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同床共枕?!
被顧南笙牽出去的時候,趙露白人還是懵的。
要秋后算賬?
她看著身前的這個人,從他剛才認(rèn)真的神色中瞧不出一絲開玩笑的意味。
說起來,他們在這個時間線里,有五年未見了。他也最終脫下了校服,換上了西服。變成了男人。
他的手掌溫暖而寬大,月光下綠色的表盤泛著光。
“我們…我們?nèi)ツ膬骸彼忧拥陌l(fā)問。
“我睡不著,這五年,醫(yī)生總開勞拉西泮。但我還是睡不著。每天,365天,五年。”他不回頭,可聲音中的隱忍,委屈,心痛,思念擰成了一股繩牢牢地栓住了趙露白的心臟。
她何嘗不是呢。
但是五年,他是怎么過來的呢。
他們沉默地走完了全程,直到從另外一個梨形的出口離開,庫里南在黑夜中沉默地等待。
上了車之后,他還是沒有松開她的手,她感受到了,他的身體,他的情緒,都是緊繃的。
一天的回憶下來,他早就已經(jīng)身心俱疲,加上收購之前瑣碎的小事和公司運營出現(xiàn)的問題,他泛紅的眼眶不僅僅是因為重新遇見她。
他撐著讓自己保持精神,他掐著自己的掌心,確保這一切不僅僅是一場夢。司機意外這多出來的一名乘客,畢竟一向“性冷淡”著稱的顧總也會和異性同坐一輛車,更何況是這輛非公務(wù)極私人的車。
況且,他們老總的手居然…
握住了這個女孩?!
這是何方神圣???
“開車,再看眼睛可以捐了?!鳖櫮象咸ы?,神色冷淡。
司機忙不迭地發(fā)動了車,不用顧總說話也知道是往哪兒去,可是,這姑娘有親密到可以帶到顧總私宅去的程度嗎?
畢竟,有那么一會,秘書佐拉有一次匯報沒有在當(dāng)天完成,所以要送報告給顧總,可那天不巧的是顧總沒有在會所,也沒有在公司和分公司。所以司機自作主張地帶佐拉去了顧總私宅。
設(shè)置在A室中心,卻不像別的大宅一樣富麗堂皇,相反,建筑形狀簡約,用的都是幾何形狀,冷峻的線條切割和黑白灰的用色。把主人的性格完美反射。不遠處便是趙家的莊園,相比之下,雖然地方小了些,也不那么氣派。卻自成一派。
那天顧總連門都沒讓佐拉進去,而是讓她放在了鐵柵欄口,第二天清晨接顧總的時候他臉色更差。
“以后再自作主張,司機也不用做了?!彼皖^翻動著合同,
司機卻知道他在說什么,于是暗自抽了一口冷氣。
所以今天,他冒著冷汗,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著后視鏡里面的顧總,只能說今天顧總的臉色,相比起上次的臭臉。有過之而無不及。
“顧…顧總,是去您…”他這時只覺得舌頭也不是自己的了。
“嗯?!?p> 十五分鐘的車程,很快就到了。司機目送二人下車的時候,長長舒了一口氣。
祈禱這姑娘可別惹顧總生氣,否則明天他又得吃不了兜著走了。
可沒什么用,
剛下車,趙露白就為了調(diào)節(jié)一下緊張的氣氛,看著那簡約氣派的房子,不覺自說自話道
“嗯,性冷淡的風(fēng)格,和現(xiàn)在的你很像。”
顧南笙忽而又在大門口停住,他回頭看著面前這個,小心翼翼撫慰他情緒的女孩。這個朝思暮想的女孩。眼神晦暗不明,嘴角卻不自覺地上揚,他舔了舔自己的后槽牙。伸手解了自己的領(lǐng)帶。
“性冷淡…趙小姐是想試試?”
