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竹沒動,陸承看著她柔美的側臉,有些出神。
無疑,她是個美女。
笑容淺淺是她最為耀眼之刻,他曾經飲鴆止渴,可惜現(xiàn)在感情淡漠了,那些背后的故事泛起的浪涌覆蓋了最后一絲的溫存,只剩下滔天的恨意與不甘。
陸承忽然呼了一口氣轉移視線,他怕在這么看下去,又忍不住暴虐起來,到時候壞了接下來的好事豈不死哉。
下意識往褲兜掏出煙盒,摸了摸發(fā)現(xiàn)空的。
也不知道去哪。
可能是剛才與江竹掙扎時掉哪去了。
風不斷的灌進來,現(xiàn)在是深秋落葉的季節(jié),不久過后,便是寒冬,這里會下雪。
江竹從四面八方都感受到耳尖被寒風刮的刺疼。
她突然軟了態(tài)度,對著陸承說:“你放過我吧,我以前再怎么對不起你,三年監(jiān)獄還不夠嗎?!”
她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陸承火都快燒到頭頂了!
“江竹,你要點臉好嗎,這事輪不到你裁決,進去吧……”陸承走兩步,高大的半邊身影隱沒在黑夜下,只剩下月光淡淡,卻照不進他的內心。
“我不想第二次對你施暴?!标懗谢仡^看著她瘦弱的身形,依舊站著不動,他自認為把所有的耐心都用在這個女人身上了。
江竹自知無果,嘴唇顫抖著問:“那你告訴我,里面有什么?”
“沒什么。”陸承冷漠的回答。
江竹深呼一口氣,跟在他身后,邁開腳步。
別墅里其實什么都沒有,江竹害怕完全是來自于自己的內心深處那個盤桓不去的陰影。
陸承說的沒錯,這里面其實什么也沒有。
江竹呼了一口氣,剛想放松下來,,一樓大廳對著的旋轉樓梯忽然傳來一聲清脆靈動的語調。
“陸承,怎么這么晚?我都等你好久了?!蹦桥⒄f話嘴嘟嘟的感覺,夾雜著撒嬌。
陸承輕輕一笑,沒說話。
那女人這才發(fā)現(xiàn)陸承身側站著一個人,因為燈太暗,她沒看清,便走下幾步樓梯,看過去,接著忽然笑了:“你又搞了些什么亂七八糟的到家里來,別忘了,我可是會吃醋的!”
陸承伸手推了一把江竹。
江竹腦子一片空白,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因為那股力氣太大,腳步不穩(wěn),膝蓋一軟就跪下去了。
那女人還是沒看清江竹長什么樣子。
只知道身板太瘦了,沒半兩肉,不足以畏懼。
江竹咬著唇,緩緩站起來,拍了拍褲子。
深呼一口氣后,慢慢地抬頭,看見那女人的臉后,心里有個定論,果然是她啊,江白新。
她親愛的那個表姐啊……
在法律對簿的公堂上,出面指證她的那個好人表姐啊!
江白新看見江竹后,反倒不驚訝,江竹從她臉上可以讀出來,估計這兩人都知道今天是她出獄的日子。
還沒等江白新說出什么嘲諷的話,陸承忽然一個箭步上前,擋在江白新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那眼神是狠狠的陰鷙:“誰準你過來的?”
江白新一下子被唬住了!
“……”
嘴唇抖了三抖,半晌后才冷靜下來,:“我,我這不是想你嗎,所以就來了?!?p> 陸承轉個身,面對著門口的管家與阿姨,緩緩的一字一頓說:“誰放她進去的?”
屋內寂靜片刻,在那冷漠又沉重的目光下,管家緩緩站出來:“陸先生,江小姐出去配了鑰匙,我們實在是……”
陸承抿緊著唇,臉色平靜到毫無波瀾。
“這是第一次,今天就扣半年獎金,下不為例?!眲傉f完,又重新面對著江白新:“把衣服脫了,滾出去?!?p> 江白新的臉刷的一下就白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甚至身體都在顫抖。
江竹只是靜靜的看著這場鬧劇,雖然不太懂陸承這樣做的含義是什么……
江白新受到了莫大的屈辱,眼淚在眼眶里打著轉,但又不敢忤逆陸承,片刻后才緩緩地上樓。
陸承皺著眉,接著一只手架起江竹的胳膊,江竹臉一僵,剛想掙扎,便聽到陸承在耳邊呼呼的警告:“別亂動?!?p> 就這樣被帶到了三樓的臥室里,接著扔到一間房內,隨手抽起一張紙巾,嫌惡似的擦了擦手。
擦完后紙巾丟在地上,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江竹嘆了口氣,她剛開始一直不明白陸承為什么要帶她回這里,后來一想,入獄前,她還欠著陸承一筆債款。
想到這事。
江竹坐在床沿揉了揉眉心,監(jiān)獄生活比現(xiàn)在還安逸,是她大意了……
但是……
她從前的賬戶資產,銀行股份,全部都被凍結充公了,可以說除了在監(jiān)獄做流水線的時候存在幾萬塊,幾乎就沒錢了。
那筆債也不知道……數額漲到多少了。
按照陸承的性子,肯定會在利息上一分不少跟她算賬。
握緊拳頭,江竹腦袋想的快長草了,就在這時,門口忽然被人敲了一下,接著就開了。
江竹心里一登!
還以為是陸承,結果并不是。
是不認識的一個阿姨,手上還捧著一套衣服鞋子什么的。
那個阿姨低著頭,帶著敬意:“陸先生叫我拿過來,他讓你先把自己洗干凈,對了,這是柚子葉……”
江竹:“……”
他什么意思?!
江竹連笑的力氣都沒有了,滿臉疲憊的道:“多謝,先放在這吧?!?p> 忽然門口處傳來動靜,江竹在原地思慮一會兒,還是踏上鞋走去門,開了條細縫去觀察。
發(fā)現(xiàn)是江白新與陸承之后,她微微挑眉。
“我不想走!我也沒做什么事?!苯仔碌恼Z氣還是那么的小孩子氣,三年也沒有改變她什么。
比起江白新的衣衫不整,陸承一身剪裁合體的西式套裝,整整齊齊,一條褲管將他的長腿顯得筆直筆直的。
“滾吧?!标懗袑τ谒娜鰸姾翢o心動,甚至是冷漠的。
江竹隔著一道門都能感覺到那股子的陰寒。
江白新咬著唇,顯然是好不甘心的,她沒忍住:“是因為江竹嗎?!她現(xiàn)在回來了,怎么,你又得像以前那樣去舔狗嗎?!”