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正在湖中沐浴,陽光明媚,照耀著他細(xì)膩白皙的肌膚,光潔的臂膀浮于湖面之上,英氣逼人!
夏蓁猝不及防,竟然看到了陌生少年裸露的肩膀與胸膛。她趕忙閉起眼睛,轉(zhuǎn)過臉去俯下身,想讓那塊巨大巖石阻擋湖中少年的視線。
“不行,躲著也不是辦法,速速逃走才是上策!”
想到這里,夏蓁連忙起身,直奔幾丈之外的駁馬追風(fēng)。
忽然,那少年從巖石后騰越而起,飛過頭頂,輕盈地落于她與駁馬追風(fēng)之間,阻擋了她的去路。
少年身材挺拔,白衣翩飛,轉(zhuǎn)過身來直面夏蓁。
他的衣衫用一根絲帶隨意攏在腰間,露出白皙細(xì)膩的胸膛,潤澤的肌膚上還掛著未干的水珠,仿佛輕輕一勾,那衣服就會(huì)散開來……
夏蓁趕忙用雙手捂住眼睛。
“公子莫怪,我是無心的,我什么都沒有看到!”
這少年正是白狼王子白沁,他見夏蓁如此驚慌失措,忍不住竊笑。他的計(jì)策得逞了。
“敢問姑娘可有意中人?”白沁一邊說,一邊緩步走向夏蓁。
意中人?公子這是何意?
夏蓁放下雙手,睜開眼睛,正對(duì)上白沁那清冷溫柔的眸子。
眼前的少年修眉如劍,鼻梁英挺,一雙丹鳳眼狹長微挑,長睫毛濃密如扇。雙唇微紅,與額間如梭的殷紅印記交相輝映,美得不可方物。
一頭如瀑長發(fā),更為少年的美增添了些許魅惑。
涼風(fēng)起,湖中水波蕩漾。夏蓁心中一動(dòng),人間怎會(huì)有如此美的少年?
但轉(zhuǎn)念一想,莫非是附近妖孽幻化而成?她不由自主地警覺起來。
“你不要過來!”她握住佩劍。
“姑娘,你這是何必?我白沁在湖中沐浴,白白被你看了去,你卻要滅口不成?”白沁嘴角微勾,一臉無辜又無奈的神情。
這少年叫白沁?夏蓁只覺此名頗為熟悉,仿佛在何處聽過。她無暇思考過多,因?yàn)榇藭r(shí)白沁已近在咫尺。
“誰教你光天化日之下在湖水中沐???”夏蓁不由地快步后退。
白沁卻并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你偷看了我,卻成了我的不是?”白沁假裝無奈地?fù)u搖頭,“也罷!既然事已至此,我愿意承擔(dān)一切,以身相許便是!”
以身相許?
夏蓁一驚,看來這少年不是妖孽幻化,而是無賴幻化而成,還是個(gè)慣于調(diào)戲少女的無賴。
“誰讓你以身相許?我……我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啊~”夏蓁只顧退身躲避眼前的少年,卻未曾注意到,此時(shí)她早已到達(dá)湖邊。
水邊巨石細(xì)膩濕滑,她一個(gè)腳下不穩(wěn),身體失去平衡,向后傾倒向湖中……
白沁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纖纖玉手,將她攬入懷中!
夏蓁下意識(shí)地?fù)ё×怂尊?xì)滑的脖頸,臉頰貼于他微微潮濕的胸膛。她趕忙抬頭,正對(duì)上他那溫柔含情的雙眸。
白沁不語,眸中帶笑,就這樣定定地望著她。
那日猿翼山一見,他身負(fù)重傷,神思恍惚,看得并不真切。如今她就在自己懷中,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純美清澈,透著一絲驚慌無措,朱唇微啟,臉頰羞紅。
他一時(shí)失了神。
“放開我!”夏蓁一把將他推開,徑直奔向駁馬追風(fēng)。
“姑娘,我救了你,不道謝也就罷了,你適才看了我的身子,如今又與我有了肌膚之親,卻想一走了之?天下豈有這等事?沒想到堂庭山仙子,竟如此欺凌一介凡人!”白沁轉(zhuǎn)身,望著夏蓁的背影,挑釁般地說到。
夏蓁忽然停住腳步。
堂庭仙子?他竟然知道她的身份?莫非她被人跟蹤了?