他居高臨下,比自己高了許多。許是這些年常年鍛煉,襯衫下的肌肉線條一覽無遺。她看著他的喉結(jié)上下翻動了一下,于是雞皮疙瘩一下子就全起來了。
“外外外外!外面真冷??!進去說吧!”趙露白縮了縮脖子,往前走,顧南笙牽著她的手跟在后面。
到了門口,看到密碼鎖,她呆了,
他俯身環(huán)住趙露白輸入密碼。
密碼是她的生日。
門鎖開了,顧南笙卻不急著進去。他調(diào)試了門鎖,抓著趙露白的手,將她的手指按在了顯示屏上。原來那鎖也是可以指紋解鎖的。
屏幕上顯示錄入成功。
“這房子的女主人終究是回來了?!鳖櫮象系穆曇袈湓谮w露白的耳根,撩撥的卻是她的心弦。
她整個紅了臉頰。
顧南笙牽著她進去,室內(nèi)和室外一樣,簡潔利落,玄關(guān)有一雙穿過的拖鞋和一雙未拆的拖鞋。但已落灰。
顧南笙不舍地放開趙露白的手,吩咐她在原地不動,就好像擔(dān)心她還會在這方寸之間消失不見似的。他有條不紊地拆開拖鞋的布包,將拖鞋放在趙露白面前。
“餓么?!鳖櫮象蠈②w露白的碎發(fā)別回耳后,趙露白想著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忘了要算賬這回事,畢竟她已經(jīng)醉倒在他的溫柔鄉(xiāng)里了。
“不餓?!闭f完這句話,肚子卻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顧南笙無聲的笑了,回頭去了廚房。廚房的餐具一應(yīng)俱全,可大理石板桌面卻一塵不染。抽油煙機也像是從未用過,看來這家的男主人很少下廚。
顧南笙打開冰箱,全是冷凍食品。他打開冷凍區(qū),發(fā)現(xiàn)還有兩塊品相還不錯的牛排。調(diào)味料也算齊全,于是自己忙碌了起來。
趙露白坐在廚房的吧臺椅子上,看著顧南笙在廚房里忙碌的聲音,白霧繚繞讓他終于有了一絲煙火氣兒。她的眼睛起了霧,感覺眼前的一切不真實。她害怕再失去。
她伸手抓著顧南笙的背影,卻不想顧南笙正好回過頭,看到她這個動作。自覺的十指相扣上去,順帶在她額頭親了一口。
“很快就好了?!?p> 趙露白像個小貓一樣趴在桌面看著他,烏黑的眼睛亮閃閃的,看的他心都化了。
牛排煎好的時候,他們干脆就在餐廳吧臺上用餐了,顧南笙自覺的將眼前的牛排切塊,再遞給趙露白。
“你喜歡五分熟的,但這牛排不新鮮了。明天帶你去你最喜歡的那家餐廳吃?!鳖櫮象虾逯?,趙露白叉了一塊牛排往嘴里送。
吃下去的一刻,暗嘆這么多年,他除了行走商場,這廚藝也可以媲美大廚了。
“你做的比店里的還好吃?!鳖櫮象峡粗w露白一邊把腮幫子塞得慢慢的一邊還不忘點評的樣子活像一只倉鼠,于是忍不住的摸了摸她的腦袋。
就在這時,看見她舉著叉子的手,袖管被她撩了上去,露出了那塊有傷疤的手背。
他想起那場直播,眉頭緊蹙,突然覺得什么都吃不下了。這五年,他也不是什么都沒有追查到,而是涉及的盤根錯節(jié)太多,他根基不深。而且還有幾個重大疑點沒能解決。
趙露白察覺到了他的異常,順著他的目光看下去,明白了什么。
“誒呀,這個早就不痛了,沒什么的??斐阅象希蝗痪蜎隽??!壁w露白叉起一塊牛排,裝作特別不舍得的樣子喂給顧南笙。
他的面色稍緩,吃下了那塊牛排。慢慢咀嚼??尚氖乱坏┨羝?,卻無法平復(fù)了。
“當(dāng)年…”他緩緩開口
“肯定要追責(zé),但是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我完整地回來了,過去的傷疤結(jié)痂了也不會疼。這件事還得慢慢來。我們先吃飯,好嗎?”趙露白看透了他的心思。
他點了點頭,
“對不起?!彼D難地說出那句話,“如果我…”
趙露白用叉子柄敲了敲顧南笙的額頭
“好啦,不說啦,再說我吃不下啦!”她何嘗不知道他的心思,她只是不想提,起碼現(xiàn)在不想提。
趙父不問她歸來的細(xì)節(jié),是怕勾起她的回憶,況且他在意的是人已經(jīng)回來了。趙北辰不問,是因為當(dāng)時的不可置信和一連串的事發(fā)突然,南笙不問,大概就是因為太多的疑問,擔(dān)憂,自責(zé),無從開口。
一頓飯吃完,顧南笙去洗碗,趙露白則逛著這個“家”,除了顧南笙在這兒,還有少許的生氣,離了顧南笙,這個黑白灰的房子,即使再大,也只是個空蕩蕩的建筑物。
沙發(fā)上沒有堆積的臟衣服,電視機柜上面沒有各種相片,茶幾上沒有零食,只有一個煙灰缸。也一塵不染。諸如此類。
“今晚住下吧。”顧南笙從后面摟住趙露白的腰。
“我爸那邊…”趙露白耳朵紅透了,她早就預(yù)料到這個結(jié)果,但是他說出來,還是充滿了那種…意味。雖然不是沒有一起住過。
“我跟王叔說過了,你晚上跟我們一起住?!?p> “你們?”
