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總,時達最近是不是和秦氏有合作?”一位老總笑瞇瞇走過來,一副自來熟的開場白。
時念歌不動聲色轉(zhuǎn)過身和面前的男人對視,淺笑,腦海里思索了一會兒,方才確定不認識這個人。
“是,時達最近和秦氏有高端系列的合作,已經(jīng)進入最后的收官階段了,相信不久就會舉辦發(fā)布會?!闭f著,時念歌優(yōu)雅舉起手里輕握住只裝了一小口的香檳杯,“希望到時能邀請一同參加——”
“哎哎哎,等等!”
還不等她的客套話說完,頓時就突兀的被另一道聲線打斷。
只見司灣月像一只花蝴蝶翩翩飛了過來,堪堪停在秦司廷面前兩步之遠。
“周叔叔!”司灣月親密的挽上那位老總的手臂,張揚著笑,“時達和秦氏的合作司家也有參與呢,下個月就是發(fā)布會,到時候周叔叔一定要來參加!”
時念歌:“......”
下個月?她怎么不知道下個月要舉辦產(chǎn)品發(fā)布會?
時念歌站在一旁,安靜的看著司灣月一副笑靨,不動聲色。
一次就算了,要是這次她還看不出來司灣月對她的敵意,這五年商界算是白混了。
......
“好,周叔叔不論怎么說看在你爸爸的面上一定也要參加!”那位滿臉油光的老總一聽和司家有了關(guān)系,頓時更加來了興致,挺著大肚子,大腹便便,舉起酒杯,“是下個月?周叔叔好把時間騰出來?!?p> “哎,周叔叔你看我這記性,只記得是下個月,但不記得是下個月幾號了?!彼緸吃滦⌒“脨懒讼?,抬起手敲了下腦袋,動作可愛又嬌俏,接著十分自然轉(zhuǎn)過頭楚楚可憐看向身后面無表情的秦司廷。
“司廷哥哥,你還記得嗎?”
時念歌:“......”
沒有做聲,僅僅只是一只手托著高腳杯,雙手抱臂,好整以暇安靜退到一旁看戲。
......
聚光燈下的男人越發(fā)顯得成熟偉岸,即使不在商界,卻全身散發(fā)著運籌帷幄的泰然與英氣。
秦司廷默了一瞬,隨即伸出了一直揣在口袋里修長的手,頷首。
“6月13日?!?p> “6月13日?!”司灣月驚喜,更是扯開了嗓門,像是被夸贊了一樣洋洋得意,“周叔叔,聽到了沒,下個月13號,一定要來呀!”
她的司廷哥哥居然會幫她說話?!她離司廷哥哥又近了一步!
“好好好,叔叔一定來!”那位老總大笑,開口贊嘆,“現(xiàn)在的后輩真是厲害,小小年紀,你們居然都已經(jīng)做到了上億的合同,真是不簡單吶!后生可畏,后生可畏,來,周叔叔我敬你們一杯!”
司灣月眉目含笑,點點頭,連忙從旁邊侍者的托盤里把僅剩的兩杯香檳拿過來,一杯端在手里,一杯遞到秦司廷手上。
男人沒有出聲,順手接過。
司灣月眼中頓時又閃過一絲驚喜,小心翼翼瞥了眼旁邊高大的男人,隨即快速低下頭,臉頰微微潮紅。
司廷哥哥,今晚的態(tài)度...也太好了!就連接酒的動作......都好帥啊。
正準備再說幾句,卻不想司灣月剛一抬起眸子,便像看到了什么,停住了嘴邊的話。
又突然笑瞇了眼,朝幾步之外的時念歌招了招手。
“時念歌,你要不要也過來,一起喝?”
時念歌:“......”
她微微笑,客套而秀氣,隔著距離舉了舉半空的高腳杯,“不了,你們喝,我酒杯空了?!?p> “沒事,還有酒,我去給你拿!”就像是在等時念歌說出這句話,司灣月大氣不喘地快速接了下來,在眾目睽睽之中猛地一把把手中的酒杯遞給旁邊笑呵呵的周總,“周叔叔,你幫我拿一下,我去給時小姐拿杯酒!”
接著,不等眾人反應(yīng),一下子跑遠了。
就像只花蝴蝶,在宴會廳游刃有余的跑來跑去。
卻不討人厭。
......
厲南衡站在香檳塔旁目睹一切,哼笑,不緊不慢走向時念歌。
“我說,你不會這點反應(yīng)都沒有?那女的純屬給你找刁難去了。”
“......我知道。”時念歌低笑了聲,“他不是也沒反應(yīng)么。”
她一直在等秦司廷的反應(yīng),而自始至終,他就像不聞不問,除了接過一杯酒,什么都沒有說,什么都沒有做。
......
不大一會兒司灣月就又跑來回來,手里多了一杯顏色暗沉泛紅而濃稠的酒。
“吶,給你!”說著,把酒杯遞給時念歌。
時念歌直立在原地,平視著與面前張揚的女人對視,神態(tài)薄涼。
“這是......”隨即輕笑一聲,淡聲疑問,“一整杯?”
“啊,對啊?!彼緸吃聼o辜的聳了聳肩,滿臉不在乎,“這不是不知道你酒量是多少嘛,我就要waiter多打了一點......時小姐你就看著喝唄,喝多喝少無所謂,左右不過個和周叔叔的心意?!?p> 默了一瞬,時念歌利落的接過司灣月手中的酒杯。
接著,轉(zhuǎn)過身,面向周總,微勾嘴角。
“周總,我敬你?!?p> 話音落,一杯酒下肚。
......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話都還來不及說的周總就那樣傻了眼直愣愣的看著女孩放下酒杯遠去的身影。
咳咳,他要是沒記錯的話,這杯酒應(yīng)該度數(shù)不低......
一個看著弱不禁風的女子是怎么做到一杯酒下肚的?
稀奇。
......
厲南衡站在不遠處,看時念歌走了過來,又偏過頭看了眼吊頂燈下的身形未動的男人。
嘖...自己女人喝了那么一整杯的酒還能杵那兒跟塊木頭一樣,這是真不在乎了還是假不在乎?
瞇了瞇眼,厲南衡回過視線,朝時念歌吹了聲口哨。
“跟你說了別逞強,你怎么還——”對著正走過來的時念歌還沒多嘲兩句,厲南衡的語氣卻驟然直轉(zhuǎn)而下,迅雷不及伸出了手往前托住朝他倒來的女孩的前額,“喂?時念歌?!你別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