夏蓁轉(zhuǎn)身迎著白沁:“公子如何知曉我來自堂庭山?”
“你的佩劍,還有眉間的桃花印記,不都是堂庭山仙子獨(dú)有之物嗎?何必大驚小怪!”白沁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模樣。
看來想甩掉他并非易事。
“白沁公子究竟意欲如何?”夏蓁無奈地問。
“很簡單,家父催婚已久,我是為逃婚才躲避到這西北蠻荒。既然你我已有肌膚之親,不如從此以身相許?也免了家父掛念!”
“休想!”夏蓁轉(zhuǎn)身欲離開。
“誒?姑娘,如果你實(shí)在不愿,那本公子也只好作罷!只要隨你上堂庭山拜訪一日,當(dāng)作補(bǔ)償便滿足了!”白沁說到。
堂庭山豈是外人隨意能去拜訪之地?莫非此人另有所圖?還是早點(diǎn)兒甩掉他為上策。
她正欲上馬離去,忽然,湖中躥出一條巨型怪蛇,這蛇生了六足四翼,在空中蜿蜒游走,直奔岸邊的少年。
此乃太華山肥畏,是有名的惡獸之一。它一出現(xiàn),天下就發(fā)生旱災(zāi)。
白沁一驚,瞬而又平靜下來,嘴角微挑,邪魅一笑。這怪蛇來得正是時(shí)候。
他本來有足夠的靈力對(duì)付這怪蛇,卻假裝驚慌失措,立在岸邊動(dòng)彈不得,只盯著飛馳而來的肥畏,大喊:“姑娘,救我!我不要以身相許,也不要拜訪堂庭……”
夏蓁本想無視他的呼救,趁機(jī)甩掉這無賴少年,但見那怪蛇徑直沖向他的脖頸,他仿佛真的無力對(duì)抗太華山肥畏。
千鈞一發(fā)之際,她御使佩劍出鞘迎擊,斬蛇七寸。
撲通一聲,肥畏跌入湖中。
白沁終于松了一口氣,看著慢慢沒入水底的怪蛇,仍然心有余悸。
萬一這位姑娘心一橫,沒有出手相救,恐怕他免不了受些皮肉之苦。
“好險(xiǎn)!多謝姑娘救命之恩?!卑浊吖ЧЬ淳吹馗┥硇卸Y。
夏蓁回頭,冷冷地說:“公子不必客氣,莫要再提以身相許就是萬幸了!”
白沁見夏蓁又要離去,連忙追上前:“姑娘方才救了我一命,在下無以為報(bào),又不能以身相許……只是,這蠻荒之地妖孽眾多,我獨(dú)自一人恐怕難以平安走出,不如,姑娘幫人幫到底,再送我一程?等出了這蠻荒,我立刻從你面前消失?!?p> 夏蓁想起,自己是來尋找峚山玉膏,讓無塵師兄盡快醒來的,怎能在此耽擱太久?蠻荒多邪魔,眼前這少年若真是一介凡人,如何能到達(dá)這里?但當(dāng)下,她確實(shí)察覺不出他有何異常,也不好直接下手。
不如就讓他跟隨自己,待他露出破綻,即刻將其鏟除。
“走吧!”夏蓁走到駁馬追風(fēng)跟前,停住腳步。
白沁喜出望外,疾步跟上來。
“這就是傳說中的駁馬坐騎吧?真是威風(fēng)!”他毫不客氣地躍上馬背。
駁馬追風(fēng)用白沁聽不到的聲音與夏蓁交流:“蓁兒,這少年來歷不明,不可輕信!況且,身負(fù)二人,我的速度恐會(huì)受影響。”
駁馬隱隱覺得這少年身上有股邪氣,卻感受并不真切。
“風(fēng)兒放心,我自有分寸!”
夏蓁坐在白沁身后,白沁難掩眸中欣喜。
駁馬展翅,直沖廣闊無垠的萬丈藍(lán)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