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離兒正準備往勤政殿去找苻堅,想同他討個馬車回鄴城去,那夜她離開勤政殿后,便被安置在了一處宮殿中,玉璃一直與她同住,她再也沒有見過苻堅。
沅離兒想著既然已經(jīng)脫險,也不宜在秦國再待下去了,阿爹他們定然焦急的很了,還是盡快回去的好。秦國方才宮變,苻堅怕也沒有閑暇能顧得上她,便只能自己去找他了。
沅離兒正走著,便見玉璃慌慌張張的快步跑了過來,經(jīng)過沅離兒身邊時,竟也似沒有看見一般,沅離兒覺得有些不對勁,“玉璃!”
玉璃聽見沅離兒的聲音,這才停下腳步,回轉身來,沅離兒看著滿臉驚慌的玉璃,詫異的問道:“你這是怎么了?怎的一副心神不定的模樣,可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玉璃緊緊抱著懷中的酒壺和酒杯,聽沅離兒這么一問,頓時間,眼淚突然止不住的流了下來,“沅沅,他竟然就是苻生,他怎么會就是苻生?他明明知道我是來偷玉璽的,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放過我,他如今這般被廢被囚,叫我如何能心安?”
沅離兒被玉璃說的一頭霧水,什么苻生?什么明知道?玉璃她今早分明是去見她的兄長了,怎的回來了就變成這副模樣了?她從沒有見過玉璃這般情緒失控的模樣,沅離兒擔憂的上前,攬過玉璃的肩膀,輕拍玉璃的后背,安撫道:“你先別難過,同我說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好?”
玉璃在沅離兒的懷中不斷的啜泣,身子也是忍不住的顫抖著,許久才哽咽的將過往她同那內(nèi)侍的點滴悉數(shù)都說與了沅離兒聽,沅離兒先前聽玉璃說起的那些事,并沒有一絲提及那內(nèi)侍的,故而如今沅離兒聽完之后,也是大為震驚,難怪玉璃會這般情緒失控。
照常理想,這暴君苻生若是知道有人進宮接近他是為了盜傳國玉璽,定是當場就會要了她的性命的,又豈會明明看著玉璃進勤政殿盜竊,還相助她逃離,第二次又是放走了她,直到那日苻堅入宮,苻生才準備動手,苻生先前明明有充足的時間亦有充足的理由,先發(fā)制人,可是苻生卻沒有這么做,沅離兒覺得苻生不可能沒有想到這些,可是他卻沒有這么做,這一切放在苻生身上,都太不尋常了。如今卻是被苻堅搶了先機,丟了皇位,被廢被囚,而這一切,或許都同玉璃有些關系吧,沅離兒突然這么猜想,忍不住說道:“玉璃,他可是心悅于你?”
玉璃離開沅離兒的懷抱,瞪大了眼,此時她臉上的驚恐之色更甚,“怎…怎么會…”玉璃從未想過這種可能,她只是怎么都想不明白到底是為什么,此時沅離兒這么一說,玉璃心中更添幾分痛苦,她寧愿并不是這樣,只是她還沒有找到更好的解釋。
“玉璃,我也只是猜測,畢竟這一切都太不尋常了?!便潆x兒見玉璃這副神色,立刻寬慰道。
玉璃點點頭,“沅沅,我想回去一個人靜靜,好好想一想,今日這一切實在是太過突然了?!庇窳дf完便轉身獨自往住處快步走去。
沅離兒看著玉璃凌亂的腳步,心中不免有些擔憂,罷了,待她去見了苻堅再來同玉璃好好說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