“對,我,趙北辰,十五?!鳖櫮象咸袅颂裘?。
“你這算盤打的太精了?!?p> 顧南笙指了指左手邊,
“浴室每一層都有,二樓的是可以泡的,你最喜歡泡澡??梢匀ザ??!?p> “我今天泡不動了…”趙露白有些疲憊,可顧南笙卻聽出了她語氣里默認(rèn)要住下的意思,控制不住地笑了。
“那就在一樓洗,我去三樓。臥室在四樓。三樓有點黑,當(dāng)初設(shè)計師想做成簡約風(fēng)格,結(jié)果簡約的燈沒裝幾個還都不是很亮,我怕你洗完澡摔跤。到時候我就不能完璧歸趙了?!鳖櫮象弦呀?jīng)開始解西裝扣子,趙露白別過了頭,匆匆進了浴室。
洗澡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
她沒有衣服穿啊!
她著急忙慌地裹上了浴巾,先把頭發(fā)吹干。她做賊一樣地走出了浴室,身上的味道是和南笙一樣的香波,這讓她覺得親密而曖昧。
她看見沙發(fā)上有一套衣服。舒了口氣,換了上去。
男士的襯衫,穿著有些寬松。但盡顯嫵媚,穿在她身上。又純又欲。她抱著手機去了四樓。卻發(fā)現(xiàn)四樓這么寬敞,卻只有一個房間,一張床,一半是臥室,一半是露臺。露臺上的星空盡收眼底。
他看見她上來的那一刻,有一瞬眼神變化。而她看著他穿著浴巾裹著下半身,上半身的腹肌展露無遺,有力而強勁,沾著點洗澡水,充滿著男性荷爾蒙。
她不自覺地咽了口口水,他在意了這個細(xì)節(jié),一下子把浴巾抽開。
她失聲尖叫,捂住眼睛,卻忍不住從指縫里偷窺些許春光。
可大意的是,他并不是一絲不掛,他早就在里面穿了中褲。他玩味地笑了笑,坐在了床上,拍了拍床鋪。示意她過來。
“我們?。?!不能睡一張床!”她往后退了幾步。
“為什么不能,我們訂過婚了。”他冠冕堂皇的理由卻讓她無法回嘴。
“你是自己上來,還是我,綁你上來?”
“我自己來??!”
趙露白認(rèn)慫。
她躺了下去,顧南笙熄了燈,她花了五分鐘做心里建設(shè)。想著自己這么多年守身如玉,不能這么沖動,可是顧南笙是她愛的人,是她未婚夫。這么做其實沒什么不對的。
于是心一橫,干脆不抵抗了。
誰知身邊的人淺淺一笑,將手環(huán)住趙露白,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便緩緩睡去了。
她一下子羞愧的無地自容,轉(zhuǎn)身看到顧南笙的睡顏,安靜,不設(shè)防備,還有一絲疲憊。
真好啊,她回來了,他也還在。
小瘋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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