個氣氛都安靜下來,林榕槿不緊不慢的走過去,看著花南梔。誰都不敢出聲,每個人都認為花南梔這次是“在劫難逃”了。
?看了花南梔許久,林榕槿才悠悠開口道:“她是客人,而非學子,她的事玉虛門無權(quán)置喙”
?眾弟子一陣唏噓,鄢靈曦聽了這話都驚得呆在原地,連花南梔也怔住了。夏惜歲一臉不可置信,有些語無倫次道:“這…這…都不管了?!那…那…”
?“怎么?首陽君的話你也敢質(zhì)疑?”花南梔很快回神。
?夏惜歲看看林榕槿冰山似的表情,不敢再放肆,憤憤的“哼”一聲,帶著下屬離開。
?花南梔見夏惜歲如此吃癟,抿嘴偷笑,為剛剛的勝利得意。偶然間瞟到林榕槿,發(fā)現(xiàn)他也在看著自己,對他剛剛的“出口相助”萬分感謝,身子微傾貼近林榕槿低聲道:“大木頭,夠意思”
?“嗯”林榕槿聲音很輕,輕到讓人懷疑他到底有沒有回應這么一聲。然后他轉(zhuǎn)身離開,背對眾人的他嘴角含笑,往烹雪閣走去。
?他離開后,眾人又各自開始做自己的事,對于剛剛發(fā)生的事情,誰也不敢多議論一句。
?鄢靈曦趕緊上岸,小跑到花南梔身邊,八卦道:“你剛跟師兄說什么了?”
?“沒什么,就說他很夠意思”花南梔看著林榕槿離開的背影道。
?“你不會是對我?guī)熜钟质裁凑`解吧”鄢靈曦道。以前自己同人打架,師兄可是不論事由一并受罰的。
?“嗯,他人不錯”花南梔堅信林榕槿只是看著比較冷,其實人很好,幾次遇事他都幫了自己不少。
?眾人就在溪邊起火烤魚,烤雞,夜幕漸近,月亮初升,鄢靈曦、蕭啟圍在火堆邊烤魚,花南梔喝著酒一有些微醺,突然站起身來,道:“元白,好好烤,我去叫大木頭來吃魚”
?說完不等烤魚的兩人反應,留下兩人一獸搖搖晃晃的往烹雪閣走。邊走邊喝地走到烹雪閣門前,沒有敲門雙腳一點翻身進入院內(nèi)。
?林榕槿聽到動靜走出來,就看到花南梔進了院子朝他走?;蠗d見到他于是停下腳步,聲音軟軟的道:“大木頭~元白烤了魚,吃嗎?”
?“進來喝杯茶,醒醒酒”林榕槿帶著花南梔到二樓窗邊的茶案前坐下,徑自給她烹茶。
?花南梔撐頭看著認真烹茶的林榕槿,醉眼迷離滿是媚態(tài),喃喃道:“林榕槿,你真好看”
?林榕槿唇角掛著淺笑,沒有說話,給她遞上一杯清茶。
?“笑起來更好看了”花南梔手肘放在茶案上支撐起上身貼近林榕槿,兩人的臉幾乎貼在一起,面前的茶都被花南梔的動作打翻了,茶水順著桌沿流下。
?眼看茶水要流到她衣裙上,林榕槿道:“過來”
?花南梔聞言竟乖乖起身,到林榕槿身邊貼著他坐下,問:“你這兒真冷清!一定很孤單吧”
?林榕槿側(cè)目看著她,她瞇著眼笑道:“無妨,我會常來陪你的”
?林榕槿就這么靜坐著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他,眼神略有波動,花南梔胳膊放在案上,用胳膊墊著頭,眼睛緩緩合上,嘴里嘟囔著:“今天還好你幫我,還有上次…普羅山…”
?眼前林榕槿的身影漸漸模糊,隱隱約約間似乎聽見他說了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